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将浴巾往上方拉了拉,在安乐椅上坐起半身,“哟,这是怎么了?做按摩也不行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希伦的声音冻得可以结冰,“报复我吗?” 她冷笑着道:“报复你?你别把自己抬得太高了。”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找乐子啊,”她不在意地又拢了下浴巾,“就只准你们男人快活?” “有我还不够吗?”他的脸色黑如锅底,抵着美男脖子的剑猛地颤动几下。 美男痛得低呼,殷红的血珠从他脖子上溢出。 说她完全没怵是不可能的,她暗暗怵了一下。如果安希伦的自制力再弱一点,她怀疑这柄剑会毫不迟疑地刺穿美男的脖子——但他不会这样让这样的情形发生,美男正在她的上方,一剑刺穿后会倒在她身上,她会吓破胆。 他脖子上的青筋猛地跳动几下,怒吼道:“回答我!” “不够!”她也吼了起来。 “你这个——”他不知强行咽下什么话,反正不会是很好的话。深呼吸几口,他勉强控制情绪,“为什么?有我都不够?是嫌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吗?我可以以后……” “不是,”她立刻打断他,看了眼性感的系着一块布的美男,“是他的比你……大。”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她,脸色异常难看,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的撞倒时,似乎是几个卫兵惊得一下撞到了墙上。 抵在脖子上的剑迅疾转变了方向,朝那块破布飞去。她的动作更快,右腿一勾,美男重重地摔在她身上,她疼得闷哼一声,下一秒,美男就小鸡一样被人拎起扔在地上。 又一剑要刺过去,她已扑在美男身前,若不是安希伦收得快,剑就刺到了她身上。 嗤的一声,他冷笑出声,“何必我亲自动手!” 几个卫兵从门外冲进来,抓住倒地的美男,美男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的泪水疯狂地流出来。 “我要让他失去做男人的乐趣!”他的沙哑笑声带着残忍、冷血。 “然后,”他笑着看向她,“再让你看看被削掉了的,保证你毫无兴趣。”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从他的冷戾眼神和残酷声音可以确定。她想起提塔尔内战时他对旧部贵族的残忍弑杀,一下焉了。 她只是来找乐子的,不想发生这种惨剧。 “你的条件?”轮到她变得谨小慎微,缓缓从地毯上站起。 他冷笑得更残酷,原本想说你说什么都没用,可忽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 “我也是来找乐子的,但你让我很不开心。”他说着坐倒在松软舒适的安乐椅,抬高了腿。 “你想怎么样?”她的嘴唇颤动,隐约猜到了什么。 “让我开心。”他吐出了四个字。 “你这是耍流氓耍无赖,不可能。我告诉你,你要是真酿成了惨剧,我不会原谅你。” 他只是笑,慵懒地道:“没关系,谈不拢对我也没什么损失。” 她一下不吱声,见他准备微扬手,又道:“这样吧,如果你答应没我的允许,不许得寸进尺,我……” “可以。”他笑着应道。 “你能做到?” “当然,我怕到时是你哭着求着找我要。” “没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碰我半分。” 他半眯眼笑着,看着她,“好啊,但你一定得让我开心行,否则那男人仍然要被削。” 末了,他低哑地加上一句,“你知道我指的开心是什么吗?若没有释放,我是真不会开心。”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重新点燃香烛,她将双手洗净,用毛巾擦干后,来到他横躺着的安乐椅前。趁她洗手之际,他已脱光累赘衣物,赤着硕壮身体,微笑着看她。 “个人习惯。”他笑着道,“不喜欢穿着衣服。” “无妨,”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本来就不用穿。” “我喜欢你放得开。”他又说,“但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刚才让我很不开心,而且很受侮辱,想让我开心不是那么容易。” “你想要什么,我很明白。”她说。 “那就好。”他微扯唇角,笑得愉悦。 她坐在他身前,闭眼平静一会儿,微微搓热双手,一只手放在他的心脏部位,另一只手大胆地放在了他的耻骨上。 他有些意外,“你想干吗?” “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说话,直到结束为止。”她说道,“这是很久以前我在巴厘岛度假时,一个关系很好的按摩师教我的。” “普通按摩可不能让我开心……”他说到一半,在她的眼神下闭了嘴。 她继续两只手按着,微闭眼道:“现在你开始呼吸,吸气时将气吸到我放在你下面的手的位置,穿过胸口,呼气时微微张嘴将气呼出……” 他很想笑,但忍住了,能量呼吸当然失败。 但她没在意,将精油倒入掌心,搓热后覆在他胸口、小腹,慢慢地,待他呼吸逐渐平稳,全身放松,又重新倒精油,再次来回按摩。 