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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子还能活吗？” “我刚刚试着给他通灵，好像还能链接到他的灵魂。” “在哪！我们能看见吗？” “我好像看见……他正在一辆客车里……这辆车似乎很破，开得很慢……我还看见了一个靠着窗的人影……不过太模糊了……” …… 下了大巴，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冷风卷着湿绵绵的雨，将街道上的烟火气给灭得干干净净。 闻语站在街口，四周除了立着的路灯外，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这个点儿没有大巴，她徒步走回去也不现实，只好忍痛花钱打车！此时她银行卡余额也只剩下三千多点，剩下的，她都花在她妈妈身上了。 打到车后，闻语一个人躲在人家的房檐下等着。 别的还好，就是冷，闻语只是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发冷，就像上次她熬夜直播后一样。 可惜现在没有太阳给她晒，闻语只好放个歌，跟着歌一起蹦，等到车到了，司机看到大晚上瞎跳的闻语还打趣几句：“你们年轻人真精神，大晚上的还有精力蹦野迪。” “没有，我这是给自己取暖，外面太冷了。” “冷？”司机语气里明显含着惊讶，他还特意从后视镜里瞅了瞅闻语：“不是吧，夏天刚结束呢，你就冷，是不是身体太虚了，这天，我家80多岁的老太太都没说冷。” 就是很冷的闻语：…… “小姑娘家家的一定要注意养生，”司机想到了自己在外打工的女儿，一瞬间老父亲心理上头，对着闻语就开始唠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后飞黄腾达腰缠万贯，可都还要靠一副好身体才能享受呢。” “是的，”闻语应着司机的话：“我回去就煮点大补汤好好补补身体。” “这就对了，你明个儿就去菜市场买两条大鲫鱼，回去用热油一煎，再放到砂锅里慢慢……唉你怎么又抖上了？”司机说着，就隔着后视镜，看见后座那位乘客似乎冷得开始发抖了：“你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用不用，”一想到去医院就要花钱，闻语赶紧拒绝：“我可能是太困了，晚上也没吃饭，回去休息休息就行。” “那行，我开快点。”说罢，司机也不跟闻语闲聊了，脚踩油门，加速往闻语住的地方奔去。 回到家，闻语觉得自己已经不止是冷了，甚至还有些脱力，抵着门，喘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然后直奔向床，一头扎进被子里。 刚刚司机师傅在离开的时候，对她的那些嘱咐，什么多喝热水、煮点面之类的，闻语此刻完全执行不动，她就是又累又冷，甚至还想让被子自己动起来，把她裹成毛毛虫。 等挣扎着换好衣服躺进被子里，闻语还是觉得有点冷，有勉强捞出一条后毛毯盖着，然后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放下手机，便沉沉睡去。 “身体……身体……”闻语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念叨着：“我……身体……” 什么身体？ 听见声音，闻语过于疲劳的脑子艰难得处理着这一信息。 哦，司机刚刚说，让自己好好补补身体，对，补身体……好好补补身体…… 当晚闻语就梦见自己用那种能泡澡的锅，熬了一大锅鱼汤，自己就站在锅旁边，热气熏得浑身发热，而自己似乎还准备跳进去。梦中的她踩着梯子走到锅边，一只脚缓缓探出。 然而，闻语突然朝锅里望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她立刻马上迅速收回了自己已然悬空的脚。 因为，那么大一口锅里，金黄的酸菜正缠绕着爽脆的豆芽上下翻腾，雪白的鱼肉紧紧拥抱着柔软的豆腐不断起起伏伏，诱人极了！ 闻语望向这锅汤，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这……这锅汤起码要花一百来块吧！ 这鱼肉应该是草鱼，鲫鱼那么贵她肯定不会买。一斤草鱼是十多块，这一锅大概要七八斤草鱼吧，那就是七八十块。 豆腐一块要五块左右，这么大一锅豆腐，起码要五十块吧，还有豆芽和酸菜好像也挺贵。 不能跳，一跳一百来块的汤就没啦！ 该死，她为什么要煮这么大一锅汤，吃不完要还要放到冰箱里，可是她有这么多碗去装汤吗？但是不装进冰箱的话，鱼汤就浪费了，一百来块呢！ 接着闻语便直接在锅边坐下，开始盘算起自己的碗来，立志一定要把鱼汤全部塞进冰箱。 只是越盘算越热，忽然她眼前一亮，发黄的天花板一下子就映入眼帘…… 天哪，还好只是梦！ 醒来后的闻语长呼一口气，终于从鱼汤放不进冰箱的噩梦里醒来了。她抹了一把脸，上面全是汗，这个梦真是可怕，上次做噩梦都没出这么多汗来…… 此时闻语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她这一觉差不多睡了九小时，睡饱了，寒冷感和脱力感好像都减轻了不少，感觉自己又能精神满满去做一个社畜。 吃完饭，闻语随意收拾了一下，便赶去她今晚要直播销售的那套凶宅，因为梅浅疏说了因为工作产生的车费都可以报销，所以闻语毫不客气的叫了车。 刚上车，关好车门，她的手机就收到一封邮件，是公司发给她的，闻语点开一看，差点当场下车！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角，一簇火焰微微跳跃，一块染血的玉佛被火焰映得有些诡异。 “大师，我的孩子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他好像发现了一具可以利用的好身体……”
