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呆子这是被人设计陷害了。 别看云子集外形粗狂,性格也大大咧咧的,但是身为他爹唯一的一个儿子,他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各种“意外”可不少。 所以,他很有经验,也很容易和陈敬山共情。 拍拍陈敬山的肩膀,云子集同情第对他说:“陈兄,你完蛋了。” 陈老太爷一生只有两个儿子,一嫡一庶,嫡子是陈敬山的父亲,已故。 庶子则还健在。 包括陈敬忠这个庶长孙也活得好好的。 反倒是嫡子那一方,如今只剩下陈敬山这根独苗苗了。 眼下这根独苗苗又犯了弥天大错,被驱逐出族,倘若这次陈老爷子熬不过去,撒手人寰了,陈敬山可不就是完蛋了。 他那个叔伯和堂哥陈敬忠,是绝对不会给他重返家族的机会的。 说不定等陈敬忠的父亲坐上家主之位之后,为了儿子将来能顺利从他手中接过家主之位考虑,他还要想办法除掉陈敬山这个侄子,好为儿子扫除隐患呢。 这样一想,云子集就更加的同情陈敬山了,眼见对方眼圈泛红,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他心里面也不好受起来。 陈书呆子虽然迂腐了些,身上还有些娘娘腔气,但是除此之外,陈书呆子这个人其实还是很不熟的。 至少陈书呆子心地很善良,经常给街头上的流浪乞儿送吃的,他都看见好几次了。 没想到这样好的一个人,却落到眼下这般凄惨下场。 云子集的心里面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再次抬手拍上陈敬山的肩膀。 “哭有什么用,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陈兄,你以后要是有什么想法和打算,尽管跟我说,只有我云子集能做到的,就绝不推脱,保证为你两肋插刀。” 说完,又重重拍了陈敬山的肩膀两下。 陈敬山整个人都沉浸在悲痛和无助中,再加上他阳元受损,修为往下跌了一大截,那扛得住云子集这力道。 两下肩膀拍下去,陈敬山直接被拍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说要为他两肋插刀的云子集:“……” 他看看自己的大手掌,再看看被他的大手掌拍的一屁股坐地上去的陈敬山,云子集傻眼了。 他也没怎么用力啊,怎么就把人拍地上去了呢? ……陈书呆子这也太弱了吧,难怪身上总有一股娘娘腔气! 云子集无语,也就是看在陈敬山遭遇可怜的份上,倘若放到平时,他肯定要好好的嘲笑一番对方不可。 “你,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云子集挠挠头,伸手去拉陈敬山,手指握住对方手腕的那一瞬间,他神情一怔,两道粗黑的剑眉猛地拧起来。 书呆子的灵力不对劲,太弱了! 云子集忙又细细探查一番,确认后,神情冷厉地问陈敬山:“陈兄,你的修为怎么回事?怎么退步怎么这么多?!” 他以前和陈敬山交过手,知道陈敬山的修为在他之上。 然而现在,他若真使出全力,估计一巴掌就能将对方拍死。 陈敬山被陈老爷子的噩耗打击到,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呆滞了,除了眼泪哗哗地往外流,对外界的任何事情都没反应。 自然也不可能回答云子集的问题。 还是君澜解释道:“大概半个月,他的阳元也被邪祟取走了一部分,我将他带到回春谷调养,精气神是补回来了,但是下跌的修为却没办法恢复如初。” 云子集:“!!!” 他震惊地瞪圆眼睛,心想难怪书呆子这么弱,感情也被邪祟吸了阳元! 这么说的话,那专门吸人阳元的邪祟,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作祟了? 云子集怒道:“可恶!什么鬼邪祟这么大胆,敢在我们大青城兴风作浪!我等下就回去给爹禀明这事,让他赶紧着急各大世家,全城缉拿那鬼东西!” 在他们大青城兴风作浪不说,而且还专门逮着陈家祖孙俩欺负,这不是欺负人嘛! 云子集本来就长得粗狂,他一发怒,眼睛瞪得像铜铃,脖子上的青筋更是一根一根的鼓起,看起来就十分的凶悍吓人。 城门口过往的行人,打他身边路过时,都下意识地往边上躲,生怕惹着他,等离他远了些,又停下来,好奇地回头张望。 君澜不想闹出动静,她压低声音对云子集道:“云兄,我们这次来大青城,就是想查清陈兄的长嫂是被谁人所害,目前还不宜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闻言,正要愤怒咆哮的云子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点头示意自己懂了,然后他也压低声音,问君澜。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我们现在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然后再有劳云兄将陈家这段时间的情况,一一说无与我们听。” “这个简单,陈家就有我们安插的眼线,还身处重要位置,送过来的全是第一手精准消息!” 同一时间,另一边,陈家。 陈敬忠拿着面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检查面部的情况,确认脸上的鞭伤彻底好了,没有留下任何疤痕,他悬了多日的心这才落地。 门外响起哒哒的脚步声。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一位身穿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 陈敬忠一见来人,面色就变了,下意识地将镜子往身后藏。 整个人也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起来,畏惧地望着中年男子。
