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小筱来说,本来就是驾轻就熟的技艺了 可是这次,她的手指微微一动时,那水井里毫无预兆,突然窜出了无数水箭,只听光当一声,不远处的水缸居然已经炸裂开来,俨然是被水流穿碎了! 余灵儿本来准备从水缸里放几个甜瓜,让小筱引水把瓜冷镇一下,所以正站在水缸旁。 她也猝不及防,被炸了一身的水,她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差点被那水箭穿透成狐皮筛子,吓得她哇的一声大哭,高呼着一旁的唐有术帮她看看身上有没有穿出来的眼儿。 唐有术连忙奔过去,可是这姑娘家衣裙湿透,曲线毕露的样子,也不好检查啊! 唐有术尴尬得不知该将双目移向何方,只能赶紧脱了自己的外衫,然后扭头避嫌,再将衣服披在余灵儿的身上。 小筱也被自己表现出来的破坏力吓坏了。 她明显能感觉到当自己精神力附着在银符上,威力瞬间被增大数倍,方才那一瞬间,她竟然被符扯了一下,竟然有种被万莲师差点夺舍那般的不受控感。 看来她的想法真的没错! 只要找寻到与五行匹配的材质,灵山的符便能发挥出比原来强大数倍的效力! 这下,她心里总算是有了些底气,最起码下次再与万莲师对阵的时候,她绝对不能像傀儡一样,被反噬操控! 兴奋之下,她伸手去拿漂浮在半空的银符,结果银符碰到她手指的一瞬间,就化为了灰烬。 该死!她怎么忘了自己中了消金咒?就像魏劫之前给她的银环一样,她戴在手腕上不碰还好,一碰就要化为灰烬的。 拿取的时候,也得是小心翼翼,隔着厚厚的布料。先前的那个,就是后来被她不小心给碰成了灰…… 这下子,问题又来了,若以银为符,再跟敌人对阵,她若忘了戴手套可怎么办? 那等千钧一发的时刻,稍有疏忽可是要人性命啊! 不过灵儿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提醒了她。 当时灵儿一边吃甜瓜一边说:“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碎催给你下的咒,你要不要试着求求他,只要下咒人开口允诺消咒,说不定你的禁咒就解了啊?” 小筱当时没精打采道:“他已经不在了……” 不对啊!小筱眨了眨眼,突然醒悟到,虽然二百年后给她下咒的师父已经不在了,可是……二百年前的师父却好好的活着啊! 小筱兴奋地看着一旁帮余灵儿削甜瓜皮的唐有术,觉得可以试试。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小筱借口要上山采药,便带着唐有术到了后山。 等到了后山,小筱看看左右无人,便哄骗道:“唐公子,你也知我身上中了消金咒,不过有高人说,若是集齐了祝福,说不定能解,现在还差几个,你要不要凑个数。诚心为我祈祷,希望我的咒能解开?” 唐有术一听,立刻点了点头,依着崔小筱的吩咐,诚心诚意地祈祷道:“消金咒,解!” 话音刚落,小筱就觉得手指似乎有什么紧绷的束缚一下子散去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唐有术,然后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箔符纸。 这一次,那银箔好好地呆在手里并没有化成灰…… 居……居然就是这么轻松解开了? 小筱原本只是试一试,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万万没想到真的就这么解开了! 她一时惊呆了,再想想因为消金咒吃的几多苦楚,顿时有种人生无常,荒废了几许青春之感! 一时间,小筱百感交集,只一把握住了师父唐有术的手,默默无语,眼角湿润了起来,情不自禁低低喃道:“竟这般简单?……师……唐公子,你可是害苦我了!” 唐有术不明所以,直着眼神看着师祖黯然流泪,一时间有些呆呆道:“啊?” 小筱抽了下鼻子,尽力控制着情绪:“唐公子,我有些激动,缓缓就好了……” 唐有术不敢甩开手,只能让师祖这么拉着,看着她默默垂泪。 只是这荒郊树丛里,妙龄美貌的少女,拉拽着正当龄少年双眸含泪,欲语泪先流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诗经》关关雎鸠,君子好逑那一路的! 若是没被人撞见也就罢了。偏偏余灵儿正好拎着个篮子,嘴里塞着刚刚摘的山杏,兴冲冲来找他们俩。 原来余灵儿一个人呆得无聊,看小筱拉着唐有术上山,她便也想来凑趣。 可她万万没想到,顺着二人的声音钻了树丛后,听到是小筱那一句“你可是害苦了我”,看到的是二人四手向执,泪目以对的暧昧场景。 这下子,小狐狸嘴里的山杏似乎变了味儿。 她实在受不了,吐了嘴里的杏儿,一甩竹篮子,上去扯开正在蒙圈中的唐有术,冲着崔小筱岔着音喊道:“崔小筱!你也太过分了!就算要改合欢宗,也没有这般的!符宗上下的弟子,你竟然都不肯放过!你若采那魏劫也就罢了!反正他身高体壮的,禁得住你糟蹋!唐有术都瘦成这样了,你还要拿他采阳补阴?你……你于心何忍!” 崔小筱用衣袖擦拭下伤感人生的眼泪,然后回神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堂堂符宗正派,何时用人采补过!” 余灵儿一听,却更加气愤:“哦,原来你不是为了压制魔性,采补他的阳气……那……那岂不就是在玩弄唐有术的感情!脚踩两船……不对,是三船!更是可恨!” 小筱这时才闹明白了余灵儿原来是误会自己跟师父了,这都哪跟哪啊! 