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动静大,后宫动静也不小——现在还有谁敢得罪贾妃?各位妃嫔有的送锦,有的送钗,也是络绎不绝的往贾妃宫里送。其中要属杨大人的妹妹莹妃送的玉佩最为出色,该玉雕刻精美,巧夺天工,晶莹剔透,温润光滑,且又缩成扇坠大小,可佩可拿,价值不菲,且气度不凡。 而那皇后,因多年失宠,娘家也没什么有钱有势的主,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但又不能不送——她知道贾妃随时都可能替代她,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司马遹,那个孩子虽然聪颖,但却和自己一样心软胆小,如果自己死了,那他怎么办?贾妃怎么肯让他活着?皇后找出司马遹满月时太后送的一个金项圈,旧是旧了点,可也只有这个了,但愿那贾妃不要嫌弃。 但贾妃还就偏偏嫌弃了。 “皇上,那皇后根本就没把臣妾放在眼里,云儿满月,你看看,她送的这是什么呀?”贾妃把那个金项圈拿给皇上看,皇上和稀泥:“啊,这个金项圈,不是挺好看的嘛?”“好看?你再仔细看看,”贾妃把项圈递到皇上眼前,用手指着上面几条明显的划痕和一个处小小的凹进去的坑给皇上看。贾妃又把这个项圈往司马云的脖子上套,项圈有点小,卡在司马云的耳朵上下不去,贾妃一用力,项圈戴到了司马云的脖子上,也不知是因为那项圈有点紧,还是贾妃刚刚弄疼了孩子的头,那孩子拼命摇头“哇哇哇”地大哭大叫起来,一会儿功夫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皇后分明是拿了个破旧物什送云儿,如果真心想送云儿项圈,为何不特意为云儿定制一个?她难道不知道我们云儿的头比旁的皇子大些?”贾妃用力拗断项圈,语气一转,暴怒道:“她分明是想害我云儿!皇上,她心胸狭窄、残害皇嗣,不配做皇后!” “这……这……”皇上口吃起来。 “这什么这,赶快下旨废了她!”贾妃颐指气使。 “废,废,”皇上喏喏应道,“但那遹儿怎么办?”贾妃奸诈,不想动作太大,怕激起朝臣们对贾氏专政的强烈不满。反正她们母子的小命现在都捏在自己手里,不着急,一个一个慢慢收拾。贾妃换成一张笑脸,“皇上,那遹儿也是臣妾的儿子啊,要不,由臣妾亲自抚养,如何?”皇上拍拍贾妃的手,没说可,也没说不可。 毕竟夫妻一场,皇上来到皇后处。那皇后住的地方虽大,但冷冷清清,房间里的装饰、用具、用品甚是破旧简陋,就连那皇后本人,也是素衣素面。皇上心一酸,他没想到堂堂皇后过得如此清贫! “皇上!”皇后有些吃惊,她想不到皇上会来,自儿子司马遹周岁被封为太子后,皇上便再没有到过这里——皇上有宠不完的宫人美妾,怎么还会想起她?何况还有那时刻觊觎她皇后宝座的贾妃肆意阻拦。皇后的心慢慢也淡了,她不争不妒,只希望自己每天都能和遹儿在一起,平平安安就好。 皇后知道,这皇上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过来肯定不是和她重续什么夫妻情分的,“也许是来彻底断掉夫妻情分的”自那贾妃生子之日,皇后就等着这一天,还真快,刚一个月,贾妃就出手了。 “臣妾不知皇上驾到!”皇后跪下,口气平淡中略有苦涩。 “皇后请起。”皇上扶起皇后,“朕今日来是有一事提前说与你知,免得下旨后不得更改。” “臣妾愿闻其详。”皇后静静的坐下。 “这个……”皇上来时理直气壮,到了这里之后,觉得那个废后的理由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但他已经答应贾妃废后,怎敢食言?那个贾妃可比皇后难对付多了,哎,不管那么多了,找个软柿子捏捏,赶紧撤,那个春陶还等着我呢! “废后的圣旨随后就到,你看,司马遹由谁抚养?”皇上也不想客套了,至于那个废后的理由,圣旨上会说的,那个拟旨的御史聪明的很,会写得很漂亮,皇上从不操没用的心。 “皇上,只要能保住遹儿,臣妾废与不废也没多大区别。”皇后苦笑道:“只是不可由那贾妃抚养。” “为什么?”皇上问。 “云儿刚刚满月,需要贾妃亲自照料,遹儿也才6岁,也是需要娘的年龄,一起带两个孩子贾妃会太过操劳,臣妾于心不忍。”皇后略思索片刻说,“谢玖谢才人年近30,无子女,也读过些诗书,平时也与臣妾有些来往,遹儿也喜欢她,不如就由她抚养遹儿吧。” “好,那就这么定。”皇上有点不耐烦皇后啰嗦,他急着离开,其实谢才人是谁,他早忘记了,“那就晋谢才人为夫人吧”。皇上一甩手就起身了。 “谢皇上,臣妾……”皇后刚要跪下谢恩,可话还没说完,那皇上早已走出十几步远了,皇后愣怔在那里,黯然神伤……
第19章 破坟重圆 话说那情狐夫妇将檀奴和清河公主之合葬大坟打开之后,淋了整晚暴雨的容姬却在悲喜交织的瞬间突发高烧,容姬烧得浑身滚烫昏迷不醒,而檀奴也是紧闭双目,无论情狐夫妇如何呼喊,他们二人均没有在冷雨中苏醒的迹象。 情狐夫妇不敢在此久留,一来怕被守陵人发现,二来必须马上将他二人带至香谷医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母狐将容姬抱在怀中,以最快的速度向香谷方向飞奔,那公狐与母狐息息相通,几乎在同一时间亦抱起檀奴,与妻子并肩狂奔。一路上,雨渐渐停止,风,也渐渐温柔。情狐夫妇略放慢脚步,翻过这座山崖就可到达香谷,那里是他们的家,但愿也能成为容姬和檀奴相亲相爱的天堂! “等等,”那公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母狐,母狐停下脚步,询问地看着公狐。 “如果守陵老兵醒来,发现那合葬大坟被劈开,驸马的尸首被盗,岂敢不报?朝廷知道此事后岂能不震惊、不彻查?事情一闹大,那潘杨两家岂不被我们连累?”公狐看着母狐的眼睛:“我们不能救了小的,害了老的呀!” 母狐觉得公狐说得有理。 “马上就到香谷了,你把潘安放到我的背上,我一个人可以把他们两个带回家,你赶紧折返王陵,趁还没被人发现,把那大坟再圆上。”母狐又叮嘱道:“要细心些,尽量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好,”公狐利落的把潘安放到母狐的背上,然后纵身一跃,就不见了踪影。 再说那三个从懵懂中逐渐清醒过来的老兵。 老兵甲说,“我看,我们还是逃吧,守在这盗尸现场,就是等死。” 老兵乙悲观的接话:“逃,逃到哪儿?我们有地方可逃吗?再说,我还有一80岁老娘,我这一逃,会连累她老人家一块死的啊!” 老兵丙倒是看开了:“怎么都是死,这里丢的可不仅仅是驸马,还有那贾妃的脸面!逃,抓到就是死;不逃,那贾妃一怒,说不定不等讯问我们,脑袋就搬家了,也是死。” 三人沉默片刻。 老兵甲长叹一声:“妈的,死就死吧,先回房间收拾收拾,换套干净的衣服,吃饱了饭再死,总不能做个饿死鬼。” “就是,他妈的,这事儿透着邪性,估计那朝廷也不一定能抓到真凶,我们哥几个不抵命,谁人抵命,认吧,走,吃!”老兵乙一瘸一拐的往房间走。 “对,吃饱了,喝足了,再死!”老兵丙又心怀侥幸地说,“这儿天高皇帝远,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人来,我们干嘛那么急着死,能瞒一刻是一刻,能瞒一天是一天。先瞒下来不报,过几天再说,你们看如何?” 老兵甲和老兵乙没有接话,但也没有反对。 三人进得房间后,老兵甲就到伙房烧水,他嘟囔道:“已经好久没好好洗个热水澡了,今天要好好洗洗……”老兵乙和老兵丙也默默的去井里打水,他们也想洗一洗。 三人洗完身子,又挑了身最干净的衣裤换上。 三人不再抱怨。 他们把这里能做的菜都搜刮出来,默契的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来,兄弟,喝,不求同生,但求同死,黄泉路上我们一起走!”老兵甲把昨晚喝剩的酒倒出来,刚好每人一碗。 老兵乙和老兵丙举起酒碗:“干,黄泉路上一起走!” 三人放开肚皮,把一桌子菜风卷残云般下肚。 这时,天已大亮。雨停了,风也小了,阳光和煦地照在山坡,照在几个老兵的脸上。几个老兵不由得眯缝起眼睛,贪婪的享受着这阳光。 “我要到外面去晒晒太阳……”老兵甲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老兵乙和老兵丙没接话也没动弹,像两个木雕。 不一会,老兵乙和老兵丙就听到老兵甲瘆人的狂叫,他二人心里发毛,不知又发生了什么,拔腿就往外跑! “啊?”跑到外面一看,他们两个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两个时辰前分开的大坟竟然又恢复了原状! 三个老兵再次目瞪口呆……
第20章 瞒天过海 潘杨两家再次聚在潘府内室密商容姬失踪一事。 即使那大坟被分成两半是杨大人亲眼所见,潘大人依然半信半疑,“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本事能把那花岗岩石的坟墓如泥般切开?是那不到12岁的小容姬吗?你们相信?!”潘大人道:“如果是别人,那他们为什么帮着容姬?容姬是如何认得他们的?他们又是如何认得檀奴的?檀奴那个小冤家真的是诈死?他们使了什么诈死之术?连大夫都能骗过?他们现在又逃到了哪里?”潘大人一连串的疑问其实也是大家的疑问。 遗憾的是只有疑问,没有答案。 “不管怎样,我家檀奴还活着呀!老爷”潘夫人抹着眼泪说,她愈发觉得那个梦是真的,他的儿子再生了,他现在叫潘安。 “是死是活,现在还不好说。”潘大人冷静的打断夫人,“我想和杨兄再去次王陵,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杨兄,可愿与我一同前往,以探究竟?” “我也正有此意,凌晨时分我离案发现场有点远,具体情形看不真切,这次只要我们仔细勘验,想来那现场定会留下线索。”杨大人在琢磨当时除了容姬和檀奴,现场还有谁? “我们现在不要乱了分寸,也不要把精力放在是谁带走了容姬和檀奴这件事上。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封锁消息。我想那守陵的老兵也未必会第一时间上报朝廷,我们还是能争取时间把这件事压下来的,”那杨夫人似已有腹稿:“我看这件事可以瞒天过海。” “瞒天过海?”杨大人紧锁眉头,“如何瞒天过海?” “一边将那些守陵老兵收买,一边着可靠工匠马上修坟。”杨夫人分析道:“那些老兵是孤苦之人,他们怎么甘愿无辜受死,我想只要重金收买并加以威胁,蝼蚁尚且贪生,他们断然不会不惜命求生;再说,对于那些专门从事墓葬的工匠来说,把那坟修得和原来一样应该也不是难事。”杨夫人继续道:“此事最难的就是不能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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