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规矩,你也得遵循。” 刘莫佑的手抓住了我的脸,强制我看向他,他好看的剑眉蹙在一起,不悦地说,“你的规矩还能定到我头上?” 他语气里的不高兴,我实打实地听出来了,可我并不能厚着脸皮让他护着我。 我下意识地说道,“那是自然,而且你一个靠着我养魂的鬼,就好好待着吧,别一天老想着其他的。” 他嘴角一扯,轻笑道,“你担心我?” 我违心地说道,“我担心你?我是在担心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刚去一趟四楼就有点虚。” “不会骗人就不要骗人了,你明明就是担心我担心的要命吧。” 他弯下腰,脸离我那么近,身上冰冷的寒气往我脸上喷,我顿时有些慌乱。 我连忙掐了一下自己,才让如雷的心声渐消。 “对,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担心你担心得不行,但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强迫自己冷下脸,平静地看着他。 或许我冷漠的语气让他身子一僵,抓着我的手松开了,直起身子,他双手抱臂,等着我的下文。 “你一虚弱就需要我拿血救,我有多少血可以浪费给你?我让你借些力量,只是再和你讨些利息,麻烦你别自作多情。” 刘莫佑的脸已经沉如黑铁,身上的寒气与泄闸的洪水无二,刹那间冲满了整个屋子,我如被刺骨的冰网裹住一样,控制不住地打着寒颤。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他凝实的身体在片刻间四散变成了一团浓雾,如滚滚海浪不停地涌动,我看着他,心里有些疼,我知道我的话刺激到了他,但是我别无选择。
第106章 何司遥不见了 其实他如果细看,一定能看见我的瞳孔微缩,脸也是苍白的。 没发现也好,一人一鬼,三年而已,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份情,我要在未破土前就给他掐断。 就在我胡思乱想中,这团奔涌的浓雾带着凛冽的寒气如剑一般冲进了玉牌。 我被激得瘫软在地,胸口如冰刀刺入一般疼痛难忍,我控制不住直打寒战。 我这个样子把其他三个人吓了一跳,由于包般和刘三在场,宋久没说话,只是关切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我没事,包般哥,生辰八字你打听到了?” 连忙转移话题,实在害怕他们再问其他的。 包般一听我问,连忙把手机递给了宋久,指着屏幕说,“就是这个。” 宋久立马拿出朱砂和毛笔,把八字给誊写在了城隍文书上。 我望着转动的时钟,滴答滴答地把时间带走。 天渐渐亮了,月亮的光也越发微弱。 刘三坐在地上抱着包般的腿呼呼大睡,粘腻的口水湿了他一裤腿。 两人鼾声震天,此起彼伏,和破锣差不多。 宋久闭着眼睛假寐,时不时地用鼻孔哼出两声,应该是被吵得睡不着。 而一直坐在一旁看书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字一句都被这打呼的声音搅碎,也在这一声声中焦急地等待清晨的降临。 叮铃—— 定好的闹铃忽地响起,像是给刘三和包般脸上扇了一巴掌,两人顿时睁开了眼。 倏忽间,我们四个都打起精神,谁也没敢耽搁。 出门前,宋久嘱咐包般,一会儿下去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至于刘三还是呆在楼上。 包般的脸有些发白,惨笑地说道,“我这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害怕。之前办事我都没跟着,所以……” 我摸出张符篆贴在他的衣服里,“这个给你护身。” 他感激地看着我,“谢谢,妹儿。” 我冲他摆摆手,又把很久没用过杀鬼棒别在裤腰上,拿衣服盖好,又从箱子摸出一小瓶黑狗血塞进裤子里。 我们三个都准备妥当后,立马奔了四楼。 到了何司遥家,我敲了敲门,竟然和上次一样半晌都没人回应。 这可不太对,屋里面有三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动静。 我的心瞬间就跳乱了,连忙又砸了两下,余光瞟了一眼宋久,发现她也忐忑不安。 柳眉倒吊,不停地用牙齿扯着干裂的上唇。 我想了一下,问包般,“你会开锁吗?何司遥要是万一不想死,她父母可就没了。” 包般一听这话,有些急眼,“这老楼的门和纸糊一样,我一脚就给它踹开。这财神爷,我先走外地接来的,时间急连定金都没交呢,这要是死了,我上哪要钱去。” 话还没说完,包般对着铁门就来了一脚。 只听当地一声,铁门顿时就凹进去了一块。 就在猛起劲儿要来第二脚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有个苍老的声音在门里响起,“来了,来了。” 听见了这个动静,我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门锁打开,门却怎么拽也拽不开,我和宋久尴尬地看着眼前的状况。 这门本来就是向外开的,可这门眼下被包般踹了进去,门有些瓢,从里面打不开。 包般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没事,小意思,我以前是练拳击的,看我的吧。” 他双手如钳,抓着把手往外狠劲一拽,哐啷一声,铁门被拽了出来。 “没事,一会儿我让刘三找人修修,保证和原来一样。” 门里是何司遥的父亲,看着包般缩了缩脖子,眼睛有些闪躲,他这样子让我心里有些没底。 “您女儿呢?”我下意识地问。 