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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祭司激动地盯着云卿念的眼睛：“皎月女神的金瞳，世上只有一双。史书里也记载了。无可复制。就是您了！” 纱罗笑道：“难怪我看到念念的第一眼，就特别喜欢。尤其喜欢她的眼睛。” 她从小，就受虐待。 书读的也少。 皇叔灵渡连鲛人皇家的学堂，都没让她去上的，史书啥的，她也没读过。但是因为生活太辛苦了，所以常常来神殿祈祷。 老祭司和鲛帝，看向纱罗。 “王女已经诞生，果然如皎月女神的预言一般无二。” “朕的年纪也不小了，王女既然已经诞生，倒是可以开始培养，继任下一任鲛帝了。” 灵枢五百多岁了，在位四百年，着实是累得很。 想退休。 刚好，机会就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纱罗的尾巴上，那条金线，越看越顺眼。 纱罗一愣，旋即摇头：“我不想做鲛帝，也不打算长留东海。” 鲛帝微微蹙眉，很是惊讶：“为什么？是因为早年的经历么？灵渡一家待你不好，鲛人一族也对你有诸多歧视，所以你不想做鲛帝？” 纱罗笑得有些腼腆：“我和女神大人缔结了契约，日后，我想一直陪伴在皎月女神身边，侍奉左右。鲛帝之位，固然尊崇，但我没有经验，应该也没有那个治理国家的能力，这么重要的职位，还是陛下您继续担任吧。” 灵枢：“……” 这是不让退休的意思？ 继承人有了，继承人比朕还要消极怠工！ 灵枢求救的眼神，投向云卿念：“皎月女神，我族需要一个继承人啊！” 云卿念浅笑道：“这种事情，纱罗自己决定就好了。我不会干涉崽的意愿。” 相柳握拳。 太好了。 不用和媳妇儿异地恋了！ 要不，每天下班，再大老远的赶来东海，蛇腿都要跑断了。 灵枢叹了口气：“那，好吧。” 仿佛不甘心似的，灵枢转而对着纱罗道，“你日后如果想清楚了，有意向的话，随时可以回来接替鲛帝之位，朕年纪大了。” “陛下才五百岁，达到渡劫期的鲛人，可以活到将近两千岁。您还很年轻呢。” 云卿念友情地提醒了一句。 这个鲛帝总是卖老。 五百很老么？ 渡劫期延长两千年的寿命，是闹着玩儿的么？鲛帝才度过了鱼生的四分之一，兑换成人类的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灵枢一脸苦逼，可又不敢反抗：“皎月女神说的是。” 云卿念道：“让纱罗跟在我身边再历练段时日，再回东海帮你。” 她如今已经是渡劫期下境了。 到了渡劫上境巅峰，就可以飞升仙界了。 她走了之后，身边的大妖们，如果没能突破人间界力量的极限，还是要滞留在人间的。 纱罗的修为，是她所有契约的妖里，最低的一个了。 日后自己去了仙界，纱罗是断然不可能跟上的。 到时候，还要让相柳和东海鲛人国的势力，庇护她。 灵枢一听这话，立刻又笑了：“多谢皎月女神！” 有继承人就行。 不用一直工作到鱼生结束了。 云卿念对鲛帝灵枢，印象还不错，而且灵枢也跟她表明了，大部分的鲛人，都是主和的，他也不想和人族之间掀起战争。 “崽。” 她拍了拍隼崽的脑袋，又拍了拍饕餮的肩膀。 饕餮：“啊——” 隼崽：“tui——” 八万鲛人大军，一股脑地都被吐了出来，一大片一大片地瘫倒在皎月神殿外，黑压压的一大片，数不清的鱼尾巴，扑棱着。 灵枢非常高兴：“多谢皎月女神！这八万鲛人，虽然是灵渡的私军，但他们大多也只是奉命行事，鲛人数量本就不多，生育率也很低，若是一下子死去八万，就太伤了。” 灵枢去整理八万大军去了。 云卿念一行人，在皎月神殿里，又待了一会儿。 她在神像附近看了看。 发现神像背面，有一串非常古老的文字。 扭扭曲曲。 她禁不住伸出手，往那串文字上，轻抚了去。 光芒闪过。 一串信息自动浮现在脑海中。 鲛人一族的先祖，是诞生在远古黑暗厄地的妖魔们，它们不像大妖们那样得天独厚、力量超强，甚至连妖力都不是很充足，根本无法在天道毁灭妖族的计划中，存活下来。 但是数量极多。 足足有几十万。 黑暗厄地，就是当初种植出了世界树的那一片诅咒之地，极为贫瘠，环境恶劣。 黑暗厄地是神弃之地。 上面没有人类，也没有天人种族，更没有神族。 这些妖魔们生活在上面，最多彼此起一些龃龉矛盾，互相干干仗，倒是不曾犯过杀生大罪，是比较安分的。 再加上在培育世界树的过程中，金邪神常常往来黑暗厄地，就和那些妖魔们也熟识了。
