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妤刚走,房中便来了两名男子,他们身着玄色长袍,面庞温润,一双星眸冰冷幽深,气势逼人。 殷零只一抬眼,便唤住了二人:“青龙,白虎。” 她已换回自己的音色,细指撷着杯盏,眯眼看向二人。 “君……君主。”二人显是有些慌乱,并未遮面,就被殷零看出了身份。 见房中还有生人,他们急急转身,掏出面具便要戴上。 “不用戴了,这是我的姐姐,不是外人。”殷零好笑地看着他们。 二人这才就此作罢,单膝跪地向殷零作揖。 “属下参见君主。” “起身吧,坐。你们早便发现我了,怎么这会儿子才来。”她一边抬手为二人斟茶,一边疑惑地问道。
第47章 王妈的药汤 “属下见君主玩得开心,便不忍扰了君主雅兴。”二人煞有介事地说道,边说边隐忍着唇边几欲溢出的笑意。 “确实有趣。”殷零伸出细指抬起二人的下巴。 “只是嘛,这姑娘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换你们来陪?”她有意逗弄二人,谁让他们看她的笑话。 “君主,属下不敢了。”两名壮汉吓得脸都白了,一脸讨饶地看向殷零。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忙吧。”见他们认错态度良好,殷零才勉强放过二人,带着虞烟回府。 “你接了?”一出门虞烟便开口问道。 殷零头也没抬,默默地嗯了一声。她自是知晓虞烟在问什么,也明白对于她的决定,虞烟只会支持。 话题就此终结,闲来无事,二人便作着男的子扮相去了最近的夜集晃荡。 夜集上摊位甚多,不是好吃的便是姑娘们喜欢的小物件。二人边吃边逛,直至走近一家首饰铺,殷零才被一只翠绿的翡翠镯子吸引住目光。 她自顾拿起镯子问价,虽要价甚高,却也没拦住她欢喜的眼神。 “这过于华贵了,不衬你。”虞烟抬头瞥了一眼,复又低头寻起了自己喜欢的物件。 殷零并不介意,掏出银钱便将镯子买下。她从隔壁摊位买了个荷包,细心地将镯子收纳放好,才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 回府时,王妈正独自在前厅绣着帕子。她担心殷零和虞烟回得晚,便特地为二人留了门。 殷零往前凑了凑,见王妈将帕子藏于身后,就淘气地伸手将其抢来。 只见帕子上绣着一朵花状的物体,具体是何品类,她也没看明白。她只看出,王妈的刺绣功力,似乎与自己不相上下。 见殷零细心地端详帕子,倒是让王妈急得羞红了眼。她脸上满是踌躇,像个孩子般手足无措地说道:“我绣得不好,所以练练手。” “不,绣得挺好。”殷零一边赞赏地笑道,一边从怀中掏出那个翡翠镯子。 镯子晶莹透亮,发出耀目的光泽,从品相上看,乃是上乘的佳品。 她轻轻拉过王妈的手,不顾她的瑟缩,套着帕子便将翡翠镯划入腕间。 王妈眼眶微湿,似是得了稀世珍宝般涨红了脸。 “给……给我的。”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让殷零微微感到心酸。 想起远在凰城的娘亲,认回双亲这么久,她似乎从不曾为他们做过什么。 殷零很想回去看看,却不知父王是否已经原谅了自己的任性。 那夜,她同王妈聊了许久,聊她在幽溪山的过往,聊她被陷害时的无能狂怒,还有,她对双亲的抱歉和思念。 二人惺惺相惜地秉烛夜谈,直至到了深夜,才各自回房睡下。 听闻殷零此番受伤,没过几天,王妈便取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强硬地要求殷零吃下。 她只说这是当年所得的偏方,对内力恢复有奇效,其他的一概不愿透露。 殷零把小脸崩得紧紧的,虽然相信王妈,却仍是坚持拒绝。那药丸听着便挺稀有,她既是已经恢复了,也就没有必要吃。 王妈只能悄悄将药丸融进汤里,谎称药膳,才让殷零乖乖喝下。 只是喝完没过一会儿,殷零便全身经脉胀痛。她盘坐顺气许久,只觉体温渐渐升高,接着便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王妈着急喊来众人,刚说完原委,便被虞烟立时喝止。 “你到底给零儿喝了什么。”她的声音因着急而透出嘶哑,红着眼眶便攥紧王妈的腕子。 “烟儿,你别急,找大夫看看再做定夺。”只有玄夭保持着冷静,让无羁尽快替殷零找来大夫。 换了几波大夫,也仍未查出端倪,殷零还是一如往常地昏迷着,只是面色依旧红润,像是睡着一般。 王妈细心地在床前照顾,见虞烟来了,便匆匆退出房外。她知道虞烟心里有气,可殷零尚未醒来,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其实虞烟心里早已后悔,那日她不过一时情急,并非不信王妈。而如今,王妈见她就躲,让她寻都寻不到道歉的机会。 幸而殷零并未昏迷太久,第二日便幽幽转醒,只是她刚一醒来,却发现王妈已失了踪影。 虞烟担心地唤来医师检查一番,发现殷零的身体非但没有任何不妥,内力更是前所有般强烈地攒动。 “大概是王妈的药有效,我现下觉得灵力几乎要透过经脉溢出。王妈呢,我得好好谢谢她。”殷零夸张地撑了撑手,四下寻找王妈的身影。 “王,王妈……”虞烟脸色一沉,支支吾吾地闪烁其词。 “发生了什么?”殷零突觉不安,换了副神色看着虞烟。 “那日,那日我以为是王妈的汤让你昏迷,语气便重了些……今日一早……王妈就不见了。”虞烟心一横,将一切全盘托出。 