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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烤熟一样，散发出肉类和焦炭的气息。 一碰就疼，一动就疼。 年纪小孩子根本坐不住，只知道哭闹打滚。 越哭闹，伤口就越痛。 恶性循环。 坎蒂本来不想用粗暴的手段，但是病患的过度挣扎会造成伤口扩大。 她不得不采用强制手段压住了对方行动，然后淡淡金光的圣光法术包裹住面前病患。 地狱岩浆淌出来灼伤与烧伤，一半的草药根本治不好。 只有圣光法术能修复伤口，驱除那不属于人界的地狱火焰。 虽然坎蒂不能复活死人，让断肢再生，但是她的光明法术能迅速缓解痛苦治疗伤痛。 在这个贫瘠村庄里，身为高阶牧师她，简直是就是甘森般的存在。 尤为尊贵。 .... 弗兰克抱着怀里从死去老人手里接过来的孩子，从烈焰中心逃脱出来时候，浑身狼狈极了。 他头发湿缕缕的全贴在头皮上。 全身都是污渍。 不知道是烟火留下黑印，还是从哪里撑过来的淤泥。 他顺着疏散的人群，找到了正在指挥人群的骑士队长。 “传递消息，让大家的阵营往后退，再往后退.....” 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说话间的呼吸都是炽热的，像是要将人肺腑烫熟一样。 弗兰克是看清楚了。 他刚刚落在天使战斗场景中。 光明天使根本就抵不过地狱里爬出来烈焰巨蜥。 弗兰克比坎蒂冷静，经验也更丰富些。 魔兽这种生物，一旦无法迅速斩杀就会极度危险。 因为杀戮会刺激它们凶性大发。 烈焰巨蜥被后张开骨刺，四处迸溅的岩浆就是最好证明。 它不只是尖牙利齿下的唾液是炽热熔岩，它身上温度也是跟岩浆一样。 现在的还仅仅只是大火延绵。 再呆的久一点，只怕这一片地都会变成焦土。 现在有树木的地方都不安全，要光秃秃的地势，有足够充足的水源。 最好是临河的位置。 但是落暇镇附近本身没有河流，有地下水，还没有植物覆盖的高处地点。 就只有阿尔瓦那座年代久远小教堂。 这里虽然贫瘠但是场地开阔，而且没有植物地势高。 弗兰克拉着疏散人群的骑士队长下命令，脱掉了重铠甲队长压着腰间滚烫的长剑，看了下周围情况。 高声呼喊。 “往后撤——往后撤——” 火焰巨蜥咬不到圣光天使。 魔兽贫瘠的智商并不聪明，一身蛮力极其暴虐。 但是它无论是释放岩浆，还是撕咬踩踏都无法触碰到，浑身冒着金光的天使。 弗兰克看着大地上奔流岩浆肆虐的场景。 他感觉既压抑又庆幸。 压抑是因为火焰肆虐死亡，庆幸的是烈焰巨蜥出现之后，那些不会死亡的地狱恶鬼全部消失了。 全部消失了。 它们似乎比人还惧怕地狱巨蜥，情愿往牧师手中魔法光束上撞，也不愿意回头。 而且的因为地狱巨蜥介入，那远远不断释放着地狱恶鬼的空间裂隙也消失了。 不会再有远远不断袭击者，而是直面更大危险的生物。 弗兰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原因，他回头了好几次，都看到火焰巨蜥没有离开原地。 它似乎被跟它厮杀天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势要杀死对方一样。 但是无论它怎么发动攻击，从头到位都没有挪动它出现的一片地方。 它就像是安放在这个地方一个鲜明赤红的地标。 不知道给谁准备的活靶子。 .... 这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弗兰克一开始抱着孩子回到教堂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脱力了。 不仅仅只是因为人多，疲惫，更多是因为脱水。 弗兰克将孩子报道了安全区域，就伸手去抓桌子上的瓦罐。 阿尔瓦这座教堂附近虽然没有河流，但是教堂后面有一口井，眼下暂且还能缓解水源的问题。 粗粝陶坛子，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 弗兰克脸上落着厚厚的灰，烧制粗粝陶罐子里面也落着厚厚的灰。 他随便抹了把脸，就将罐子递到了孩子面前让他喝水。 看着他急匆匆的饮过之后，就一口气灌进去了自己胸肚子里面。 这才有种缓过劲来的感觉。 坎蒂找过来的时候，弗兰克正将孩子交给旁边医护人员，自己这才有功夫脱下了他半干外套。 胡乱拍了下头发。 “弗兰克！” 坎蒂没有抓住自己哥哥。 眼睁睁看着他追着记忆里那个魔鬼而去。 坎蒂本来以为凶多吉少，没料到弗兰克还能回来。 还是四肢健全。 没有受伤，没有缺胳膊少腿。 简直欣喜若狂。 “弗兰克！”
