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我已经站在了昨天那条弯路上,四顾之下发现玉米地的尽头有一座山,不高但有个观景极佳的土坡。 我呼哧呼哧地往上爬,一直爬到了半山腰才停了下来。 纵览果子沟,不到一分钟,眼睛陡然一亮。 这个果子村果然不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这死气沉沉的问题就出现在风水之上。 “有什么新发现?”宋久掐着腰,喘着气,脸上红扑扑的。 我兴奋地抓着她的手,“刚才在村子里你有没有感觉很压抑,死气沉沉的。” 看她点点头,我接着说,“所以我理所应当地以为这个村子的某一个地方出问题了,但是其实不是的,是整个村子出的问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宋久笑着摇摇头,“你说得太乱了。” “对,我说得太乱了。”我挠挠头,实在有些不好生意。 深吸一口气,我指着果子村的方向对她说,“你看,果子沟的问题就出现在这山水间。” “还是不懂?青山绿水不应该是好地方吗?”宋久歪着头看着村子有些疑惑。 “是,但是这山如果是恶山,这水要是恶水呢?” 宋久听了我这话,更显迷茫,我连忙让她仔细看看那山。 那山过于陡峭,山顶虽然没有刘莫佑之前被下葬的山那么秃,但也是要见光的。 如果非得比上一番,就是头顶上一毛不长和有几根“钉子户”耸然挺立的区别。 高山平地拔起和村子的距离又太近,最后一排民房和山脚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如果风从村前而来,必然会被高山挡住,流通不动。 这是气滞。 我又指着村前的水,“村前的水也很凶,小河潺潺流淌,生机喜人,可它自西向东贯穿,不是环住村子,而是笔直地挡在村子前,硬生生地把山前的气给切断了,风水上叫割脚水。” “相当于大山的脚被割掉了,这是气绝。” 这村单从这两点看,已经是死局。 “风水问题会引来冲路煞吗?”宋久的反诘让我一愣,我又陷入了深思。 她说得对,这种风水只会给村子里的人带来灾难,怎么会在村子外形成冲路煞呢。 我来回扫着村里村外,又看了看路。 这路,如弯月一般,自带弧度,它背冲大山,可它面冲…… 原来如此。 “这路也有问题,你瞧它像不像是个弓箭。” 宋久倒吸一口气,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路,嘴里不停地说,“太像了,太像了。” 弦已拉满,伺机待发。 夜里难瞧细节,加上在地面根本看不清全貌,直到在这高山之上,才发现这弯路竟然是个反弓路煞。 它箭头冲着村里,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官非惹身,血光之灾频发,所以才会出现冲路煞。 血光之灾就会出现冲路煞,更何况还是频发,这冲路煞怕是一直困扰果子沟,直到太姥爷出手。 从我出生至今已近二十年,说明太姥爷的布局最少保证二十年的平稳。 细细想来,果子沟里除了荒废的凶宅,其余的院子基本都是二层小洋房,就算是一层平房,那也是飞檐白瓦新式住房。 门上的狮咬环光亮如新,院子里的玉米仓都是五六米高铸铁焊的,上面的顶都是厚瓦。 要知道普通村子里的玉米仓房一般都是就地取材,用木头搭建,上面在拉上一层铁网,顶上扣着薄瓦片。
第81章 坏事了! 他们连临时储藏玉米的地方都搭建如此,就能想到他们这些年日子过得多红火。 所以太姥爷不光解决了冲路煞,还改了这恶山恶水的死局。 我一腔热血冲进颅顶,眼下更想知道太姥爷到底做了什么。 “走,回村里找田伯谈谈,这些已经足够他开口了。” 宋久的眼中突见惊喜,跟着我赶快跑下山。 而我对眼下的问题有些把握,只要问清太姥爷当年都做了什么,照葫芦画瓢就能把这事给解决了。 只要这事一解决,田伯所知道的往事,肯定会一一告知。 心里焦急,脚下的步子就快一些,没用上多少时间,我们已经快到村口。 宋久忽地推了推我的胳膊,我顺着视线往前看,发现田伯带着几个人大步流星地往我们这边迎了过来。 “这是又出什么事了?”我有些惊讶。 “这老头古怪的狠,谁知道又有什么猫腻,不过也可能是觉得我们偷跑了。” 宋久掏出手机,屏幕一亮,数字显示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着实有点晚了。 田伯与我相隔十几米,火急火燎地开了口,“怎么样?” 他笑得和善,额头的细汗一层一层地沁出,我闻到了一丝不对劲。 和宋久对了个眼色,扭过脸来,眉头一蹙,对着田伯连叹了几口气 他脸色大变,从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问:“怎么样?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我盯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在他心中烧了把火。 他脸色苍白又开了口,“什么也没看出来吗?” 宋久捂着嘴偷笑,我怕她笑出声,连忙上前一步。这些人立马为了过来,凑到我身边,我压低着声音问道,“这冲路煞是不是很多年都没有了,又突然出现了?” 田伯面色僵硬,没等开口,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已经点了头。 我心中有数,又抛出个问题,“村里是不是有人突然官非缠身?” 