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瞬, 他控制着脚下夙清剑腾空而起,一手抚着手上的手链感应着灵力的强弱。 他就凭着手链上这虚虚实实的感应, 多次重复绕着周遭路段确定着前进方向。 远处晨光渐烈,覃夙微掀眸子扫了眼远处波澜起伏的群山,没想到这兜兜转转下竟回了他们的无垢山地界。 手链中的灵力正逐渐加强起来,在告知着覃夙他没有寻错方向。 就在他要进入无垢山地界时,一股无形的屏障令他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如今他身带魔族戾气,这般的确也入不得山。 微皱眉目后,覃夙手上起了股灵力,竟是直接朝这屏障而去。 这般波动显然是惊扰了底下守界之人,下瞬便有两个弟子腾空而起。 二人扫了眼覃夙便直接执剑而对,两弟子同时出声呵问道:“身负魔族戾气也胆敢擅闯我无垢山地界?” “我师尊是无垢山临界的挽清道主,我是她的弟子覃夙,近日入无垢山的都有哪些人?”说着覃夙微敛眸子,扯过腰间的无垢山玉牌朝二人递去,话毕还颇为恭敬的行了一礼。 听了覃夙说辞,其中一人接过了他这雪色玉牌打量起来。 雪色玉牌的确是真无垢山弟子令牌真品,但他们早在去年入春之际便换了一批玉石而制,且上方名讳应是有金箔镶边,此为旧腰牌令。 覃夙见他面上表情,知晓这人是没信任自己。 果然,下刹那人便直接将他这玉牌朝下一抛,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弟子显然都年岁尚轻,另一弟子比起这还在笑的男子沉稳些。 临界的界门也并不是一般弟子便能守得,此二人也需唤妤蓼一声师叔,自然知晓师叔带着门下三个弟子云游未归,这人冒充谁弟子不好冒充这师叔的? 在二人心中,这玉牌也可能是真正的覃夙所丢,此人还一身的魔族戾气,那么他们直接杀了也行。 其中一弟子捂住笑得有些发疼的肚子,良久才直起身反讽道:“你说你是谁弟子?我说这位,你也不低头瞧瞧你身上的魔族戾气有多浓郁,简直可笑!” 话毕,此弟子直接召出了法器,一把二胡在手。 “还胆敢冒充我派挽清师叔的弟子,敢情你这是在拿我们当消遣着玩?” 他握住二胡刺啦一下的声响便从手下传出,惊起了这无垢山中的一片群鸟。 他边往后退边朝另一弟子道:“此人身上魔族戾气不可小觑,雪升你小心着应付。” 覃夙皱眉扫了眼正朝他举剑攻击来的雪升,无垢山既能放任这两弟子守此界门,便说明了他们二人都非池中物。 果然,这一剑令灵力虚弱的覃夙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而且,还有远处一片片飞快掠动的白衫,这便是这二胡一声的召唤。 “住手,我无意与你们动手,我师尊有危,山门中现由谁人把守?”覃夙咬牙举剑将他的剑逼退。 话毕覃夙还朝后退开了些许距离,微垂的眸子瞥了眼还在闪烁的手链,只要,只要出来个长老或者四峰的峰主,便能确认到他的身份。 不能在此耽误下去了,只要动手便是拖延时间。 “此地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既然胆敢闯,那就死在我们无垢山弟子的剑下。”随着远处众位弟子的就位,他们执剑将覃夙围住在中心,面上皆是一副对他除之而后快的表情。 最先攻击的雪升松散着握剑,一步步朝中心覃夙逼近。 覃夙握剑扛住了这三十六剑,抹过唇边溢出的血色,唇角微扯道:“既然诸位不听言辞非要动手,那便来好了,我若真以魔族戾气动手,尔等又能奈我何!” 众人在这话下停住了攻势,的确此人一直便是使得灵力。 雪升扫了眼这高挑的男子,他握剑的手已然在颤抖,一剑剑的灵力也是越发虚弱至极,但胜在剑法诡异,令他们一时也无法将他重挫。 还有便是,此人在不要命的打,宛若一个疯子。 就是最后一剑,雪升便差点砍断了他一臂,但这人仿若无觉,仍旧在破碎的时间里将灵力用在朝屏障的攻击上。 而且,他手上的藤蔓,逐渐令雪升开始怀疑自己判断错误了。 或许,此人便真是师叔的大弟子覃夙。 “师弟们先住手,此人手上藤蔓有异。”雪升说着拧起眉头再次朝覃夙看去。 如若此人真是覃夙,那这身形也上蹿地太快了些。 先前二人对覃夙身份的怀疑,除了玉牌和周身魔族戾气,还有一个便是他这身形,属实不像是覃夙的身高。 但这少年人,一天一个样也属实正常。 至少,那双狭长的眸子散发出的冷傲还是一样的。 覃夙闻言扫了眼被他们斩断的聚灵藤,勾了下唇角冷笑道:“既然已看出我这聚灵藤,诸位还要拦吗?” 他这话讽刺意味太浓,众人收剑朝后退去,惭愧的低下了头。 毕竟,这聚灵的形状一样的也太多了,也多亏了覃夙的独一无二才能分清,若是其它也这般分辨,那他们这守门人可见当得多讽刺了。 “覃师兄,此前是我的不是,贸然拉了二胡决策,才有了雪升他们的攻击。但这屏障我们也无权撤下。”说此话的是拉二胡的弟子,话毕面带愧疚朝覃夙尴尬一笑。 覃夙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再次将手中灵力使向了屏障。 