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好似约定俗成一般,认定这若流落在外能令得两个国家相互之间大动干戈的宝物绿绮琴在这少年手中实属稀松平常,不足道哉。 少年见梧明恪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艳羡之色,笑着从怀里递给他一根白色的草,“这是可助你恢复修为的须臾草,你收下吧” 梧明恪受宠若惊地从少年手里接过那颗白色的小草,见从一见面就一直笑意盈盈的少年,“前辈今日似乎心情很好……” “哈哈……”少年朗声大笑着拍了拍梧明恪的肩,“这草拿回去研磨成粉,用朝露水冲服,事半功倍。” “你尽快将身上的伤养好,这段时日不见,你憔悴许多,怕是在昆仑族的日子不好过吧……不过……你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山了,到时候昆仑族里欺负你的那些人我都会一个个地收拾过去,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从未从这少年嘴里听过这许多暖心话的梧明恪顿觉心中一暖,他压制住心中的狂喜,跪地真心诚意地跪地向他叩了一首,眼含热泪,“多谢前辈!” “哈哈哈……快起来吧!”少年笑着将梧明恪扶起,“等你修为恢复之后,你只需帮我下山去打听一事……我见西方隐隐金光涌动,似有金凤翔飞……你去打听一下笼罩在阴丘山上的那层迷雾是不是已经散了……” “我听师父提起过,今年阴丘山上的那层迷雾较之往年的确稀薄了许多……至于是不是散了……晚辈也不知,既然前辈想要知道,晚辈定当竭尽全力去为前辈打听一二……”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眼睛瞥向梧明音,“说起最了解阴丘山上的情况,恐怕昆仑族里没人会比师妹了解得更加清楚了……对吧……师妹” 骤然被梧明恪点名的梧明音脸色一白,而后更是在少年的眼神随着梧明恪一起落在她的身上之时脸色愈发灰败,“这个嘛……”她嗫嚅着。 对着昆仑族大长老梧青都可侃侃而谈,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那个编造的谎言,可在这个身份特殊的少年面前,无形的压迫下,那个她已经烂熟于心的谎话却怎么都说不出…… 她实在做不到对他撒谎! 于是,她跪下,诚惶诚恐地叩首道,“师兄恕罪,师妹之前迫于无奈对你撒了谎……” “其实青柠不是失踪,而是被凤族强留在阴丘山上,因为她是他们的凤主!” 听到青柠安然无恙,梧明恪是又惊又喜。 “凤主……”听到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少年喃喃,眼前浮现出那个穿一袭红色华服,眉目清冷,艳丽无双的女子,“凤族凤主一般只有一位,那在她之前的那位凤主呢?可是发生了何种变故?”明明他最后见她时她身上的修为俱在…… 已到达他们这种境界的人只要修为不散,要想轻易死去是难上加难……况且不是还有那块神秘非凡的玉镜在吗…… 面对少年的殷切询问,梧明音老实答道,“这我并不知,我们看到的凤族只有两位女子,一位穿淡紫色衫裙,裙摆处用银色丝线绣有一只银凤凰,另一位则穿明白色衫裙,裙摆处用金色丝线绣有一只金凤凰,那两位少女看上去年纪虽小,可修为极其了得,西师父,元云英元尊师,以及陈总归陈真人,还有宣源城城主文渊,化明道人这几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果真吗?”梧明恪心惊不已,这些人在江湖上一直享有盛名,而且实力强横,一个个都不是徒有虚名的人物,若是这些人加在一起都奈何不了那两位神秘女子,那青柠又该如何从中脱身? 对比于梧明恪的大惊小怪,甚少与外界接触,对梧明音口中的那成串人名头衔毫无概念的神秘少年则淡定许多,他只是喃喃着似自言自语道,“说起来也是,在凤离宫里没人能打得过凤族的人……当年就是我都吃了那块破镜子的暗亏……” “尊主是再说顶楼的那块玉镜吗?”还记得那时陈总归几人有眼不识金镶玉,为争那块玉镜下的蒲团而大打出手呢…… “唔……”少年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那位名叫青柠的女子是何模样?可是跟你们一样是从山下进去的?”因为修行凤族功法需得凤族的血脉之力,而要修行凤族的最高功法赋神薄对血脉之力的要求更高,要极其纯正。 这也就导致了凤族极为排外,对山下之人更是天生带有一种蔑视,乃至厌恶…… 试问这样的一个族群怎会选一个外来之人做他们的至高无上的凤主? 除非那青柠所属凤族,而且还是那女人的直系血亲…… 可这千年来那女人在阴丘山周围遍布法阵,这法阵不光抵御外敌入侵,就连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连他都没办法破解的法阵,这青柠又是如何从阴丘山上逃出来的呢?
