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心姐……”玛姬突然再次哭了起来。 华贵的马车里,玛姬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公学毕业后她就进城堡做了丽雅王妃的侍女,但只做了一年,因为家人催着她出嫁。母亲是私生女,她也是私生女,因此母亲一直盼望着她能光明正大地嫁人。因着公学的学业证明和在丽雅王妃身边的熏陶,她成了几个低阶贵族的争相求娶的对象。 母亲几经筛选后,将她嫁给了都城的城主的小侄子。虽然这个侄子是最小儿子,无法继承其父的男爵爵位,但可以得到一部分财产。“一个能继承爵位的男人是不会娶私生女的。”母亲这样对她说,“能嫁入贵族之家就不错了。” 可嫁过去后,玛姬才发现这个小侄子家是个空壳子,其父虽有男爵爵位,可却是个落魄男爵,还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仅靠妻子的嫁妆和每年的贵族补贴过活。几个儿子也都有样学样,包括玛姬嫁的小儿子在内,他们都是靠着当城主的大伯才能娶到贵族之家的女儿,至于小儿子,是因为实在拿不出像样的聘礼,而玛姬的母亲又能奉上丰厚的嫁妆,才娶了玛姬这样的私生女。 他们一家都瞧不起私生女,玛姬平时受尽了冷眼,还要挨丈夫的打骂,忍无可忍地与丈夫分居,丈夫将三个女儿都甩给她,还扬言一分钱都不会给,最后是婆婆看孩子可怜,偶尔偷偷接济一下她,母亲也偶尔能看一下孩子,她才能轻松一点。 “我不是不能招你进来,”海心说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很想帮你,可我也是有底线的。”经历了塔德夫人事件,海心很不喜欢遭遇背叛,“第一,不能动我身边的男人,像米娅的母亲那样,那真的会恶心到我;第二,就算生活再艰难,也不能和有夫之妇厮混到一起,像阿蜜雅一样,那只会让自己堕入无边地狱;第三,即使以上两点都做到,若没有工作能力,你也会被随时解雇。” “这三点我都能做到,”玛姬略微疲惫地说道,“米娅的母亲和阿蜜雅的事我都知道,也很为她们遗憾。塔德夫人以为怀上了王的孩子就可以做富贵人,谁知被剥了男爵夫人的爵位,只得了一栋高阶区普通房子和每月一百金的生活费。虽然一百金不是小数目,可比起塔德夫人想要的还是差远了。塔德夫人还被贵族圈里的人瞧不起,处处冷眼。阿蜜雅前两年因精神失常才从牢里放出来,现在被母亲关在房间里,也是很惨。” 海心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的话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谢谢海心姐。” 几天后,海心给了玛姬一个财务助理的职位,因为玛姬的算术还可以。这个职位的工作时间稳定,基本上可算作朝九晚五,只是薪水不是很高,只有三十金币,但玛姬还是很高兴,因为付得起房租和保姆费了。 “我不知道公学毕业对她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她对学监说,“明明是从大陆知名的女子公学毕业,还是当年的仅三名毕业生,却混得如此糟糕。” “因为想混得好并不是靠公学,而是靠家族和家族中有眼光的人,对女孩子来说。”学监懒洋洋地回答,“公学只是给她们一个起步的台阶,真想走得远走得好还是得有高人指点和自己的悟性、品性。” 说穿了,就是得有眼光、远见、格局和人品。 ——可在这片大陆上,女孩们的命运并不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家族和长辈决定着她们的未来,她们所获的资源极为有限。识字、读书只是小部分贵族女孩的福利,大多数女孩都是文盲,连字都认不全,何谈眼光、远见与格局。 对她们来说,攀上一个有钱男人做小蜜,确实是一条捷径,甚至对塔德夫人来说也是。虽然只得了一栋房子和较低生活费,但仍是划算的,至少衣食无忧,后代也不缺钱。 对塔德夫人这样在三十来岁曾被情夫甩掉的女人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如果她不贪的话。因为很多十几二十岁的女孩也未必能得到。 公学终于正式开学了,海心重重松了口气。万事开头难,总算有了一个比较好的开始。 她培训过的五名幼教女老师站在校门口迎接十名新生。这五名女老师均通过了笔试、两轮面试、试讲和背景审查。在阿拨斯,未婚贵族女孩是不可以外出工作的,除了公学女毕业生在城堡实习外。 这五名老师年约三十至四十之间,全是读过书的贵族女人,有的丈夫逝去多年,无意再嫁,便出来工作;有的子女都病逝,自己又伤了身子无法再生,便被离婚,出来工作;还有的因体弱一直未嫁,还有……反正跟婚姻不幸或不顺有关,当女子的婚孕价值不能体现时,才会转而出去工作。 看着穿着校服的女孩们活蹦乱跳进校园,看着拓展游乐项目高呼欢叫时,海心脸上露出了笑容。 “今天晚上可以陪陪我了吧?”希律亚在身后搂着她问道。 她怀疑这便是希律亚今天跟着她来公学的原因,“你怎么每天都想着那事?” “想着那事还不好,”他嗅着她的乌黑长发,“证明我对你很迷恋。” “你那情人是顶级美色,你为什么老想着我?!” “你也漂亮,聪明,有才学,还能干,”他贴近她的耳垂,“还活儿好,男人都为你神魂颠倒。” 她忍不住笑出声,“其实我和你那情人在本质上没太大区别,都是被你包养。谢谢你的夸奖。” “有很大的区别,”他微笑柔情道,“她一辈子都得不到东西,你轻而易举就得到。” “谢谢老板的提拔。”她一时忘形,脱口而出。 听到“老板”二字,他的笑容消失,脸色微冷,但没说什么。 