他没回我,脸色十分苍白。 我没在询问,冲了进去,果不其然……出事了。 这屋子我走了一个遍,唯独就少了何司遥。 宋久气的发抖,质问他们何司遥到底哪里去了。 他们绷着嘴,撇过脸不看我们,咬死牙根一言不发,像是坚决不泄密的勇士,而我们则是不择手段的贼寇。 这让我心寒不已,太阳穴突突直跳。 可他们嘴硬不说有什么用?我就猜不出来了吗? 孩子的事托付出去了,她如果还有没解决的,那就一定是他老公或者是那个插足的小三。 如果她真的去找这两人去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那小三也怀了孕,何司遥一心报仇,那可就是三条命啊! 想到这儿,我心急如焚,连忙对包般说,“快!带我们去找何司遥的老公。” 何母睁圆双眼,冲到我们面前,张开双臂拦住我们,“她说她放不下,只是想问问他,问问他到底爱没爱过自己,不是去害人。” “她说她问了以后就能把气给咽了,就能安生的走了。” 我们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死死护住大门,眼泪一颗一颗从她脸上划下。 她这是再说什么胡话? 我心里烦躁不已,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冲她说道,“她怎么可能只是去问,她是去要那个男人的命的。” “他的命要了也就要了,怎么了?把我女儿害死了,他死了也活该了!”何父听我的话,冷淡地说。 我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明白他们两人其实早就知道何司遥是出去报仇。 但是他们未必知道,这报仇的后果。 “好好好,那你知不知道,她如果杀人了就投不了胎了。” 何母的脸上顿时有些难看,眼睛直直地看向我,又看了看何父。 何父面色不改,声音依旧凉得让人心寒,“投不了胎又怎么样?” 我倒吸一口气,再也不想与他们浪费口舌,冲包般使了个眼色。 包般立马架着膀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伸手往前一拨,两个老人跌在一旁。 我们三个不敢耽搁,连忙往楼下走。 …… 车在路上飞驰,两边的街景嗖嗖地往后倒,包般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宋久用手压在太阳穴上,神情十分疲惫。 而我心乱如麻,屁股上长了几根无形的刺使我坐立难安。 我们没人说话,甚至不知道说什么。 看刚才何父的态度,说不定这报仇还是他撺掇的。 这一路上,包般一直破口大骂,说自己阴沟里翻船,被人弄了,又说这事何家不再多给个二十万,肯定不能解决。
第107章 死了四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急如焚的缘故,我总觉得路上的红灯都很漫长。 我看着红色的数字一跳一跳,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我一直在心里念叨,希望能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可路上的人和车只增不减,源源不断的从一旁的岔口不断地往中间的干道汇集。 车窗外孩子背着书包坐在妈妈的电动车的后座上,还不忘记往嘴里塞早餐,还有推着小车的老人着急忙慌地往前走。 这一切都看起来像是一个平常的早晨。 可就是这样一个早上,死亡笼罩在不远处。 眼下我只希望何司遥半路突然自己想明白了,要不那个男的怕是已经凉了。 “到了!” 车停了,包般把我从思绪中扯了回来。 我忙不迭地推开车门,可脚刚迈了出去,心中就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一路上,车内都太安静,安静的就像是这车上只有两个人,宋久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整整二三十分钟,她都不曾抬过头。 我下意识回头看向宋久,她的头卡在驾驶座和门的夹缝处,城隍的文书落在脚边,手垂在一旁,长发盖住了脸颊。 她就像是…… 我的心顿时空了一拍,伸手推了推她,她径直地栽倒在后座上,眼皮紧阖,睫毛在不停地颤抖,人中的位置更是有一道青黑色的气,诡异地在上下来回窜。 姥姥曾经说过,“青气绕眉头是鬼绕梁”,那青气缠人中,怕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把手指放在她的鼻下,等了几秒才有一点微弱的气喷在我的食指上。 还活着,可又活不了多久,宋久这样子像极了那些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死人。 可她瞳孔不停地颤动,又像是被人困住一般。 莫非是丢魂? 我从箱子里摸出了安魂香,插在了莲花底座上放在宋久的脑袋旁。 弱红色的火星子不停地往下吞噬着香,不一会儿一股淡淡的香气充满了整个车子。 这白烟如细线一般还带着定位,自己寻了位置如数钻进了宋久的鼻子中。 再看宋久呼吸逐渐平稳了,眼珠子在眶子里安稳地呆着,没再挣扎,人看起来只是睡着了,我悬吊吊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松了口气,我把一直落在她脚边的城隍文书捡了起来,打开一瞧,顿时心头猛跳。 这文书上的朱砂字诡异地跳动,隐隐闪着红光,我想仔细瞧,眼睛就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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