第114章 “那位名叫青柠的女子容貌倾城,一双杏眼弯弯,很是天真烂漫,讨人喜欢……”梧明音破天荒地说起青柠的好话来,这倒令梧明恪很是意外。 “杏眼弯弯……”少年喃喃着,这个词令他想起一个令他一直魂牵梦绕的女子…… 不过……而今想这些还为时尚早,少年微微打了个哈欠,疲乏地向他们挥手,“好了……今日你们就先回去吧,等你修为恢复后再来找我……我自有安排……” “是的,前辈……”梧明恪屈膝半跪着将少年送走之后,他起身望向身后的梧明音,“师妹……阴丘山一行除了青柠这事,有关师父的死你是不是也对我们撒了谎呀……” 梧明音见瞒不过去,而且又知梧明恪对梧以宇素来也没什么好感,所以她抱拳致歉,“师兄见谅,当时乃是形势所逼,师父进阴丘山后对青柠的身份有所察觉,意欲对她不利,由此与西师父几人结下梁子,最后是被他们几人所杀,师妹当时虽有心劝和,怎奈人微言轻……” “他们倒是放过了你呀……” “师兄有所不知,西师父几人本不是欺凌弱小之辈,请原谅师妹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师父自进了阴丘山,从那只黑色巨鸟喷出的烈火逃生之后,性情大变,说话行事着实有些不知分寸,这才至矛盾激化,闹到那等兵戎相见的地步……而西师父几人是见我颇明事理,又对天立下重誓,绝对不将此事泄露半句,如此,方才才饶我一命……” “今日若不是尊主与师兄相问,旁人问起师妹必定遵循誓约,三缄其口……” “师妹切莫多心……”梧明恪浅笑,从少年手中得到须臾草之后,他的心情大好,“师父是怎么样的性格我也是知道的……我很是能理解师妹的心情呢!” “前事不可追,方才我听前辈的意思,不日之后他便会重出江湖,以他这等修为肯定大有作为,你我而今当务之急是要强化自己的力量,以为未来的霸业做好充分的准备!师妹……前辈将举世无双的绿绮琴赠送给你这可是天赐机缘,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与这琴相契合,强化自身修为呀!” “多谢师兄教诲,师妹记住了!” “嗯” 第陆峰下。 慕言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中飞快穿梭着,衣袍翻飞之间,他远去已跨百颗大树。 他手勾在树干上,脚踩枝桠,转头望向身后的长袍老人道,“三爷爷……你怎么这么慢呀!” 老人不合身的长袍衣摆处用白色及金色的丝线以极特别的针法绣着一条盘在白云中的金龙,他捋着自己灰白的胡须,不紧不慢地道,“小娃娃……这么着急作什么,你只顾着往前赶路,错过了多少沿途的风景哪……” 慕言暗中翻了他一个白眼,入眼可见的不是树就是花,他都已经看了块二十年了,腻都腻死了,又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如就承认你老了,赶个路都费劲……” “臭小子!说谁老了?说谁赶路费劲了!”为证明自己宝刀未老,不过眨眼的功夫,三爷爷抬腿缩影便已跨过百棵大树来到慕言面前,捏着他的耳朵狠狠向上揪起,“几天没打,是不是皮又开始痒了?” 慕言急忙赔笑,“三爷爷,我不过是说着玩的,你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就不要再跟我计较了……” 三爷爷丝毫未有放手的打算,“都快二十了,还小啊,想当年你爷爷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是成了亲都是当爹的人了……” 甚少听他提及自己往事的慕言一脸惊奇,“三爷爷还成过亲吗?还有小孩啊?那孩子在哪呢?我怎么都没见过呀?” 不经意间提及的往事就像是将他本已结痂愈合的伤疤撕开痂后再撒上一层厚厚的盐…… 三爷爷脸上悲戚之色一闪而过,他松开手,故作不在意地抬头敲着慕言的头,哑着嗓子,声音略带不自然的干涩,“小孩子家家的,一天问题怎么那么多?!” 看到了吗?这就是大人的双标! 慕言捂着自己的被他揪得发肿的耳朵,又摸摸自己的头,一脸愤愤之色,却只能像个小孩一般气鼓鼓地鼓着脸,敢怒不敢言…… “好了……好了……快走吧……”三爷爷安慰地摸了摸慕言头上方才自己敲的那个位置,放轻声音,温声细语地哄道,“等下回去我给你尝一口你大爷爷酒葫芦里的酒……” 听到这里慕言眉心一动,大爷爷常年身侧都会背着一个酒葫芦,葫芦身因为主人长期的抚摸,已渐呈灰色,不知大爷爷贴身带了多久,而且葫芦口向外泛着一股幽远的酒香。 记得他幼时曾趁着大爷爷睡着偷拿过这个酒葫芦,当他打开这个酒葫芦瓶塞时,意料之中的酒香并未如约而至,反倒是从里冒出一团白雾…… 那白雾飘散在空中,逐渐凝聚成一个雏形,初看之下竟像个人…… 只是还未等他细看,便有一只厚实的手掌一把抢过葫芦,将葫芦塞盖好之后,那白雾就此烟消云散。 他抬头望去,正是黑发白须的大爷爷…… 而这么多年来都未找到机会打开酒葫芦,一睹葫芦里白雾的真面目的他对这酒葫芦的好奇一直延续至今,经久未散…… “你个糟老头子,别的事不行,诳骗孩子的本事倒是一流呀……” 一个洪亮中气十足的声音由远至近,慕言循声望去,只见大爷爷正带着余下两位爷爷,二爷爷与四爷爷拂袖而来…… 四位爷爷甚少下第陆峰,这等倾巢而出的画面极为少见。 被当事人逮了个正着的三爷爷有些讪讪地笑道,“你们怎么来了,不过就是小孩子家家回家而已,犯不着来接的……” 大爷爷翻了他一个白眼,“老东西,想得倒美,谁要来接你们,爱回不回,死在外面才好呢?我们是要赶去阴丘山……” 大爷爷自慕言记事起便胡须花白,可这十几年过去,头发却乌青依旧,令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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