第139章 一坨没出息的烂泥! 139 “父、父亲……”陈敬忠叫道,声音低若蚊蝇 眼神更是像只受惊的野兽。 尽管他的口中也长着獠牙,可是面对中年男子这只明显比他更强壮,更厉害的野兽时,陈敬忠还是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这副模样,让中年男子本就不好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他的视线先是扫过陈敬忠的脸,这张脸,美则美矣,然而过分柔美了,明显缺少属于男性的阳刚感。 中年男子叫陈晚池,陈敬忠的父亲,陈敬山的堂伯父。 眼下陈老家主危在旦夕,陈家的一应事务,均有陈晚池负责,权利等同与陈老家主。 ——实际上,倘若陈老家主这次听不过来,陈家的家主之位,必将落在这位陈晚池的身上。 毕竟,他是陈老家主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儿子。 谁能想到呢,他这个一向不被人重视的庶子,有一天也能手握大权,坐上陈家的家主之位。 跟儿子陈敬忠不一样,陈晚池虽然也是名儒修,但是他的身上并没有多少书生气息。 相反,他体型高大壮硕,浓眉大眼,不说话的时候,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在。 此时他眉眼冷沉,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就更加强烈了。 陈敬忠原本就敬畏他,每次在他面前,就跟一只淋了雨的小鸡崽子似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殊不知,陈晚池最瞧不上儿子的,也正是这一点。 身为他陈晚池的儿子,长相不随他也就算了,一副女里女气的样子,就连他的气质,儿子也没能继承半分,总是垂眉弓背,似乎他那腰杆子天生就比别人软几分,总也挺不直。 陈晚池再瞧不上的就是儿子这模样,从小到大,就因为腰杆子的问题,他不知道揍了儿子多少次。 记忆中,最严重的一次,他将儿子剥光了衣服吊在房梁上面吊了三天三夜,铁了心地要把儿子这毛病给改过来。 那一次,要不是陈老太爷得到消息赶过来,陈敬忠怕是还要在房梁上面再挂上三天三夜。 然而打也打了,罚也罚了,陈敬忠一看见他爹骨头就软的毛病,始终没能改过来,甚至还更严重了。 发展到现在就是,只要他爹一出现,哪怕一句话不说,陈敬忠就自动软骨化。 就像现在这样。 陈敬忠眉眼低垂,耸肩塌背,脚趾头无意识地扣着地面,恨不能原地抠出一个大洞好钻进去躲起来。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泥泞里面的软骨虫都比你骨头硬……你爹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陈晚池两眼一瞪,怒火中烧,指着陈敬忠的鼻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后者全程瑟瑟发抖,别说辩驳了,大气都不敢往重了喘。 而这恰恰也正是陈晚池最厌恶他的地方之一,堂堂男子汉,一点儿血性都没有,索性换上裙装做女娇娥算了。 陈晚池又发了好一通火,这才说明来意。 “你祖父现在卧床不起,生死危在旦夕,为父要代替你祖父主持族中事务,还要在你祖父的床前尽孝。” 他从怀里面摸出一张请帖。 “许家的老太爷明日过寿辰,为父抽不出空来过去祝寿,你明日带上贺礼,去许家走一趟。” 他说完,将请帖朝陈敬忠甩过去,后者下意识伸手去接,于是藏在身后的铜镜就不可避免地暴露了。 光可鉴人的铜镜中映出陈晚池愤怒的眉眼,他一把夺过那铜镜,怒声吼道:“照镜子照镜子,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照镜子!你是男人,不是女人,你出去看看,哪个男人会像你这样,一天到晚的对镜揽黄花!” 伴随着铜镜摔在地面上的“哐当”声响,陈晚池就像一只野兽,暴躁,愤怒,一会儿在屋内来回踱步,一会儿伸手去戳陈敬忠的脑门。 “我陈晚池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没出息的东西,你但凡将你倒腾这张脸的功夫分一半出来用在修炼上面,你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小小的炼气期!” 陈敬忠现在是炼气期六阶。 他这个年纪,这种修为,不算特别出色,但也不算特别差,属于中等水平。 奈何他的堂弟陈敬山,年龄比他还小一岁,修为却比他高出两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陈敬山在前面当范本,陈敬忠就显得很没用了,这又是陈晚池瞧他不顺眼的另外一个原因,嫌他不争气,怪他不够努力。 此时,陈晚池用力戳着儿子的脑门,力度大的,似乎要在那光洁的脑门上面戳出一个血窟窿来。 一边戳,还一边骂。 陈敬忠一如既往的咬牙忍受着,哪怕对方的指甲戳破了他精心保养的娇嫩肌肤,他也不敢有半句顶嘴之言。 更不要说躲闪了。 他小时候就没有这种胆量,长大后就更加的没有。 胆量这种东西,在他身上,比高原上的大气层还稀薄。 像这样的情形,隔三岔五就要在这对父子之间上演一次。 每一次都以陈晚池骂累了骂不动收场。 今天也不例外。 陈晚池骂得口干舌燥,也没能听见儿子发出半个“哼”字,他有种重拳打在棉花团上的无力感,颓然地“唉”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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