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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也这么做过。米拉从来没有拿过。在她的认知里，学徒替导师做事是应该的。 可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米拉收起钱袋，直接告诉她这些钱一定会有用，她要多攒些钱。 “明天晚两小时开始。”卡尔移开视线。 “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米拉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魔能枢纽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她连接起了细节，还有「高我」的提示。 第56章 番外（三） ◎导师or父亲，恩人or仇敌。◎ “把她交给卡尔饲养， 是高层一致的决定。” “为什么？这不公平。” “因为他是一件武器。武器是不会有感情的，而你的贪婪写在眼中。” - 魔能枢纽走向衰败的第二年，米拉和兰斯认真地商量过人类学习魔法的可行性。 既然媒介不是正确的答案， 是不是意味着人类学习魔法是逆天而为？ 他们决定做一个尝试，尝试将不使用媒介施展魔法的方式教给人类。 不过不是出于好心， 而是因为兰斯需要最新的实验数据， 米拉想趁机卖掉新写的魔法卷轴。 新的魔法协会出现了。 因为米拉的好友是摄政公主，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得到了东部王国王室的支撑。 事情顺利的超乎想象。 米拉和兰斯在繁华的中央大街上拥有了一家小店铺，这是一个魔法协会的门面。 兰斯置换了黑龙纳撒尼尔留在高塔里的换衣间。这座店铺和城外米拉的庄园连接在一起，现在可以直接通过家里的魔法通道直达。 不过， 两人的小店生意一直都不好。 出售魔法听起来就像是骗子。 传统是很难被改变的，更何况被颠覆。 米拉和兰斯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也没有特别认真。因为他们都清楚，只要魔能枢纽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一天， 魔法在传统的认知观念中的定位就不会被改变。 魔能枢纽在高塔之战中失去了十几位传统大法师，已经失去了昔日在魔法界的统治地位。 随着媒介逐渐失效，他的衰败无法避免。 周日的下午，轮到米拉在店铺里看守。 虽然店铺开在王国最繁华的大街上， 但进店的人不多，更多的普通人只是在橱窗上匆匆向里看一眼， 然后离开。 米拉坐在柜台里， 正在读一本精神魔法领域的书籍。 高塔之战后她将自己未来学习法术的定位， 从传统的魔法转化成为了精神魔法。 门口悬挂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这声音打断了米拉的思绪。 “欢迎光——” 米拉的声音在看清楚来自的时候断了下来。 苍白的少年裹着黑色的长袍， 将他衬托的更加虚弱。可他是这个世界目前为止， 唯一存在的高塔法师。 不对。米拉皱起眉头。 来到这里的并不是卡尔。 只见那道影子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 下一秒便随风化成了烟尘， 在米拉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送信的魔法。 米拉偏过头， 视线落在那封信上， 她从信封上拼写出自己的名字，却不想再辨认其他的字母。 - 透过现象看本质，这是精神魔法的入门，略过本质观现象，是精神魔法的深入。 米拉看着那封信。 自从掌握了部分精神领域的法术后，她对于事情的认知逐渐重合跳脱的思绪。 米拉知道卡尔送进来的目的，也知道他诸多选择的原因，她能够理解，却无法接受。 所以，米拉拒绝和卡尔见面，也拒绝回应他的任何诉求。 高塔之战时他和兰斯达成的协议米拉很清楚。当时她拒绝见他，现在时间过去了七年，她的答案一直不变。 - “你回来了。” 五彩斑斓的米拉开口说话了。 围绕着透明波浪的米拉缓缓走向她。 “看起来你遇到不小的问题呢。”高我说。 “是的。”没有一个已经形成的思绪能够瞒过高我，米拉很直接的承认了自己遇到了问题。 因为卡尔的信件。还是掀起了她的回忆。 “卡尔对我并不坏。”米拉说。 精神魔法让她看到了本质，使得米拉产生了动摇。 在魔能枢纽，卡尔是人人尊敬的大法师。 实际上，他不过是魔能枢纽的武器。作为天赋异禀的施法者，自从他的天赋被魔能枢纽发现后，他们便一直把他当做武器培养。 武器不需要有思绪，武器不需要有感情。武器只需要按照接受到的命令行动。 围剿哥布林，调节魔龙和人类王国的关系，照顾刚刚出生的「她」。 对于卡尔来说，这些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任务。 可魔法不是僵硬的剑术，学习与感悟魔法就一定会思考。思绪会带来其他的东西。 卡尔逐渐不再是武器。 米拉知道这些。 高塔之战后魔能枢纽损失惨重。那本是卡尔离开魔能枢纽最好的机会，可他没有。他回到了魔能枢纽，在之中的魔法协会内部选举中，成为了魔能枢纽新一代的话事人。 魔能枢纽的衰败无法逆转。 