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出声,覃夙眼底笑意加深,再次轻声道:“如若师尊您消气了,那再劳烦师尊帮我包扎下,单手搭不上力。” 妤蓼闻言只是朝他冷哼了下,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上手对伤处包扎了起来。 瓷白的药瓶在她指尖撒下些褐色药粉,还是当初那瓶在槐安镇覃夙给她的伤药。 此刻妤蓼想的是这药疼点也好,让覃夙也好长些记性。 “阿夙,你若下次再这般过分,为师可不就给这么小小的一条伤口了。”说着,她将包扎的布料打了个结,这才抬首朝他横了眼。 覃夙闻言极快的应答了下来,在后又接了句:师尊也要记得今日所言,否则他就也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话能出自覃夙之口,妤蓼闻言毫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在对方眼神威压下,她才收住了笑意朝覃夙应道当然记得。 就在二人要朝外边离去时,覃夙侧身回首的视线停在了石床,被他们弃留的红锦被上。 被子上沾了些污,自然也就不能再要了。 妤蓼见人停下,自然也随他视线看去。 这一看,她便觉手上似乎还圈握了些什么东西,还有便是感觉手没洗干净。 她一个大步过去拉住覃夙袖子道:“还不走?你想一个人待在此吗?” 覃夙自然看出师尊脸上的羞窘之意,见好就收般的也不打趣,只是轻笑道:“没有师尊在的地方,又怎会是我久留之地,师尊我们走吧。” 说着,他一个反手牵住了师尊搭在自己袖上的手。 妤蓼微挣了下便也不挣了,抬首朝四周打量起来。 两人绕过了这个石洞,妤蓼这才知道覃夙先前所言不虚,若是不熟悉此洞口之人,恐怕是走不出此洞中洞的。 待二人又绕了些弯弯拐拐的洞口,妤蓼一个抬眼便瞧见了一座石像。 她拉住覃夙,手朝那左侧石洞中的白色石像指去。 覃夙看出她的好奇之意,便扫了眼四周,这才牵着师尊入了那洞口。 二人走近,这才发现石像很是高大,是一座女石像。 妤蓼上前细打量了一眼,这才发现女石像是由这洞中的石头所雕,洞中这石头僵硬有余,颜色并不多上乘,这并不是雕刻师们惯用的石头。 然而,不说眼前这石像的身姿和服饰,就是这面貌上的亦惟妙惟肖,已经足以看出雕刻者对她的用心。 “阿夙,你以前来过此石洞吗?”说着,妤蓼抬首再次扫了眼女石像的面貌。 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竟觉自己的面貌和这女子石像有七分相像。 覃夙此刻也未将视线从石像上移开,他握了下两人牵住的手,说了句他也是第一次来此石洞。 良久,覃夙才将视线从女子石像的脸上挪了下来,他微垂眼朝身侧人看去。 “阿夙,你有没有觉得,我和这石像有些相像?”妤蓼微仰着小脸,微蹙眉再次朝石像的面貌看去,接着道:“就感觉眼睛和下颌处很是相像。”
第90章 哄人 覃夙再次抬首扫了眼石像。 的确如师尊所言, 这份相像已然到了细看下,也觉出这二者必然有些联系。 服饰啥的先不说,师尊眉眼间那股清冷的神韵, 也被雕刻者所表现了出来。 “是很像, 还未问及, 师尊的父母是何方人许?” 妤蓼闻言眉目一挑, 这意思是这女子石像可能和她有亲缘关系? “不知晓,幼时是师尊将我带回无垢山的。”说着, 她将二人牵着的手抬起,摇了摇手上链子道:“师尊只说这估计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项链断了他给我炼成了这两条手链。” 覃夙闻言扫了眼二人手上手链,轻笑了声才道:“那师尊的这收徒礼真贵重。” “你知道就好, 少吃一些阴阳怪气的醋。”话毕, 她抬眸瞥了他眼,惹得覃夙只是轻笑了下。 这一瞥下, 妤蓼视线掠过了石像的脖颈, 那里竟也有一条项链。如果她记忆无偏差的话, 正是和她当初那条未断的项链一样。 妤蓼微挣扎了下被牵着的手,覃夙便也如她意松散开。 下瞬 ,妤蓼上前几步, 她想伸手去触碰下石像。 就在她手要触碰之时,覃夙喊了声师尊慢着,别动。 也是在这声下, 妤蓼也注意到了这座女石像的特殊。 她停下要上手抚摸的手势, 扫了眼四周, 除了石像其余都沾染了些蛛网尘埃……整个山洞中就它光洁可人,甚至可以说泛着些流光溢彩。 这显然是有别于常识, 这石像上应当是罩有结界之内的术法。 二人对视了眼,也从对方眼中看出这一想法。 覃夙上前一步,抬首扫了眼女石像道:“师尊退后些,我来看看这中有些什么。” 的确,这时候她无甚灵力。就算有个啥她也不能如何,妤蓼便点了点头朝后退了几步。 退至洞口站定时,她看向覃夙朝石像伸出的手,还是微蹙眉叮嘱了句小心些。 覃夙极轻的嗯了声,便意欲直接将手按上石像。 然而,他的手还未触碰到石像裙裾,便有一股无形的灵力朝他反压过来。 也得亏他有准备,才不至被这磅礴的灵力给直接撞至后退。 但覃夙仍旧被这股灵力给压着后退了些许,这股灵力在覃夙手掌退出距离后便化为了虚无。 它仿佛在警告着来人:不要试图沾染石像! “奇怪,这股灵力究竟从哪散发出来的呢?”