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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心跟整个思维胡乱的搅在一起。乱成团。 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连滚带爬。 他不知道高阶天使费德勒大人有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跟那个被碾死牧师一样。 死的那么凄惨。 只知道，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 然后在没有方向胡乱奔跑中，他胡乱绊住了脚，脸朝下吃了一嘴巴土。 手臂挫出了长长血痕。 而抬起头的时候，正好撞到了趁着夜色浓厚时，准备离开的弗兰克。 ... 仿佛薄纱一样的阳光从天际降落。 轻盈缥缈好像是虚幻的影子。 从来不轻易出现在人前的光明女神，落在幽暗寂静的森林里面的时候。 她浑身都像是渡着一层金光，圣洁像是凝聚中白露的花瓣。 ...... 两个人骤然对视。 阿尔瓦像是个黑漆漆的野兽，从山坡上滚下来时候。 发出沉闷的响声。 弗兰克一度以为自己带着天使断臂逃跑的行为被发现了。 表情变得凌厉起来。 他倾听周围的动静，握紧手里的长刀，下意识看了下站在身后坎蒂。 然后他再看到的就是，从地上爬起来，仿佛濒死之人抱住浮木的阿尔瓦。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连滚带爬的挪到脚底下，抱住弗兰克的大腿。 拽他猛地一晃。 嘴里压抑又小声的念叨着。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瑟瑟发抖。 极其压抑的声音，慌乱极了。 好像遇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根本冷静不下来。 只能茫然的重复着混乱言语。 混乱中抬起头茫然看着弗兰克的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看到了大主教。 深夜徘徊的大主教。 阿尔瓦像是触电一样，猛住了嘴，却又发现弗兰克穿着一身便装。 他褪下了神职人员衣服，背上背着行囊，看起来像是要远行的架势。 阿尔瓦不清楚什么原因。 但是他看着弗兰克背后沉甸甸的行囊，一瞬间像是被神明点拨一样。 突然反应过来，抱着腿开始哀求。 “弗兰克主教，弗兰克主教，弗兰克主教带我一起走。” 他亲眼看到了天使的禁忌之恋，还看到了高阶天使的杀人现场。 如果不走他死定了。 高阶天使费德勒随时会追过来，他甚至可能随意找个理由处死他。 他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就跟那个被捏死同伴一样，阿尔瓦吓傻了。 他胡乱重复着。 同时脑袋里，想着那双根本来及不挣扎，就无力垂下来的手。 仿佛巨大的梦寐。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怀疑那里的....不是光明使徒...” “我也怀疑，” 迅速表明立场，将自己划分干净。 阿尔瓦急促解释着，满眼恳求。 嘈杂的声音，只能从混乱的言语中拼凑出的信息，看着阿尔瓦颤颤巍巍指着山顶上教堂的手指。 “你在山顶上...看到了什么....” “我看了，在杀人....他在杀人....” 他看到了‘神使大人’趴在神明的脚边，迷恋的亲吻神明的手指。 禁忌的爱。 像是刺入咽喉的利刃，让他害怕到无法呼吸。 天使是纯净圣洁的。 他们平等的怜爱每一个生灵不会伤害人类。 而不是怀揣着禁忌之心的堕落者。 肆意屠戮。
第198章 惊恐扭曲的表情，阿尔瓦脸颊上的肉在疯狂抖动，顺着额头低落汗水滑落眼尾混迹着眼泪。 涩眼睛。 阿尔瓦紧张的站不起来。 仅仅只是想像着，可能会出现的画面。 眼尾瞪得几乎撕裂，身体抑制不住的恐惧与颤抖。 黑夜都遮不住他的绝望。 所以他死死攀附着弗兰克的衣服，祈求他带自己离开。 在满是砂砾石子的山坡上，摔下来时磨蹭过地面膝盖和手肘，被尖锐石子划破出清晰的痛感。 火辣辣的痛楚，撩拨着紧绷的神经。 阿尔瓦感觉有血渗出来，弄脏了他的衣服。 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显得尤为艰难。 而弗兰克被他拦住了去路，低头眼前的中年牧师，那副瑟缩恐惧的样子。 颤抖着嘴唇语无伦次的重复刚才经历。 阿尔瓦的样子，让弗兰克想起了那个被恶魔摧毁的夜晚。。 光明神殿在绝望中倾塌，被突入卷来的灾难洗掩埋在死亡阴影下的人们。 他逝去的战友，同伴，早就已经化成了心头执念。 所以即使现在带着不太熟悉的人离开，可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他愿意试一下。 所以弗兰克扯下了袖子上坎蒂的手，“弗兰克1” 在身后人那身不赞同的呼唤里。 