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他对青柠宠溺而又温柔的微笑……她那时才知道,哪里有什么时机未到!只是未遇到合适的人罢了! “嗯……”即便她贪恋青然掌心的温度,可不属于自己的终究是要放手……她放开青然,含着泪花向他露出一个灿然的微笑,“你小心!” “嗯”青然与她挥手告别,踏上赛场。 对面的梧明恪早已在等,见他上台,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 “我们上一次对决,是在四年前”他主动提及往事,“那年……我是第一,你是第二!” “你还敢再提!”青然脸色森然,四年前在那场同门师兄弟的一场校比中,他是使了何等卑劣的手段才得以获胜,他应该自己心中有数! 梧明恪闻言,笑意俞深,他神态傲然,踱步至青然身边,用只能他们两个人听到的音量道,“我只恨自己当初下手太轻,只废了你的修为,还手下留情留你一条贱命,以致于时至今日,你还有机会反击!” “不过……”他笑容里带了一股阴狠,“今日我是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流光剑出鞘,剑如流光闪过,隐入云群,销声匿迹。 青然四年前便已领略过流光剑的速度,而今看来,经过四年的磨砺,流光剑更胜从前! 这四年的时间,看来梧明恪也不是白过的呀! 只是……这四年,他也没有虚度! 青然眸光一转,头微侧,玄冰剑的黑如深夜的剑鞘向后凌空一对。 “铿!”对上从空中破风飞来的流光剑,声音响彻天际。 这一击未中,流光剑飞回梧明恪手中。 梧明恪看着青然手中黝黑的剑鞘,似狐狸一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你那把剑,似乎有些来历……” 青然将他对玄冰剑感兴趣,拔剑出鞘,日光下白得接近透明的剑身煜煜散发着别样的七彩光芒,“你想要?”他知道梧明恪对于别人的东西素来便有觊觎之心。 早在昆仑族时,每年秋试大比,他每每与之相对,当看见梧以宇对他特有的关怀时,梧以宇的那双狐狸似的眼睛便会像现在一般眯起。 以前他不懂,而今才知道,那是一头喂不熟的狼觊觎别人手中肉,并意欲夺之贪婪模样。 梧明恪轻笑,握着手中的流光剑,在空中一挥,剑尖径直指向青然,“实话告诉你,我想要的不光是你手中的这把剑,还有……”他倾身上前缓缓从口中吐露两个字,“青柠!” 听到这个名字,一向好脾气的青然被他一语戳中逆鳞,他气血上涌,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双目圆睁,隐隐布有血丝,双手执着玄冰剑欺身向梧明恪砍去。 “我不准你碰她!” “死人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梧明恪举剑相对,两人皆已动真格,带起的剑锋划破天际,赛场周围气流涌动,掀起惊涛骇浪。 转瞬……两人已执剑相对已过百招…… 台下的青柠看着赛场之上,如两个光点闪烁不断,肉眼所及根本无法看见场上青然与梧明恪二人的身影,耳边除了刀剑相撞发出的锐利刺耳的声音更是听不见旁的…… 刀光剑影之中,月白衣角一闪而过…… “青然……”她紧紧揪住胸前的衣襟,眼眸闪烁不断,无论如何,你可一定要平安归来呀! 站在一旁的慕言见状,安慰她道,“青柠,你也别太担心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都是他的命哪……” “哦……”青柠闻言情绪愈发低落。 一旁的西师父听得眉头微跳,慕言这话……除了第一句,哪还听得出半分安慰的意思? 而且……他看着说得眉飞色舞,幸灾乐祸之情尽形于色的慕言……你说说,人家这正担心着呢,你安慰人能不能走点心?能不能稍微掩饰一下自己?顾及一下别人的心情? “青柠,你放心……”西师父决定自己出马,宽慰青柠道,“若有不对劲,师父一定会出手……”他绝对不会让发生在青明身上的悲剧再次发生。 “嗯”有西师父在,青柠心中安稳不少。 终于那两个一青一白的身影分开。 一身月白长衫的青然左肩被划破,一寸长的伤口隐隐溢出血渍,那触目惊心的场面看得台下的青柠泪水盈盈。 他对面的梧明恪情况比之也好不到哪去,右侧腰间衣物被割破,露出里面白色被鲜血染红的中衣。 梧明恪侧目望向自己受伤的腰间,眉头都未皱,望向对面的青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笑,他手臂一震将流光剑上沾上的青然血滴抖落,“还记得四年前那一场吗?你我也如这般,难较高下”高手过招,身上难免会挂点菜。 青然失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那年秋试大比梧明鸾未回,不然你打不打得过她都难说!” “哦?是吗?”梧明恪不以为意,“可最终我还是打赢了你” “当年若不是你在流光剑上涂的流莹粉末,你赢不赢得了我,你自己心中有数!”青然偏头望向自己受伤的左肩,如去年一般,伤口上带着一层亮闪闪的□□,令得这个原本不大的伤口在阳光低下闪闪发光,诡异异常。 这等奇怪的一幕却只有离得最近的青然发现,台下的西师父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唯独青柠眉头一皱。 梧明恪未发一言,可他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变淡。 