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青彦暗暗得意,原以为余姣和程禾早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发疯般地不愿意余姣提起程禾,人总是会对第一次有种莫名地执着,她的初恋是属于程禾的,这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还好,他回想自己的举动,再回想余姣的反应,应该能够令她满意吧? 她肯定会记住这天的吧? 周青彦以为生前的自己是隐忍的暗恋者,可就在电光火石间,想起角落里已经落满灰尘的记忆,那时候程禾要和余姣旅游,和朋友约定一同去,周青彦想都没想就答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理,自虐般地把房间订在他们的隔壁。 酒店不隔音。 隔壁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周青彦忍得手背青筋凸起,一遍遍提醒自己他们是情侣,做的事情是合理的,他不该偷听,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房间,或者戴上耳机隔绝声音,可事实上,他打开电脑,黑进公司的内网,然后走到隔壁的门口,敲门,告诉程禾公司的系统出现问题。 回想起过去那些令他嫉妒的场景,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没有遭遇雪崩离世,生前的他还能够忍多久呢?恐怕就算余姣结婚,他也会毫无羞耻地勾缠她,哪怕做破坏余姣家庭的第三者,他都不会放开手。 周青彦把手里的东西丢掉,发现是余姣的睡衣,他又捡起来叠好放在旁边,余姣睁眼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本想要他出去,实在没力气,闭着眼睛装睡。 周青彦躺在她的身边,唇压过来要吻她。 余姣闪开:“你……你别靠近我……去、去刷牙。” 周青彦起身,片刻后再次回到她身边。 云雾蒸腾的思绪回来,余姣在满足的同时,诠释了什么叫做翻脸不认人,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周青彦此刻是最接近活人的样子,只除了脸色发白,她的胆子大起来,小声地含着丝含糊的嘲讽:“……周青彦你会的花样可真多,你怎么非得赖在我这里不走呢?” 周青彦垂眼盯她:“我没其他地方可去。” 余姣呛声的话堵在喉咙,嘟囔道:“我忘记你的记忆不太好……可是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忘记很重要的人,例如你在生前的女友?我跟你不太熟悉,不知道你有没有谈恋爱,要是真有女友的话,那我们这样算什么?我跟时晚宁……不,是你勾,引我的。” 她用的是勾,引,不是强迫。 这是两个有很明显区别的词语。 前者在隐意里承认自己的错误,是你先主动的,可我也承受不住诱惑;后者却表达了心底的抗拒,是你逼迫我的,我不想那么做。 周青彦的眼底有笑意闪过,没挑破,也没有询问她为何突然在意起自己生前有没有女友,她在最开始,连他的经历都不想听,他又开始自得,一定是自己的口,技太好,否则姣姣怎么突然对自己转变态度? 看来想要得到女人的心,首先要满足她的身体。 他暗暗地想,自以为掌握诀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姣觉得周青彦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委屈,像是湿淋淋坐在门口等待主人归家的小狗,委屈又欢欣,他的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散发黑气。 余姣隐隐察觉——周青彦在情绪激动的时候,那些黑气就会骤然间四处发散,与此同时,面部发生变化。 还是很恐怖,但她竟然习惯。 周青彦逐渐溢出血红的眼睛里,盛着的是令余姣有些惶恐的爱意和委屈,他说:“没有啊……姣姣别误会我,更别给我乱扣帽子,我生前没有女友,从来都没有过……” 那股暗暗的嫉妒再次冒出来,他阴阳怪气地在她耳边说:“我还是很干净的,姣姣,我很干净,我谁都没有碰过……只亲过姣姣,还有小姣姣。” 余姣脸颊爆红。 她推他的脸:“你、你没谈过恋爱就没谈过,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听,还有啊……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 她全然忘记是她提起的周青彦女友的事情,周青彦毫不在意,由着她推乱自己的头发,头发丝里冒出来的黑气缠住她的手指,在她把手拿开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的缠住指肚,余姣没注意到黑气的小动作,她想半小时前经历的事情,郁闷得用被子遮住头。 像极翻脸无情的臭男人。 当时有多急切,此刻就有多冷漠。 周青彦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往常余姣不是爱搭不理,就是吓得瑟瑟发抖,他的情绪总是难以控制,见她露出恐惧的表情,就恨得咬牙切齿,而经历过半小时前的那场亲密的接触,她看起来昏沉沉的,语气也透着股令他着迷的亲昵劲。 他见缝插针地说:“我的生父在年轻的时候背叛我的母亲,我小时候是和母亲相依为命,后来她因病去世,我要上学要赚钱,没有时间精力谈恋爱……姣姣,那么多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爬到余姣的面前,盯着她颤巍巍的睫毛:“别的男人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你别怕我行吗?” 余姣瘪着嘴:“别的男人……你不是人,而且我刚分手,能别提感情吗,是你说的,你说什么名分都不要的,怎么现在是要反悔?” “不要就不要,”周青彦的眼神晦暗,黑气几度暴增,终究是没忍住,带着戾气的声音威胁:“你可以不答应我……但是其他人同样别想!”