妤蓼微抬下巴朝石像看去。 这石像就位于这么一个偏僻山洞中,且这山洞中也没啥机关要物,让只要入了山洞的人一瞥便能见着它,然而这里中的石像又不让人能轻易触摸。 此石像在覃夙的记忆中也不复存在,也就足以说明它对无情道诀的修成没有关系。 所以,这个和自己这般相像的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呢? “我来试试吧,我想感受下它反压的灵力,我感觉它可能不会伤我。”说着,妤蓼看出覃夙眼中的不赞同,便再次说道:“你在我身边护着,为师自然也就会没事。” 这话让覃夙倒也不置可否起来,此刻他的确有能力护住她。 “师尊的嘴巴,真真是惯会气人又会哄人。”覃夙丢下这么一句话,下瞬便朝她伸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妤蓼闻言一笑,随他的意思站定了位置。 此刻,她身后些站着的便是覃夙,二人身形相差下,从后看去妤蓼宛若依偎在他怀中。 “对了,这地方为何会压制我灵力?”说着,妤蓼抬眼朝石像看去一眼,这才接着道:“莫非和这石像有关?你当初进来难道不害怕吗,没灵力还能在此修无情道诀?” 覃夙此刻正将她的手腕握住,带着她的手朝石像靠近着。 上世,临界界门失守,魔族倾巢而出为祸人间,师尊亦因此重伤不醒,正道几乎全员倒戈穷途末路时…… 覃夙也曾冒出过卑劣的想法,他想着干脆和师尊一起身消道陨便是了,也省的看这世间污浊。 但他看着师尊昏睡也微皱的眉头,他清醒的认知到,她在最后一战的决心,她是带着赴死的决心也要拯救这世间的!师尊要的并不是这结局啊……而且,他根本舍不得、也见不得师尊是这结局。 所以,他压抑住那些心底疯狂滋生的黑暗,无情道诀也就成了他当时唯一的出路。 毕竟,在传说中无情道决修成者,妖魔共惧。 他想,只要他杀了魔尊。 只要魔尊死了的话,独孤神医,还有神医谷那么多的神医,他们的身后的弟子和家人自然也就安全了,这些人这时候总该对师尊相救了吧。 是以,魔尊的死成了唯一的解,要想杀死魔尊的他,修无情道也是他最后的解。 以上这般思绪只在覃夙心中一晃而过。 现下他只是淡淡的嗯了声,放缓了些语调道:“嗯,说毫无可惧是假的,因为害怕过找不到回师尊身边的路。”话毕,覃夙紧了紧手中她的手,“我又不会丢下你不管,我肯定也会亲自来寻你的。”说着,妤蓼微仰首朝后方的他扫了眼。 在妤蓼这动作下,二人的距离越发缩短了些,她几乎是半倚靠在了覃夙的怀抱中。 覃夙闻言哼笑了声,边握着她的手朝石像缓缓靠近,边漫不经心道:“师尊亲下战帖来寻我是吗?” 这幽怨之声,妤蓼闻言抿了下唇角。 她当初的用意明明是将人约出来谈谈,是他覃夙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见面便是招招剑招过来。 但此刻,她决定还是先触碰到石像,再和他强调下那只是封普通的约谈帖。 无形的灵力在妤蓼二人触碰到时便威压过来,然在妤蓼将手触碰到时,灵力开始骤然缩减起来,就仿佛在确定着些什么似的,它开始包裹起二人的手。 灵力在裹至二人手腕时,无形的灵力刹时便没了个干净。 妤蓼的手心率先触碰到了女石像,冰凉触感传来,她瞥了眼手腕处散发着荧光的手链。 就在她要撤回手时,石像的底座开始响起些声音,咕噜噜的声响后。 “这莫非就是修仙话本子中的机遇?”说着,妤蓼浅浅一笑,屈身蹲下看向被石像底座吐出的书册子。 蓝底的书封,透出古朴和庄严感,册子上书写着潇洒飘逸的‘无情道决’四字。 它仿佛在告知着二人:看我,看我,我就是传说中的飞升秘诀! “师尊还那么喜欢看话本子呢,上世我送的师尊又不细看。”说着,覃夙先一步伸手捡起书册子,他虚扶了把师尊让她起身,册子在他手中放低,他随意对着她方向翻阅了几页便合上。 妤蓼闻言噗嗤一笑,视线扫着他手上册子,这才回道:“这世你又没给我送,上世的话本子我又去哪能找到。” “还有,我跟你说,我当初下的真不是什么生死帖!”说着,她放软了些语气道:“难道阿夙你还不信我吗?” 覃夙此刻也才细思量起她话来,师尊的确是没必要拿此来说假话的人。 那么,他们二人上世还是被所谓的正道名门摆了一道吗。 这般一想,他眼里多了抹狠戾之色。 就在覃夙再要说什么时,山洞开始剧烈震动颤抖起来,他一把揽抱住师尊,扫了眼这摇摇欲坠的石像道:“师尊走吧,我们先出去。” 待二人出去之时,这个山洞也在瞬间倾塌了下来。 妤蓼在出去时曾回首朝女石像看去,被压至倾塌的石像四分五裂下瞬间没了先前的风姿,此刻它已然和这山洞中普通的石块混合在一起。 雕刻者的别有用心下,仿佛这女石像在吐出这册子后,它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 回首过来是覃夙递上的无情道诀册子,妤蓼将它接了过来才道:“你刚可看出这本和簪花大会的那本,里中内容有何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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