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还在感叹,有时候真是好人不长命,要是经理不帮忙维持现场秩序,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你别忘了,经理被击毙的原因,是她利用权力之便,选择了逃窜到六十八楼去藏起来。”明珠隔了严封密实的防护服,语气冷冷的说道。 阿宝哑然了一下:“经理应该是害怕吧,要谁看到被全部集合封锁,身上还有会蠕动,活了一样的黑斑,都会害怕的。” “害怕不是她去伤及无辜的理由,要不是因为她这样做,6889号的住客也不会死。“ 回想起钟阅掏枪,接连两枪正中额心,阿宝不觉肠胃蠕动,一阵恶心:“钟上校也杀死了无辜的人……” 明珠冷冷纠正:“你没见19号房客去骚扰18号房客吗?所以他是受害者,却也加害者……钟上校的做法,是紧急情况下唯一正确的做法。” 阿宝低下头,心有余悸:“我不这么认为……经理的死,房客的死……” “阿宝,”明珠说,“也许这就是我们警察存在的意义,就是在更少的伤亡下,让更少无辜的人受牵连……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朝一日我也中招了的话,你不要客气的朝我额头扣下扳机,我不会埋怨你的。” 阿宝震惊的看着明珠说,他的心态一时之间也发生了变化,只是此时的他一无所觉。 明珠轻推开临时设置的隔离间的门,反手啪的声关上。阿宝也去隔开的隔离间换好了常服,再从另一扇后门走出来,明珠动作好快,已穿了喜好的修身旗袍,裙边岔到了大腿根,大腿根部捆绑绷带,替换了打底裤的功能还能藏暗器。 明珠不耐烦地敲敲屏风:“阿瑾人呢?怎么这么慢?” 阿宝从裤兜里摸出存货的棒棒糖撕开糖纸:“阿瑾?他不是说上个厕所就回来吗?” “他没跟你进男更衣室?” “他没跟你汇报?” 二人面色俱是一寒,拔腿冲向赌楼的后门,警局、医院和火葬场的车都走了,路上遗留下凌乱的垃圾。 卷地而起的夜风中,诡异而单调的电子乐不知从何传来,明珠焦躁的拨打阿瑾的电话,第一遍通了,响了两声被挂断,第二遍就传来关机的机械声,明珠心中的不安扩大,被那电子音干扰得头皮发麻,骂了一句脏字,就见阿宝鬼头鬼脑的往路边花台钻,明珠喝住他:“能不能干点有用的事?通过卫星系统定位阿瑾的手机可以做到的吧?” 阿宝脑子后面就像生了个黑洞,明珠说的话一股脑的都被吸收无视掉了。他钻进花台的蔷薇花丛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明珠心态差点没被吓崩:“有事说事!叫什么叫——” 话未说完,她就看见了阿宝看见的东西。 蔷薇花丛掩映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木偶娃娃,僵硬恐怖的笑雕塑在面上,浑身还缠绕着红蓝小串灯,闪烁夺目,木偶娃娃下还镇压着一张白纸,上面写有字。 明珠直接抽出了那张白纸,借着路灯将上面的内容尽收眼底: 黑斑瘟疫的事我们已知晓,都怪罔顾民生的官员,和可恶的外乡人得罪了旧神,上天降临贪婪而短视的人类的罪孽。 求让我们所有土著出岛,我们就放了你们的同伴。我们无心伤人,只想活着,仅此而已。 ps:不要相信官员们说的任何话。给我们备一条船,和充足的食物,我们自会离去。 阿宝也将纸上的内容瞄了去,脸色如脱了水一样迅速发白:“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报警吗?” “报!“明珠干脆利落,与其说是警探的职业习惯,更应该说是她更利用警方的办事效率和手段。但要说主观上的站边,明珠对这起绑架案件是持灰色地带的,工作的时长越久,她越明白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办事的曲折程度,往往比案情本身糟糕数倍。 当务之急,只有一件事,就是阿瑾救出来。 明珠回身往赌楼跑去。 阿宝紧着追:“副科长,你去哪里啊?” “求助此岛上的另一股势力。”
第65章 撒谎 ◇ ◎他答应过她的事,向来说一不二。◎ 此时, 钟越对即将找上门来的麻烦一无所知,他端详着满脸呛红的娇娇,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娇娇浸水葡萄似的大眼睛里的溢满情绪。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我来!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玩的我团团转!” 钟阅无辜:“我真没认出你来……棺材上我眼睛瞎了, 回岛后知道是你,我也挺惊讶的。” 娇娇反应过来:“你眼睛不是瞎了吗?这么快就治好了?!” 钟阅指戳向自己眼角,细长眼尾色素加深,天生晕染的淡淡大地色眼影。 “这没好全呢, 医生通过机械微操帮我替换了一部分受损的眼部结构, 虽然看上去和之前没差,但是还得磨合一段时间才能使用正常呢。” 娇娇想起他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躺在棺材里的可怜样, 有些不忍心:“这……换的时候很疼吧?你还要磨合多久啊?” 钟阅撇撇嘴角, 故作委屈:“一两天吧。“ 娇娇:…… 许是见娇娇变了脸色,钟阅赶忙挽救说:“医生说了,之后白天出门也要带墨镜打伞什么的, 少则一周呢,你看,我三番五次的救你,以后这些工作, 就归小奴隶你啦!” 娇娇歪靠沙发扶手上, 手撑额头做了个沉思者的动作。 