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门就进,一点都不废话地表明来意,楚山孤看我这猴急的样子,也不怪罪,只说,“她未必想见我。” “我觉得她还是想见的!” “……” 并不信任我的眼光,楚山孤还是坐着没动,我开始活动筋骨,准备将他扛过去。 “二师兄,你打不过我的,自己去还是被我扛着去?” “师妹你……” 楚山孤被我请过去了,只不过这一次晚了。 我俩过去时,只看到山门口翠竹似的凌驰,那个娇小可爱的少女已经不见踪影了。 凌驰回头看我一眼,只说道:“对不起,我没留住。” 我快走几步望着下山路,确实找不到人影了,惋惜地叹口气,“哎,不怪你,师姐应该早点把二师兄扛过来的。” 凌驰:“……” 既然错过了,那就算了吧,再想也无用,除非楚山孤追上去。 看了眼木桩子似的师兄,他只是站在门口望着远处,一贯寡淡的脸上也没什么神情。 我踮脚靠在凌驰肩头,他乖顺地侧腰,将耳朵贴过来。 “小师弟,你说二师兄有没有点后悔?” “不知道,不喜欢就不会吧。” “我要是知道有人这么努力地喜欢我,一定感动死了!” “……” 少年直起身体,默默地盯着我,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怎么了?师姐没开玩笑,认真的。” “但这只是感动,不是心甘情愿地喜欢,师姐迟钝就算了,可不要滥情。” “瞧你说的!我才不会。” 凌驰哼了声,不是很相信我的话,嘿!他使什么小性子! 送走了米甜儿后,楚山孤一切如常,贯彻着师父的那种孤独终老的气质。 将我们几个要一起去东海的人召集起来开了个商讨会,决定明天就下山。 现在已是深秋,入了冬可不好出海,毕竟天气太冻也不便行动。 我也邀请了李寒雨,但是他的镖局最近接了大单,他实在走不开。 不过他家的总镖头是号称“白鲨”的莫芬芬,东海土生土长的大妹子。 妹子顺手送了我们东海的地图,还讲解了一下各个出海的船只,她认为只要按照藏宝图去找,并不难。 以前是有一些沉船宝藏,还有那种遭遇海难的货船、海盗船之类的。 东海的本地人这么些年,确实有不少挖到金银财宝。 若不是莫芬芬也要跟着李寒雨押镖,我都想把她拐过来一起寻宝。 我回屋收拾了东西,想着要去给师父打个招呼,我最近总是来去匆匆的。 轻快地跑去院子,却看到师父的门窗都紧闭着。 想着师父是不是在午休,我轻手轻脚地走去了窗户边听动静。 很意外,我听到了凌驰的声音,还有师父的笑声,说着承诺什么的。 不等我再细细去听,哐一声,窗户打开了,我吓得往后一跳。太专注听墙角,以至于被当场抓包。 撑开窗户的凌驰嘴角抽搐地看着我,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好笑,最终都化为无奈。 “师姐是听墙角有瘾吗?” “没有,我就是想着明天又要下山了,和师父来讲一声。谁知道被你捷足先登,哎~你也来和师父道别?说什么了?” 撑着窗台就灵便地翻窗进去,凌驰看我这野猫一样的行径,只是放任。 “我也是来与师父道别的。” “哦~我可听到什么承诺之类的。” “师姐来晚了,这墙角没听全。” 凌驰浅淡一笑,并不与我争执,早上还甩我白眼呢,说我滥情,这会儿又高兴了。 师父看我和凌驰如今这般自然地相处,脸上的笑意就没散去过。 卷起袖袍,老人家往椅子上落座,平和道:“去吧,帮你们师兄找找宝藏,多经历一些事,如今你二人关系亲近,为师很放心。” “师父,你刚刚说什么承诺?”我也没顾忌,好奇地问。 师父和凌驰异口同声地说没什么,这遮掩的样子反而让我更想知道,不过很快我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师姐,我接到北漠的传信,我爹娘来中原了。” “什么!” 激动地扣住凌驰的胳膊,我激动地问:“大师姐是要回来门派吗!” “嗯,是师父亲自写了信。我想,爹娘应该已经入中原了。” 隔了这么多年,师父总算是重新接受了大师姐,对于狂海妖刀这个拱白菜的猪也放下成见了。 可能年纪大了,确实会有些改变。 我懂了,难怪师父心情好,是因为大师姐要回来了啊! “可恶!我们明天就要下山,我想等大师姐回来!” “没关系,娘到了门派也会住一阵,等我们从东海回来也能见。” “啊啊啊!我好激动啊!小师弟!” 克制不住心里的一腔热情,看着这相似的面容,我情难自禁地又一把抱住凌驰薅了一顿。 凌驰弓着腰被我搂在怀中薅,只低声道:“师姐,师父还在看。” 被提醒了一声,我哈哈笑着松开他,又爱不释手地拍拍少年的肩膀。 瞥了眼师父的反应,居然是一脸慈祥,那应该是不在意我这毛手毛脚的行为。 “我要看到大师姐啦,事不宜迟,我们明天赶紧出发去寻宝。” 真是恨不得今天就出发,兴高采烈地从师父的房间退出,走了几步,我忽然想起吃了窝边草的事。 登时,面上的笑容定住,我急忙回头去找凌驰。 看到他也从师父的房里出来,我飞快揪住他袖子。