他想再说话,却被她的眼神再次制止。 温柔多情的精油香氛里,昏黄美好的烛光下,暧昧缓缓地流泻,是一种由心灵引领欲望能量的过程,引导能量与灵魂结合,慢慢蔓延全身…… 她清醒过来后,懊悔不已,拼命捶打了他一会儿,就披上外袍快步离开。他匆匆捡起地上的浴巾,系在腰上,就冲了出去,正好挤上了她正要离开的马车。 华丽的舒适马车上,他特别“佛”,乖巧地伏在她双膝上,抱着她的腰身,半眯半睡。 她根本不想理他,可他不是轻掐她的腰身,就是亲下她手心,她烦了的时候就猛掐他一下,他自是发出了夸张的惨叫…… 醒来时,初夏的阳光透过长长窗帘撒落辉芒,落在地毯上。 她刚坐起半身,敏感的侍女们就轻敲房门,推门而入,“王已经来了,怕吵醒您,正在客厅里。”头领侍女微笑着递上温热毛巾。 简单洗漱后,她来到偌大华美客厅,华贵白袍的安希伦正在安乐椅上给安琪拉讲故事。安琪拉坐在他膝盖上,不时拉扯他手上的图画书,想抢着看下面的内容。 安希伦任由她抢,眼里满是宠溺。 忽然抬头看到海心,甜蜜一笑,眼里的宠溺更浓了。 “你有没想到给安琪拉请个很好的老师,她快四岁了。”吃早餐时,安希伦坐在长方形餐桌前问道。 “她这么小,能听懂老师的话吗?”她给安琪拉的面包涂上草莓果酱。 “怎么听不懂,贵族家的女孩三岁就开始识字了。” “这么早就开始知识灌输,恐怕不是很好吧?” 他温柔地将牛奶杯放到她面前,含蓄地道:“我所有的孩子都是三岁就请老师了。” 言下之意,贵族家的孩子都是这个年龄开始学习的。 “哦,包括你的私生子?你和霍娜妮的儿子?” 他笑得讨好,“所有的孩子。” “我女儿不用你管,”她将涂好果酱的面包片放到安琪拉手中,“她有我。” “我已经把她当作我自己的孩子。” “说了不用你管,你们那套不适合小孩子,简直是种摧残。”她喝下两口牛奶,“你今天不忙吗?” “我每天都很忙,但来见你的时候不忙。” 安琪拉拿着面包片跳下椅子,似乎觉得这种谈话很无趣,朝花园跑去,两个侍女连忙追了过去。 “安琪拉,你还没吃完早餐呢?”她喊道。 “随她吧,她刚才已吃完一片了。”安希伦忽然起身,与她挨坐到一起,“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想搬到你房子来住。” 意图很明显,他想与她同居,就像多年前她执意不肯去皇宫,他便执意跟她住在宫外一样。 “哦,那你的霍娜妮怎么办?她不会生你的气吗?”她喝着牛奶问。 “不会。”他笑得狡黠。 “你什么时候和她分手?你答应过我,会和所有情人分手。” “给我一点时间,宝贝。” 她淡淡一笑,放下牛奶杯,“我知道你和她多年感情,你也很喜欢她,我可以退出的,成全你们。” 他微叹,“你们就不能并存吗?” “你就不能舍弃她吗?” “我说了,给我一点时间。” “多久?五年、八年还是十年?” “你和希律亚王在一起时,他也是有多个妻子,还有相处十年的情人,你为什么能包容他,却不能包容我?” 因为爱情是自私的、排他的,绝对容不下第二人。因为她爱他。 婚姻大多时候是利益的结盟,利益捆绑越深的婚姻越牢固。 而婚姻是与资产、财产、势力结盟紧紧联系在一起,越是上层越如此,是两个家族,甚至国家的利益结合。 很久以前海心就读过一本爱情婚姻的书,讲述了西方从很早时期开始,婚姻就与爱情无关,利益越深的婚姻,就越长久。 至于是否快乐、幸福,不在婚姻的考虑范围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婚姻攸关生存、发展,爱情则是在吃饱了肚子后的一种人性需求。 而她对安希伦是爱情,所以占有欲极强。 “我没办法包容你,我做不到。”她直截了当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我想转发一下包士山关于婚姻的观点:“纯情的女性永远弄不懂一个问题,那就是:婚姻本质上是利益互换,即用你的优势去交换他的优势。对于男性来说,尤其如此。很多女人以为自己爱上对方,完全是出于纯粹的爱情,与利益交换无关。其实这只是她们认识不清而已,所以才容易犯错。举个简单的例子,当你手上有一个苹果时,只要你智商正常,就不会跟别人交换一颗烂杏。除非,你认为对方手里捧的是一个西瓜或车厘子。” “转换到爱情这件事上,富家女确实会爱上穷小子,但对方在她心中一定很优秀,好到足以让她忽视双方的家境和身份差异。” “……当女人拿着娘家的资源去帮扶老公时,尽管披着爱情的面纱,却改不了‘投资’的属性。”需要面对投资失败或成他人垫脚石的可能。 ——回到我们的文上来,灰姑娘能获得王子的青睐,必然是灰姑娘有独特之处,比如他们的三世情缘。她三世都救了他,却与他擦肩而过,自然是他心中的遗憾,就形成了感情上的执念。否则他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外形普通,年龄偏大,带孩子的单身女人,在身边那么多白富美的情况下?即使灰姑娘以前没孩子时,她也只是一个底层侍女,一个长相平平的平民,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是根本看不上的。灰姑娘前三世都失败是理所当然,到第四世时是因为有前三世的积累和经历,才有了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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