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别提宋海一直努力增加7号楼业主对他的好感度,他一直有想成为领头的意思,所以就算取来物资也会让底下人喝喝汤。 这样一来,他说不能靠近的人还真没什么人敢靠近。 可他根本没有在意过姜然本人的想法,甚至连礼貌的询问也没有。 又一次估计正确,姜然离空投物资最近。 宋海甚至会绅士地让姜然率先查看物资,姜然打开空投箱子,里面整齐地码着压缩饼干、矿泉水、泡面、玉米,用小袋子分装起来的大米,看去来就很扎实的馒头…… 还有洗漱用品,毛巾、牙膏、纸巾…… 更有御寒衣物,棉服、棉裤、手套、帽子…… 像这样的箱子每三栋楼给两个,还会有时不时的家庭可用的小箱子,是够居民生活需要的。 姜然挑了两个馒头,一瓶小瓶装矿泉水和一包压缩饼干就退到后面。 宋海对她的识相很满意,招呼着自己的兄弟宋洋上前,“就让我们哥俩帮大家伙把东西抬回去。” 一番挑拣,宋海、宋洋兄弟俩将身前身后两个背包都塞得鼓鼓囊囊的,两只手还各提着一个包,压缩饼干之类的他们都看不上,只随意装了点。 这时候其他人也赶来了,见到收获满满的宋海兄弟俩自然不平衡,只是 宋海在7号楼已经小有威望,在他号称拿来的物资是要给全楼的人分配时,自然得到拥护,他几乎被簇拥着走出去。 宋海面上亲切和蔼,“剩下的物资就给8号楼的兄弟姐妹们分一分吧。” 8号楼带头的男人看了眼剩下的物资眼都红了,他捏紧拳头,“剩下的都是什么。” “物资啊。”因为将物资交给了亲近的 吕瑞颂后,宋海腾出了手,他拍了拍 8号楼带头男人的肩,“兄弟啊,世道不好,咱们就将就着点吧,别耍以前的小性子了,国家给咱们什么咱们就吃,就用。” “好,好得很。”张将离只恨自己没能力,“我们拿。” 张将离离开时,姜然和他对视一眼,看见了他眼里的不甘、愤懑。 等到了7号楼,宋海也很聪明地将救济物资当场发掉,赢得了不少住户的夸赞,但他们都下意识地忽略了宋海两兄弟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衣服。 姜然知道,宋海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在伪装,他不是那个可以统领全局的人,他的私心太重,不仅想要建立自己的威望,还想着中饱私囊,可以想象,等他势力越来越大,就是他露出獠牙的时候。 看着面上一派和谐的7号楼,姜然若有所思。 除了第一个拆箱子的人,其他人也不知道到底下发了多少物资,也不愿深究,相比于其他楼的人,他们生活得已经算不错。 他们知道团体的力量总比个人力量强,要是他们自己去争去抢还不如宋海直接分配给他们。 或许哪天活不下去了,他们才会抗争一把。 姜然最近听了不少“眼力不错” 的夸奖,她对此毫无欢喜。 只要肯观察,总有人能够找到规律,只过了两天,姜然就不是那个能第一个解开空投箱的人了,其他人也摸清了套路。 姜然也顺其自然地隐到人群之中,安然地接受宋海发的物资。 轻了。 很快,周围响起了抱怨。 “物资怎么变少了?” “一人一天怎么只有一个馒头、一瓶水和一块压缩饼干?” 矛盾开始加剧。 宋海连连安抚,“大概是冰雪天作物减产,国家也没余粮了吧。” “胡说什么,你要说A国没粮我都信,咱们怎么可能,你小子是不是藏东西了。” “好啊你,我就看你磨磨蹭蹭的不肯分粮,是不是都藏在家里了。” 宋洋挺身而出,“谁敢说我弟弟坏话。” “我忍你们很久了,听说空投物资有那么多,你们起码藏了十分之一,那是国家给我们的。”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还要怕他们兄弟两个吗,走啊,上楼。” 姜然隐蔽出手,协助奋起的人们将宋洋控制住,等宋洋被五花大绑,她再跟着大部队一路往楼上走。
第31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了宋海家中,方翠兰看见这么多人一起上来,还以为丈夫又承诺了什么事,她满不情愿地开门,“我家老宋啊就是心肠好,要给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抢物资——” 随后,她被愤怒的人们推开,她尖利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啊,你们干什么,不许进我家,那是我们的粮食,不许拿!” “好啊,他们家果然私藏了很多粮食。”冲进来的居民一看,宋海他们家真是一点也没避讳,直接将各种物资摆在了客厅,泡面、压缩饼干、大米…… 一看就是空投箱子里的,数量也远比他们拿到手的要多。 来人原本的几分羞愧现在也是 被冲散了,事实摆到眼前时他们才彻底认识到宋海他们这几天到底捞了多少油水,他们不反抗才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冲进宋海家门的人也不考虑什么形象问题,能拿在手里的就拿,拿不走也有别人拿,反正不用担心宋海他们还能剩下什么。