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青风脾气,倒也不急,只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气氛和谐。 “小师妹下来啦!”客栈二楼传来一声叫喊。 楼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青柠手持美人扇掩面,在青风的搀扶下,莲步轻移,露出的那双美人目,顾盼生辉…… 青白看得刚刚拈起准备入口的点心都“啪叽”一声,掉了半块…… 他们入场时,塔筑楼已是人声鼎沸。 塔筑楼共有层,一个大大前院,前院里搭了一个前台,前台前方横向摆了一排榆木桌,桌上放着一些美酒美食,常有穿着得体的丫鬟奴仆穿梭其中,摆弄布置。 高台左右两边分别放置了两张高木桌子,每桌配有十张高凳,桌上盖着鲜艳红绸桌布,往高台进去便是塔筑楼,整栋楼每隔不到一米便挂上了一盏红灯笼,你若有意,亮如白昼,便可看见那一盏盏红灯笼上皆用黑色楷体写着某人的名字。 而,其中,以挂在二楼的一盏明黄色的灯笼最为瞩目,随风摆动的灯笼上写着“梧明恪”三字。 一层楼里可摆十张高木桌,可容一百人在此觥筹交错,第二层未竖木板封死,只拦了一排腰高的木栅栏,二楼也可摆上十桌,因视野最好,靠近木栅栏的那三桌位置一般只接待贵客,且为示特别,那三桌的桌布颜色也为明黄色,在摇曳的红灯笼下,耀眼夺目。 而那三桌已差不多坐满两桌,正中那桌中间坐着昆仑族大长老梧青,对面宣源城城主文渊作陪,右边是以为年约四十,儒雅稳重的中年男子,那便是以梧青为首同列昆仑族十大长老之列排行第六的梧以宇。 梧以宇在昆仑族十大长老里属于新起之秀,论辈分梧以宇还差梧青一辈,得尊称他一声师伯,当年他凭一手好剑法,在昆仑族里连败五位长老,以二十四岁年纪挤进昆仑族十大长老之列,排名第六,而这第六的名号,并不是他的武功在昆仑族里排名第六,毕竟“探花郎君”手中的“探花剑”谁人都不敢小觑,这个谁人里包括梧青大长老在内。 而是第一到第五无不是他的师叔,师伯或师兄,辈分使然,怪只怪他进昆仑族时间太晚,年纪太轻。 其余几人也莫不都是在修行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比如耍着一把双刀的“十八剁”,双刀耍起来,收不住时连自己都剁!以及玩软鞭的“蛇蝎夫人”,她真当得起“蛇蝎”二字,她生得妩媚动人,一双媚眼只需望你一眼便能将你的三魂勾掉两魂,七魄勾掉六魄……所以她有六任丈夫,而且个个在床上死于非命……死相之惨烈足以让你被她勾走的那两魂六魄给吓得归位! 而后便是“道衍真人”陈总归,陈总归旁边留空了一个位置,旁边依次坐的几位也都无一不是久居高位,气度不凡之辈。 而此次拔得头筹的梧明恪资历尚且不够挤进正中一桌,而是坐于位左边的次桌,虽是次桌坐的却是正中主位。 坐在他右侧的是梧明音,今日她穿一身淡紫色齐胸襦裙,胸前两团滚圆半露,裙摆用尽显绣着祥云纹,举手投足俱是风情,而坐在他左侧的是一位穿大红滚金边宫装的美艳女子,朱钗满头衬得她雍容华贵。 因人还未到齐,所以并未开席,这一左一右红袖添香,伺候得他很是周到,一个给他端茶倒水,一个给他拈巾擦汗。 只是美人在侧,梧明恪靠在木栅栏上有些漫不经心。 与他同坐一桌的其余几位也都是些青年才俊,那些人的目光皆在梧明音及那位穿大红宫装女子身上打转,不过目光停留时间最长的还是在梧明音身上。 这让梧明音很是得意,不禁傲然挺了挺胸,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可渐渐地,她觉察出了不对劲,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刹那间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原本目光在她胸前打转的几人视线也转向了几处,神情呆滞,似丢了魂。 就连在她身边漫不经心的梧明恪此时也坐直了身体,扶着木栅栏,两眼发直,神情怔然。 这些人目光所及无不是楼下前院,梧明音长了一颗美人痣的眉角一挑,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站起转过身,扶着木栅栏向楼下看去……
第29章 只见在高台旁站着一位紫衣少女,少女峨眉淡扫,粉黛轻施,鬓发简单地挽成结鬟式,如瀑的头发垂于腰间,额前两缕我见犹怜的青丝,鬟上簪着几个略带俏皮的银色小花,最显眼的还是鬓角那只在灯光下紫光闪烁的琉璃钗,愈发映衬得那少女眉目如画。 凤尾罗裙将少女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行走时那身凤尾罗裙与琉璃钗在灯光下摇曳生辉,光彩夺目,静在那里时,一双柳叶眉下杏眼含波,嘴角抿着两个小梨涡,浅笑嫣然。 众人都在看青柠,可坐在二楼正中桌位的梧青与梧以宇目光却是落在了她身边的青然身上,眼神复杂。 青柠,青然两人并立,白衣少年翩翩,紫衣美人绮媚,当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梧明音看得染了凤仙汁儿的指甲抠进木栅栏里,黄梨木的栅栏留下几个深深的指甲印。 西师父在众人的瞩目下上了二楼,他素来闲云野鹤,甚少参加这等场面,故而这坐上的是一个都不认识。 “云英……你可算来了……”梧青热情地起身迎上前去,“这位是宣源城城主文渊”他指着站在他旁边的那位温文尔雅的男子介绍道。 