她也同样担心,王妈素来待他们很好,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否定的事实。 殷零翻身下床便要去寻王妈,虞烟担心她的身体,本欲阻拦,可她风风火火地便出了门,任谁也没能拦下。 二人心急如焚地在外寻了许久,眼见天色擦黑,仍是没有寻见王妈的踪影。 虞烟怯怯地跟在身后,怕殷零问责,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直到银蟾悬枝,二人才悻悻而归,刚在门口站定,便见墙角的阴影处瑟缩着一个身影。 “王妈?”殷零试探开口。 身影似是惊醒般站起,着急地从黑暗中现出身形。 “零儿,零儿,你没事吧。”话音未落便已泪湿双颊,王妈匆忙上前,看殷零并无任何变化,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我以为我害了你。”她的声音仍是有些哽咽。 殷零用帕子轻轻擦她脸上的泪,一脸宽慰地笑道:“怎么会,王妈的药可有效了,我现下觉得内力比以前都强了许多。” 虞烟这才瑟缩着走近,将头低得近乎埋入胸前。 “王妈,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情急。”她语气中有歉意,有忏悔。 王妈将二人齐齐搂进怀里,脸上满是宽慰的笑。 “莫要说些丧气话,都是我的乖囡囡。” 此事就此翻篇,再也无人提起。 而眼见一切稳定,虞烟便准备起身前往狼族。玄夭的身体已经恢复,那被夺走的皇权,也该让他们还回来了。
第48章 冰释前嫌 她备好行囊,便将玄夭唤至身边。 “那日他们出的是何兵?数目多少?具体有谁篡位?”虞烟事无巨细地一一查问。 玄夭在一旁死气沉沉地耷着头,心虚地想着该如何应答。 “说话呀!”虞烟不禁有些烦躁。 “我……”他的声音轻似飞蚊,却一直没有说出个究竟。 “是不是骗我了?”虞烟厉色看向玄夭,见他一直不敢应答,便向屋外喊了声:“追影!” 追影是玄夭的影卫,平日总是贴身跟着,寸步不离。此番若是无事,那也定然会跟在身边。 “别,我承认。”玄夭像个孩子般低下头,伸手握住虞烟。 “其实篡位没有成功,那夜,我就将他们擒获了。”玄夭这才将一切全盘托出,气得虞烟狠狠捏住了他的俊脸。 “那为什么要骗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生怕你不高兴,提都不敢多提。”虞烟的眼圈慢慢转红,似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我只是怕你再也不想回来,就找个由头在你身边赖着。” 他紧紧将虞烟锁进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直至感到怀中人在微微颤抖,才心疼地抬手擦她的脸。 “怎么了,为何要哭,若是烟儿真的已经不再心悦我了,那我就……” 剩下的话近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摩挲着虞烟的脸,听她气鼓鼓地向自己抱怨道:“你就怎么,你就离开是吗,那你还来做什么,你走,留下和离书,你便走。” 她的眼泪越掉越凶,似是要把离开那日的坚强也一并化作泪水流尽。 “不走,我想了这么个损招便是要留在你身边,怎么会舍得走。” 玄夭突如其来的黏腻让虞烟有些不习惯,她一把将人推开,吸了吸鼻子说道:“你不走,那我走。” 她挣开玄夭的手便往外跑去,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股力量牢牢抓回。 “想去哪儿,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别想跑。” 玄夭嘴角上扬,一脸邪魅地将虞烟困入怀中,惹得虞烟满脸羞红。她一边挣扎一边气呼呼地说着:“你胡说,我们都没……” 说了一半,便被玄夭的薄唇堵住,温热得湿了眼角。 她衣裳半解,露出细致白嫩的肩头,被玄夭的大掌拂过腰肢,引得一阵颤栗。 玄夭眸色渐暗,埋首许久,才喟叹着发出一声轻笑:“莫要再说了,差你的,我都补上。” 大掌抚过之处变得愈发炙热,她迷迷糊糊被堵着双唇,塞入榻上的丝绣锦被。 身上的织物已被褪去,新购置的绣花床幔随着红烛的摆动轻轻荡漾。 室温越升越高,只听得虞烟滴滴的娇哭和玄夭压抑的轻哄。 直至玉钩高悬,虞烟才眼角微湿地缓缓起身。 “都这个时辰了,怎么零儿还未来唤我们用膳。”她轻轻拢着衣物,身后又被玄夭紧跟着贴近。 “定是你哭得太大声,他们不敢惊扰。”他邪魅地轻笑出声,松垮披着外衣的身上,露出一片深深浅浅的剑伤。 虞烟本欲给她一拳,回过头后却被这细密的伤痕扎得移不开眼。 她心疼地以指轻抚,紧蹙着秀眉便要下床为他取药。 玄夭怎舍得让她离开,长臂一伸又将她牢牢圈回怀中。 细密的轻吻落在唇瓣,脖颈,所经之处一片灼热,让虞烟娇软不已。 她推搡了许久才从玄夭的怀中挣脱,刚一落地,便头也不回地匆匆跑向门外。这场景实在羞人,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回房整了整衣饰,才一脸慌乱地来到前厅。众人已在若无其事地用膳,见虞烟来了,也只是一如往常地对她招呼道:“烟儿,来用晚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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