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接着撞……”司马冏大吼大叫。 一个时辰后,司马冏这边死伤近万,皇宫的大门亦被撞得摇摇晃晃。 “杀啊……杀啊……”就在双方均有疲态之时,皇宫四周响起了强劲的喊杀声——正是楚王司马玮从老河滩撤过来的人马掩杀过来。 司马玮一马当先,新增人马的数量和叫声让皇宫城墙上的射手肝胆俱裂,射杀的速度和准确度明显降低了很多。 “城墙上的将士们听清楚了,我是楚王司马玮,本王此次出兵意在诛杀妖后,本王在此保证,投降不杀!” 楚军众将士齐声呐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片刻,皇宫大门从里面打开,大门两旁跪了一地放下兵器的守城兵士。 楚王司马玮长驱直入。 齐王司马冏随后闯入。 皇宫沦陷。 司马玮在后宫遇到尉迟庚。“王爷,”尉迟庚抢先一步道,“小人刚刚搜过永清宫,肖妃娘娘早就殁了,丫鬟说已经偷偷下葬妃陵,那贾后下假诏蒙蔽王爷!” “贾南风!”司马玮咬牙切齿,“看本王今天不将你撕成碎片!” “尉迟将军,随本王捉拿司马云!”司马玮抽出宝剑。 “是。”当下二人大步闯入皇后宫。太监、丫鬟低着头跪了一地,无一敢阻拦。来到司马云寝殿,奶娘正想抱着司马云逃走,司马玮上前一剑将奶娘刺死,司马云吓得哇哇大哭。司马玮抱起司马云,眼睛瞪得溜圆,“再哭,和她一样!”司马玮用剑指了指死在血泊里的奶娘,司马云果然禁声。 “王爷,废太子诏书,”尉迟庚利落的将诏书搜出,“还有这个!”尉迟恭双手紧张的捧着一个宝匣,司马玮打开一看,惊喜万分——正是传国玉玺!得玉玺者得天下!司马玮和尉迟庚会心一笑,“尉迟将军,这玉玺如今就是本王的啦?!” “是,皇上。”尉迟庚朝司马玮眨眨眼睛,压低声音道。 “哈哈哈,镇国将军!那就有劳将军将那贾南风押解过来!”司马玮抱着司马云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 “是。”片刻,尉迟庚就将贾后带了进来。 “云儿……”贾后看到儿子在司马玮的手中,欲上前抢夺,但因双手被绑瞬间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司马玮,你放了本宫的儿子……” “你的儿子?难道他不是你新立的太子?”司马玮将那废太子的诏书扔到贾后面前。 “只要你放了本宫的儿子,这诏书随你处置!”贾后双眼血红,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已状如一市井泼妇。 “好,”司马玮当着贾后的面将诏书撕毁。贾后太阳穴狂跳,她痛心疾首道,“诏书已毁,还不把儿子还给本宫!” “不急。这事结了。还有肖妃娘娘的事没处置呢?”司马玮把司马云放到桌案上,不紧不慢的盯着贾后问。 “肖妃?”贾后怒道,“肖妃的事如何怪得了本宫?要怪就怪你的夫人吕氏自作聪明,还有贾健,是贾健在追铺过程中吓死肖妃的,与本宫何干?” “那你为何告诉本王,肖妃娘娘只是受了惊吓?”司马玮眼神凌厉。 “这……”贾后眼珠一转,豁出去了,“哼,你不也没告诉本宫,你烧死了汝南王司马亮?” “哈哈哈,这样说话才像贾南风!”司马玮拿出玉玺大笑道,“本王旨意,贾南风残害齐妃、肖妃等妃嫔,干政、乱政,野心篡夺司马氏之江山,今楚王司马玮凭玉玺号令天下,废皇后贾氏为庶人,斩立决,弃尸荒野!” “司马玮……你……你……”贾南风破口大骂,“皇上尚在,你就敢篡夺江山,你……你不得好死!” 