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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看着这棵树周边弥漫着亮光的雾, 总觉得靠近这棵树, 整个人像被雾气净化过一样。 不仅头脑变得清醒, 呼吸也更顺畅了。 树周边的人很多, 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几张卡片，寻找着雾气最浓郁的地方。 “姐姐, 我们在这里兑换吧。” 年花息找到了一处她觉得合适的地方，征求着年岁的意见。 年岁点点头, 放慢了动作，看她怎么操作。 年花息伸出手，将西瓜卡放到了最浓的一团雾气里，松手之后, 卡片悬浮了起来。 那团雾气好像感知到了卡片的存在，原本淡淡的白光变得更亮了一些，卡片好像受到了一股牵引力，像陀螺一样在原地旋转起来。 见年岁不动, 年花息正要转头疑惑地看她, 年岁反应迅速, 把荔枝卡也放了过去。 两张卡片一起旋转着, 几个放着硕大木桶的小推车，自行沿着轨道跑了过来。 而后木桶上空突然下了一场雨, 准确地说, 那雨点是从灵树高不可见之处跌落的, 一滴不撒地落在了木桶里，也没有飞溅出来，大概就是泽物雨露。 年岁抬头看那灵树，灵树下起雨时，周围的雾气被打散，整棵树变得更加朦胧，年岁好像站在瀑布的水帘后，周围的空气都沾上了水汽的清爽。 木桶每装满一桶，小推车就沿着她们来时的方向运动，小推车上分别有荔枝和西瓜的贴纸，大概是自动送回家还有爷爷奶奶家了，比外卖还方便，新的空木桶也会在前一桶接满后取而代之。 几十秒后，旋转的卡片猝然消失，那雨露也骤停。 “感谢你们为浮沉第五界付出的劳动。” 一个飘渺的声音从灵树间传来，像是现实世界的广播播报。 与此同时，数团白雾聚集在她们眼前，雾上逐渐浮现出全息投影一样的影像，分为了六块。 年岁在第一块影像里看到了满世界的皑皑白雪，几头圆滚滚的猪身上居然长着粉色的毛，看上去很杀马特，远处成群的牛羊散落在雪地里，也都是长毛的。 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这里的人皮肤也不是光滑的，脸上身上的毛发顺滑发亮，可脸又还是人脸，没有返祖现象，整体看上去就是把皮草粘在身上了。 并不诡异，但有点沙雕。 “系统，那些毛是粘上去的吗？”年岁用脑电波和系统交流。 【你看到的是家禽界，这里分到的“太阳”很小片，温度常年极低，这里的人们也因为自然选择生长出了毛发，不是粘上去的。】 “这样......”年岁感觉像在看什么科幻片，很神奇。 那家禽界的天上很快落下了一些硕大的白色球体，年岁瞬间认出来，那些是自家种的荔枝，还是剥壳后的。 荔枝落在地上，所有的猪牛羊都排成一圈啃着吃荔枝，大块的果肉爆开，清甜的汁水四溅，落在地上的荔枝汁瞬间将雪融化，就好像给雪加热了一样。 还有几个荔枝是带壳的，年岁看到那长着长毛的人，用刀子切开了这些干净的荔枝肉，吃了几大口，脸和手都变得红润起来，好像这荔枝是温热的一样。 那人满意地咋着嘴，身前也出现了一团白雾，他拿出了几个硕大的麻袋，把麻袋往白雾里一丢。 年岁正看得认真，被身边“邦”的一身响吓了一跳，转头看身边的小推车，那人丢出的麻袋正安安静静躺在里面。 原来九界的物资竟然可以用这种方式流通！ 年岁打开了那几个麻袋，里面装着几十斤的猪肉、牛肉、羊肉，幸好是去毛剃净的，看着和现实世界的几种肉差不多，要不然年岁还有点接受不了。 接着，年岁看到一个世界里满天都是飞翔的鸟，大概是飞禽界，那里的人背后长着各异的翅膀。 有的是苍鹰厚实有力的黑色翅膀，有的是蜻蜓带着花纹的透明翅膀，有的翅膀五颜六色，有的翅膀是半隐形的，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一堆直径两米西瓜落在飞禽界后，像是陨石一样砸了个大坑出来，西瓜只是裂了条缝，没有完全碎掉。 那里的人饱餐了一顿，而后拉弓射箭，射下了一些鹌鹑，竟然还有些会飞的鸡，装进麻袋里丢了过来。 绿植界的人看着和普通人类差不多，但是皮肤能像变色龙一样改变，除了颜色，还能改变样子。 年岁亲眼见到那边的姑娘为了炫技，皮肤变色成了一颗大头菜，还有个小伙子变色成了胡萝卜，蹲在地上还有点真实。 五谷界的人像鼹鼠一样住在地下，粮食不仅种在地表上，还种在地下的墙上，涨势还不错，像是一面花墙。 海洋界没有天空，连太阳都是泡在海水里的，那里的人可以在水下用肺呼吸，额头前都垂着一个蝎尾辫，末梢挂着一个小灯泡用来照明，像是人类版的灯笼鱼。 绿植界的人丢来了茄子和豆腐，五谷界的人丢来了面粉和稻米，海洋界的人丢来了带鱼和小龙虾。 这些东西都被小推车沿着轨道自动运送回了家的方向。 比较离奇的是猛禽界，年岁本以为这里应该像个大的动物园，什么老虎、狮子、蟒蛇、犀牛、猎豹都安排在这里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还有恐龙。 只不过不知道是其他猛禽太大，还是恐龙太小，这里的恐龙大部分都只是老虎的两倍高大。 也就导致整个投影里都是恐龙和各种猛禽打架，有时候鳄鱼骑在了恐龙头上，有时候恐龙脖子上挂了个蟒蛇围脖，有时候恐龙踩着几只狮子的背跳来跳去。 