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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烦就大了。” 莉莉丝不怕弗兰克。 她是高阶恶魔，掌控人生死，就跟踩爆掉落在地的浆果一样简单。 但是黑金不行。 黑金是她忠诚的仆人夜鸦。 如果阿黑被圣光发现，莉莉丝都能想象到。 它那不够强大的身体，在圣光中一点点被光明刺穿，凝固的成雕塑化为粉末。 随风飘荡。 所以莉莉丝安抚着怀里气到颤抖的金丝雀。 在他面前带上猩红的圣物之后，手掌烧烂漏出骨头的地方。 一点点长回原来的样子。 恶魔的复原能力强悍。 但是心里的记恨，却不会因为伤口复原而消失。 即使莉莉丝抱着艾伦，在寂静温暖的卧室里，一点点顺毛安慰。 但是趴在莉莉丝怀里，抓着手掌的笼中鸟。 紧抿着的嘴唇一言不发，没有表露出任何原谅的意思。 “不许乱来。” 莉莉丝掐着他的下巴告诫。 心中积蓄着愤怒的金丝雀，也只是沉默的移开视线。 艾伦怎么可能会不乱来。 他是什么货色。 当初为了活命，能亲手割开保罗的脖子。 投毒，陷害，在淤泥的里跟人争夺病态的‘爱宠’，用身体美色换来残酷病态的生存机会。 他生命里除了病态的渴求‘爱’以外，人性中几乎没有什么闪光点。 莉莉丝很清楚艾伦的心眼跟针尖一样大。 但是她不能时时刻刻盯着艾伦，所以她将海利的躯壳留在卧室里沉睡。 从躯壳中脱离出来。 带着猩红的宝石项链，坠在领口华丽复古破旧的长裙上。 赤红的像心脏。 赤发金眸的恶魔，黑暗力量与黑暗圣物的共鸣。 让莉莉丝能抵御满城堡的光芒气息，不至于留下踪迹。 她用骸骨上缠绕的蔷薇，扭曲增长变出了个新的躯壳。 颇几分美貌的女仆。 莉莉丝当初控制了整个城堡中人，把所有仆人全部操纵成自己的傀儡。 所以即使她顶着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城堡中也不会违和。 她一直都在这里工作。 本来就在城堡中工作的女仆。 .......... “你做不做？” 被厨房抓来餐刀抵住，害怕颤抖到哭泣的女仆一脸慌乱。 病态尖锐的艾伦，手里握着冰冷闪烁着寒光的刀锋。 一点点划过女人堪称细嫩的脸颊。 内层女仆基本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性，年轻张扬有活力并且长得好看。 餐刀刮过眼睑拉扯感，切过皮肤的痛楚。 “你要是不做。” 被歇斯底里的笼中鸟堵在走廊拐角阴暗处。 说出这话的时候尖锐的餐刀“咚——”一声，重重扎在女人侧脸外的墙壁上。 发出令人窒息的铁器声。 “我就把你干的好事捅出去。” 面容苍白艳丽的银发少年背着光歪着头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水晶一样剔透，即使想满心歹毒，显露在脸上的也是不掺假的恶。 “要不要我帮你好好回忆下你干了什么好事？” “你盗窃安格斯的房间里珠宝，在我的卧室里偷偷摸摸到处翻东西....盗窃珠宝，衣物，饰品，要是被送到圣都护卫手上....” “你就完了。” 猛地凑到哭的泪眼婆娑的女仆面前。 艾伦那张苍白艳丽的脸像是朵带毒的白玫瑰，微微张开唇瓣红润带着水色。 像是艳丽的毒蛇，盘踞在树上昂起头，滋滋的吐着蛇信子。 “你偷出去的那些东西全部压还回来，你的现在丰厚的工作也得丢。” “你还得坐牢。” “你还的回来吗？” 病态疯狂的笼中鸟每说一句，他手中尖锐的刀锋就像是扎在女仆的心上。 她还不回来。 东西都卖了去还赌债，她老公还整天喝得烂醉。 自己不能坐牢，不能失去现在的工作。 她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要养。 现在这种天灾瘟疫的敏感时刻，她要是留下案底就再也不能去贵族家做女仆。 要么去黑工厂做女工，被剥削劳累到死。 要么去站街。 哭到撕心裂肺的女仆当然不愿意。 她不愿意坐牢，但是她也不愿意投毒。 尤其是她看着面前病态神经质的银发少年，抽了一管黑乎乎东西点进了滚热的汤里。 女仆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想知道那是什么。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偷到和投毒哪个罪名更重她心里还是很清楚。 只是怯懦的颤抖着嘴唇不敢说话。 连求饶都发不出声音。 逐渐失去耐心的艾伦，将手里冰冷尖锐的餐刀从她脸颊边收走。 居高临下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仆。 “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不说话代表拒绝。” “准备在牢里去反省你的人生吧。” 宴会马上开始，艾伦不打算把时间，全浪费在面前的人身上。 毕竟他要找女仆，又不是非她不可。 