青然冷笑,此时他肩头上的那些亮闪闪的□□经过血液的滋养后渐渐膨胀变大,最后变成一只只比芝麻还小的小虫,争先恐后地钻进青然的被划开的嫩肉里。 可青然恍若无物,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继续道,“当年我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不愿相信竟有人会卑劣到如此地步,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的同门秋试大比,何至于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第一名而对同门师兄弟下此毒手,还做得滴水不漏……” 无足轻重?呵!此时梧明恪依旧在笑,只是与寻常不同的是他的笑里带上了一丝苦涩,或许对他来说是吧!因为他年年都得第一名!所以才觉得第一名是无足轻重! 可是自己呢?!他四岁时被父母遗弃,是被昆仑族的一师兄捡回昆仑族的,昆仑族外门一位长老看他根骨不错,便收他为徒,留他在昆仑族外门里修行。 说是修行,可不过四岁的他,在本该被父母搂在怀里撒娇的年纪,每日天不亮便起床跟另一位小伙伴一起抬水劈柴…… 严冬酷暑,从不间断!可即便如此,他与修行一事上也从未懈怠。 为能在每年的秋试大比上脱颖而出,得到内门长老青睐,他每天都会省下一个早上的馒头献给师兄,脏活累活也都抢着去干,只为能得师兄垂怜,得授修炼功法,并能于他修炼一事上指点一二。 可即便他如此刻苦努力,可也比不过别人天赋异禀。 其实,远在外门之时,他便见过青然。 那时的他进昆仑族时已有五岁,不爱说话,师兄将他带过来让他□□,见他年纪小,瘦得像个竹竿似的,他也动过恻隐之心,每天带着他去抬水时,水桶总是更加靠近自己这边,吃饭时又着意将更大的馒头留给他…… 直到有一日,他们抬水时,瘦小的他脚步不稳跌倒在地,跌落的水桶打湿了恰巧路过的一位外门长老的鞋袜。 他吓得跪地连忙叩首不止,可青然只是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外门长老。 那长老按过青然的肩后,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疏解,哈哈大笑,当时便带着青然快步离去…… 自此,他们再无交集……
第64章 直到三年后的秋试大比上,八岁的青然大放异彩,以昆仑族建族千年以来前所未有的年纪被昆仑族六长老梧以宇选中,收入内门…… 他是不甘心,不甘心他自负天资不输旁人,只是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能得外门长老另眼相待,可以让他专心修炼,不用再操心旁的杂事…… 他若是当初在他进昆仑族时四岁年纪就得以修炼昆仑族精妙的修炼功法,铸下浑厚的根基,他的成就岂能止步于此? 又何至于人人都夸他青然天资聪颖?又何至于他连续三年,都排在第五,还落得个屈辱的“五少”这个名号!又何至于师父梧以宇的眼里没有半分他?满心满眼都是惊才绝艳的青然! 他比自己多的就是一份运气罢了! 可他就像是压在自己……不……是压在昆仑族所有师兄弟身上的一坐大山!高不可攀!令人喘不过气! 不过……现在好了!他比自己多的那份运气自己已于五年前找回来了! 看着已渐渐钻进青然血肉中的流莹虫,梧明恪的脸上重新挂上完美的微笑,“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流莹粉已经从昆仑族消失八百多年了,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昆仑族藏书阁的第八层中有过记载,流莹粉乃是由昆仑族始祖乌淼豢养的流莹虫的尸首,晒干,研磨成粉所制,洒在刀剑兵器上无色无味,不易让人察觉,唯有再沾上人的血肉后,才会慢慢显现,且极为细腻。 这流莹粉具有麻痹人的肌肉,扰乱人修为的功效,凡中此毒者,意识虽然清晰,可反应却变慢,双手双脚不受控制,修为减半。 传闻,在千年前乌淼与布鲁族罗源的一天一夜大比中,就曾动用此毒…… 当然了,这只是后人的揣测,随着昆仑族的日渐壮大,在昆仑族如日中天的威势之下,这种揣测也随之蒸发,无人敢在提及…… 而那流莹粉,也随着活了两百年前的乌淼的去世,流莹虫的绝种,而湮灭人世…… 因流莹粉只能储存两个月之久,超过两个月便会渐渐蒸发……所以昆仑族里连存货都没有…… 而今原本消失的流莹粉又再次重现世间……青然皱眉,察觉到这事背后蕴藏的不简单,如今细细想来,四年前原本稳居第五名三年的梧明恪突然声名鹊起,因排在第二的梧明鸾不在,连跃三人,排到第二与青然相对…… 这事本就诸多蹊跷…… 青然冷笑,他本就没指望梧明恪会承认,毕竟他虽然暗地里做出了这等下毒毒害同门师兄弟的不要脸的事儿,可在人前还是要点脸的…… “昆仑族的书册上记载,中流莹粉后无药可解,只等两个月后药性挥发,不医自愈……” 并且就算是最高明的医师,炼丹师去验也察觉不到丝毫异常…… 梧明恪笑容更深,这些他自然知道,就是因为被别人抓不住尾巴,所以他才会用起来如此有恃无恐…… “只是……”青然神色冷淡地偏头望向自己左肩的伤口,此时,那些亮晶晶的流莹粉已尽数变作小虫钻进他的血肉里,他的双手双脚已感觉到阵阵发麻,不受他的控制…… 而原本怪异的像被镀了银色薄膜的伤口在此时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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