贾南风话音未落,人头先落。 尉迟庚的剑上滴着贾南风的血…… 司马云见贾南风惨死眼前,吓得从桌案滚落地上,他爬到贾南风的尸体前,尉迟庚上前又是一剑了结,“也好,可以和你娘一起走……” 尉迟庚捡起一件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将剑上的血迹擦干后插入剑鞘。 “先皇司马衷退位,新皇司马玮登基!”尉迟庚高声叫道,“起驾大殿,朝议!” 皇后殿的一个丫鬟战战兢兢的将司马衷放在这里的朝服给司马玮穿上。那司马玮穿上略显肥大的皇上衣冠,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大殿。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张空了很久的龙椅……
第86章 还卿檀奴 木质小屋。 小屋墙壁四面爬满了绿色藤蔓,各种颜色娇艳的小花怒放其间,这花草铺就的厚厚床垫、绿藤编织的芬芳花被,这无遮无挡的清晨阳光,这无拘无束的湿润暖风,这浓浓的花香,浓浓的药香,浓浓的……思念…… “容姬,”潘安悠悠醒来,“这是香谷……我们的小木屋……可是……”两行清泪从潘安的眼角流出,他闭上眼睛,“容姬,檀奴想你……” 一阵微风,带来一股熟悉的体香,那深入骨髓的味道让潘安心神一振,他睁开眼睛,原来是蓝衣。蓝衣好像又长大些,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已经出落成了一个绝世美貌倾人城、蓝衣翩翩冠狐王的大姑娘了。 “父亲,”蓝衣伸手扶起潘安,“今天是母亲的三七祭日,大家都在等你醒来,一起给母亲落葬。” “落葬?”潘安忍不住又是热泪盈眶,“原来容姬一直在等我……送她……” “是的,父亲,”蓝衣用手擦去潘安脸上的泪痕,“你答应过母亲,永远都不离开我。你要对我的母亲食言吗?那可是母亲的临终遗言啊!” “蓝衣……”潘安站起身来,“不,父亲不会对你母亲食言,永远都不会。” 潘安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裤鞋袜跑进山涧,他要把自己冲刷干净,去送容姬。清凉的山涧水,滑过潘安的每一寸肌肤,“容姬,我的容姬,这个身体是你的,每一寸肌肤都属于你,我答应你守着蓝衣,就一定会信守诺言,但是容姬,我必须把檀奴的身体还给你……”哗哗流淌的山涧水洗得掉潘安不断涌出的泪水,却洗不掉潘安难以割舍的灵肉撕离之痛…… 容姬的嘴里含着一朵千年灵芝,乌黑的长发从两肩倾泻至腰间。 容姬宛若熟睡般躺在花床上,她的身体上盖着一张点缀各种花朵的花枝软被,旁边是一口用千年古藤扎起来的万年不烂之藤棺。 狐爸爸和狐妈妈二十一天来彻夜守护。 老狐王亦派了五百只拥有数百年功力的大狐驻守灵柩。 潘安将那头白发梳理整齐后,来到容姬灵前,他轻轻跪下去,深深一拜,“容姬,潘安何幸,今生得以遇到卿;潘安何幸,遇卿知卿守护卿;潘安何幸,卿之长发君绾正。”潘安情肠大恸,“我本情狐,应与卿同生共死,奈何卿为人母,不愿儿孤寂。容姬,如今唯有还卿檀奴身,陪卿九泉,方能报卿之深情于万一……” “父亲!”蓝衣闻言大惊。 “安儿!”狐妈妈心如刀绞。 “娘,蓝衣,”潘安站起身来,“潘安主意已定,万望娘和蓝衣成全!” “安儿啊,”狐妈妈忍不住哭了起来,“你和檀奴早已合二为一,若要毫发无伤的剥离檀奴,你就要经历炼狱之苦啊,安儿,那是比死一百次还煎熬的啊……” “父亲若执意如此,蓝衣助父亲一臂之力!”蓝衣的眼睛慢慢变成宝蓝色。 “不,蓝衣,父亲愿意独自承受炼狱之苦,不然对不起你母亲的深情厚谊。”潘安复上前抱住狐妈妈,“安儿知道,安儿痛,娘更痛。可是,唯有如此,安儿才能真正安心。” “娘知道,娘知道,”狐妈妈止住眼泪,“你要实现生死相守的诺言,容姬不愿蓝衣孤单,你亦不愿容姬孤单,安儿,你是想让檀奴陪着容姬,死生在一起。娘懂得……” 狐爸爸上前将他们母子拥进怀里,“想好了,就做吧,容姬等着呢……” “多谢爹娘成全安儿。”说完,潘安盘腿坐在地上。 所谓毫发无损的分离灵魂和肉体,就是要用三昧真火,即木中火石中火空中火,透过肉体焚烧灵魂三个时辰的酷刑,这在狐族的历史上还是空白。而能够正确使用这三昧真火的也只有老狐王。 蓝衣去求老狐王。 老狐王震惊,“砍掉头颅就可以出来,为什么要受三个时辰的真火焚烧?” “父亲不想肉身有丝毫损伤。”蓝衣道。 “可这三昧真火,百爪挠心,纵然能侥幸熬过,那也是九死一生啊……”老狐王叹道,“情狐,真是一个情字难了啊……” “蓝衣父母一狐一人,千年情缘,伉俪情深。父亲执意如此,恳请狐王,了我父心愿。”蓝衣跪地。 “既然如此,本王这就随你去趟香谷。”老狐王已年迈,由众狐抬着飞轿前往。 驻守灵柩的五百只大狐分列两旁迎驾。 狐爸爸狐妈妈和潘安在容姬的遗体前跪坐。 “你们几个,”老狐王用手指着列在前面的几只大狐,“快去雪山,取三块万载玄冰。三个时辰之内,速去速回。” “遵命。”前面的几只大狐转眼就不见了。 “潘安,本王的三昧真火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纵然你侥幸熬过真火,能不能熬过灵魂出来后的持续高烧也是未知。”狐王看着潘安的眼睛,“你一定要如此吗?” “请狐王施法,只要肉身毫发无伤,潘安愿意九死一生。”潘安入禅般静坐。 “好。”狐王坐在潘安的面前。 三昧真火一曰目光之火,二曰意念之火,三曰气动之火。这三种火合在一起,意念加重,注视不离,叫做武火;意念轻松,似有似无,叫做文火。若想不伤及肉身,必武火烧到灵魂沸腾,爆裂之声不绝于耳,然后再文火慢熬,让灵魂浸泡在层层烈焰里洗礼,直至与火融为一体……狐王眼、鼻、口三处火焰一起喷涌,潘安大汗淋漓,抽筋剥皮般扭曲着身体,他紧咬下唇,把一声声疼痛全部咽到了肚子里…… 一个时辰后,潘安全身赤红,犹如火炭; 两个时辰后,潘安气息奄奄,白发落尽; 三个时辰后,潘安的灵魂从肚脐处飘出,狐妈妈手里的狐皮渐渐饱满,渐渐有了温度,有了生命的迹象。可是,这温度突然变得滚烫,烧得这狐在地上翻滚哀号,眼看这狐就要被烧死,那几个去取冰的大狐回来,它们将一块万载玄冰敷在潘安的身上,那潘安安静多了。 “每日敷一块寒冰,三日后即知生死。”狐王道,“将容姬和檀奴下葬吧……” “谢狐王!”蓝衣早叫人另备了一具千年古藤棺椁。 狐爸爸和狐妈妈分别将容姬和檀奴放进藤棺。 这容姬和檀奴栩栩如生,如双双熟睡般动人。 而潘安——那只重新为狐的情狐,则抱着寒冰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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