他起身丢下冷冰冰的话就走，转头去叫侍卫把她脱出城堡。 这边抬起手。 “我送，我送。” 牺牲自己和牺牲别人面前，女仆果断选择牺牲别人。 哭着扑倒脚边的女仆，一双手死死抱住银发少年的靴子。却在指尖触摸到对方的瞬间，被一只脚踹在胸口。 疼的表情扭曲，直接倒地。 “谁让你的脏手，碰我的靴子。” 极度爱惜羽毛的金丝雀，怎么可能让别人触碰自己。 艾伦认为自己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是属于莉莉丝所有。 他是她的私有物。 “送。” “就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精致的皮靴轻轻踩在地上，刚刚爆踹女仆的胸口，踢得对方差点窒息。 一脸要害人的少年。 艾伦慢慢从袖子上摘下闪耀的宝石袖扣。 顺便从领口上扯下跟自己眼眸一个颜色的紫罗兰宝石。 扬起手丢在女仆，凌乱灰扑扑的裙摆上，璀璨的宝石滚了几圈。 “放心不是毒药。” “只是加了点的恶作剧而已。” “你只要把这份餐点送过去，摆在餐车上就可以了。” 被艾伦使唤的团团转的米娅，根本没工夫分神，换掉手里那份‘加料的浓汤’。 只要面前这家伙把替换品送过去就好。 “她换不换是她事，你只要放过去就行了。” “放在餐车上，明显的地方。” 打一巴掌，给个糖果。 这是艾伦从马歇尔公爵那里学来的手段。 论驯化奴役人的手段，被碾成肉泥的公爵是天生的好手。 他变态残酷的令人发指。 无论艾伦多厌恶曾经的自己，但是成长中爬过的淤泥黑暗，最终还是弥漫他整个人生。 他厌恶自己的黑暗面。 “把眼泪擦一擦丑死了。” 居高临下看着女仆哭泣着抓起地上的珠宝，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幽暗色泽深的让人看不穿心中所想。 被他抓住一顿威胁 收买下来女仆卷着袖子擦了下脸，抚平了身上皱巴巴的裙子，吸了吸鼻子端起餐盘慢慢往宴会厅走去。 餐盘上放着浓汤，面包，以及煎好的牛排。 三分熟，切开还带着血。 点缀着调好的深色酱汁，放着一点迷迭草叶。 刚刚出锅的浓汤温度太高，高温有消毒杀菌的效果，即使注入感染者的血也不一定会传染。 所以艾伦在牛排酱汁上动了手脚。 他亲手放的，只点了一滴，感染者的血。 ...... 莉莉丝找到艾伦的时候。 她圈养的笼中鸟，正抱着手臂站在墙角的阴影处望，着外面正厅里面。 化作兰德尔面貌的黑金和弗兰克相谈甚欢。 那双紫罗兰色眼眸里透漏看不透的黑暗，削瘦背影在孤寂黑暗中看起来病态且扭曲。 他像是静静在等待结果一样。 等着那份餐点送上餐桌，亲眼看到弗兰克咽下那块带血的牛排。 “你在这里做什么？” 像是融入黑暗的影子一样，悄无声息的从背后出现。 顶着完全陌生的脸，从身旁凑近的陌生女仆。 突然靠近的人影让站在阴暗处的艾伦原地炸毛。 “哪来的渣子，谁让你靠近我。” 指尖不过刚刚触及他手臂上的衣服，敏锐的笼中鸟迅速躲开，随之而来的就是呵斥以及扇过来的耳光。 艾伦拒绝骚扰，是本能反应。 莉莉丝没想到自己换了张脸，自己敏感纤细的金丝雀反应会那么大。 当那只纤细的手差一点拍到脸上，莉莉丝一把抓住手腕将人往身前带。 直接拖入黑暗。 “你——” 两人抱紧的时候。 一瞬间激起浓郁蔷薇香味。 仿佛至深金色荆棘花海一样，透过面前陌生女仆略显稚嫩的面容，艾伦能看到莉莉丝的轮廓。 尤其是那双眼睛。 无论是变换成什么颜色，恶魔的眼眸中依旧引人窒息坠落的深渊。 “还挺凶！” 莉莉丝见到的艾伦像来乖巧听话，纯白像是献祭的羔羊一样。 哪里见过这么尖牙利爪的模样。 她很久没有见过自己圈养的金丝雀，满脸暴戾身上黑暗气息几乎溢出来。 一只手被她抓着差点扇到脸，另只手死死按住她肩膀身子往后撤。 莉莉丝这次躯壳比海利要矮一点，抱着艾伦的腰一抱紧，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 距离近的。 稍稍凑近点，就能亲吻到唇。 “莉...莉莉丝.....” 因为被熟悉的蔷薇香味所包裹，迟钝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这是艾伦第一次看到莉莉丝另外的模样。 以为被色胚偷袭，而脸色俱变的金丝雀。 艾伦下意识伸出手在恶魔新面容上摸索过。 指尖下皮肤的触感身体温度略高，还有身上浅金色长发和蓝色的眼睛。 完全就是个陌生的人。 指尖一点点触摸过面前莉莉丝的脸，艾伦被她搂着腰拖入黑暗抵在墙角的时候，尖锐的气势瞬间就消散了。 狭窄的空间里气氛骤然升温。。 下流的笼中鸟。 想到了莉莉丝会在城堡阴暗角落里，厨房里，窗台上，用黑暗力量遮蔽掉路人的眼睛。 亲吻他，疼爱他。 那种被人窥探的禁忌刺激摩挲着背脊，让艾伦整个人都有点紧绷。 隐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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