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没大没小,不打你打谁?” 江楼楼不服气:“跟你开个小玩笑也要生气,怪不得单身一万年。” 镜辞道:“我与你不同,我向来没想脱单,反倒是你一直见色眼开。” “我见色眼开怎么了?哪个女生不喜欢脾气好有温柔的帅哥?” 镜辞笑道:“或许该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脾气好,什么叫做脾气差。” 江楼楼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这话我倒听不懂了,一根火腿肠能记十几年,这叫脾气好?” 镜辞道:“那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江楼楼的语气丝毫不带怕的,反正对于镜辞而言,她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炒了蒸了都由他,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不是喜欢燕双飞,我可以把你调到他身边工作一个月,我相信一个月之后你就会明白我的好。” 江楼楼才不信燕双飞那样文质彬彬的人是个暴力狂,她爽快应下:“好。不过咱们得把条件说好,我赢了你当如何?” “若你赢了,地府三十六部的职位任你挑选,没有条件限制。若你输了,日后你就老老实实留在无名殿,好好工作,不许三心二意,不许朝三暮四。” 想来镜辞开出的条件没有什么难度,江楼楼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一言为定。” 可是她现在还不想回到地府,毕竟能见到太阳的时日实在难得,即便这里没有她能吃得习惯的食物,但她对阳光的极度贪恋远远大过了美食。 镜辞并未强求她立刻回去,江楼楼夸道:“偶尔你也不那么铁石心肠。”说他铁石心肠,是因为他时常逼迫她学习,并且不给她任何退缩的余地。可是偶尔与他进行一番友好的交谈,又让江楼楼觉得他没有那么恐怖,总的来说,镜辞在她心中的形象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迷糊如她,很难弄清楚镜辞的真实性格。 难道这就是书中所说的成功人士?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又有着花不完的钱,这样的人好像确实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江楼楼趁着太阳还在,打算再睡个回笼觉,结果镜辞的一句话全然打消了她的念头:“那又只兔子。” 兔子?!江楼楼立马跳起来:“哪儿呢?在哪儿?” 镜辞指给她看:“喏,在那儿。” 远处的草丛中,有两只灰色的兔子伏地吃草,江楼楼将毯子窝成一团塞给镜辞,说道:“你拿着,我去捉它们。” 江楼楼一溜烟跑走了,镜辞摇头:“体育不及格的人还妄想跑得过兔子。” 可以说,江楼楼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镜辞全部了熟于心。 江楼楼不仅学习不及格,体育也差的一塌糊涂,尤其是跑步,八百米跑步总是比别人慢两分钟。 和镜辞料想的一样,江楼楼累的气喘吁吁,也没能跑过那两只兔子,更何况那还是生长于自然的野兔。 镜辞以为江楼楼捉兔子是为了好玩儿,可江楼楼有自己的想法。——兔兔那么可爱,一定很好吃。 这才是她对兔子穷追不舍的真正原因。 江楼楼吃过兔子的次数屈指可数,生前也只在一家餐馆偶然尝过麻辣兔腿,后来那家餐馆倒闭了,她就再也没吃过了。 但是那家兔子的滋味,却留在了江楼楼的记忆中,让她难以忘怀。 这件事江楼楼不说,镜辞也是知道的。其实镜辞何止知道这些,他还知道那些店主在背后给她取的外号——扫把星。 原因很简单,但凡江楼楼去吃过三次以上的餐馆,生意会一天比一天差,吃过五次以上的餐馆,那就离倒闭不远了。 可是他查过,江楼楼此一世并无命格不好等灾难,那些餐馆倒闭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他们的位置偏僻,很难招揽顾客,只有像江楼楼这样租住在孤僻一角的人才去吃。所以给店主造成一种江楼楼一来吃饭就会倒闭的假象,若让他们仔细回忆,恐怕除了江楼楼就没什么忠实顾客了。 江楼楼和兔子在草丛中上演一幅你追我跑的画面,二十二岁的年纪,如果没有去世,的确是风华正茂的好年岁。 镜辞望着她在阳光下奔跑的画面,突然有一股愧疚感,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从某种程度上束缚了她的天性? 像她这个年纪的人,一般才走出大学步入社会,生机勃勃,前景一片美好。只是江楼楼在这个年纪去世,也是他没料到的。可他却私自替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将她留在了地府,永远都没有下辈子了。 二十分钟后,江楼楼满头大汗哭丧着脸回来了,她声音极度颤抖委屈:“我没捉到它们。” 镜辞不解:“没捉到不是很正常,怎么哭丧着脸?” 江楼楼把手指举到他面前:“我被兔子咬了。” 满头大汗除了体力付出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江楼楼被兔子咬伤之后疼的。 “给我瞧瞧伤口。”兔子咬人向来厉害,江楼楼手指鲜血直流,必须得及时处理了。“我带你回去。” 江楼楼摇头:“其实没那么严重,找个创可贴包裹一下就好了。”她还不想回去,回去就要面对那些头疼的工作,还有那乌漆嘛黑的环境,江楼楼真心好奇,难道地府没有人得过抑郁症吗? 镜辞好像可以变出万物似的,一张创可贴从他手心儿里冒出,镜辞说道:“不能拖太久,还是得尽快回去消毒包扎。” 江楼楼点头:“我再玩一会儿就回去。” 这一拖就拖到了天黑,夜晚的郊外,万籁俱寂,连灯火也看不见几处。雾色沉沉,江楼楼道:“这样子看来和地府没什么差别,但是可以赏月。”空旷无声的原野,赏月也是十分惬意的,江楼楼对着月亮砸吧嘴:“它好像一颗饱满的柿子饼啊。” 镜辞顺着她的话一想,确实如此。 江楼楼道:“我与李白的区别就是他家有钱,而我没钱。” “嗯?” “李白曾在诗中写道,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这说明他家有钱,小小年纪就看惯了金银白玉。而我长这么大,除了用糯米饼和柿子饼来形容月亮以外,竟然想不出用什么值钱的物件来比喻。”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镜辞忍俊不禁:“言之有理。” 江楼楼道:“我好想知道,我是不是从古至今就没富有过?”
