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玉不敢说,一旦说了,不就成了她坑江楼楼了? 江楼楼试图四处走动,看看能不能找到破解机关的法门。 森林乱草横生,及腰是常态,江楼楼在跟她腰部一样高的草丛中缓慢前行,不肯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阴寒的月光穿过斑驳树影,给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增添了更浓的诡异感,此时的风凉意甚烈,显然是冬天。 江楼楼立时感到一阵轻寒,此时的她身着单衣,不禁瑟瑟发抖。小玉也缩回了放在外头四只小爪子,对江楼楼说道:“场景换成冬天了。” 很快,周围的草木覆上一层繁霜,江楼楼抬脚向前移动,远处突然冒出一蓬黑影。 那黑影乍看之下异常庞大,江楼楼不自觉的屏住呼吸,默默往后退。 突地,那黑影转过身,霎时间江楼楼浑身汗毛竖起,如果她没判断错的话,那是一只成年棕熊。 等等……还有一条站起来的蟒蛇? 江楼楼声音又小又结巴:“冬天不是蛇的休眠期吗?” 小玉道:“这里很邪乎,谁也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江楼楼双腿早已抖得不成样子:“跑不跑?” “你缓缓往后退。” 可是江楼楼往后退一步,棕熊与蟒蛇就朝她逼近一步。 江楼楼音调艰涩,几乎要哭出来:“听说遇到蛇装成木桩不动,而熊则对死人不感兴趣,我能躺下装死吗?” “你觉得这个地方的生物,会和人间的正常生物群种一样吗?”
第27章 :被你们丑死 “那屏住呼吸呢?”江楼楼又问。 “除非你能憋住。” 说话间,棕熊和蟒蛇与她们距离又近了许多。 人在极度紧张恐惧时,大脑多是来不及反应,本能的求生欲让江楼楼拔腿就跑,压根顾不得那么多。 与其静待被吃,不如拼搏一把,万一呢? 只是人与动物始终存在巨大的体能差距,江楼楼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小玉:“电视里的鬼不都会飞的吗?” “你又没有飞天符,拿头飞啊。”都怪江楼楼,害她被镜辞封了灵力,不然的话也不会被一头熊和一条蛇吓得四处乱跑。 “老娘又被电视剧骗了!!!” 江楼楼内心仿佛有上万只羊驼奔腾,那些编剧能不能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研究透彻了再写,这下好了,不仅误导她,搞不好还要因此丧命。 可江楼楼的求生欲再强,也抵不过她是女生的事实,众所周知,女生在体育这块儿本就存在天生短板,江楼楼实在跑不动了,小玉指挥她:“爬树!快爬树!” “我不会爬树。”江楼楼打量了一圈周遭的树,每棵都比她腰粗。 小玉急得只翻白眼:“你到底会啥!快上树!” 上树or被吃,江楼楼选择前者,她没有攀爬经验,也没有爬树经验,没有半点技巧可言,手心儿被粗糙的树皮擦出血痕,江楼楼咬牙坚持。 树干很粗,她两条手臂还不能完全环住。对于逃命这件事儿,她完全听从小玉的,只是小玉不知道,熊和蛇都会爬树,且比人还快,毕竟小玉从七岁那年去世后,魂魄就一直养在地府,对人与动物的能力悬殊知解甚微。 江楼楼好不容易攀到一半儿,熊与蛇就到了树下,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上树,反而在树下昂首凝望着她。江楼楼一低头,就看见这样的场面,顿时吓得浑身发抖,险些抱不稳树干。 江楼楼继续努力向上攀爬,但很遗憾,她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完了。她只能仅仅抱紧树干,不让自己掉下去。 可是她和小玉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地下那两只可怕的生物居然会灵术,只见那条黑蟒吐出鲜红的蛇信子,下一秒,江楼楼就重重砸落在地上。 一时间,江楼楼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时此刻,她就躺在棕熊与黑蟒的脚下。 江楼楼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可以这么大,按照常规发展,她不应该被吓晕过去的吗? 怎么还不晕? 天呐,眼前这两只不同种类的生物,真是……各有各的丑啊! 突地,那条蛇开口说话了:“盯着我看是担心我不吃你吗?” 江楼楼猛地摇头,转而把目光挪向棕熊,棕熊一声闷笑:“你想怎么死?” “能选择死法?” “看在你这么细皮嫩肉的份儿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被我咬死;二……”棕熊抬掌比划:“被我一掌拍死。” “我觉得应该还有第三种死法?” “什么?”黑蟒问。 “被你们丑死。”
