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梧明恪心知九长老记恨他许久,可奈何他得乌淼看中,故而一直忌惮着不敢下手……他就是喜欢看九长老看不惯却又憋得牙根出血却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可而今突然,素来隐忍的九长老突然就不忍了? 他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吗? 与他相较实力尚且悬殊梧明恪此刻倒有些怂了……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一脸警惕地注视着梧以炉。 梧以炉眼神阴鸷地回望他一眼,梧明恪偏头急忙避开,“咳咳……九长老,你回来得正好,尊主有事唤你……” 九长老冷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拂袖径直向房中走去。 梧明恪一直目送他进入房中,待到房门紧掩后,这才一改方才窘迫神态,悠然将折扇打开,嘴角上扬,眼神戏谑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间内,梧以炉眼神阴郁地望着坐在正位上的那位少年。 少年正在闭目养神,清秀的面庞上尽是倦怠之色,单薄的身体看上去是那般弱不禁风,可梧以炉却不敢轻视分毫,因为他从那少年身上察觉到一丝别样的气息。 在他屏气凝神之时,那少年眼眸开阖,眸光冰冷地望向梧以炉,眼神锐利似一把剑,“你是谁?” 梧以炉惊愕不已,只肖一眼,那少年就已看透他的身份。 “你是谁?”他反问道,“以你这个年纪,绝不可能会有这等修为” 乌淼不与他多言,随手挥去一掌向他拍去。 那少年看似孱弱,实则实力强横,掌风势若骤风,以铺天盖地之势向他袭来,他心下狂跳,仓皇逃蹿,岂料乌淼并未准备放过他,屈指成爪,强势抓向他的后背,在梧以炉的惨叫声中,硬生生地从中抓出一个黑影。 那黑影被乌淼抓出后身形扭曲变形,半响后才恢复正常,自知不敌后,放弃反抗,于瞬间变脸跪地向乌淼求饶,“大人饶命,是小的眼拙,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的计较!” 乌淼原本准备将之抹杀,后又见他闪躲之时身形诡异莫辨,不禁有些好奇,“你究竟是谁?师出何门?” 那黑影战战兢兢地跪地叩头道,“小的名叫灵桑,乃是千年以前的修道士,因一时糊涂,入了鬼道,妄想从中寻得起死回生之术,岂止修炼到最后走火入魔,最终落得这么一个不人不鬼,暗无天日的模样……” 说及自己悲催往昔,灵桑是抹了一把辛酸泪。 “那又怎么上了我族弟子的身?” 说起这事,灵桑一张黑脸哭丧得愈发厉害了,“小的本来好好地躲在那家小小的棺材铺里,恰逢这位九长老与那店老板闯了进来,我一听他已位及长老,来头像是不小,便一时动了歪心思,妄图附在他的身上,利用他的身份,大行便利之事……” 乌淼闻言却是冷笑,“你没说实话”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于刹那间令得灵桑脸色苍白如纸,“我不知大人此话怎讲……” “你若是只想着利用他的身份在这世间苟延残喘,那你本不必来此找我,相信就凭你的本事身份,你若不想来也没人能挡得住你,可是你还是来了,这说明我身上一定有某样东西再吸引你,引得你不得不来,冒险一试” 灵桑脸色大变,凝神思索片刻后,咬牙道,“大人慧眼,既已看出,小的也不敢瞒了……最初我与这九长老会面之时就发现他身上有特殊的气息,这种气息时有时无,令我不敢确定……” “什么气息?” “最开始我不知道,直到方才小的见到了您,这才明白那特别的气息是特属于月影石的气息……” 见灵桑提及他最隐秘的东西,乌淼脸色徒然变得阴沉,“月影石……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个名字的?” “小的有缘得在一位高人手中所见,那高人恍若谪仙,气质超绝,非我常人所能揣测……” 乌淼皱眉,“那位高人可是姓慕?” “姓什么小的不知,只是看见那人长年穿着一件青白衣衫,温润如玉,衣袍上绣的是青竹……” 那便不是慕容,慕容生平最不喜欢的便是青色。 他低头望向灵桑,在他的目光下灵桑有些局促,缩着脖子一双手都不懂往哪放…… “我见你身手善可,就留你一条小命……” 听到这里,灵桑死里逃生长长吁出一口气,叩头匍匐在地,“多谢大人!” 乌淼缓言道,“从今以后你便认本尊为主,在我身边听我差遣,不可再有二心,知道了吗?!”而今昆仑族内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梧明恪虽然听话,可说到底,身手差了些,这灵桑活了千年,又擅长诡术,他身边有些事情倒可以交给他暗地里办倒比梧明恪要方便许多。 “是”灵桑自是喜不自胜地应下。