将人拉到了无人的角落里,我心急如焚地告诫。 “小师弟!你千万千万,不可以对你娘说采风馆的事!” “烂在肚子里,可以吗。” “说好了,你不可以忽然来了脾气,就威胁我,你阴晴不定的,以前时不时拿这事刺我,是个惯犯!” “师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我好亏,我好怕,大师姐知道我拱了你,肯定会生气的。不要啦!小师弟求求你!” 虽然以前也是这么与他交代的,但当时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见到大师姐。 眼下是有机会见面了,我一定要与凌驰好好讲明的。 凌驰看我这心慌意乱的样子,笑着打趣,“你又怕了?” “别玩师姐了,真得怕!” “那好,做个约定,我一个字都不提,你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十件都行!” “别夸海口,师姐。” 想着凌驰有的时候也不太好对付,既然他说一件事,那还是不要给自己增加难度了。 我笑眯眯地给他揉揉胳膊,“行,一件就一件,是什么?” “没想好,以后想到了再说。” “好吧。” “师姐不要耍赖,别说还有期限。” “没有没有,你什么时候想到这件事都行,师姐一定帮你办到!” 这次算是彻底地与凌驰商量好了,对采风馆的事闭口不提。 第二天一早,我、凌驰、楚山孤、欧阳好下山了,吴嘴大知道欧阳好也要走,早早就爬起来送行,那叫一个舍不得。 下山途中,一脸冷酷的楚山孤走在最前面。我可闲不住,偷偷问欧阳好,觉得吴嘴大怎么样。 我已经看到二师兄和大师姐错失了,二师兄和米甜儿没戏了,不想再看到悲剧了。 欧阳好想起对方,忽而一笑,“对我挺好,也挺可爱的。偷他东西,他也不生气。” 这话说得很敞亮,我心里一喜,又悄悄问向一旁的凌驰。 “你觉得有戏吗?” 凌驰凉凉瞥我一眼,“师姐先担心自己怎么样?” 我拨弄起耳下的桃花耳环,“放心,靠它在吸引呢!” “……” 到了山脚下,照例去马厩牵马,但这次情况不同了。 看马的大哥高兴地招呼着我们,然后把凌驰吆喝过去,说道:“小弟,这次可不能骑着惊风出门了。” 我和凌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将单独关在一栏的惊风牵过来,脾气不太好的惊风倒是显得温顺了一些。 凌驰细细观察,突然眸光一闪,走到马儿面前上手查看了。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看马的大哥嘿嘿笑。 “小弟,你也懂马,看出来没?” 沉着脸的楚山孤:“是不是母马怀孕了。” 凌驰:“嗯,我的惊风有身孕了,可能有月余了。” 我和欧阳好大吃一惊,我也过去想摸摸惊风没什么变化的肚皮,结果看到我靠近,惊风有些焦躁地后退几步,想踩我。 凌驰拽紧缰绳,安抚着惊风的情绪。 “我好像被惊风讨厌了,说起来,她在家都是独自关一栏,怎么会怀孕!谁干的!” 凌驰:“师姐,是你的追燕。” 我:“……” 顺着凌驰给的时间线这么一推,可能就是去找解药的时候,我的追燕把惊风追到了! 原来罪魁祸首是我的马呀! 我觉得这件事楚山孤也脱不了干系,毕竟是为了给他找解药。我心里还在分锅,凌驰已经去马厩里重新挑选马了。 看马的大哥说母马怀孕差不多要一年,现在是不能骑着惊风出远门的,附近遛马还可以。 我将追燕牵到面前开始教育它,凌驰已经选了一匹黑马,这次是公的。 欧阳好也顺手选了一匹小一些的马儿,揶揄着说:“我看大家都选母马或者公马上路吧。” 我:“……” 看马的大哥憨厚一笑:“你们路上还能想想小马的名字呢,我会伺候好惊风的。” 大家都骑上马赶去洛城,从那里的河道出发,可以搭船向东,再到海岸边的城镇换船入海。 如果路上没有意外的话,四天就能赶到海城搭船。 由于我的马将凌驰的马搞大肚子了,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微妙。 我驾马到凌驰身侧,讪笑着,“小师弟。” “嗯?” “看马的大哥说可以给明年要出生的小马想名字。” “师姐想。” “可惊风是你的马。” “但却是你的追燕让惊风怀上的。” 欧阳好策马从一侧路过,“你俩都有责任好吧,一个爹一个娘,一起想呗。” 我和凌驰:“……” 于是我俩在努力地想新名字,最终定为了之前就想到的——追风。 我感叹着:“不错不错,我现在有种当婆婆的感觉。” “我是岳父咯?”凌驰陪我一块胡闹,可他立即收敛了笑意,深沉道:“我觉得追燕还是差了点,忽然有些明白师父看不上我爹的心情了。” 这么快就用岳父眼光看追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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