第97章 水鬼20 工作日的清晨, 余姣难得起晚,她的生活作息规律,睡得早起得早, 昨晚上的经历完全是意料之外, 做了一夜的美梦。 醒来闹钟响过几遍,余姣匆匆忙忙地起床洗漱,听到声音的周青彦走过来, 她含着牙膏抱怨道:“我定好的闹钟响好几遍,你听到怎么不把我喊起来……上班要迟到啦!” 周青彦靠着墙壁, 周身沾染厨房的烟火气息,目光仿佛某种强效的粘合剂,落在余姣的身上再也移不开,缠绕的黑气早就争抢着缠住她的下半身,远看, 像是陷入浓稠阴暗的黑色沼泽。 “时间还早,”他说:“看你睡得很香, 早饭刚做好,正好吃完上班,不要着急。” 他静静站在那里,眼神却在余姣垂眸的瞬间,变得如同混浊的污泥,他的手抬起来, 克制地摸了把余姣垂在身后的长发, 柔顺带着香气的触感停留在指腹。 压在心底的念想再次翻腾—— 余姣漂亮得像是橱窗里引人垂涎的洋娃娃, 这是精致的说法, 在他看来,更像是吸引恶犬的骨头, 他总担心会有各种各样心思不正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身边。 她本就是小孩子性子,没心机、单纯,旁人的三言两语就能糊弄她,实在是不放心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啊! 闹钟响起的时候,下意识地按掉。 迟到又怎样? 那就可以留在家里陪着他。 余姣吐掉嘴里的唾沫,漱口的时候突然间后脊攀上凉意,她回头看,见黑气在不知不觉间缠绕她的下半身,竟还有往上游走的趋势,她急忙喊:“周青彦,拿下去。” 周青彦嗯了声。 黑气回到他的身体四周,仍然蠢蠢欲动。 用餐的过程中,余姣几次想要提出带到办公室再吃,不为别的,周青彦的眼神太露骨太明目张胆!已经到了迟钝的余姣察觉到的地步,无法自欺欺人。 惊惶无措的同时,又隐隐生出欢喜。 周青彦生前肯定暗恋自己。 余姣暗暗想,她竟然这么有魅力? “想什么呢,咬到头发了,”周青彦不用吃饭,托着腮看着余姣,伸手含进嘴里的头发挑出来,“慢点吃,不要着急……要不我送你去吧?” “不要。” 余姣拒绝,三两口把早餐吃掉。 离开家门的时候,余姣挎着包却移动不了步伐,垂眸看是黑气缠住她的双脚,感觉如同陷在浓稠的沼泽里,她动了动脚,着急地喊周青彦:“真的要迟到了。” 周青彦弯腰:“……必须要上班吗?” 余姣震惊地抬头。 周青彦疑惑地望她,仿佛不知道问题有多愚蠢。 他的身形瘦削,高大,如同一杆笔直的修竹,唯有过分苍白的肤色和额头手背暴露出的盘根错节的殷红血管,显露出与活人的不同,可在成为鬼魂之前,他是活人,他难道不清楚人为什么要上班吗? “你……”余姣指着他的衣服,咬牙切齿地说:“你身上的衣服,还有我每天的吃的饭菜,不是白来,我不去上班,哪里有钱买衣服、食物,更别提租房子,你和我都要从这里离开!露宿街头懂吗?” “抱歉,”周青彦认错态度良好:“我忘记了。” “……” 余姣叹口气:“我大度,不跟你计较,我上班去了……晚上想喝汤,随便什么汤都可以。” 目送余姣离开,周青彦终于想起最致命的问题,其实不能够怪他,他的思维方式早已经发生变化,所有的行为的驱动都是因为余姣而产生,但是现在他想起自己在此前,竟然在余姣的家中白住这么多日…… 周青彦的眉眼沉下,想了会儿,想起他的房子的位置,换好衣服,直接走出小区的大门。 …… 余姣最近倒霉透顶。 她碰见了刘静。 准确说,是刘静专门在等她。 下了公交车,就在校门口发现徘徊的刘静,她的眼神准确地捕捉到余姣,抬起脚朝着余姣的位置走来。 余姣想躲,又想起周青彦那些毫无底线谩骂的话,恶毒的词语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她觉得羡慕又觉得解气,想事情的过程,刘静站到她的面前。 余姣暗暗打量她,看到她气势汹汹的姿态,难免被吓到,转念一想,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做错事的不是她,凭什么害怕? 余姣眨了两下眼睛,双腿悄悄地并直。 那些照片不仅在公司传播,连下载游戏的老玩家都以公告的形式收到邮件,刘静强忍着工作,可同事望过来的眼神让她如芒刺背,最可气的是,他们会聚集在一起说闲话,虽然听不清楚,可是刘静确认他们谈论的是她,这样的日子让她觉得和扒光在光天化日行走没有任何区别。 最可恨的是,公司的高层以她损害公司形象为由辞退她,刘静彻底失去工作,在家里大哭一场,对余姣生出恨意,她早就忘记在余姣家里发生的事情,只记得是跟时晚宁摔下楼梯,把身体摔坏,皮肤擦伤…… 刘静一度怀疑是余姣把她们两人推下去的,可是她了解余姣的性格,被欺负也不会说出来,忍气吞声,是包子的性格,虽然不确定楼梯是否是她推下来的,但照片肯定是余姣捣的鬼!她恨得牙痒痒。 刘静把最近的怨气一股脑地发泄到余姣的身上:“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余姣你怎么那么恶毒,你把我的人生给毁了你知道吗?我被公司辞退、我的照片甚至还在公司内部的群里流传,时晚宁被你害得差点自杀,余姣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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