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应付不过来这家伙了。 谁快来把他给带走啊! “未婚妻,你是不是有很多想说的?没事儿你慢慢说,从今往后我们就在这住着,哪儿也不去, 有的是时间。”钟阅手臂抻展沙发沿上, 悠哉悠哉的翘起二郎腿。 娇娇本来一个字都不想说的, 可一看见他那双大长腿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戴面具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钟阅无辜:“就我这张脸, 顶着走出去,肯定会被认出身份,就不好行事了啊。” 娇娇看着钟阅眉眼间顾盼生资,确实是一看就忘不了的长相。他只看着你,胸口就涌出万般柔情来。 要不是这张可恶的嘴,还真称得上是完美无铸。 钟阅委委屈屈:“我怕你一人在礁石上不安全,忙完事就伪装成黑客号上的乘客来救你,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你这么说我真有点伤心呢。” 要不是见惯了钟阅厚颜无耻的自恋,娇娇差点就要信了,但他说话语气虽然夸张,倒是从不虚言,他确实三番四次的救了她,阿宝还说他的棺材在黑客号沉没时,有意无意的距离船只最近。 比起他的另有心思,确实没什么比救人一命更重要的,娇娇确实欠了他的,本着无以为报的惭愧,娇娇决定好好的对待他,不就出门打伞着类似的小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下一秒钟阅一句话就把娇娇干破防了:“不过表妹还真是无情呢,我没认出你来情有可原,你怎么会没认出我来呢?那把匕首可是你送给我的十八岁礼物。你该不会背着我出轨了吧?” 这给娇娇急得,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这又是哪出?原主在外游历多年,莫名消失于海难,她怎么知道她欠了哪些人情债,她能做的仅仅是一报还一报,问心无愧而已。 正在这时一声急促的门响打乱了娇娇思路,她听见了熟悉的明珠喊话:“钟上校睡了吗?有急事!” 娇娇脚踩地毯,刚走两步忽而腰际被揽,她旋身坐倒在沙发上,钟阅倚在她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碧绿色瞳孔里满盛出她的影子。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他贴在她耳旁呢喃低语。 “钟上校?”许是没听见答复,明珠又急切地敲了敲门。 “我忘了。”娇娇强挣在他臂弯里,没挣开。 阿宝张慌失措:“怎么办啊!钟上校是不是不在?!警已经报了,可拦浑水摸鱼的可疑人员还来得及吗?!” “你撒谎。”钟阅鼻息间的热流喷射到娇娇耳畔,娇娇不舒服的避开,手不经意间触碰过他腰际,被束了腰带窄窄的肌理,坚硬而有弹性。 ——”阿瑾不会有事的,你急什么!”明珠厉声道,与其说是说给阿宝听,不如也说是说给自己听。 阿瑾出事了? 因着故人之交,娇娇心中有些焦急,钟阅却还禁锢着她,逼迫着她,娇娇慌乱胡诌:“家里随手拿的?古董市场随便买的?你也说了那么多年了,我怎么记得住匕首怎么来的?” 钟阅灼热的眼眸有一瞬的黯淡,趁着这一松弛,娇娇想起身去开门,却被钟阅又一次拉扯住了卧室,合门前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如果你要帮忙,不出现就是最好的方式。” 娇娇一时之间懵了,一开始没想明白钟阅为什么这样做,但突然想起她也可以算作是餐厅的疑似怀疑者。 这么一想,她身上甚至有些开始发痒起来。 钟阅说正常第一天,感染者身上就会出现迹象。 为人为己,娇娇退到到卧室,将门拉开一条细细的缝隙,觑了眼往外瞧: 钟阅打开了正门,明珠三言两语的告知了阿瑾失踪的经过,是在搬运三具尸体时,多方势力交汇,趁人多眼杂,有人浑水摸鱼实行犯罪。目前从纸条上看仅能收获到这丁点儿信息。 小个子的阿宝一双眼机灵的往里瞧。 娇娇突然觉得,也许她与钟阅的对话的后半段被他们听了去? 隔了一道薄薄木门,真的听不清楚动静吗? 否则为何后来他们没怎么说话?却也没有离去? 钟阅一抬腿撑住门框,挡住阿宝所有视线。 “未经人允许窥觑人宝贝,是被会挖眼睛的哦。”钟阅用笑眯眯的语气,说着最毒的话。 阿宝吓得抖如筛糠:“不,不是,我没有窥觑,我是听到了朋友的声音,想问候一下她……” “朋友吗?她不需要其它朋友,她的朋友只有我一个,她的世界里以后也只会我一个。”钟阅砰的一声拉关上门,回震的声波,一圈圈扩散在娇娇胸口,满是不安的涟漪。 听见三人离去的步伐,娇娇迫不及待的奔向大门,下压门把手,是松的,门从外被反锁了。 靠。 钟阅说帮明珠就真去帮了。他答应过她的事,向来说一不二。 那反向的,他反复警告她危险的说辞,会不会也成为现实? 娇娇坐回茶几旁,一桌食物基本上没怎么动过,她百无聊奈的玩起直播器。 只是一个直播异世界美景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正在这时,门锁又再一次响起。 不是电子锁响,而是细微的,有什么铁丝之类的捅进了孔眼里,鼓捣细碎零件发出的声响。 来得人绝对不会是钟阅,钟阅有电子锁卡门禁,也不会是酒店工作人员,多少也该有备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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