第9章 看完邮件，闻语马上给公司打电话，而公司电话一直都是由梅浅疏接的。 “喂，怎么了。”电话那边的梅浅疏，依旧用着很让人冒火的鄙夷不屑的语气。 看了邮件内容的闻语此刻只想狠狠吼回去，但是考虑到自己还是个要靠工资讨生活的社畜，只能努力放平语调和梅浅疏商量着： “梅经理，我刚收到了公司的邮件，上面说给我配备一个直播助理是怎么回事呢？” “邮件里不是写了吗，你自己不会看？” “就是看不明白才问你……嘛！” “你是文盲吗？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闻语深吸一口气，努力调节好情绪说道：“公司为什么给我配了一个直播助理？我不需要助理，助理还会影响我的直播效果。” “你不想要吗？”梅浅疏话里带着点儿淡淡的威胁：“那你就把他赶走吧。” 闻语：……“难道不应该是公司把他调给其他人吗？” “他是公司的前员工，但是现在已经离职了，公司没有权力安排他。” 电话那边传来的话让闻语更加恼火： “他患有精神障碍，医生说待在凶宅里，对他病情恢复有帮助，刚好我们公司专售凶宅，而且我们公司也非常愿意回馈社会，积极承担社会责任，所以就帮他一把，允许他在我司员工直播时，作为助理，待在凶宅里。” “当然，我们公司不会勉强任何人，你如果不愿意接受他，那就把他赶走吧，他不是公司的人，你随意处理。” 闻语：……说得这么好听！竟然把锅全甩在她身上，这不是逼着她接受，不然就让她做恶人吗！ “公司不是有很多凶宅吗？让他去其他凶宅待着不久好了？”闻语争辩着。 梅浅疏在上价值这块倒是很有一套：“那些凶宅只是暂时放于我司，我们公司不可能拿着别人的财务来做善事。” “那公司就不怕让员工和一个精神病加变态待一起会出危险吗？那天我报警的事情，也告知过公司的。” 梅浅疏言语里透露些不耐烦：“我们已经认真参考了精神病专家以及警方意见，另外我说了，你有选择自由，不喜欢，就把他赶走吧，我们不会勉强员工和我们一起做善事的。” 闻语：……这个梅浅疏太恶心了，好事算她的，不好的事儿全都推到别人身上，真可怕。 若这个直播助理是其他人还好，闻语也乐意，可是偏偏他就是那天晚上强闯进门，还有后台的隋忱！ 挂掉电话后，车子刚好也开到了这间凶宅的楼下。 刚刚在电话里，梅浅疏还特意强调了，隋忱正在房间里等着她。 下了车的闻语没急着上去，而是站在楼下冷静了一会儿，才上楼。 而在楼上，站在窗前的隋忱也刚好看到这一幕，好看的眉宇间露出丝丝凝重，等看到闻语上了楼，他才转过身，返回客厅。 这套凶宅与上一套不同，这套凶宅位于一个普通小区内，住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因为刚需买房。 楼房里的电梯是两梯六户，而且行动及其缓慢，就算不是在上班上学的高峰期，坐电梯也常常需要等上一会儿。 等到电梯下1楼时，电梯门口已经集聚了好几位聊得热火朝天的大爷大妈，闻语跟着他们一起进了电梯。 等老人家都按好楼层数字后，闻语最后一个伸手按下所去的楼层——6层。 不过，很奇怪，闻语发现自己按下楼层后，身后那些聊得热闹的老人家，好像都一起闭嘴了，而且闻语能明显感觉到，这些人好像都在打量着自己。 难道是因为自己要去凶宅所在的楼层吗？ “小姑娘，你是新搬过来的吗？”一个大爷开口打破了电梯里的沉默。 闻语摇摇头：“我是销售中介，来看房子的。” “是要卖613那套房子吗？”一个大妈也出声问道。 闻语点点头。 “那套房子不是刚……”另一位大爷欲言又止，一个大妈接着话说：“那么不吉利的房子，能卖出去吗？房主报了多少钱呀？” “1万2。”这个不是什么秘密，闻语就直说了。 然而听到价格，周边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怎么了？凶宅的价格确实会比普通房子价格低一些。”闻语询问着。 一个大妈伸出一根手指头：“咱们小区最好一栋楼里，最好的一间房子，去年也是有人死在里面了，才卖了1万呢。” 还有这事儿？闻语倒是还没了解过这个情况。 “不止呢，”另一位大爷凑上前来，神色凝重的告诉闻语：“咱们这里每层只有六户，哪来的13号房，那是房主买房后，刻意改的。” “是的，你那套房子，原本是603，房主不知道怎么了，给改成了613。” “而且，我听六楼的那个老张说，613交房后就没人住，年初才招了一个租户，结果还不到半年，那个租户就没了。” “小姑娘，咱们小区好多人都在说，那个房主有点问题。” “你这套房子估计很难卖了，尽快换套房吧。” 叮咚，六楼到了，电梯里清脆的机械音响起，打断了热心电梯大爷大妈的谈话，闻语踏出电梯时，一位大妈还在后面热情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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