第28章 :怎么做了鬼也逃不过来大姨妈的宿命? 反正都要死,江楼楼认为这种死法才是最能减少痛苦的,虽然会在某些程度上污染眼睛。 黑蟒才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你想得美,我现在就一口吞了你。”它的蛇信子倏地弹出,像抹布一样擦过江楼楼的脸颊,不仅弄得她一脸口水,末了还吐槽:“你平时用不用护肤品?” 江楼楼错愕:“怎么了?” “皮肤真粗糙。”黑蟒一阵嫌弃。 说完,它血口一张,尖锐的獠牙渗出毒液,江楼楼本能的抱头大呼:“别吃我!” 人在死亡面前都是格外恐惧的,哪怕已经做好了准备,江楼楼嘴上说着不怕,内心却是极怕的。 她怕,她怕黑蟒没有一口把她咬死,反而慢慢撕咬她的骨肉,让她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她怕,她怕棕熊没有一掌把她拍死,反而拎起她的身躯,活生生撕裂她的头、脚、手。 她怕,她怕黑蟒一口把她吞入腹中,她在密不透风的胃里被各种粘液侵蚀,窒息死去。 她怕…… 死亡千万种,光是一条蛇就能让她拥有数十种死法,并且除了蛇还有一头熊。 江楼楼浑身瑟缩,抖如筛糠,突地一股暖流从下腹传来,毫无征兆。 这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痛处…… 江楼楼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小腹阵痛异常。她紧紧捂紧小肚子,脸色煞白。 该死的,怎么做了鬼也逃不过来大姨妈的宿命? 黑蟒原本打算继续吓唬她,但注意到江楼楼此时此刻的反应,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我……”江楼楼吞吞吐吐不肯说,毕竟女孩子的私事儿,哪能随便告诉别人。但转念一想,万一他们知道这件事儿后觉得恶心,是不是就不会吃她了?“我来大姨妈了……”她极小声说道。 黑蟒一阵错愕:“被吓的?” 可看到江楼楼那么难受的模样,黑蟒和棕熊面面相视,旋即摇身一变,决定不再吓她了,熟悉的声音立马在江楼楼耳畔响起:“你不会真的吓到来例假吧?” 说这话的人是镜辞。他本想跟风化硝逗她寻个开心,没想到把江楼楼生理期都吓出来了。 江楼楼定睛一瞧,霎时间气不打一处来,咆哮如山倒:“你们!你们还要不要脸!”这两个没心肝的,想她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地帮他们做事儿,结果他们竟然这么对自己! 江楼楼肺都要气炸了! 她生性体寒,每次来例假都会疼痛不已,冷汗直流,严重时期曾一度疼到昏厥,靠打止疼针缓解痛苦。 此刻的她蜷缩成一团,之前她喝了不少冰凉的溪水,疼得她说不出话,否则非得让他们俩体验一下祖安猎妈人的厉害。 镜辞抬掌一挥,场景立刻转换回去,依旧是晴天,依旧万里无云。 有了阳光,镜辞和风化硝更能直观的看清江楼楼的脸色。 风化硝急忙给她把脉:“是宫寒,快带回去。” 他伸手就要把江楼楼横抱起来,却被镜辞拦住:“还是我来吧,那里好多药材需要你背。”
第29章 :你喝益母草做甚? 没等风化硝反应过来,镜辞就把江楼楼揽入了怀,于是他后知后觉地愣在原地目送镜辞带江楼楼回了地府。 风化硝拾起一旁的小玉,随手把她丢进装药的背篓里,叮嘱道:“别乱跑,不然我拿你入药。” 新采的药水分充沛,携着浓浓的泥土气息。 镜辞比风化硝脚力快,所以她把江楼楼放到药堂软塌上等了十来分钟,风化硝才背着药篓回来。 江楼楼额上冷汗涔涔,脸色惨淡,风化硝从百眼橱依次拿出益母草、当归、川穹、木香等药物,按比例称好拿去煎煮。 乌黑的药汤在不断加热沸腾的陶罐里释放出全部药性,约莫过了三刻钟,一碗浓郁刺鼻的药汁端到了江楼楼面前。 “喝了。”风化硝说道。 中药熬出来的药汁子鲜少有人喜欢,虽说药房的中草药味儿能使人心静,但熬出来的药汤却是另一番滋味。 冲头的气味随着氤氲的热雾四处流窜,江楼楼不禁反胃,人在生理期本就胃口不好,这漆黑如墨的药汤,要她怎么喝得下去? 镜辞知道不少女生生理期会腹痛难受,没想到江楼楼竟然如此痛苦。地府四季如春,她的一双纤手却冰凉如霜。 见江楼楼没有接下药碗的意思,风化硝把药搁到一旁的桌子上,淡幽幽说着:“不肯吃药就受着吧。” 镜辞不忍看到江楼楼这副模样,总觉得是自己把她吓得来例假了,出于愧疚心理,他起身端过那碗逐渐温热的汤药,用调羹缓缓搅动,劝慰道:“喝了就不痛了。” 江楼楼脸一别:“太苦。” “不苦。”镜辞难得这么好说话。 江楼楼不知该如何反驳,中药的苦她是见识过的,以前胃不好,吃了许多西药都治标不治本,后来有位老中医给她开了副方子,江楼楼连喝两个月,胃病再也没犯过。 只是那副药每天都要咬牙捏鼻子才能灌进去,一日两次,苦的她舌头都没知觉了,要吃两大口甜食才能缓解。江楼楼艰难扯出一丝笑意:“不苦你尝尝。” 镜辞倒是不在乎:“若我尝了不苦,你就得乖乖喝下去。” “好……”江楼楼答得有气无力,感觉无形中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每个人对苦的耐受力不一样,万一她觉着苦,而镜辞喝起来不觉着苦,该怎么办? 又或者,镜辞喝起来明明很苦,却骗她不苦,又该怎么办? 江楼楼忍不住叹息,看来她真的是疼傻了,竟然连这点反应能力都没有了。 然而她没料到的是,汤药方与镜辞舌尖相碰,便听镜辞一阵儿惊呼:“好苦。” 不远处正在清理草药的风化硝,说了句每个人都听过,但每个人都没办法真正接受的话:“良药苦口利于病。” 今天收获颇丰,挖到了几支完整无缺的党参,他打算交到餐饮部,留给豌豆黄煲鸡汤。 镜辞驳道:“连我都喝不下,何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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