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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中毫无人脉的她，根本不知该从何下手。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小掌柜，咱们到了。” 就在宋小福还在看着街景回忆往事之时，阿贵已经将马车停在了一处三进宅院的门外。 这间三进宅院，是从城外客栈离开时，秦大勇命人准备的。 虽然，宋小福深知接受秦大勇如此大的恩情的确是受之有愧，但华凌与秦大勇是兄弟情深，秦大勇这宅院送给兄弟，她也没有办法拒绝。 更何况，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乡，能有一处落脚之地实属难得。若是一直住客栈，恐怕她所带的银子是杯水车薪。 如此这般想来，宋小福只能听从华凌的安排，在这宅院中住下，待以后有机会，再来回报秦大勇的恩情了。 “阿贵，把东西都搬进去吧，那几壶酒一定要小心，知道吗？”宋小福细细叮嘱。 “放心吧，小掌柜，墨公子来的时候已经嘱咐很多次了，就是阿贵我不在了，酒也得在。” 见阿贵开如此不得体的玩笑，宋小福立刻表情严肃，阻止道：“你呀，就别瞎说了，什么叫你不在，咱们啊，所有人都得在，不许再说这不吉利的话，听见没？” “是，阿贵都听小掌柜的。”阿贵在福寿满楼多年，与宋小福兄妹两个也算是有了一份感情。 出门在外，宋小福自然是不希望身边的任何人出事。 见阿贵应了自己的话，宋小福这才安心下来。她在向阿贵嘱咐了关于车上物品的事后，便与华凌一同走进这宅院中。
第92章 有人跟踪（二更） 这间三进的宅院，分为前廊、中庭和后院。前廊是一条弯转的走廊，绕过进门的石壁，沿着走廊便来到了中庭。 中庭的中央是一处庭院，四下有花坛和绿植，还有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小路旁放着一处石凳和石桌，还有一口水缸，应是浇灌花草所用。 这中庭庭院四周分别是三间房，北侧是一处正房，东西是两处厢房，虽然房间内部并不大，但也算是各有空间，很自由。 中庭的后方便是后院，后院里有浆洗房和杂物间，还有几处下人住的杂役房。 从整间宅院的构造来看，这里原来应住着一户体面的人家，但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后来举家迁徙，便空下来了。 宋小福四下打量这宅院的每一个角落，一边看，她一边对秦大勇暗自佩服。 毕竟，如此这般精致的宅院，可不是一般人能弄的到的。看来，这秦大勇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啊。 “小掌柜，小掌柜，东西都搬好了。可还有吩咐？”阿贵一边抖落着挽起的袖子，一边来到宋小福面前询问后续安排。 “没事吩咐了，你去歇息一下吧，赶了这么久的马车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同小掌柜一起来这永宁城，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能说辛苦呢。那既然小掌柜没有吩咐，那我先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间了，有事的话，再叫我。” 言罢，宋小福微微点头，回应了阿贵的话。阿贵得了准许，也连忙回到东侧的厢房整理床铺。 陪同宋小福站在院中的华凌，习惯性的想要拿出折扇，可当他摸到空空的腰带他才意识到，原来，那把陪了他多年的扇子早已经破损不堪，被秦大勇丢弃了。 或许是太过于依赖那把扇子，手中突然空空的华凌，神情上很是不自在。 原本还在寻思如何寻找买家的宋小福，忽然察觉到华凌的异样，也随着一同侧目看去。 当看见华凌那四下无处安放的手时，宋小福就明白，这个平时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华公子此时为何会如此慌乱。 “华凌哥哥，咱们去街上转转。” “街上？好啊。” 华凌由于手中没有了折扇，所以，只好将那只完好的手置于身后，来掩饰此时的尴尬。 宋小福还是第一次见华凌这样不知所措的模样，倒也觉得蛮可爱的，为了不让华凌更加慌张，宋小福强忍笑意，掩饰自己已经看透一切的真相。 就这样，华凌一手缠着包扎伤口的白布，一手不自在的背在身后，慌慌张张略带不安的随着宋小福一同来到街上。 虽然是陌生的异乡，但不知怎的，华凌竟像是很熟悉一般，带着宋小福串街绕巷，很快便来到了刚刚路过的市集。 在匆匆而过的路人中间，华凌默默的跟在宋小福的身边，他是不是的低头瞧着宋小福与白猫亲密的互动，这模样与他单独相处是完全判若两人，这让华凌很是好奇。 “小福，你，好像很喜欢到哪都抱着这只白猫啊？” “是啊，我喜欢他，自然是去哪都要带着他一起了。”宋小福微笑抚摸着白猫毛绒绒的小脑袋，这一语双关的话，除了她与附在猫身上的亦寒，恐怕再无第三人能听明白。 “那你拒绝我，该不会也是因为它吧？”华凌继续的追问，让沉浸在撸猫中的宋小福并未反应过来。 她没有过多去想，直接不假思索的回道：“对啊，就是因为他。” 或许是话说出了口，宋小福才恍然间觉得，这话说的不适适宜，她连忙想找个借口解释道：“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不必紧张，我开个玩笑罢了。