可他还是坚持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个为米拉和他自己带来无数伤害的地方。 “他是我的敌人。”米拉对高我说，“也是我的恩人。我把他看做导师，内心也觉得他是我的父亲。” “正常的伦理观念总要我在二者之中选择其一，可对我而言，由卡尔衍生出来的一切本来就是统一的。”米拉说。 真我米拉惊讶地挑挑眉。 “恭喜你。” “恭喜我？” “是的。”高我米拉说，“你已经抓住了最关键的东西，很快你就能使用心灵之力的全部力量了。” 米拉笑了一下。 “卡尔还是在魔法上成为了我的导师。” “可你从来都是自己学习魔法。” 米拉从自我的深层意识中退出。 店铺里依然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 米拉低着头，看着那封没有打开的信件。 现在也没什么打开的必要了。 米拉曾不理解卡尔为什么重新回到了魔能枢纽。现在她知道了。 卡尔和她不同。 他的世界里原本就只有魔能枢纽，后来多了米拉，现在只剩下魔能枢纽。 朦朦胧胧地接触的精神领域的内容，米拉离开了魔能枢纽。 卡尔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她从不收取报酬，可那之后也开始攒钱。 那份信是卡尔故意让她看到的。否则以他的实力想要隐瞒当时的米拉，甚至只需要轻轻吹一口气。 作为被上层人觊觎的「她」，米拉可不认为想要离开魔能枢纽有那么容易。 卡尔一直在注视着她。直到她做到了他没有做到的事情。 旁观培育实验，屠戮哥布林族群，也是卡尔。 后来，她都知道了。 低头看着手中的信件，牛皮纸摸上去充满厚重感。 米拉微微垂直眼睛，摇晃地不知想些什么。 直到店铺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她抬起头，看到一道身影走起来。 米拉笑了一下。 “今天怎么这么早？” 兰斯是从庄园来的。 “今天是周日。”兰斯盯着米拉。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米拉俏皮地挤一下眼睛。 “你猜？” “我猜你记得。”兰斯回答她，语气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是的。”米拉从柜台里站了起来，“上次你不是说海边不好吗？这次去什么地方，山里吗？” “森林、沼泽和丘陵地。”兰斯迅速给出答案。 “沼泽不要。”米拉皱着眉头否决了第二个提议。她可是清楚的记得配兰斯栽种珍稀植物时候的画面。 沼泽全是蚊虫，兰斯是巨龙不害怕，她可不行。 “那沼泽去掉，还有丘陵和森林。”兰斯一本正经地说。 他们在商量搬家的事情。 将高塔和庄园融合后他们的生活一直很正常。兰斯原本会担心距离人类的世界太近会被打扰。 可他想多了，国王赠送给米拉的庄园属于王族财产，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住户。 可最近不同了。 随着一道道改革法案的推行，庄园隔壁的山和湖水的另一半使用权，被人合理合法的买走，建立旅游景点。 他们开始建房子了。 “都怪玛利亚。”兰斯沉着表情。 他和米拉旅游回来，那些建筑匠的锤子和斧头就没有停下来过。 米拉耸耸肩膀。 “我们快走吧。”她说。 “晚上的森林和傍晚可不一样。” 兰斯靠过来。 传送法阵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们肩并肩走路过去。 没有什么人或者事比现在的生活更重要。 寄出的信最后退回到主人手中。 作者有话说： 如果卡尔是男主，这会变成另一个故事。大概是无情无欲的「武器」变成人的故事。但放在这里这个故事，他就是个灰色人物。怎么理解都可以。
第57章 番外（四） ◎法师不一定需要高塔。◎ 信件事件后， 米拉对于精神领域魔法的认知有了进一步的深化。 搬家的事情交给兰斯处理，她在梦境之树的世界里闭关了。 米拉卡在八环已经四年了，迟迟找不到突破的契机。兰斯说， 魔法这种事情着急不得，她还很年轻， 或许暂停下来夯实自己的力量是很重要的过程。 现在的米拉， 使用的是完全不使用媒介的施法方式。 这种方式是兰斯过去的研究成果，也是他们现在推行的全新施法方式。 不过他们两个对于经营魔法协会的事情太随意了，一直都没什么人学。 顺其自然嘛。米拉和兰斯都不担心。他们也不靠这个挣钱。 高塔里其他的财宝可以养活两人到几百年后。 米拉和兰斯每天都有很多时间研究两人都喜欢的魔法。 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米拉在梦境之树下吐息，缓缓睁开眼睛。 她成功了。 兰斯的身影闪入这个世界， 他停留在距离米拉不远不近地地方。 她看到他的瞬间笑了起来。眼角弯起的弧度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 兰斯不由得跟着她露出笑容。 “怎么样？”米拉突然拉近两人的距离。 能够在兰斯的高塔里使用空间破除的法术，这是她抵达九环的标志性象征。 这个程度的施法者对于空间和时间有着自己的特殊理解。 “我有没有变得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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