雪升看着他唇边的越发溢出的血色,眉头微皱下便也在他身侧朝屏障攻了起来。 \“雪升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擅自破坏屏障可是要被逐出山门的?\”说着,这拉二胡的少年上前握住了雪升的手臂,示意他放着不管便是,已经有弟子通报去了。 覃夙在此话下扫了眼身侧人,淡淡出声道:“他说的对,不需要你的帮忙,我能打开。” 话毕,覃夙一个灵力加聚下,屏障便被他破了个洞,代价是他人踉跄了下,还有人穿过时的一口血水。 在要瞬移离开时,他还是微侧首朝雪升留了句:多谢。 之所以留此一句,覃夙是觉得师尊在此会这般做的。 而且,说完的感觉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别扭难受,反而还有一股轻松愉悦的至心底而起。 入了无垢山后覃夙便不再试探手链的灵力强弱,他径直朝一处山峰飞去。 果然,手链上越发强劲的闪烁告诉了他的判定没错。 他在一处梨树环绕的地方停了下来,漫山遍野的梨花因着师尊灵力常开不败,现下自然亦是一片雪色花海,这地方正是临界梨林。 这些梨树并不仅仅是做观赏之用,它们亦是师尊亲自所布下的阵法。 覃夙朝周遭和远处的众多梨树眺望了眼,这些梨树果然同记忆中的不一致,它们在多次移形换位,即使是现在也在缓慢的换位着。 眉目微敛单手折了下指骨,他使了隐匿隐去了身形。 这边,苏子阳和苏慕二人正推搡着一个女子,嘴中时不时传来骂骂咧咧的话语。 这女子便是妤蓼,此前她身上的白衫已然浸透成一片血色,找不出半点之前的雪色影子。 “道主,我看你是存心的求死是吧?”说着,苏慕一剑朝女子背后划拉而过,血色再次浸透过这片血色。 前方女子没忍住从唇中溢出一声轻哼,轻喘良久后才发声道:“这地方的确就是我临界界门,但你们这修为低下打不开临界界门,我也无能为力。” 就在苏慕还要拿剑作刺刀使时,他父亲苏子阳压住了他的动作。 他上前扫了眼妤蓼所说的界门位置,将脸上的笑意发挥出百分百虚伪道:“道主啊,你这也一路带我们入了临界,你就算此刻反悔,那也算是正道叛徒,何不如同我们一道入魔界。” “只要您打开这界门,我们自然一道带您入这魔界,凭道主天资,改修魔道也不算难事。” 说着,苏子阳欲将手搭上妤蓼的肩膀,被她一个后退避了开去。 他扫了眼她踉跄的身形,也不上前只是再次一笑引诱道:“道主,再说您为除老魔尊哪一剑的后果,想必您比我还清楚,您现在就是修仙界中的一个废人,恐怕连稍强健些的妇孺也不如。” “道主,您这又是何必呢,没人会记得您,一旦你现下的修为暴露,您往后也守不了这临界。” 苏子阳之所以能在覃夙走后,先救了儿子苏慕后,还能大摇大摆的计划去抓走妤蓼,自然知晓妤蓼那一剑多半是使了传说中的禁术剑法。 苏子阳此人虽然他修为剑法不精,但好歹也是同妤蓼师兄的一辈人,自然也就见得多了。 虽然他不知这剑法里中是个何明堂何缘由,但这一剑所激发的灵力,远超常人所能负荷,这他能看出来就行了。 这些非常人所能使的剑法、术法,他们修仙界统称之为禁术。 妤蓼闻言敛眸沉思,仿佛真在考虑着他的说辞。 就在苏子阳要再次动手时,妤蓼抬首道:“苏掌门,这临界,你也觉得师兄不会再交予我手中了是吧。” “的确,我现在是个废人了,师兄自然也不会将临界交由我手中。”说着,她抬首的眸中染上些恨意道:“无涯山的晏束明明通知了师兄他,我逼不得已才使了那剑法,也许师兄就是故意的呢…” 苏子阳闻言眸中带笑,手在暗处朝身后的苏慕挥了挥手,止住了苏慕还要动手的动作,示意他稍安勿躁。 “道主啊,你师兄就是个小人,他打压我们泽阳派也是为无垢山能一统诸门派。”说着,他状似忧虑道:“我看啊,他这次就是想要收回你的临界,趁此机会道主您看清也好。” “所以啊,道主你又何必坚持呢,再坚持下去我可就拦不住我儿子了。”说着,他眸中带了些淫邪道:“我儿子想要做些什么,想必道主心中也清楚。” “你这一死,只会给这天下修士们留下,临界道主被玷污而死四字。” 苏子阳此刻正垂眸扫着妤蓼脸上,见她脸上露出了丝惧怕的样子,眸中的笑意加深了些许。 果然,区区女子,只要他费点口舌便能击败。 待她打开界门,入了魔界便给了儿子,只要留她一命在魔界做个威胁就好,至于儿子待她要如何,那都是她该受着的,哈哈哈哈哈。 此刻正沉浸在美梦中的苏子阳,并未注意到覃夙的接近。 “爹,和她废话这些干吗?我们就算不凭这临界,躲藏些日子从我们后山也能入魔界。”说着,苏子阳的手便要朝妤蓼身上伸去。 就在覃夙要动作时,师尊的出声打断了他欲动手的行动。 妤蓼莞尔一笑道:“可以,我现在就将临界界门给你们打开。”说着,她似乎为求一个保证再次重申道:“入了魔界你们真会放我离去?不发下天道誓言我是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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