第205章 :这件衣裳我要了,他付钱 “怎么好奇这个?” 江楼楼一本正经地说道:“老一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按照这个逻辑,我这辈子这么倒霉,上辈子一定很好命吧。所以我猜想,我肯定是富一辈子,穷一辈子。” 镜辞不想打击她,含糊说道:“应许是吧。” 江楼楼则是一脸信心:“肯定是的,我回去查查我的档案。” 可是她又不愿意放弃月亮,镜辞倒也乐意陪她,二人一齐躺在草地上,时光一度静止。悄然无声的田野,风声叶声统统沉寂,因而江楼楼若有若无的叹气声显得格外清晰。镜辞微微侧首,“叹气做什么?” “要是能在多玩几天就好了。” 镜辞道:“也不是不可以。” 江楼楼霎时两眼放光:“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用急着回地府了?” 镜辞也觉得他每天被工作缠住了,处理不完的事情宛如纠缠不休的藤蔓,将他牢牢困在办公室的那一方天地间。何止江楼楼想度假,他也想啊。镜辞没有否认也没有答应:“看情况。” 江楼楼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她提议:“不如我们再往后穿越几个月吧,按照现代地府的时间算,再过几天就是重阳节了,在人间过重阳节要去吃重阳糕,不知道古代人是怎么过重阳节的。” 镜辞斜斜睨她一眼:“不是不可以,但我现在倦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江楼楼不敢置信,像看动物园的大熊猫那样,双目充满惊奇:“你居然还会困?”在她的印象中,镜辞可是从来不喊困的,哪怕通宵工作之后也几乎见不着他偷懒打盹,现在他居然说困? “我困很稀奇吗?” 江楼楼点头:“是挺稀奇,比大熊猫变成彩色的还稀奇。” 镜辞不搭理她,默默闭眼沉思,江楼楼听不见他说话,也闭上嘴巴躺下,观赏满天繁星。 不得不说,古代的星星都比现代繁密,星罗棋布,熠熠发光。江楼楼打了个哈欠,披着月光昏昏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滴冰凉凉的水珠坠在眉间,江楼楼一下子被凉醒了。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草地上满是露水,江楼楼四处张望,不见镜辞的踪影。此时太阳逐渐升起,东方的天边弥漫浓厚的樱桃红,宛如刚成熟的樱桃,红透欲滴。 江楼楼喊了几声镜辞的名字,依旧不见镜辞现身,难道他走了?以防他的避光术失效,江楼楼找了一棵最茂密的柳树躲了下去,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把她一个姑娘家单独留在这里,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这个想法占据了上风,打断了江楼楼还想睡回笼觉的念头,可是这么好的天气,不睡个回笼觉简直太可惜了。江楼楼睡意来得快,实施的也快,以至于镜辞从地府回来的时候江楼楼还在睡觉,只不过她睡觉的地方换了一棵树。 镜辞也没吵醒她,他方才回地府是给蓝蓝漫安排了一些工作事宜,告知她这几天他和江楼楼都不在,无名殿的事情暂时由她代劳。等他回来,就可以考虑把她调去奶酪棒身边。 本来蓝蓝漫没觉得有什么,但是镜辞一提到奶酪棒,语气瞬间不一样了,好像她跟奶酪棒有什么关系一样。 镜辞简单交代了几项事宜,完全在蓝蓝漫的可控范围内,所以他可以放心的陪江楼楼在人间过个重阳节了。 江楼楼又一觉醒来将近中午,肚子饿的咕咕叫,可她实在吃不下那些寡淡的汤水。 镜辞道:“那吃糕点吧。” 要说古代的日常果腹之物现代人无法适应,但是古代的糕团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各种精致小巧的点心,看的江楼楼眼花缭乱。她随意挑了两样糯米糕团,精致的花纹让她舍不得下口,咬一口里头是绵绵豆沙和莲蓉,江楼楼说道:“总算有一样可以入口了。”糕团店里,镜辞点了一壶春茶,初春新焙的茶叶入口回甘,配上江楼楼所食糕团正好可以解腻。 她嘴巴塞得满满,两边鼓起来的腮帮子像只小松鼠,看得镜辞忍俊不禁。他顺手为她拭去嘴角的糕团米屑嘱咐着:“糯米不易消化,少吃为好。” 两粒糕团下肚,江楼楼意犹未尽,她向老板问道:“老板,有其他不是糯米的食物吗?”但是老板听不懂她讲话,江楼楼重复三遍之后才在镜辞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明白过来,她说的现代汉语老板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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