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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姜芳嘱咐她让她帮着买几箱盐回去，她就盯着这里找了找，半天没发现这里有一个卖盐的。 云牧野想了想，“盐这种东西这里即使有可能也是私人家里囤的，要是实在找不到，晚上的时候问问黎蓝，他们肯定有门路。” 沈知意点点头，这才开始安心的逛起街来。 他们在家的时候并不觉得缺什么，但是一到了街上，她又觉得这有用，那也有用，什么都想买回家去。 “羊肉，新鲜的羊肉，好吃的羊肉嘞。” “种子、水果种子、蔬菜种子、各种种子、应有尽有” “卖酱菜、咸菜、酸菜、辣白菜……” 可能是因为市里“黎明”推行时间比较长，所以他们街上还是有卖菜的，卖的很贵，都不怎么新鲜，不是蔫了吧唧的就是经过腌制处理的，和以前的那些商品比起来，没什么卖相，比沈知意自家做出来的酸菜看着还黑。 不过她对这些菜没兴趣，倒是对这个种子铺感兴趣，她空间里的种子不少，都能种，质量也还不错，但是有很多品种都是只能种这一次，不能留种的。 现在他们家里这些能留种的种子还多亏了沈奶奶，她在家种的种子一直是她自己留着的种子，一年一年这样种下来的。 沈知意蹲下看了看这人面前的种子。 并没有用以前的包装，都是用塑料袋装起来摆在地上任人看的。 云牧野也跟着蹲在旁边看了看，他对这没什么研究，不过种子的饱满程度、有没有疤这些一眼能看出来的东西他也能看出来。 “这种子怎么卖的？” “两个玉米饼随便选，把这个杯子装满就行。” 接着摊主从旁边拿过来了一个马克杯，以前用来当刷牙漱口杯的那种。 沈知意又问道，“这种子能不能留种啊？” 那人听到这话就看了看他们，“你们是新进城的把。” 沈知意抬头看了看他，觉得有点意外，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来她的疑惑，这个五六十岁的老板说道，“我们市里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出了规定了，现在这些种子全都是能留种的，不能留种的种子我们不允许卖的。要是卖的种子被发现是不能留种的，要罚粮食的。” 沈知意有些意外，但是想想又觉得很合理，以前是因为种子公司想要市场想要卖钱，所以才弄出来了不能留种的种子，但是现在大家伙只想活着，要是还全种不能留种的种子，没几年大家伙全都没得吃了，都得玩完。 沈知意放心了许多，“这样啊，我看看，你摊子上有没有西瓜种子？” 老板说道，“有啊，这也是能留种的西瓜种子，上面刚来的新货，不过没多少，就一小把。” 只要能留种，别说一小把，就是一两颗她也能把西瓜长出来，种子弄出来。 把自己心心念念的西瓜种子买了之后，剩下的这些菜种她倒是不怎么在乎了，毕竟她空间里的那些普通菜种很多，种子也很多，已经吃不完了，也不需要再买了。 云牧野问了句，“还有其他的水果种子吗？” 老板有些惊讶，他的摊位上卖的最多的就是大白菜、葱、蒜……这种长的快、好养活的种子，像水果种子这种娇气的作物，还真没几个人来买，除非是特别有底气的人家，有这个条件能养活，他们才会买，两三个月也碰不到几个，所以水果种子，他摊位上并不多。 “有是有，不过并不多，就几种。” 沈知意眼睛亮晶晶的，“哪几种？我全都要了！” 摊主在自己摊位上找了找，“好像有包草莓种子……我找找……这里是葡萄，不是草莓……甜瓜……” 最后老板也只找出来四五种，不过都是沈知意空间里没种的，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这些水果种子，这可都是她未来的宝贝！ 虽然加起来也没一个马克杯，不过沈知意倒是心满意足了。 给了老板她们自家做的玉米饼，比他们市里做的正常的玉米饼要薄一点，沈知意还是悄悄提醒了老板，“我们玉米饼里包了酸菜和肉沫，吃着很好吃的，老板可以回家热着吃。” 这老板愣了愣，这年头谁家还给玉米饼里包肉啊，这两小年轻不知道是被家里人养的太娇贵，不知财米油盐贵，还是家里家底太丰富，完全不在乎这点肉。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看到两人要走了，看在这带肉的饼的份上，他还送给了两人一个塑料袋。 这年头，别说塑料袋了，就算是一粒米，大家都收着藏着的不愿意给别人占了便宜去，他能给一个塑料袋，已经很大方了。 东西不多，她直接放在了自己包里，买完东西之后，云牧野骨节分明的手把包接了过去，自己背着了。 沈知意要走的时候，想起来他们盐还没买，于是问摊主道，“老板，我们如果想买盐到哪里买啊？” 摊主说道，“你们顺着这条道一直走，就能到学校的礼堂，里面现在已经被改造成了政府控制的超市了，里面卖的东西都是日常生活用品，油盐都有，你们可以去看看。” 沈知意点头，“谢谢老板。” 他摇摇头，“不客气。” 他平时也不是多话的人，不过看着玉米饼的份上也难得给他们指了路。 