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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说到最后露出了恭敬之色。 苏颜立刻明白这应该就是四大家族最早的由来，心头也升起了几分敬佩之情。 不过那四位英雄肯定没有想到，千百年后他们的后人也并不是一定能够坚守初心吧？ 就好比冯家，不仅四处掠夺其他人的灵力归为己用，甚至还有可能早已经判出正道了。 “因为他们在那一战中都已经油尽灯枯，所以坚持最长的一位也才只活了五年。不过他们的预料是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镇压的法阵威力也在逐渐减弱，地底下的那些东西蠢蠢欲动，几乎每隔几十年都需要他们的后人联手巩固封印。” “既然只是巩固封印，那好像并没有特别的凶险？”苏颜提出自己的疑惑。 王姨摇摇头，“先不说封印的法门本就极其困难，在每一次的封印过程中都要跟有可能已经逃窜的邪灵王战斗。后面的几百年需要封印的时间越来越频繁，所以四大家族的族长也几乎全都战死沙场。” 苏颜脑海中自动勾勒出一幅幅悲壮的场面，再次看向那些无名牌位的时候，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汹涌的情绪。 她不由的想到了马楚龙，还有周礼，所以他们最后的命运也是如此吗？ “那最近的百年时间呢？” 刚刚王姨说了百年前，或许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四大家族的族长已经想出了更好的解决的办法也不一定。 王姨听到她的这个问题之后，面色严肃了许多。 “并不是每个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能义无反顾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已经印证了苏颜心中的猜想。 她甚至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随着四大家族的日益昌盛，除了驱魔之外他们人生的重心也都在渐渐的转移。人一旦身居高位之后，欲望也会随之而来。四大家族都开始秘密培养更多有实力的弟子，并且许诺他们最想要的欲望，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家族付出。其实真相是他们大多数人都只是那些族长手中的棋子罢了，毕竟封印阵法，跟邪灵王生死搏斗并不是只有族长才可以。” 王姨的声音低沉到了极点，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人，嗤之以鼻。 苏颜当然也明白，这一刻她想到了孔念。 孔念是孔家的天之骄女，同样是孔家未来的继承人之一。 即便这样尊崇的身份，可是在她失去了灵力和眼中的能量之后，还是无情的被孔家抛弃了。 虽然孔祥从头到尾都没有明说什么，但是他的举动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而他本人则代表着整个孔家。 还有之前的那个冯宗，以及她在县城仓库的时候杀掉的那个冯家人，他们为了增强实力不择手段，想必也是冯家承诺了什么。
第402章 孔湘柔的当年 周家虽然只有周礼这一个继承人，但也是手段摆出。 故意放出优渥的条件，并且以去祖地获得传家宝被幌子，欺骗所有人进入祖地，其实也是为了镇压在那里的邪灵王罢了。 其他人也就罢了，但是作为族长的孔山奎，还有马楚龙的父亲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周家的目的，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帮着一起隐瞒，甚至不惜牺牲子女。 想到这些苏颜真的觉得恶心至极，整个人仿佛被一股阴影笼罩。 王姨看着她不停变换的脸色，知道她现在应该是难受的。 但真相往往都是这么的残酷。 “我母亲……”苏颜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其实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王姨说了这么多本就已经不打算瞒着她了，不过为了顾及她的情绪，还是稍微放慢了语速。 “你母亲是孔家百年来最出色的弟子，她所展现出的天赋和实力不仅让整个孔家欣喜，同时也让另外的三大家族都震惊无比。当时的孔家族长还不是孔山奎，而是孔凌峰。孔凌峰当时是真的把你母亲，当成了唯一的继承人来培养。” 苏颜立刻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孔凌峰！ “伴随着你母亲渐渐的成长，她的存在更是无比耀眼。孔凌峰曾经不止一次的对外炫耀，你母亲将会是带领孔家走进更加辉煌的那个人。”王姨提到孔湘柔的时候，似乎声音里都带着一抹异样的神采。 苏颜紧绷了眉头，“出现了变故？” 王姨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这丫头果然跟她母亲一样的聪慧。 “是啊，如果没有出现变故，你母亲现在就应该是孔家的族长了。那一年冯家，马家以及周家的族长突然一起去到了孔家，他们跟孔凌峰整整关起门来聊了三天。那三天的时间里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三天之后三家的族长离开，孔凌峰又把自己关起来了三天。” 苏颜怎么都没有想到母亲的事情，竟然还会牵扯到另外三家的族长，如果母亲的死跟他们都有关系的话…… “三天后，孔凌峰把你母亲单独叫了过去，然后你母亲就闭关了。孔家人都知道你母亲肯定是得到了孔凌峰新的传承，静等着她出关。而你母亲的这次闭关竟然整整持续了一年。” 苏颜听着王姨的讲述，感觉到了窒息。 “一年后你母亲出关，整个孔家都欢喜鼓舞，孔凌峰更是高兴到当场宣布你母亲是下一任新的族长。只不过在继承族长之前，你母亲还需要去历练一番，而历练的地点和内容孔凌峰都已经定好了。” 苏颜垂在身侧的双手陡然收紧，骨节微微泛白。 “是封印邪灵们的地方？” 王姨幽幽的叹了口气，“是。” “孔凌峰欺骗了我母亲？！”虽然苏颜不知道当年的真相，但是通过后面发生的事情，她也猜得出来。 “其实如果当时孔凌峰直接把所有真相告诉你母亲，我想她也会选择那么做的。可是孔凌峰就因为担心她会退缩，偏偏选择了隐瞒。”王姨不停的摇头，同样是对孔凌峰这种做法的否认。 “如果只是封印阵法我母亲不一定会直接跟孔家决裂，肯定还有什么。”苏颜的话语几乎都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 王姨竟然沉默了下来。 “王姨，告诉我所有真相！”苏颜整个人都在颤抖。 王姨看向她的视线剧烈的晃动着，犹豫了十几秒才继续艰难的开了口。 “其实过去的几百年里四大家族的族长们，都没有放弃寻找真正能够消除隐患的方法。最后他们融合了四种不同的功法，创造出了一种新的封印之法。可是那个功法不仅对修习的人要求极高，而且一旦真正的发挥作用，施法者轻则拼尽一身的修为，从此变成废人，重则死无全尸！” 苏颜的呼吸骤然急促，有鲜血顺着她紧握的拳头滴落。 那个孔凌峰说的都是假的，他明知道母亲一去就算不会死，也会成为废人，竟然还在为母亲虚构下美好的未来！ 人怎么能卑鄙无耻到那样的地步。 “所以当你母亲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是何等的愤怒，可是却什么都已经晚了。失去了所有的修为，她甚至没办法为自己讨回公道。好在她也只是失去了修为，她的前面二十年都是为了使命而活，后面剩下的年月她只是想要作为普通人过着一些安稳的日子。” “所以我母亲选择跟孔家断绝一切的关系，然后嫁给了我父亲。”苏颜全部都明白了，“不过母亲平静的生活还是因为我的出生，而彻底的打破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好像被人揪住了，疼到难以呼吸。 “丫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母亲爱你父亲，爱自己的家所以才有了你的存在。我想就算再给她一次选择的话，她肯定还会义无反顾的生下你。” 王姨对苏颜还是有了几分紧张和关心，毕竟她的年纪还小真正经历的事情不多，万一想不开钻牛角尖认定是她害死了母亲，那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王姨，您不用担心，我并没有妄自菲薄。我更加不后悔成为母亲的女儿，母亲没有做完的事我会替她去做，母亲没有报的仇，我也会替她去报！” 这一刻苏颜的神色从来没有过的坚定，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她就更加清楚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王姨眉心中间挤出一个“川”字，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要跟谁报仇？是孔凌峰还是连带另外三大家族一起？就算你现在有滔天的本领，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对付四大家族的。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四大家族一旦倾覆，封印谁来守？虽说你母亲已经将封印修补好，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再厉害的封印阵法也抵不过人为破坏。刘依依这种人的出现，就已经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了。” 她虽然能够理解苏颜的心情，但绝对不想要看到那一幕的发生。 如果苏颜真的选择了向四大家族复仇，不死不休，那么最后的结局只能是生灵涂炭。
第403章 猜到了答案 苏颜眼底一抹阴霾。 王姨见她沉默，觉得她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能够顾全大局的。 “天塌下来有世人顶着，但是我母亲的仇，我一定要报！”苏颜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地上。 她不是圣母，母亲被四大家族害死，她还要替四大家族背负拯救苍生的使命？！ 王姨心里咯噔一下，“丫头，你千万要冷静。就算是冤有头债有主，可是孔凌峰已经死了，难道你要杀绝所有孔家人吗？” 这丫头是由李婆婆抚养长大的，而且李婆婆让她找来这里，就说明李婆婆觉得她是能够处理好这件事的。 王姨也只能默默的安慰自己这一点，然后劝解苏颜。 苏颜听到孔凌峰死了非但没有任何开心，脸色更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死了？” “是的，毕竟都已经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其实四大家族的族长肩负着修补封印的使命，不管是身体还是灵力都消耗的厉害，很难有真正善终的人。不然这里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牌位了。”王姨加重音量，让她听得更清楚明白。 苏颜强压下心头怒火，孔凌峰死了不要紧还有孔山奎，就算她不能杀死所有孔家人，但还是可以杀掉所有参与到这件事的人。 “王姨，那您知不知道，我母亲带我回去孔家发生了什么？” 经过这几次王姨和苏颜的接触，已经十分清楚苏颜对于复仇这件事的执着，所以当苏颜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十分严肃且认真的摇摇头。 “恐怕不仅是我，就连李婆婆也不会知道。毕竟如果当时孔家真的对你母亲和你做了什么，绝对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 苏颜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心里已经有了定夺。 恐怕在周家祖地里那个邪灵王所说的一切，应该就是真的。 整个祠堂里静悄悄的，王姨抬眼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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