第187章 .......... 被恶魔抓着脚踝，拖入地狱的孤勇者。 落魄的跌入冰冷的湖水中，弗兰克下意识挣扎满身狼狈，他的动作打碎了的黑暗世界的死寂。 搅乱一湖池水，也惊动了庭院地下潜伏的魔兽。 幸运的是莉莉丝在这里。 单薄的袖口沾染了湖底的细碎金箔，漏出水面的时候泛着冰冷不详的光泽。 本来是敌人。 但是眸子里跳耀着仇恨的弗兰克，昂着头看着莉莉丝的时候。 那紧绷的脸上除了压抑的仇恨与怒火以外，还有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隐秘和怨恨。 被利用的不甘心，想再看一眼执念。 以及多年后再见依旧无法抑制内心心动的羞耻感。 令他异常狼狈。 站在一旁的金丝雀，即使作为人类没有窥探人心的技能的。 艾伦也能听到弗兰克内心，深处震耳欲聋的喜欢。 爱是蚀骨之毒。 越是想剔除，越是执念越深。 艾伦想起了弗兰克那张经历了两百年时光却依旧迷人的面容。 岁月在他身上似乎格外仁慈。 比起米娅丑陋的苍老，弗兰克并没有翻天地覆的变化，反倒是依旧气质出众。 艾伦莫名的焦躁。 因为弗兰克心底压抑的爱慕，因为他从密林里杀出来的模样。 无论是他执着的眼神，又或者是莉莉丝伸手压住了，被光明魔法刺激到发狂的地狱恶鬼。 咆哮着张开森然尖锐的血盆大口，要撕下他头颅的时候。 两人的视线焦灼着。 从空间裂隙中往下的坠场景。 那个画面就像是一根刺，扎在艾伦的眼睛里面让他觉得刺疼。 细密的嫉妒，如同蚂蚁攀爬啃食着的内心。 特殊.... 莉莉丝脾气有多坏。 艾伦亲身验证过，残忍血腥的独-裁者，性格恶劣又残忍。 被但是这样性格的莉莉丝，被弗兰克用圣光法术将肩膀割裂了。 她居然没有的拧下对方的头，甚至都没有刮伤对方一根头发。 这就是特殊。 艾伦酸的冒泡，内心的敏感不安被挑动。 他凝视着镜子里，倒影出那张苍白-精致的面容，仔细端详自己脸。 莉莉丝已经很久没有抱过他了。 或者说，不是很久都没有，而是自从回来之后一直都没有。 这个认知让艾伦有点不安。 他每次靠近的时候莉莉丝的时候，嗅着她身上馥郁芬芳的时候，其实心里都情动的厉害。 但是他心脏再“扑通扑通——”的跳，莉莉丝却始终都没有碰他。 艾伦站在自己的卧室里面，站在镜子面前，顶着一身来不及扒掉的厚重大衣。 因为刚刚从极寒的无垠之境的回来，就直接去了地狱的恶鬼的出没的地方。 一天时间光忙着到处奔波。 艾伦慌忙中摘了手套，摘了帽子，脱了厚厚的冬袍一件。 丢在城堡里。 剩下的衣服来不及换的，就匆匆跟着莉莉丝出去了。 忙的时候，他并不感觉热。 但是当所有事情都落下帷幕之后，艾伦伸手再摸下了自己后脖颈，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慢慢出了一层薄汗。 黏腻腻的不舒服。 身上脏。 艾伦很嫌弃，他爱干净。 这是过去黑暗的经历养成习惯。 他总是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干净的恨不得扒掉一层皮，好像这样就能抹掉那些肮脏的过往，他就能变得跟别人一样纯粹。 就不用以狼狈的姿态，肮脏的皮囊去触碰自己的神明。 艾伦厌恶自己。 厌恶那具污秽却漂亮的躯壳，厌恶那美丽皮囊下满满的蛆虫。 他像是坠入了深渊，被诅咒缠住了。 无论怎么挣扎，那些白花花的蛆虫都不会离开他，而是残酷的钻过他身体中每一寸直到彻底糜烂。 但是那具肮脏躯壳已经死亡，永远沉睡在了莉莉丝那片绚烂绽放的剧毒蔷薇之下。 他腐烂的身体，会被泥土分化，会蔷薇的根须吸收，会跟莉莉丝的身体融为一体。 这对于艾伦来说是灵魂枷锁的解脱，他精神终于跟那个糜烂腐烂的躯壳割裂了。 终于得到了自由。 而他也获得了一具年轻漂亮的身体。 但是这具年轻漂亮身体却吸引不来爱人的视线。 艾伦站在卧室的镜子面前。 他沉默的思考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仔细端详着镜子里那张昳丽精致的面容，跟以前一样却又不一样的面容。 褪去了颓靡与艳色之后，清冷艳丽的如同午夜刚刚绽放的白玫瑰，带着雨露的气息。 艾伦怀疑自己是不是变丑了，是不是没有魅力了。 还是他不够诱人？ 他站在镜子面前一寸寸解开外套口子，脱下身上厚厚的大衣，挑开衣领漏出细腻的皮肤漂亮的脖颈。 拉开衣襟，仔细打量自己身体，安静的注视的自己面容。 风波暂且落下帷幕，但是他心里的旋涡风暴却并没有停止。 因为莉莉丝眼里只有各种事件。 艾伦知道她很忙，忙的脚不沾地，忙的总是在城堡里待不了多少时间。 但是即使时间再紧迫，莉莉丝也会在闲暇时间，掐着他后脖颈起经历地狱灵泉的淬炼的痛苦。 会托着他，拍着后背安慰。 也会在午夜时分，回到他的卧室坐在他床边，安静的思考。 但是就是不碰他。 这让艾伦感到不安。 因为，爱不说的，爱是做的。 而且恶魔本来没有心，但是莉莉丝拥有了‘心脏’所以才有了情爱。 她现在喜欢他，却不能保证以后也喜欢他。 如果没有心的恶魔尝到了情爱之后，开窍学会了喜新厌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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