第438章 真假公主身世大白 不忍他们无端遭天谴。 金邪神想了个法子，把这些中低等的妖魔，送去了东海底。 妖魔们进化出了鱼尾，适应了海底的生活。 渐渐地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建立了鲛人国。 金邪神把月光引入海底，给予他们的国家光明，他们则把她当成了皎月女神，世世代代地祭拜供奉。 神明真正的陨落，是被遗忘。 而金邪神的信徒，遍布各界各地，无数妖、无数人期待着她的归来，她就永远不会消失。 “原来是黑暗厄地的妖魔。” 了解到这段古老的信息之后。 云卿念金色祖瞳开启，再向老祭司看过去，看到的，就不再是一只鲛人鱼了，而是一个长相狰狞的蓝毛妖魔。 她看向鲛帝灵枢，灵枢是一个身躯巨大的黑色妖魔，身上一条耀眼的金线。 她再看向纱罗。 “嗯？” 纱罗的妖魔原型，竟然和灵枢几乎一模一样，也是黑色的妖魔，身上一条耀眼的金线，除了体型小了些，没有任何区别。 “等一下。” 云卿念提出了异议，“灵枢，纱罗是不是你的女儿？你俩的原型太像了。” 纱罗很诧异：“怎么会……” 灵枢正色道：“我正准备查。” 云卿念心道：还查啥啊，你俩都是很大的那种黑色毛绒，山那么大，上面一条金线，洪荒时期的妖魔，许多都是体型巨大，奇形怪状。 进化成了鲛人之后，倒是一个二个的都漂亮了。 颜值高的很。 云卿念又看了快死的灵渡一眼。 啧，好丑，蓝色的一大坨粘液，好几个眼睛，还有触手。 这肯定不能是纱罗的亲爹啊！ 毫无关系应该说！ 皎月女神都提了，灵枢立刻马不停蹄地去查了。 离开了皎月神殿。 一行人，去了鲛人国的皇宫。 珍珠贝母、珊瑚石铸造出来的华丽宫殿，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珍珠，整体外形，都是白色为基调。 云卿念感叹：“幸好师父没跟来。” 凤少姝点头：“他能把鲛人皇宫给直接炸了。” 鲛帝把鲛后给找来了。 还找来了鲛后的侍女，当初接生的产婆。 鲛后一看到浑身是血，垂死的灵渡，当场就大哭出声：“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灵枢道：“他出兵去救纱织，被打的。” 鲛后骤然间抬起头，满脸泪痕，哭了一地的珍珠：“太傻了，你怎么能这么傻，陛下都不去救，你出什么头。纱织那孩子命苦，你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啊，呜呜呜——” 灵渡反正也快死了。 临死之前，心中百感交集。 抑制不住地伸出手来，向着鲛后伸去—— 鲛后难过极了。 不忍心连将死之鱼的手，也错过。 她抓住了灵渡的手。 几乎在两人的手相接触的那一刻，灵渡闭上了眼睛，彻底嗝屁。 鲛后又是一阵崩溃大哭。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灵枢头上绿油油的，脸色极难看：“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有的私情？” 鲛后仿佛痴了一般，女儿死了，心上人也死了，她感觉自己活着也没大意思了。 “早了，很早了，比认识陛下还要早。” “原来如此。” 灵枢一声惨笑，摇了摇头，“你们四百年来，一直有联系，纱织也是你和灵渡的女儿吧。” 鲛后点头：“没错。” 灵枢感觉一阵窒息：“这么多年，朕竟然一直在给别人养女儿！” 鲛后一声轻笑，表情有些渗人：“陛下临幸的那个宫女，也没有流产而死，孩子生下来了，不过，送到了灵渡府上。” 灵枢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云卿念和纱罗，也同时看了过来。 “我是鲛后，是鲛人国最尊贵的雌性，我的女儿，也必须是鲛人国最尊贵的公主，长大之后，还要继承帝位，成为下一任鲛帝。” 鲛后悲伤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扭曲，声音也阴郁了起来，“皎月神殿的那个预言，也只能是纱织！绝不能是那个意外生出来的哑巴！” 哑巴两个字。 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指向纱罗。 纱罗是百年来，鲛人一族出生的唯一一只哑巴鲛。 “所以，你就让朕的亲生女儿，在灵渡的府上受尽欺凌，又把她送去纱织府上做最低贱的奴仆。” 鲛帝灵枢简直要气炸了，“你这毒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该死！” “哈哈哈哈——” 鲛后一阵狂笑，“我有什么错？我是个母亲，肯定是要疼爱自己亲生女儿的。陛下和卑贱宫女生出来的野种，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她的存在，妨碍了纱织，就得给纱织让路！” 灵枢再也听不下去了。 直接一掌，拍在了鲛后的天灵盖上！ 鲜血沿着鲛后美艳的珍珠发冠，流了出来。 头骨碎裂。 渡劫期强者的一击，根本不是她一个雌性鲛，能够抵挡得住的。 鲛后年轻时，是鲛人国第一美人，现如今也不差。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灵枢：“你……” 几百年的夫妻，没想到灵枢竟然朕下得了这个狠手。 毕竟，一直以来，灵枢都是挺宠她的，后宫的嫔妃也少。 鲛后就这么死了。 死不瞑目。 鱼眼珠子暴突了出来，死相惨烈。 灵枢非常的抑郁，抬了下手，沉声道：“把她丢到深海归墟，尸体喂怪物，不得入皇陵。” “是。” 有鲛人侍卫上来，把鲛后的尸体给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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