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蓼无奈单手扶额,希望陈员外这脑子没摔坏。 顾迦在躺尸的陈员外旁边蹲下来,脸带笑意给他摇了几下扇子。他轻轻的笑了下才侧头对覃夙道:“他马上就会醒了。”说完又笑了起来。 覃夙直接忽略了他话,又给陈员外使了灵力,倒是让陈员外直接被生生疼醒了。 才清醒的那刻,陈员外有些后怕的往后挪了挪身子,整个人对覃夙手上微发散的灵力感到恐惧。 妤蓼见人已经清醒,直接蹲下问道:“陈员外,陈夫人呢?” 陈员外嘴唇动了动但没发出声,过了些时候他才说不知道,说他怎么知道,还说他是一个人在这休息然后莫名其妙被他们打了,又说着些什么不会放过他们的话。 顾伽听闻此话轻笑了声,右手扇子在左手中敲打了几下才道:“陈员外是吧,你再不说,你宝贝女儿可能就没活路了。” “你又是谁?我陈府什么时候请了你这样的人?”说着陈员外似乎也完全清醒了过来,手往后撑着整个人费力的站了起来。 他又接着说道:“我陈府什么时候连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来人!来人!” 他这几嗓子的来人并没有唤来下人,这边庭院的人早在妤蓼的交代下让陈小姐吩咐下去休息了。 “陈员外,你腰上的那个香囊哪来的?现在它又去了哪里?” 面对妤蓼的问话,陈员外赶紧看了眼腰间,还扭身朝身后摸了摸。 “怎么了,苏姑娘这是在盘问陈某?”说着他便有些急切的要走出这院子,还没走出两步脖子上便被横了把檀木剑。 陈员外扫了眼执剑拦他的妤蓼,他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拔剑,又怎么将剑横搁在他脖颈上的。 毕竟他自己年少时候也是进了修道这门的,身上多少还是留了些底子,但他完全没反应到。 陈员外也惊觉即便反应了,他在这女子的剑下,也会是落的这一步。 望着她清冷又肃杀的眼眸,他觉得再动一下脖子和脑袋恐怕就会在剑下分家,这时候他才惊觉带回来的人不是空有美貌。 “陈员外,十六个婴孩,个个不足两岁,十六条人命你还想搪塞过去?” “你们这是抓不到魔就要诬赖到我这个普通人身上?孩子,孩子救不了我也很心疼,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刚也是被妖魔什么的给控制了,别想就全诬赖在我身上。”说着陈员外脖子还后怕的往后扬了扬。 覃夙在这时候嗤笑了声道:“那请问陈员外是怎么知道孩子救不了的?” 咯噔,陈员外在他这一话落,他才惊觉自己嘴巴说了什么。 但他很快稳住了神色,索性也不躲木剑直接站直了身子嚷道:“之前孩子丢了那么多,你们这些修道人有救回一个?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拿着我们这些普通人的银钱,来的一批又一批修士,最后哪个不是跑了。” “跑了?你的意思是先前前来的修士,他们都跑了?”妤蓼微蹙眉目问道。 “没错,我是槐安镇子的员外,第一批修士还是丢孩子的父母求着我,我才去上报修仙道门请来的。” 说着陈员外两手一摊又道:“结果呢,来的一批不如一批,我好心好意招待,最后都是妖魔没除人就跑了,敢情现在的修士都是酒囊饭袋。” “酒囊饭袋?那你知道你所谓的跑了,可能是他们全部都葬送在了这个镇子。不是葬送在妖魔,而是葬送在你们这些普通人身上。” 话毕妤蓼将剑往他脖子送了送,一条血丝便横在了他脖颈上,木剑上却是滴血未沾。 她冷眼道:“你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可以把你杀了再接着找你夫人。” 无垢山外门弟子没有命灯,也就无从知道生死。 但从妤蓼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想必那几个弟子多半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脖颈上传来的刺疼,让陈员外毫不怀疑女子是真的敢干这个事。 修士不杀普通人,这最高戒条仿佛在她这不存在,他是真小瞧了这自己带回来的美人了。 知道自己不说也出不去这庭院门,陈员外只好气急败坏嚷道:“那香囊是我夫人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等我醒过来见到就是你们了,我都不知道那把刀从哪来的,它又为啥在我手上。” 听他这话不似作假,妤蓼将剑收了,让他去寻一件他夫人的贴身衣物来,最好是平日里穿的。 陈员外终有不甘,但命掌握在妤蓼手里,便也只好进屋取了件白色里衣递来。 妤蓼接过衣物轻嗅,果然也沾有淡淡的异香,是伪香。 陈员外趁着这时候溜出了院子,覃夙和师尊打了个眼神便暗自尾随了上去。 顾伽摇着扇子走了过来说,“苏姑娘怎么看这个槐安镇?” “顾公子当真只是路过这个镇子?” 顾伽只是笑又不说话了。 妤蓼看着对方的笑而不语心中有了数,既然对方没敞开身份,自己也就不必如此客气。 覃夙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她打算去找陈小姐问些事情,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 才出院门便撞上了正急匆匆赶路过来的两个徒弟。 “师尊,整个陈府一个人都没了,我们可算找到你了,哎大师兄呢?”苏燕儿边说着边绕了下胸前头发走了过来。 “嗯,燕儿身子好些了嘛,你大师兄去跟人去了。” 苏燕儿点了点头表示她完全好了,又好奇的问道:“跟谁啊?我刚和二师兄走了好几个房间,一个人都没有。”说着她还好奇的看了眼师尊后边的红衣衫男子,有点惊奇于对方的相貌。 一个人也没看到,他们的客房过来要经过陈小姐的庭院。 “一个人也没?我们房间过来,上走廊右边的院子也是没人的?”说着妤蓼又朝孟询接着道:“那间庭院是这个府上的陈小姐,早先给你桌哪端糕点差点弄洒的丫鬟。” 孟询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那个方向,苏燕儿肯定的说他们刚过来全是熄灯的,并且好像还落锁了,没人。 妤蓼在她话落,直接用了轻功掠了过去,后边三人也随后落在了陈小姐的庭院。 不用挨个房间查她也知道,没人的气息,空无一人。 “师尊,这个陈府究竟怎么回事啊,现在人全没了,怎么小姐也鬼鬼祟祟的扮丫头。” 顾伽啪的打开扇子随意的摇着,朝苏燕儿略俯身一笑才道:“这亏心事做多了,她自然也就鬼鬼祟祟了。” 苏燕儿对上顾伽那双仿若含情的眸子,不争气的红了脸。 “顾公子可是知道些什么,前边你对陈员外说:再不说他宝贝女儿可能就没活路了。”妤蓼说着微仰下巴,对上他视线时微微眯了下眼。 望着她微仰下颌的巴掌脸,他有些惊于对方的记忆和聪慧。 “好吧,在下确实不是路过,我也是受人所托来救孩子的,可能比你们早到个一天左右。” 先不论他说的是否是真的,就先当个真的,比他们早到个一天左右,也就是厨娘丢孩子的时候。 “我们先去丢孩子的夫人哪看看。”如果还活着的话,也许整个宅子除了他们就她还在。 众人赶到,果然还是如她所想的晚了一步,屋里留下的是妇人早就凉透的尸体和满屋的异香。 妇人平躺在床上走的很是整洁安详,之前的披头散发重新梳理过,脸上的胭脂也看得出是用心装扮的了,遗书被安排在妇人看似平和交握的双手下,床旁边是留着个残留着汁液的碗。 妤蓼将碗端起嗅了下还剩下的汁液,伪香。 直接致人死地的量,也是满屋异香的来源。 她轻轻将遗书抽了起来,封皮竟然被用上看了即毁的术法,也没确定到对方亲人啥的在场,这她就不好直接打开了。 妤蓼又将遗书放回了她原来的手下,既然有人精心布了这个局,也就不怕这封遗书不会打开。 “顾公子前边说比我们早来一天,没遇到这位夫人的孩子被害?” “苏姑娘就是聪慧啊,顾某在来到镇子时便在客栈看到了陈员外身上的香囊,便尾随着跟他来了这府上…” 说着许是感到好笑,顾伽啪的收起扇子这才又接着道:“我发现了陈员外夜间就被他夫人和女儿玩的团团转,白天又成了人模狗样的。至于你说的孩子,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救到。” “是谁?你看到了孩子被害的过程?”妤蓼问道。 “我说是谁,苏姑娘就相信顾某?” 妤蓼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又看向了床上的妇人这接着道:“顾公子不说便不说,但要是还想着在这位母亲面前打诳语,那我觉得顾公子还是早日离开为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10章 质问 顾伽看着她哪带着悲悯的神情,眼睛眨了眨,心中便有了决断。 “苏姑娘心中想必也有了眉头,当日夜深无月我又不熟悉这院子,等我循着魔气赶到只看到了一个远处的背影,但因为没半点魔气我也懒得追便不是很确认,但今天看到陈小姐穿的丫头衣裳我便确认了是她。” 说着顾伽扇子轻摇,朝她偏偏头又笑着道:“在下这句句属实,若不是我顾某往后就死无葬身之地。” 妤蓼看了眼对方说着重誓依旧带笑的眼眸,视线飘在了那封遗书上。 “这位夫人想必也收到了你的答复,我替她谢谢你。”后边五字被她郑重的加了些声音。 以婴孩为生祭来炼化魔气,有陈小姐在其中妤蓼并不意外,但不知她扮演的是何角色。 意外的是一个魔到底是怎么隐藏了魔气,她从未在陈小姐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魔气,还有陈夫人身上也没有魔气,但贴身衣物又有伪香。 她还是更相信之前的推断,他们仍旧是人但又不全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又如何做得到将婴孩直接生生炼化,成了半人半魔还尸骨无存的东西,而且是在那么快的时间里。 妤蓼看了眼手上的链子,铃坠子可千里传音,阿夙那边还没传来任何消息。 这方,覃夙随着陈员外到了一个好像镇子上商议事情的地方。 此刻他正趴在屋顶,下方院子正站着一群举着火把的人,看样子好像是镇上的镇民。 他不敢贸然进去打草惊蛇,下方陈员外略带踉跄的一进去,便有人迎了出来。 覃夙又看了看下方,站着的大约二十来人,几乎个个神情悲呛或麻木,如果他没猜错,这些大概是丢失孩子的父母。 迎上陈员外的丫鬟后边跟着一袭明黄的衣服的人,正是陈夫人。 覃夙微眯眼眸看了眼她,她竟然在这,陈员外既然能找上来这,显然也是他们早计划好的。 陈员外喘了几口气才附上陈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陈夫人仍旧笑意盈盈的把玩着手上精致的团扇,整个人对陈员外的话似乎并不多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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