田伯满是急迫的眼睛陡然一亮,重重地点头,其他人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问到这儿,我就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没错,又一口气连问了田伯三个问题。 “苏大先生给村子做了什么改动?” “这个改动现在如何了?” “何时何地因为什么,这个改动被毁了?” 到这儿,田伯的眼睛已经如铜铃一般,他浑身颤抖,连连点头。 半晌,他才开口,“你都看出来?” 我没点头,只是反问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田伯哀叹一声,面色惨白地点点头。 看他转过身子,周围的人立马给他让了条路,他步履蹒跚地走在前面给我和宋久带路。 一步两晃,脚下有些虚浮,看样子被我刚才的假把式吓得不清。 宋久偷摸地拽了拽我的胳膊,小声对我说我刚才的样子像极了街边算命的先生。 我连忙告诉她就学的是算命先生,这些年没读过什么正经的书,那些个带图的,带故事的看得不少。 她绷着脸笑得直颤,掐了我的胳膊一下。 没多久,田伯停了下来,指着那条环村的河对我们说道,“苏大先生动了这条河。” 我顺着他的指尖往河上一看,河道呈三角状,左岸的位置有弧度但不明显,这河道像是被扩宽了。 单扩宽也还是割山脚啊。 我顺着农田往河边走,离近了才发现这河道的问题。 河岸的土道三层截断,树根裸露,坑坑洼洼,七扭八歪,这是刚发过大水,把太姥爷改动的河道又冲回了原样吧。 我扭过头,问一直跟在后边的田伯,“这水是什么时候发的?最近吗?” 田伯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上个月这个位置建成了座桥,可刚建成第二天就下了暴雨,连下了一个礼拜,这个河直接发水了,桥就被冲毁了。” 他指了指小河最宽的位置说道,“之前苏大先生给河拐了个弯,从村里一侧流出去的。” 那就对了,河一改道,山的脚就不会被割了,割脚水变成环山水,被山挡下来的气就活络了。 这村里的风水还是按照太姥爷的做法来,只是果子沟这小桥如果还想建,那就一定要在桥上立个凶兽,把反弓路的煞气如数吞了才行。 想到这儿我心里轻松了许多,刚要开口把安抚田伯,却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额头上的汗实在是太多,他并没有因为我看起来把这些问题一一指出而高兴,反而神色越来越遭。 难道是我刚才演得过了,他觉得村里的事问题太大了? 这种疑惑在田伯身子有些虚晃达到了顶端。 “田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他明显一怔,赶忙让我开口。 “昨天那人,他的脚腕子或者身上别的地方,有黑印吗?” 这把他怔忡的时间更长了,半天才把头落下,肯定了我的想法。 我心头一惊,顿时明白了他脸色为何如此糟糕。 那条反弓路上有活尸,而且还是三十年前的那个! “苏大先生当年来的果子沟,除了改河道,就没做别的事吗?” 他沉思片刻,嗓子眼咕哝了一句,“他好像在一个地方呆了一整天。” 说着他手指了个位置,我顿时头皮发麻,心都不自觉得揪了起来。 田伯指的位置不正是我昨天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吗? 田伯忽地突生愧疚,看着我说道,“怪我,以年龄看人了。现在看时间已经过了两点,走,去我家吃饭。” “边吃饭边和你们讲讲,村里到底出什么事。” 我和宋久交换了个眼神,心知有门,说不定还能套出点我们想知道的事,就跟着他往村里走去。 饭桌上,村长握着大茶缸,吹了吹上面的水汽,浑浊的眼球看着我又没看着我,自顾陷入回忆中,把整个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们。 果子沟以前不叫果子沟,叫田家村,外号死人村,因为这村子外面有一个旧时候用来枪毙人的刑场。 位置就在那条路的左边,现如今已经改成了小学,现在正在扩建,挖着地基呢。 那个位置原来就一直闹鬼,每隔三年还会死一个,更不用说平常还出现车祸,都是在相同的位置翻车,翻的都还是摩托车。 他们找过很多人了,用了各种法子,最好的时候也就拖了一年。 后来是听说了苏家的名头,就大家伙凑钱找了太姥爷,他一出手,就让村子相安无事整整二十八年。
第82章 地下黑棺 “他就是在那儿呆了一整天?”我吞了口饭,问道。 田伯点点头,微蹙眉头接着说,“第二天出来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不要碰地上朱砂大符,又马不停蹄地指挥我们改河道。” 看这样子这活尸被太姥爷压在地下。 我又问田伯,他们是不是把大符给破了。 他连忙点头,脸色难看极了。 放下筷子,抓起箱子,我站起身冲着田伯道,“趁着天还亮,你快带我去看看那大符。” 他看我神情如此紧张,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又退了几分血色,哆哆嗦嗦抓起一旁的拐杖,带我们出了门。 一路上,他频频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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