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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陆嘉白在那里迎战污染，已经破坏了世界规律本身，池茉再回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变成了完全无序的世界。 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在天空之上，空气中弥漫着无数尘埃和金属碎屑，最高温度能达到八十多度，春夏秋冬可能都聚集在同一天以内。 时间在这里也失去了意义。 因为池茉在这边使用了跟□□同源的魔法阵，这个世界里的人们都和□□那时一样，变成光点离开了。 世界即将崩坏，岌岌可危。 如同一个幻想的落幕。 池茉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来这个世界，心理上多少还有点不舍。 而陆嘉白在这里不用担心再破坏什么，光明正大用本体出现，陪着池茉去找那些被污染的门。 池茉就坐在那陆嘉白的本体身上，像是乘着云。 漂亮的云雾从稍远一些的地方看就像掺着闪粉一样亮晶晶的，现在距离这么近，池茉发现那些“闪粉”似乎没有实体，看得见摸不着。 她趴在陆嘉白身上，好奇地伸手下去捞了好几次，手指一次次穿过雾气，触感丝滑，感觉像是撩过了陆嘉白的发梢。 但陆嘉白也不可能整个本体全都是发梢。 池茉完全没有察觉，捞了几次以后越发觉得有趣，还试图握住某一部分雾气捏在授信里。最后是陆嘉白实在忍受不了，从云雾形态变回了人类。 当然并不是普通的人类。 他似乎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最终才选定其中一个身份—— 池茉骑着的雾气逐渐化作一只白鹿。 夜晚突然降临，白鹿在夜空中隐隐发着银白色的光芒。它每一脚都踩在空气中，脚底漾开一篇波纹似的银白色星光。 陆嘉白的身影出现在池茉身后，同样骑着白鹿，把她环在怀里。 池茉手里虚握住的那团雾气，变成了浅金色的柔软长发。 陆嘉白变成了精灵啊。 池茉把柔软如绸缎的浅金色长发在手指上绕了个圈，回头想去看一眼身后的陆嘉白，却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到了。” 清冷又平静的声音，是那个无欲无求的精灵圣者。 白鹿跳跃着落在平地上，最后的这段路程也十分平稳，池茉没感觉到半点颠簸。 她摸了摸白鹿的脑袋，抱住它的脖子不愿意下来了：“歇会儿。” 随着夜晚的降临，天空开始飘雪。 气温疯狂降低。 池茉感觉陆嘉白给他自己选身份其实选得很好。精灵冷静又强大，很适合这种危险的世界。而且无欲无求的样子，不怕被她捉弄。 但是这个世界崩坏的速度还是很快，他们再这样磨蹭下去，都不一定还能安全离开。 她从白鹿身上下来，挠了挠小白鹿的下巴。 旁边的陆嘉白神色微动，浅色的长睫毛微微垂落，目光落在池茉的身前：“茉茉……” “这个门。”池茉搂着白鹿的脖子，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样，继续说正事儿，“咱们能不能干脆把它拆走？” 陆嘉白手指点了点，浅金色的光芒散开。 他看着池茉在他的精神体上摸来摸去，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轻轻点头：“门的秩序已经崩坏，可以拆解它的运作模式和存在元素，然后重构……” 池茉原本以为这些会是自己听不懂的部分，没想到在陆嘉白说出来的瞬间，她就好像早就做过这些事情一般，脑海里一点点涌现出碎片似的画面。 “确实是这样。” 池茉摸了摸自己的手心。 那儿有精灵留下的精神链接，在陆嘉白手指点出金光时，她也感觉到手心一阵酥麻，仿佛两个人整紧紧贴在一起，做着同样的动作。 精灵不像人类一样容易撩拨，他神色镇定，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事情很快解决。 池茉闭上眼睛把卡牌效果解除，和陆嘉白一起回到现实世界。 她现在已经能够随时打开抽卡界面，抽出来的卡牌也可以任意使用，只是抽卡界面里不再有人物卡了。 池茉慢慢察觉到，这个抽卡界面好像是自己做的。 因为她现在明明可以任意抽出自己想要的牌，大多数时间却还是只抽一张，而且随即抽卡，全凭自己的运气。 她真的很喜欢抽卡游戏。 也难怪抽卡界面她那么熟悉，像是很多抽卡游戏缝合出来。原来那些游戏她以前都玩过，在脑海里留下印象以后，出现在她自己创造的空间里。 这个抽卡空间则是依赖于她的梦境存在，像是梦境衍生出来的小小世界。 …… 时间拉回到现实。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 现实世界的考试再也不像那些分支世界，可以根据世界观的变化进行调整，把考试变成各种有趣的课外活动。 高考还是得正儿八经做卷子。 池茉原本以为自己在分支世界学到的那些知识，都没办法再使用。 而回到现实的当天，正好是某个周六的下午。 周六下午和晚自习是他们现在的放假时间，每周也就只有这半天假期。放完假回去，周日又要进行周测。 池茉紧张得很，拉着还维持精灵模样的陆嘉白就去自习室学习了。 他们原本经常聚集的茶室，在现实世界里竟然是一家正儿八经的自习室。 