第156章 片刻后,料想之中梧以炉的惨叫声并未从房中传来,倒是梧以炉大摇大摆地从里走出,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神色依旧如方才那般嚣张。 “主人有请”他眉头一挑,眼神不羁,口中虽唤主人,可脸上并无一丝敬畏之色。 “主……主人?”梧明恪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不够用了…… 他进去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以他那等尿性,怎么就能从喜怒无常的乌淼手下逃生,还能得他看中收归他的门下…… 怀揣着这个疑问,梧明恪不动神色地随着梧以炉向房中走去。 即便刚刚吸食了五位修道之人的精气,乌淼依旧神色倦怠。 见梧明恪进来,他睁眼望向他,“这位乃是我新收的一位随从,名唤灵桑,以后你与他一起共事,你在明,他在暗,若有不便以昆仑族身份插手之事,你便交派于他,知道了吗?” 听到乌淼称呼一旁的梧以炉为灵桑之时,不知其中发生何事的梧明恪只觉一头雾水,满腹疑问,只是他深知乌淼脾性,不敢出声询问,打断他的后话。 “是!” 乌淼看出梧明恪的欲言又止,“你还有话?” 梧明恪拱手,“晚辈愚笨,面前站着的这位名唤灵桑?那九长老……” 一旁的灵桑大笑,只见他一拍手,一个辨不清面目,没有五官的黑影从中蹿出,而留在原地的梧以炉躯体轰然倒地不起。 那黑影望向被这诡异一幕惊得说不出话的梧明恪,“在下灵桑,今日你我也算是正式见面了” 梧明恪缓和好自己的情绪后,余光瞥过坐上的乌淼,属下和睦相处齐心协力为他做事应该是他喜闻乐见之事。 而今,既然这灵桑已率先跨出一步抢占了先机,他就千万不可在此时拿乔。 故而他连忙向他拱手行礼,“灵桑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见到此等友爱一幕,乌淼脸色终于带上一丝笑意,“好了,明恪,而今灵桑所用的这具尸首很快便回腐烂不可再用,你需得替灵桑找到另外一具合适的尸首……这件事情不可再拖拉下去,尽快办好后前来见我,我另有要事吩咐……” 从梧以炉的身体中脱离片刻灵桑便觉身体乏力,即便这房内门窗紧闭,屋外的阳光透过门窗稀稀落落地洒下,可就是这些稀稀落落的阳光便照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念起咒语,急忙闪身躲回梧以炉的体内。 而今自己这重伤未愈,自身都难保,更遑论旁的…… 事办不好,左右都是死……所以他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铤而走险一次…… 他跪地连连叩头,头与地相撞,嗑得“咚咚”响,“主人饶命……此事怕是不可行……” “怎么?” “主人有所不知,几天前我曾被人打伤,至今未愈,而今躲在这具尸身中已是苟延残喘之势,就算您老费心为我寻来一句年轻的尸体也无大用……我身上所受的伤不好,纵我有百般手段也都无法施展开来……” 见到灵桑这番话说得满头是汗,梧明恪掩唇,幸灾乐祸地偷笑。 顶着巨大的压力,灵桑继续道,“因我修炼之法的特殊性,疗伤需要极重的阴气,这就……这就……” 乌淼不悦,“有话快说!” “是!”灵桑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其实也有法可解,就是您手上的月影石,它因长年置于极阴之地,吸收日月精华,最适合滋养像我等这般孤魂野鬼了……” 我等…… 一旁一直细心凝听的梧明恪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你倒是挺了解的嘛……”乌淼望着他似笑非笑道。 灵桑则笑得一脸谄媚,“不是我了解,我这都是偷偷翻阅那位高人随身带的一本古籍,从中得来的……” 乌淼听及此,深感有必要与他就月影石一事上深谈,余光瞥及候在一旁低着头将自己的脸掩藏在阴影之下令人看不见他在想什么的梧明恪时,冷冷道,“这里没你事了,你先下去吧!” 梧明恪抬头,神色恢复寻常,笑意盈盈地应道,“是!” 说话间退了出去,还颇为识趣地带上了房门。 来到外面后,他脸上的笑容这才渐渐收敛,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原来传闻中的月影石真的存在,而且还在乌淼身上…… 难道乌淼能在这时间存活千年的秘密与这月影石有关? 若是自己也能得到这块石头,那岂不是也与他一般,长生不老,能得永生…… 文莺紧盯着面前的青白,他现在这清冷的模样令她觉得又是熟悉又是陌生…… “你不是青白?”她已经再三确定过,却依旧不敢相信。 宣晔点头,“我是他的前世宣晔”说话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全不似之前肢体语言表情都很丰富。 这一刻,文莺是有些信了…… “那他青白呢,你把他弄去哪了?”想到青白恐遭遇不测,文莺心中一紧,美目盈盈,已氤氲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宣晔虽存活万年,可素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何,只得生生将头撇过,生硬地干咳一声,“他还在我……这具身体里,只是这段时日以来有些倦怠,需要休息一下……虽然我想重生,可不会依靠消除他人灵魂这等下作手段,姑娘你放心便是” 被他如此直白地点破心思的文莺顿觉有些尴尬,她干笑几声后,岔开话题道,“常来常往二人呢?怎么没见他们?” 宣晔抬手拍落衣袍上的浮尘,缓言道,“他们听说你要赶回虹鸣城报平安,而我现在身体刚刚恢复还需休整,常往又受了伤,只靠常来一人他力有不逮,便赶去离这最近的市集去雇一辆马车过来,待我们在马车上稍作调整后再飞天上路……” 他望着文莺柔弱单薄的身姿,致歉道,“只是要幸苦文小姐受这舟车劳顿之苦了” 文莺见他这般温文尔雅的模样顿时心生好感,再加上他顶着熟悉的青白的那张脸,看他也不似方才那般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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