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等宋家彻底冷清下来,客厅的大量物资也随之烟消云散。 今天对于宋家是极不平静的一天。 回去后,当姜然打开大门时甚至能听见楼下的摔碗声。 方翠兰歇斯底里,“你不是说没问题,他们怎么都不干了。” 宋海呸了口,一脸晦气,“骂什么骂,老子还想骂你呢,要不是你开门他们能进家里吗。” “好啊你,还说起我来了,要不是你说你弟在没人敢和我们作对,你再看看你弟现在的样子,说他是头猪都有人信。” 宋洋顶着张被打肿的脸,“我要去医院。” 方翠兰:“看什么看,没钱、没车,不去。” “嫂子你可要想想我这是为谁受的伤,我那边有好多兄弟,你这样我也不干。” 眼看两人要吵出真火,宋海掀开桌子,“都给老子闭嘴。” “你们这夫妻俩都是骗人的,早知道我不来了。”宋洋重重摔门进屋。 宋海头疼,看着要和自己离心的弟弟想要解释几句,但最后还是放弃,算了,下次再说吧,他心累了。 满屋子的打算现在都成了空,他看着满目疮痍的家一时间觉得有些可笑。 倒也不是宋海太会贪污,被油水蒙蔽了心,只是随着大家,尤其是8号楼那群人掌握了预估空投 地点的能力,他们就跟宋海过不去似的,每次都在宋海要找到物资前一刻拿走物资。 宋海拿的越少,给人分下去的也越少,不过两三天功夫,物资就少到让人们起义了。 当然,楼上的姜然深藏功与名。 预估空投地点的诀窍那么快被人熟知,没有她一份功劳是不可能的。 她将写有诀窍的纸张打印出来放在空投箱子里,短短几天,这个诀窍就在万盛小区流传,宋海这个7号楼的领头人 地位也坐不下去了。 3楼。 曲大妈曲大爷从16楼走下,他们被人群裹挟着去了宋海家中,7号楼的人在宋海那大致分为三等,一等是有关系有人脉有金钱的人,二等是在极寒天气有突出作用的人,三等是老弱,曲大妈他们被划分到了第三类,分得的物资也是最少的。 他们上去后见到屋内的物资,再根据几个知道些空投箱内物资总数的人计算得出每个人最公平的物资分配,就拿着本该得到的物资下楼。 一下楼他们就看见了门旁边一个黑漆漆的袋子,还挺大个。 曲大爷蹲下身子单指拎起袋子,还沾了一手泥,“谁家的垃圾,怎么往我家门前放。” 曲大妈觉得有些不对,“给我。” 她接过袋子打开往里看了几眼,心脏瞬间跳快不少,她忙将袋口合上,一边拉着老头子进门,一边扯着嗓门,“哪个小崽子往我们门外丢东西啊,下次可别被老娘逮到。” 被扯进来的曲大爷有些懵圈,“你这老太婆怎么突然这么凶。” 曲大妈直接摆出事实,“你看看这是什么。” 曲大爷一看袋子里的东西愣住了,“这,这……” “小声点。” 曲大爷弱气道:“知道。” 黑色垃圾袋里装的不是垃圾,而是满满的物资,有袋装大米、土豆、玉米,包装好的牛肉、羊肉、猪肉,巧克力、士力架,还有一些常用药品。 即使老俩口不出去找空投,也能生活较长一段时间。 “是哪个好心人。”曲大爷自认为一生都是个汉子,但这一刻也忍不住哑了嗓音。 曲大妈神情严肃,“别声张。” 等曲大爷忙活着要将东西藏好,曲大妈才敢表露出异样,抬头望向天花板,这样的好心人,在她看来只有一个。 自家老伴不靠谱,这个消息她得蛮好了。 …… 气温再次下降,最让人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停电了。 在温度持续下降后,国家就发布了限电通知,每天只有一段时间来电。 没有电,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不说烧水煮饭问题,还有供暖,本来温度那么低,人们能够撑着还是得依靠家里的空调、地暖,H市等地装地暖的又少,空调本就更加费电,可在极寒袭来之时,不开空调也是不现实的,但一直开着电力系统负荷又太大,不得已下开启了划时段、划区域限电。 零下几十度的时候,没有电力供应 只能靠原始手段,一是在家也穿着厚实的衣服,盖着厚被子,二是生火取暖。 因为第二种方式的流传,小区周围的草木都要被人砍伐干净。 姜然即使用上了发电机,她家地板下装有地暖,用电相对来说比较节省,靠着在加油站买来的汽油,她活得相对来说比较滋润。 但这突然的停电还是让人措手不及,姜然扫了眼周围几栋楼,除了她靠着发电机能有电外,周围一片漆黑。 随后姜然关闭了房内的灯,她在暗中穿戴整齐,在鞋子垫上增高鞋垫后再塞了不少火晶花,戴上短发假发套和黑色皮质手套,穿上宽大的男式羽绒服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反复确认她没被任何人发现以及跟踪后,她才放开手脚行动。 她看见了黑夜中维持秩序的军人,他们冻得瑟瑟发抖,还有的在辛勤扫雪,即使坚强如他们,在望向天空时也不□□露出一丝脆弱。 姜然静静地在暗处观察许久,等到一波人劳作结束局面稍微混乱之时,她趁机将四五个肚子圆滚滚的红色小藤壶挂在了一个军人的兵工铲上。 等到有人看见上面留下的字条,姜然便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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