元云英落落大方地向那男子抱拳,“时常听梧长老提及,久仰久仰” 文渊回礼,玩笑道,“哪里哪里……我才是久仰羽化尊师的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是宛若天人,令人仰慕!” 西师父听他们客套得头疼,正准备找个地方带着他的这些徒弟开溜时…… “这位是?”文渊指着他一脸疑惑。 “哦”一侧憋着笑的陈总归蹦跶出来,“这位是我们人称笔中仙的七师弟,甚少出来走动,没见过什么世面……” “哎呀呀!原来竟是人称笔中仙的西七,西师父!”文渊激动上前一把将西师父的手攥住,眼神狂热。 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西师父很慌,“我……我们认识吗?” “这……你不认识我……”文渊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他松开手,他像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一般挠头憨笑,“是我曾在北海的一块石碑上有缘见过你写挥墨写下四字,咫尺天涯,上面有你的落款,笔中仙,不过短短四字,可里面蕴含无穷意境,令人遥遥一望,心向往之……” 文渊满是回忆,“那时我正好修行遇上瓶颈,久久无法突破,便向去外面走走散散心,岂料那次一见你那四字,犹如当头棒喝,心境豁然开朗……所以说你算是我的四字之师!今日一见,无论如何我得敬你一杯!”说着不容抗拒地将他向自己那桌扯。 原本坐在文渊旁边的是一位善使玉鼎,人称“泰山鼎”的一位中年男子,他这“泰山鼎”可不是浪得虚名,意思有两层,第一嘛自然是他这玉鼎威力巨大,连泰山都顶得起来,二嘛……便是他的体型,撑得起泰山二字…… “泰山鼎”体胖心宽,人也很有眼力劲,见文渊拉着西师父向这桌走来,他急忙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 陈如归一脸懵,他本来想重点强调一下西师父的没世面的,岂料遇上个铁杆粉丝…… 他悻悻地坐下。 西师父也是一脸郁闷,原本只想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喝着小酒,吃点好肉……刚刚路过底下那几桌摆满酒肉的桌子,不露声色地闻过了……啧啧……都是好酒好肉哪! 岂料这一下,莫名其妙地被这个他还弄不清姓名的人……好吧好像刚刚介绍过……但他没留神记……被他一下子就推上权力中心,面对一桌不苟言笑,似笑非笑的大佬……他实在是一个随意不起来呀! 他一边出声应和文渊的侃侃而谈,一边用眼睛余光瞥向他那扔下他说说笑笑地往下走的四位徒弟(看样子应该是下楼拿好酒好菜去了)心里怒骂他们毫无义气。 幸好见惯这种场面的元云英在他旁边入座,不时口中蹦出妙语连珠,惹得桌上诸人哈哈大笑,为他解围。 再说青白这边带着三位师弟,师妹下楼,因还未开席,所以桌上的珍馐美味并未有人开动,他们也不好意思做这第一人,便也只有在前院闲逛。 拉着不认识的人……聊两句…… “哎,你师父挺好的吧?挺好的……挺好的……你师公呢?死了?死了挺好的……挺好的……” 那人莫名其妙地走了……进屋前还一脸疑惑地回头望了他一眼,至今想不起自己在哪见过他……他又是谁…… 哎……那人捶捶自己的头……兴许是师父的熟人吧…… 青柠,青然就无这种烦恼,他们是场中的焦点,属于被搭讪的那位。 就连木讷的青明都时不时有小姑娘上前搭话……问青然的喜好…… 这时,几位登徒浪子上前将青柠拦住,嬉皮笑脸问道,“小妹妹,请问厕所怎么走?” 青柠抿出嘴角两个小酒窝,“我也不知道呀” 她前方的青白急了,这画面太熟悉了!同为登徒浪子的他哪能不知道这是调戏呀! 青然被一众小姑娘缠得脱不了身,青风被一群小伙子围着也无暇顾及其他,就连青明都被两三个小姑娘攥着走不了…… 眼瞧着自己这好不容易养好的一颗翠绿欲滴的大白菜就要被猪拱了……还是几头…… 虽然这几头猪看上去貌似不好惹的样子嗳……但青白还是硬着头皮抱着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心态冲上前去…… 还未等他近前,半路上就又被几位小姑娘给围住……说起这几位小姑娘,年纪不大,胸却不小……他本想伸手将她们推开,可奈何她们一个劲地挺着胸地向他逼近……大有你敢推,我就敢喊的气势…… 青白面对这一场面,退缩了…… 这时,一位黑衣小伙腾空出世,一脚踢向那几位登徒子的屁股,抱手环胸,手里还拿着一把剑,态度不羁,“要不要小爷带你们去呀?帮忙也是可以的呢?” 青然从不断向他挤来,面前晃动不断的头颅缝隙中一看,就是哪位在米迦山上与他对过一招的少年。 那几人被踢得一个踉跄,捂着生疼的屁股对来人怒骂而视,只是再看见他手上的那把剑时,小声嘟囔了句,“晦气”便悻悻而走。 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人影一直站在二楼楼梯口注视着发生的这一切,再见到那三位落荒而逃,那人影冷笑一声,转身上了二楼。 那少年望向青柠,“喂!你还没告诉小爷你的名字呢?” 青柠抱手,皱着小巧的鼻头,学着他玩世不恭的语气,“你也还没告诉我的名字呢!” 那少年“哈哈”笑道,“记住了,小爷我只说一遍,小爷我叫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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