她也懒得解释唐公子在自己心中犹如慈父,只纳闷看着跳脚的余灵儿,上下打量道:“你又不是符宗的弟子,管我们符宗之人如何相处……不对啊,你何时对唐公子这般关心?” 余灵儿之前误会她跟魏劫时,都是翻着白眼冷哼不屑地嘲讽两句,走开而已。 怎么到了唐有术这里,小狐狸跟烧了尾巴似的在那跳脚? 唐有术又不是她的秦少阁主,她至于这么酸了吧唧的吗? 余灵儿不觉得自己对唐有术的关心有何不妥。 这一路来,唐有术是符宗里对她顶好的人!除了对她有求必应之外,唐公子说话也是斯斯文文的,还会给她讲书里的志异故事,教她识字。 每次跟他说话,她的心里都像被灵泉洗涤了一般,觉得分外舒畅通透。 这种感觉,是族人,甚至恩人秦凌霄都不曾给过她的。 像这样为人和善,有才学的公子,应该被人真心对待,岂是崔小筱这个朝秦暮楚的女色魔可以染指的! 崔小筱听余灵儿理直气壮地申斥一通,竟然也十分赞同余灵儿的话! 她恩师老人家的优点岂止这些!唐公子那是全身上下都是宝啊! 在小筱看来,她见过的女子里都没有一个能配得上恩师的呢! 余灵儿骂着骂着,看着小筱竟然赞许连连点头,也跟着夸起了唐有术。 这女无赖活脱一副滚刀肉切不开的样子,气得余灵儿抹着眼泪,拉起唐有术便下山去找魏劫告状去了! 小筱解开了消金咒,满心的欢喜,懒得理余灵儿那莫名其妙的官司! 她没了消金咒的桎梏,便可以随心地用阴司之地的银制作银符,可以将阴属性的“水”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想到这,她从怀里掏出银符,想要再次试试银符的威力。可是捏住银符的那一刻,小筱的指尖贴服在银箔上似乎感觉到银箔的表面有微微的震动。 这种感觉十分玄妙,仿佛一瞬间开启了第六感心觉一般,她直觉是周围有阳气强大的人,所以才会让这阴属性的银箔感应。 虽然不敢肯定为何会有这般反应,她还是试探扬声问道:“何人在此?” 本是试探,没想到一旁的树丛微动,真的走出个长衫白衣的男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陪着受伤父亲回转凌云阁的秦凌霄。 小筱看到了是他,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赶在这位剑宗第一人发火前,小筱抢先开口表示了歉意:“原来是你……听着!我之前伤了你父亲,实在是魔珠发作,一时失了理性……虽然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人……” 可惜秦凌霄此番寻来,夹带着雷霆万钧之怒火,压根不等小筱表达完歉意,阴沉打断:“何必解释那么多!我亲眼看到你跟魏劫……厮混在一起,你就是自甘堕落,不知廉耻,准备大开杀戒,迷失在这二百年前!枉费我对你一直良苦用心,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 小筱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跟魏劫在众目睽睽下亲吻的事情。 其实每次想到这事,小筱也是羞愧难当。 不过秦凌霄要是依着这个说自己和魏劫厮混,那可不成! 小筱冷声道:“我当时魔性大发,若不是魏劫肯舍渡内丹给我,便要任着魔珠肆意非为了!清者自清,我与他堂堂正正,不需得你来污蔑!倒是你,有没有问你父亲,他跟鬼宗万莲师什么时候做了同门师兄弟?我看你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没想到秦凌霄听了她关于亲吻只是过渡内丹的解释,挂满冰霜的俊脸倒是微微解冻了些,还隐隐松了一口气,一副心事解除了大半之感。 不过听闻到小筱控诉他父亲时,他却是眉头再次皱起,气哼哼道:“你莫要污蔑我父亲!他乃堂堂凌云阁宗主,何须跟什么邪魔歪道做同门?再说你说的那个万莲师,很早就在四大派的围剿里被诛杀了!我父亲怎么可能与他有关联!你说的那个人明明只是璨王府的管家,就算这管家有不妥,也是璨王的事情,与我父亲有何关系!” 小筱了解这位天下第一剑宗品行,虽然他为人孤傲,且执拗,有些严于待人,宽以待己,却并非大奸大恶之辈。 看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大约是真不了解自己父亲的勾当。 小筱懒得挑拨人家父子之情,只是淡淡道:“那个白发男子只是个王府的管家,却能以一挡二,抵得住魔化的我和魏劫。璨王府可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啊!算了懒得跟你讲,秦少阁主,您今日寻到这来到底为何?是要拿了我献给你父亲或者是璨王?” 秦凌霄被小筱的反问噎得一滞。 其实那日父亲对于自己跟王府管家私会的事情,说得甚是含糊,直说那管事要替王爷捎带些话,让他转达给四大派。 谁知却遇到了魏劫和崔小筱。而那崔小筱更是一句话不说,便魔性大发出手伤人。 秦凌霄想问得再细些,秦贺却大发雷霆,质问秦凌霄,如此审犯人似的盘问他,是不是想要替崔小筱开脱? 身为凌云阁的少阁主,便是天下女修眼中的有为剑修,却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郎般,被那么个身份不明的野鸡宗主迷住,他是准备将凌云阁的脸丢得到处都是吗? 秦凌霄被暴怒的父亲申斥的哑口无言,只能被罚去面壁抄写阁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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