握住了阿尔瓦手臂，将人带了起来。 随后从魔法戒指里面翻出了件破旧披风，丢在了中年牧师的身上。 “你既然心存怀疑。” “想跟我一起。” “就快点穿上，马上动身。” “不然，等到营地里的人，我们就都走不掉了。” 同意阿尔瓦的加入。 获得了主教的支持，吓得浑身战栗中年牧师，飞速抓起身上斗篷胡乱披在身上。 吓到惨白的脸，颤抖的手。 像是帕金森患者一样，系了了好几次带子才勉强系上。 因为混乱暴戾，指甲扣到自己手指。 渗出鲜血。 发出一声低声咒骂，发泄心中的恐惧。 ......... 阿尔瓦的加入，并没有耽误弗兰克一行人的行进速度。 倒不如说。 有了他的加入，行径路上便利了很多。 阿尔瓦虽然不擅长战斗，但是在偏境之地生活了很长时间，对于路途方向，以及草药，野果，之类经验的丰富。 关键时刻，能找到安全隐蔽的藏身地点。 可以避开过荒地上被烧焦的尸体，以及搜寻着高腐烂的尸骸而疯狂啃食的野狗，以及盘旋在头顶上的黑色乌鸦。 那一个个在无尽火焰中，被永远吞噬的生命。 以惨烈的方式，短暂又永恒的停留在这片大地上。 被死亡凝固，塑造成雕塑。 教堂伫立在山顶上，那里地势高，也是最后没有被火焰吞没的净土。 只是他们一路从山上下来，沿途风景就不那么美妙了。 被烈火灼烧大地一片荒芜。 漆黑的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令人窒息的腐烂恶臭弥漫。 浓厚的黑暗气息，烧焦的大地，像是铲除了一切生命一样。 没有植物，没有动物，没有人类。 或许没有动物这个形容太粗暴。 但弗兰克实在是不想称呼，那些游荡在尸体中间丑兮兮的杂毛狗，或者是啄着尸骸腐肉的乌鸦为动物。 穿过尸骸遍地的焦土。 顺着河流直接往下游走去，走了五六天左右，以及慢慢能看到淡淡绿意。 那是刚刚从地面冒出来淡淡绿色。 浅浅一层。 珍惜的像是希望一样。 阿尔瓦蹲在端急的河流边，因为逐渐离开了尸骸地点，他感觉到空气里尸体腐臭味像是消失了很多。 但是依旧有。 他迅速洗了手，重新研磨草药。 这些东西还是弗兰克在落暇镇没有烧毁时准备草药。 种类不算特别多。 但是阿尔瓦要的东西都有。 他细细将草药磨成绒，然后用水调和出汁液，仔细浸染在用来捂住口鼻的布上。 这个东西，能解尸毒。 让他们顺利穿过被岩浆肆虐过的死亡之地。 ........ 树林成荫。 而另一边，破破烂烂的天使伽勒。 就那么僵硬的待在原地。 浸泡在冰冷河水里，他就像是一具没有人声息的尸体一样。 血淋淋的伤口被泡的发白，浑身血液想流尽了一样。 那张俊美面容，像是冰雕一样惨白。 躺了七天的时间，依旧不能动弹。 不只是身上的伤口没有复原，他衣服下面的躯体上还被烙印上了黑暗诅咒。 那是侵蚀类黑暗法术。 因为释放这个技能人是‘弑神者’，所以天使不会被污染的特制被打破。 伽勒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溃败。 这种微不可查变化，这种侵蚀感，一天比一天强烈。 这也就是过去了七天时间，伽勒依旧不能动弹的原因。 天使的恢复能力好像被扼住了一样。 如果再这样消耗下去....他大概会死.... 伽勒在认真的思考自己现在处境，又像是在认真在想自己死亡之后的事情。 天使不畏惧死亡。 但是没有完成神明赐予的任务。 伽勒内心是自责愧疚的，他愧对于赐予他圣光的神明。 作为使徒来讲，他确实不够强大，就像是‘弑神者’所说的那样。 所以当身体的痛苦衍生到灵魂上的时候，即使纯净光明天使也会怀疑自身存在价值。 弱小的神使，没有存在价值 伽勒那双玻璃一样的银色眸子，直勾勾盯着头顶上穿过树叶照下来的光辉，一束束薄如轻纱光明。 照在他那双玻璃一样的银色眸子里，像是映照着玻璃般剔透的光泽。 他仿佛死去了一样，直勾勾望着头顶上穿过树叶上照下来的光辉。 直勾勾的瞧着。 连什么时候穿过身侧，鲜红的河水都变回了原样也不知道。 伽勒趴了十几天时间。 他已经从完全不能动的状态，变成了稍微能挪动一点点距离。 但是真的只能挪动一点点。 少了拿剑的右臂。 腰腹上被战斗激发利刃，割掉了一大块血肉。 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几乎能看过身体凹陷的内部构造。 这个伤口位置直接影响他的行动力，远比脖子上那到伤口要严重的多。 伽勒也不想一直泡在水里，但是他无力改变现状。 或者说他挣脱不掉困境，在耐心的等待死。 唯独麻烦的是。 天使的身体不会腐烂，不会因为寒冷，重伤而患病直至死亡。 光明女神玛莉亚偷偷从神明之境下来的时候。 她就如同一道的穿过遮天黑云的阳光。 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可怜‘孩子’身旁，根本没办法地狱高阶天使的加百利战斗的使徒。 伽勒已经用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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