摸了摸怀里的玉米饼，这可是他今天难得的收获，不仅把堆积了好久的卖不出去的种子卖了，还挣了一个肉馅的玉米饼，正好明天就是家里的小孙子的生日了，拿回家明天热一热就给小孙子一个惊喜！ 两人准备先去超市里看看，上车开着就车走了。 学校礼堂很好辨认，超市外面还有军人在驻守，手里拿着枪在门口站着执勤。 他们把车停到了外面，拿着包进去了。 因为这所学校原来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校，礼堂修的也很大气，所以超市范围也很大。 两人在里面逛了几圈，发现里面东西种类很少，但是数量却非常多，比如里面的蜂窝煤，就整整摆了大概几十平方米，那一面厚厚黑黑的煤墙，非常显眼。 除了煤，剩下的就是盐、糖、玉米面、红薯等必要的生存物资，沈知意看了看，东西质量都不怎么好，甚至很差，沈知意甚至怀疑这玉米面是混着玉米芯一起打出来的，不知道煮出来怎么吃得下。 不过这玉米面也不是卖的，而是免费发的，发放的对象也有限制，小于十六岁的孩子、身体重度残疾的残疾人和大于六十岁的老人，大致就是每人每两天限领三两粮食，多了还不行。 云牧野倒是理解，“这应该是没办法了，毕竟政府不能看着这么多人饿死，有劳动能力的年轻人还能每天工作，这些人不能工作不了等死。 政府的粮食应该也不多了，现在政府最多只能保证大家活着，至于怎么活，那就是他们不能控制的了。” 接着两人找了一会儿，找到了卖盐的地方。 盐倒是还是细细的白盐，没掺杂什么石子细沙什么的，上面标注的价格：一斤粮食十斤盐。旁边就是白糖，价格比盐要贵，一斤粮食两斤糖。 和云牧野合计了一下，因为两人身上没有粮食了，唯一能换粮食的大概就是包里的红薯藤，他们可以在外面摆一会儿摊，把红薯藤换成粮食之后再来超市里买盐和糖。 趁着这时候更多的人没下工，还有位置，他们可以提前去准备准备。 两人上了车，他的车贴的全是单面玻璃，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是沈知意还是尽量压低自己的身子，在车座下面把红薯藤弄了出来放到了编织袋里。 云牧野扛着一麻袋的红薯藤绕着校园公路走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空位，直接走了过去。 他们两人把东西放下之后旁边卖干蘑菇的男人看了看他们，说道，“这个位置已经有人占了，你们这样会得罪他的。” 云牧野手上的动作停了，“这些卖东西的位置都是固定的吗？” 男人说道，“那倒不是，不过因为这里位置好，一般很抢手，没人敢来的原因是据说抢这位置的人和政府的一把手有些关系，所以没人和他抢位置。” 云牧野说道，“我们就是临时用一下，把我们的东西卖完了就走，不会留在这里很久的，以后也不会来。” 男人眼神微妙，“行吧。” 啥东西这么好卖，还卖完了就走，还不是想留在这里的托词。 不过管他呢，又不是自己占了位置，他已经仁至义尽告诉他们了，要是真出了事被教训了，也不关他的事。 沈知意给地上铺了一层塑料膜，接着云牧野把编织袋里的三四百把红薯藤全给倒了出来。 这绿的发黑的菜叶子各个枝叶繁茂，在叶子梗上一掐，还能出白浆，一点没有蔫巴的样子，看的人心里喜欢。 卖蘑菇的男人没想到他们还真卖的是抢手货，虽然这年头粮食难种，但是也还是能种出来，街上卖菜的也有，无一例外价格都很高。 他们手里的这种绿菜叶子，属实是现在的顶级质量了，拿到他们街上都能被一抢而空的那种，连男人都有些心动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吃蔬菜是什么时候了，看了看这一大波的菜，他咽了咽口水，意识知道这价格不可能便宜，但是他还是想问问，“你们这菜怎么卖的？” 沈知意回忆了一下刚刚街上那两家卖菜的，好像是一棵蔫巴菜就要四五斤粮食，她这么大一把，怎么着也得…… “十五斤粮食一把菜。” 那男人听到这价格也不惊讶，虽然价格对他来说算贵，但是也在他意料之内，他原本还以为要二十几斤粮食一把菜呢。现在他竟然有点心动，想要卖一把回去炒来吃。 “能不能便宜一点？” 沈知意摇头，他们一家人卖东西有个习惯，定了价之后就不改了，即使定高了卖不出去他们也不想改，现在她定了这个价，也不改了。 堆成小山包似的嫩红薯藤当然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他们都是好久没见过这么新鲜的蔬菜了。 提着公文包戴着眼镜的男人过来了，也问了价格，云牧野说道，“十五斤粮食一把，不讲价。” 他听到这话便没说话了，只是在这里面挑来挑去，挑了一把看起来很多的一把红薯藤，“这我要了，帮我留一下，我回去拿粮食。” 沈知意点头，在那男人回去的这段时间，又有人来问了，一直在和他们掰扯，想要他们降价，但是两人死活不松口，想吃蔬菜的人没办法，只能咬咬牙，同意这个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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