这日他一直缠着她,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仿佛不用处理政务似的。走到哪里,哪里的工作人员就屏息静气,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迫不得已,她只得将他带去了高端水会。“我今天很累,不想大幅运动,就给你做做按摩吧。”她说。 “随便,”他笑得温柔,“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脱光衣服。”她说道。 他笑得越发体贴,“我喜欢按摩。” 她拿出了上次对付安希伦的密宗按摩,甚至比上次表现得更好。上次是第一次上场,这次第二次,比上次熟练得多,无论是引导呼吸还是引领气氛,都比以前更胜一筹。 一个多钟头后,他在极致释放后全身放松,昏昏欲睡。“你先休息一下,”她说道,“我去去就来。” “不许走,”他强势地一把拉住她,“不许离开我。” 她叹着气,“去上厕所也不行?” “就在这里上,”他不依不饶地道,“反正就是不准走。” “我说了去去就回。” “我说了不许走。”他猛地把她拉进怀里,温热的赤身胸膛散发的热量把她的脸熏得有点热,“放开我。”她说。 “不可能。”他吻上了她的唇,含糊着道,“永远都不可能。” “你即使没有在坟墓里救我,也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他用力撬开她的唇瓣,仿佛能与她吻到地久天长……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久等了~~ ——
第187章 那一日她被尿憋得很惨,好说歹说,好话说尽才让他放她走。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守在门口,她发了一会儿呆,他还在外面敲门,“没逃走吧?!” “神经病!”她骂道。 打开门,他笑得柔情蜜意,“下回真别浪费了。” 她懂他说的“别浪费”是什么意思,他以前在北大陆也说过,她没理他,他笑得更暧昧。 自这日起,人们微妙地发现了些许不同。即使希律亚王在明面上仍做得到“一碗水端平”,与大小皇后都会共进早晚餐,一同出现在公开场合时也是两边手都抓得紧紧的,但他看向小皇后时,目光变得更温柔,笑容更甜美,小皇后虽没看向他,但明显有些不自在,甚至想松开他的手,而这时有心人会发现他立刻反握她的手,握得更紧。 他的目光还经常追逐她,她走到哪儿,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儿——或许他自己都没发觉。 偶有小段时间他被众臣包围,没注意到她。突围而出后失去了她的踪影,他询问侍女主管,侍女主管一时也没留意,他十分生气,虽然后来在藏书室把她找到了,但把侍女主管调离了她身边。 侍女主管向她求情,她也曾心软,他却说:“相信我,调离她是为你好。你可以亲自再选适合的主管。” 她想了想,忽然问:“她以前是不是谁的内应?” “可能。”他眨巴着眼道,“也许是某个王妃的。” “你好像什么事都知道?”她暗暗一惊。 “也许。”他含笑回答。 她被他的暧昧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好了,那我公开招近身侍女好了。”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老板?”他突然问。 “我随口叫的。”她解释。 “你只有在一种情况下能叫我老板,越叫越刺激。”他越说越暧昧,“也可以叫叔叔、伯伯、弟弟,甚至爸爸……” “停!”她大叫起来,“别说了。” 他大笑,笑得不可抑止,“我忽然喜欢你叫我老板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果然喜欢这些。她叫的称号越离谱,运动越刺激。她有次甚至叫他祖宗,他笑得差点憋不过气来,两人差点把房间掀翻了,连地毯都湿得一塌糊涂,最后以他叫她小祖宗结束。 “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温柔地衔住她的唇瓣呢喃,“我的小祖宗。” 春雨萌动的季节,仿佛春心也在萌动,只是说不清到底是春心还是春欲。她跟他有爱情吗?她不知道。 春季的第一场社交舞会三天后举行,听说安希伦已入境了。她没有多在意,她忙得天翻地覆,累得倒头就睡,根本无暇留意这事。 她怀疑希律亚是故意的。她原本没这么忙的,希律亚又把后宫的一部分财务报表和账本交给她整理,加上公学行政事务和甜品连锁店的事,她完全分身乏术。 她现在也完全没有读书时间,抱怨连天。希律亚却是有条不紊地说道:“光看书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只有在实践中学习,学到的东西才更深刻。” 话虽如此,可有时也需要读书啊,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读书也很重要。 她不得不挤出一小时原本午睡的时间用来读书,希律亚得知后,只得拿回了一半的财务工作量,让她每天多点时间午睡。 “你赢了。”他说。 “是你先算计我。”她说。 他只是笑。 第一场社交舞会的那晚下着倾盆大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妇们拖曳着微湿的华美长裙,娉娉婷婷地进入金色宴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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