这么可爱的白猫，谁会不爱呢，人之常情而已。” 华凌替宋小福找了个台阶，缓解了她此时的尴尬。他看着宋小福怀中如此可爱的白猫，也是心生了疼爱。 于是，他慢慢伸手，想要去摸白猫的小脑袋。但华凌的手才刚伸到一半，白猫的小脑袋就钻到了宋小福的怀里，完全不给华凌触碰他的机会。 “哎呦，还很有性子嘛，不愧是小福的猫啊。”华凌见白猫如此不给面子，也快速收回手，继续背在身后。 “华凌哥哥，你不要介意啊，小米糕它就是有点害羞。” 害羞？？ 亦寒一脑袋问号。 他何时害羞过？这丫头要找借口安慰人家，也不用诋毁他这个堂堂上仙吧。 这要是传了出去，那岂不是太没面子？ 唉，自己挑的女人，怎样也得忍着。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就一个猫嘴咬下去了。 但谁让这个人是宋小福呢？ 舍不得啊，舍不得，认栽了，认栽。 “来来来，卖扇子了，各种各样好看的扇子了！姑娘，可是要买扇子？” 宋小福在市集上找了许久，终于发现了一个卖扇子的摊位。 虽然，她不知华凌之前的扇子是在哪里买的，但终归是因为她的关系才破损坏掉的，她总觉得应该赔一个才是。 于是，宋小福一手抱着白猫，一手在摊位上仔仔细细挑选着，可是，她这翻来翻去，找了许久都没有能找到和华凌原来一样的。 “别找了，我原来的扇子是仅有的，世上不会再有一模一样的。”华凌见宋小福脸上不禁有些失落的神情，连忙拉住她安慰着。 但执著性子的宋小福也不会因此而放弃，她没有回话，依旧在摊位上翻着，忽然，一把压在所有扇子最下面的扇面引起了宋小福的注意。 虽然，这扇面上的山水画并不如华凌原来的那把扇子精致，但从眼下仅有的这些扇子来看，这一把扇子是与之前最像的。 “老板，我要这个。” “好，五文钱。” 宋小福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五枚铜板递给店家，然后，欢喜的拿起那把扇子递给华凌道：“我知道，这把扇子和你之前的不能相比，但是，它已经是我能找到最像的了，还请华凌哥哥收下。” 华凌接过宋小福精心挑选的扇子，心里一瞬间竟有一种久违的温暖，就像是一股暖流趟过他体内的静脉。 虽然这把普通的扇子只是这市井人的手艺，但因为是宋小福送的，所以，变得格外珍贵。 “谢谢，这扇子，我会好好保护的。” “华凌哥哥喜欢就好，走吧，咱们继续转转，我还要给小米糕买一些吃的。” “喵~” 听了有好吃的，白猫立刻发出甜甜的叫声，这声音停在宋小福的耳朵里，却甜在她的心上。 或许，是由于逛的太过入神，又或许是根本没有多心留意，此时，华凌陪同宋小福一路向前走，却并未发现，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巷子口，有两个黑衣人正偷偷的注视着他们，一步步小心翼翼跟随着他们而走......
第93章 四处碰壁（一更） “走走走，快走快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掌柜的，我这酒你尝尝，真的特别好喝，保证你卖了能赚钱啊。” “姑娘，我这店里的酒都是我自己酿的，卖别人的酒那不是砸了自家招牌嘛。快些走吧，若是让我的客人听见了，会影响我做生意的，快走，快走。” “掌柜的，这酒真的不错的，掌柜的！掌柜的！” 被店中伙计推搡出门的宋小福，依旧不甘心的在门外高唤着，但在这家饭庄内，却已经看不见掌柜的身影。 这已经是她来到永宁城的两日里，被拒绝的不知道是多少家店铺了。看着阿贵手中端着的那两壶无人问津的米酒，宋小福心意甚凉。 回想刚到永宁城的那日，宋小福与华凌一起同游市集，当她看着这城中如此繁华的景象，还曾暗自窃喜，这里经商之人众多，找到买家应并非一件难事。 但经过了这两日的一而再再而三被拒之门外后，宋小福才知道，她将事情想的太简单。 这一面面冷酷的面孔和一幕幕残酷的事实联手给了她重重的一记耳光，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宋小福在阿贵的陪同下，沉默低落的走在街上，在城中毫无人脉的她，心里深知若是这样一家一户的敲下去，结果并不会有所改变。 在永宁城中的店铺，能做到今日的，都是已经有至少几十年的沉淀，想要让他们在不认不识的情况下，进售其他人的酒，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都是有客源的店铺，谁会去冒这种没有意义的风险？就算是换成宋小福自己，也会有所犹豫。 所以，她心知肚明，要想就这样靠她一张嘴来将酒卖出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姑娘，买胭脂吗？” “灯笼，好看的灯笼喽~” 这街上吆喝声、交谈声、孩子的玩闹声在宋小福的耳旁此起彼伏，眼前如此繁华热闹的景象与她脸上的落寞无意间却形成了一种令人刺痛的落差。 不禁令人唏嘘。 “小掌柜，咱们还继续吗？要不，咱们回去歇歇吧，你这已经走了大半日，还没吃饭呢，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的。” 阿贵见宋小福一直低头不语，心里也在为她而暗自担忧。 虽然，他只是店里的一名伙计，对这生意之事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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