这边的猛禽没事就会碰一碰，但似乎没有捕猎关系。 “系统，花果界的人可以到其他界去吗？”年岁有点好奇。 【不可以，就像深海鱼没法生活在淡水一样，每两界之间的气候和地质差异过大，换界会因为无法适应而死。】 【就像地质学家勘探出了岩浆界和冰川界，但是没人能去到这两界，连画面都传不回来，猛禽界虽然能传回画面，但也没有人类生活。】 【不过这个世界的人类可以通过这棵穿透九界的灵树互换食材，这棵灵树其实跟电梯的作用差不多。九界联合起来才是完整的生物圈。】 荔枝和西瓜从天而降的时候，一群猛禽像是开饭了的小学生，全部放弃厮打，开始抢荔枝吃。 年岁看着那威风凛凛的霸王龙，大口吃着荔枝和西瓜，总觉得怪怪的，怪可爱的。 更可爱的是，这次落在她身边的，是两颗拳头大小的模型，一只迅猛龙踩在恐龙蛋上，大张着嘴露出满口獠牙，但还是透着股萌劲儿。 “好耶，这次又收集到了一种新模型！”年花息拿起一个捧在手里，像是得到了限量盲盒一样兴奋。 年岁也拿起一个，煤球伸出爪子，试探性地扒拉了几下，然后尝试着想咬，年岁眼疾手快，迅速把模型收到兜里，托住煤球的两爪，把它抱起来对视。 “你还想吃恐龙吗？”年岁笑着逗它。 煤球听到这话，有点不屑地“喵”了一声，眯起了眼睛，瞳孔也变得小小的，莫名像一只哈士奇。 这要是青狼，也太傻乎乎了点。 年岁重新把它抱在怀里，怀疑度又降低了些。 其他界丢出来的麻袋一一被送回家，最后从逐渐稀薄的雾里掉出来八枚金币，分别落在年岁和年花息掌心。 “竟然还剩点钱！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年花息收拢手掌，小小的金币在手中叮当作响。 年岁看着手中的金币，两面都印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水果，没有面值，但似乎是这个世界的钱。她听到年花息的话，点了点头。 她也看到了，虽然树下的人熙熙攘攘的，都是来兑换雨露和食物的，但巨型榕树的背后，还有另一种不同的热闹景象。 在她们向榕树背后走去时，年岁才发现并不是每一种水果卡都能兑换那么多雨露和食物。 有些人放进白雾好几张卡片，只有一两张被收走，有的虽然卡片全部被收走了，兑换出的雨露可能就一两桶，或者食材只有一小袋。 系统适时补充道。 【兑换的雨露和食材数量，是根据水果的受欢迎程度决定的，如果某种水果不受欢迎，兑换的东西自然就少。】 年岁跟着年花息走到榕树背后，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眼前有无数人摆着小吃摊，在用各种水果做小吃，摊位前面还用一块牌子写着巨大的“果农滞销，帮帮果农！”字样。 年岁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现实世界。 不过那些小吃的确都很别致。 年岁看到“番茄旋风薯片”摊位前面围了很多人，那是用番茄切片烤成的薯片，串在竹签上，撒上了黑胡椒，路人买了几串，嚼起来“咔嚓咔嚓”作响，看着很酥脆。 有的用橘子做的软皮糖，外面包了一层碎雪般的糖霜，年岁看到买来的人都用后槽牙嚼，看着很有嚼劲，应该跟牛皮糖差不多。 还有的用李子雕刻成小小的灯笼形，塞入肉馅，做成李子包肉，看上去有点诡异，但是围在旁边的人也有很多。 “姐姐姐！我上次吃这个超级好吃！要不要尝尝？” 年花息拉着年岁，绕开来来往往的人群，走到牛油果三明治的小摊前。 年岁对于吃什么无所谓，毕竟都没吃过，两个人一人买了一个牛油果酱三明治，每个三明治花费三个金币。 那三明治看着很正常，从侧面看，就是两片面包夹了牛油果酱、生菜、虾仁，没什么特别诡异的地方。 年岁本来以为这牛油果的味道会很糟糕，要不然牛油果也不会滞销。 但当她小心咬下一口，却发现味道相当正常，甚至还很好吃。 两片面包散发着黄油烘培后的甜香，烤制得软硬得当，刚咬一口是恰到好处的蓬松感，咬着稍微拉扯，就会将一绺面包丝带下来，嚼起来还有回甘。 那牛油果口感绵密，均匀地铺开在面包上，带着牛油果独特的清新香味，虾仁被盐锔过，上面还撒着些许黑胡椒，嚼起来软嫩弹牙，生菜也是脆脆的，汁水丰厚。 几种食材结合在一起嚼，将水果、面包、蔬菜、肉类各异的香气结合在一起，口感反而不凡且奇妙起来。 年岁吃三明治的时候，煤球抬起头，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食物。 身为一个具有爪子痒属性的猫猫，一开始它还研究着怎么样一爪把三明治拍掉。 但后来闻到那股香味，一直舔鼻子，用玻璃珠一样通透的眼睛看着年岁，配合着它脸上棕黑色的毛，看着有点傻乎乎的可爱。 见年岁一直在专心吃东西，它小心地啃了啃三明治下面的角角，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猫牙印。 年岁感受到了拉扯感，看到煤球正在明着乖巧、暗度陈仓地偷吃，笑着直接把下面的部分掰下来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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