这家自习室里没有双人间这种东西，每个房间里都有十几个座位，包间只有那种3-5人的自习室。 池茉拿出手机看了看团购价格，有些犹豫。 精灵就站在她身后，垂着眼睛扫过她手机屏幕，瞬间理解了她的想法一般，轻声问道：“不如我换回……比较富有的那个身份。” 圣者讲话就是委婉。 池茉收起手机，好奇地回头：“如果变成霸总，你就会突然很有钱吗？我的意思是……你的力量，也能够影响树干世界？” 陆嘉白：“我们是彼此相互影响。我的存在会在世界观的合理范围内，改变一部分现实。世界也会制约我的一部分力量。” 也就是说，他和整个世界其实是同一维度的存在。 池茉恍然想起，自己最初获得力量，能够在梦里构建起一个小小的空间——似乎就是从看见他开始的。 和他对视那一眼以后，她在真正的现实世界里，发起了高烧。 连续一周她都在高烧之中度过。一周以后，她看见梦里出现了小小的光点。 那就是一切的起点。 “我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力量，也是在看见你以后拥有的。”池茉看看自己的手，“你能改变得也太多了。” 圣者低下头，用他平静无波、蔑视一切生命的双眼盯着池茉，认真说：“那是你本身就拥有的，只是过于强大，所以被迫……” 他伸出手指，食指指尖轻点在池茉的锁骨之间，又顺着皮肤往下，最后隔着衣服，点在她跳动的心脏上：“沉睡在身体里。” “我们看见彼此的那天，只是一同醒来。” 池茉握住他的手指。 她也想起自己在真实世界就总是失忆，虽然不至于每天0点记忆小时那么规矩，但能够拥有和保存的记忆加起来，确实也就一天左右的量。 她不断忘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哥哥和朋友。 跟分支世界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父母从未抛弃过她。 而她在梦中见到陆嘉白以后，沉睡的能力被唤醒。 她在一场场梦中看见、扩建她梦里的光点，凭借着本能扩建出她的梦境狭间，把该有的一切都归置在这里。 因为是在梦中，很多东西都无序出现，她也控制不好，自然就联想到随机抽取的形式。 慢慢的，抽卡系统就完成了。 她甚至制作了一些节日活动，只是梦里思绪不明朗，做出来的活动有的精细有的随意。 再后来，她在现实里看见了陆嘉白。 池茉感觉到心脏狂跳，像是什么命运的安排，她那天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但是记得对段萱说：“我要搞到陆嘉白。” 后来的所有故事，也由此开始。 她真正和陆嘉白在一起以后，两股力量无形中碰撞在一起。现实世界承受不住那么大的改变，于是把他们弹了出去，弹到无数个平行世界里让他们随意发挥。 当然也不止他们两个。世界很大，世界发生扭曲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点，也有人类无法想象的力量——最后差不多整个城市的人都被弹了出去。 ……池茉终于回想起这一切。 她和陆嘉白的力量加起来，确实有点儿毁天灭地。 现实世界把他们弹出去，属实是正当防卫。 池茉笑起来，拉着陆嘉白的手说：“算啦宝贝，不用麻烦了，这点儿钱我还有。” 陆嘉白：“嗯？” 池茉闭上眼睛，抽卡空间就在她眼前浮现。她伸进背包随手一摸，从之前抽出来的一大堆物资卡里摸到一个金条。 然后在自己的空间里把它兑换成人民币。 早在还没离开现实世界的时候，她就已经通过梦境狭间连接到无数个平行世界，开始在各个世界收集物资了。 所有的物资卡都是她在各个世界攒到的，要拿到现实世界里来使用，需要从梦境狭间过一遍，完成转换。抽卡这个过程就是如此。 陆嘉白跟在池茉身后，看见她随手一点，在某团购软件上团了个5人会议室包月。 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一直是二人世界了。 精灵其实有点儿烦躁，其他人类出现在池茉身边，他就总想让那些人消失。 陆嘉白也当过普通人类，他知道这种感觉就像是吃饭的时候旁边总是有小虫子在乱飞，人类下意识就会伸手把它们碾死。 他的理智把本能压抑下来，因为知道哪些是不能做的事，池茉会不高兴。 精灵唯一的心愿只是希望她开心。 他跟着池茉进了会议室，看池茉把书包放下来，翻出作业本，手机拿出来放在一边。 陆嘉白心头微动，忍不住问她：“不喊他们么？” 两个人一起经历过这么多，很多事情不用说的太清楚就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池茉立刻就明白了他在问她为什么不喊段萱陶蕊她们一起。 她叹口气道：“说实话，有点近乡情怯了。刚好一回到现实世界就在放假……我暂时还不敢见她们呢。” 精灵没太理解人类的复杂情绪：“为什么？” “不知道回来以后，我们还会不会和在树枝世界里时一样。”池茉托着下巴，“树枝世界里的事情他们肯定已经不记得了。我们的那些经历没了，不知道……咦，等等。” 她的手机恰好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是段萱发来的消息。 池茉拿起手机仔细一看，陶蕊和金尧姜也发信息来了，甚至还有……啵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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