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语失踪了?为什么?汤绪樱为什么会在这个档口做这种事?她不怕被事情越闹越大吗?难道闻语真的掌握了汤绪樱杀人的铁板证据没有说?”法医小王听到电话内容担心问道。 郎岐洛拿起桌上的手机,雷厉风行向外走去同时飞快解释着: “闻语的证词可以证明在程织绸死亡现场,除了叶荔君外,还有另一个人。” “而根据你的检验结果来看,这个人不仅协助叶荔君彻底杀死程织绸,还帮助她封印了程织绸的魂魄,并且毁尸灭迹。” “这个人有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和埋尸现场,这个人也有封印魂魄的能力。如果没有闻语的证词,那么这个人可以是叶家所有能封印魂魄的人,但是有了闻语的证词,这个人只能是汤绪樱,因为只有她当时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小王法医:“可是闻语的证词已经录完了,而且汤绪樱她也不会封印魂魄呀。” “我们想得太简单了,”走到门口,郎岐洛停下脚步:“我们都以为汤绪樱会这具尸体上可能残留的证据有所忌惮,但从汤绪樱所作所为来看,她只在乎闻语的证词,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什么?”小王法医一脸蒙。 “汤绪樱知道这具尸体上残留的痕迹,她很清楚,所以在我们找到尸体后,她便立刻向闻语下手。” “可是,当年这起案子是突发的,汤绪樱和叶荔君处理时也只有十五分钟,肯定手忙脚乱,她哪有时间精心检查处理尸体上的痕迹?”小王法医刚说完,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除非,这场谋杀是她刻意设计的!” 话音落下,小王法医自己都惊出一身冷汗,三十年前,汤绪樱竟然就已经沾染上人命了,那叶荔君为她痴迷难道都是汤绪樱刻意诱导的吗? 郎岐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拧眉说道:“汤绪樱敢绑架闻语,恐怕是为了让她改证词,但闻语的证词已经被我们记录在案了,就算闻语主动改证词,也要经过一番运作才行!汤绪樱可能已经和上面某个人搭上了关系,就等着闻语主动改变证词了。” “那怎么办?” “我们只能先行一步动手了,我这边要赶去阻止她逼迫闻语修改证词,你去联系符原,让他尽快找到汤绪樱会使用叶家不外传封魂术的证据!” “哦哦。”小王法医点点头,很自觉咽下“万一汤绪樱真不会封魂术怎么办”的疑问,立刻给符原打去电话。 符原那边接到电话听清原委后问道:“郎警官为何如此确定汤绪樱会封魂术?万一她不会呢?” 小王法医挠挠头:不知道,不过听郎警官的语气,汤绪樱似乎与上面的人有勾结,如果这次不能办了她,那后面估计就再也无法抓住她了。 守在老婆病床前,提心吊胆一整夜的符原灌了一大杯冰美式,此刻又听到郎岐洛这近乎无理的要求,仰头又灌一杯,借咖啡消愁:“这没一点儿头绪呀!你那边还有什么发现没,给个思路?” “我大概能给你还原施术过程。” “行,多谢!另外闻语那边有情况了,记得也通知我一声,那姑娘真是怪倒霉的。” “好。” 小王法医应声回道,接着便将手机开通外放,放在解剖台旁,然后在程织绸的尸骨前,虔诚合十,再次掀开那层裹身的白布。 十五岁女孩的枯骨,无助躺在冰冷解剖台前,骨骼上每一处痕迹,都在无声控诉着当年那起惨剧。 在一线锻炼了五六年的小王法医,此刻成为她的全权代理者,替这位十五岁的少女,讲述她的不幸。
第108章 “脸部在生前受到重击,像是被某种未开刃的器具,割开了面部,伤及骨骼,另外,死者脊椎处也有多处击打痕迹……” 符原听着小王法医的描述,在脑海中迅速构建起死者伤痕全貌,还真让他发现了点儿端倪。 之前,他去搜集凶爻犯罪证据时,倒是遇到过一个案例,死者脸部也有奇怪的伤痕,符原迅速在网盘中调出资料仔细比对。 叶荔君也会封印魂魄的术法,但是在他对凶爻公司进行调查时发现,多个死于意外但又存有疑点的案件中,那些死者脸部是没有伤痕的,只有后颈处有一道浅浅的灼烧痕迹。唯独一起案例与众不同。 在那起案例中,死者失足摔下悬崖,落地时脸部向下重重撞击在了嶙峋岩石上,但是据法医检查,死者脸部有一道竖着的伤痕格外不同,深度和伤口平整度都和其他伤痕不一样。现在想来,或许就是汤绪樱实施术法时留下的痕迹。 符原不敢耽搁,急忙翻出通讯录,找到当时负责这起案件的法医询问情况,电话拨通时,他忍不住庆幸还好当年对凶爻做了调查,还好他把一系列资料都保存下来了,果然工作留痕的作用就这么体现出来了啊! 另一边,郎岐洛直接找上汤绪樱的住宅,暗地里叫人调查汤绪樱今晚的行动轨迹。而在凌晨这个点儿,汤绪樱这个养生狂人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没有睡。 “汤老师,您今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呢?”郎岐洛明知故问。 汤绪樱嘴角挂着疏离的笑容,客客气气:“被人指证说我牵涉进一起三十年前的命案中,我怎么会睡得好觉呢?”说着,汤绪樱抬起手,身旁的助理阿镜便靠拢过来,听着汤绪樱的吩咐:“去把我那块新得的茶饼取出来,给郎警官泡上。”郎岐洛笑着摆摆手,推辞两句。 不一会儿阿镜便捧着茶具过来,在郎岐洛眼皮底下慢条斯理地取茶、洗茶、冲泡,清浅茶色,氤氲茶香,让人足以忽略今夜所有不安。 叮,郎岐洛的手机骤然响起,他拿起看了一眼,随后挂断,一旁的阿镜看着郎岐洛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接着便看见郎岐洛饶有兴趣地拿起阿镜刚沏好的一杯茶,悠然送入口中,在口中细细品味一番后,点头说道:“不愧是汤老师的珍藏,这道茶香在其他地方应该是喝不到的。” 汤绪樱神情倒没什么变化,脸上始终保持着客气又疏离的微笑,也拿起一杯茶:“既然郎警官喜欢,那今晚便好好品一品吧。” 与此同时,0号监狱外围,特种警员发出请求命令后,却只收到了原地待命的命令。 而监狱内,红毒蛇一般的血气已经渗透进悬浮于上空的鬼魂幻境。 隋忱的生命与法阵连接,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覆盖了整个鬼魂幻境的法阵开始被外面那些鲜血不断噬咬,好几处几乎要断开,他只能继续透支自己的生命力,拼命补上那些漏洞。 而闻语无法看到法阵的全貌,也感知不到外面的情况,她只是看见隋忱身下的法阵一会儿亮一会儿暗,一闪一闪的还挺好看。但是躺在她腿上的隋忱身体却是不断变冷的,全身似乎又有变硬的趋势。 “隋忱,你不会真的要变成一个硬邦邦的僵尸吧!你已经坚持很久了,再坚持一下下,就会有警察过来了,你可千万要挺住!” 闻语满脑子都是隋忱冻得硬邦邦的样子,心里也慌得怦怦跳,但是她也不会这些玄门手段,也无法喊人,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按压自己的伤口,用自己的血,来维持住隋忱的最低体温。 随着生命力的不断透支,鬼魂幻境里的阴气也开始不断腐蚀着隋忱的血肉,他的五感又开始变得模糊,闻语鼓励的声音也变得缥缈起来,此刻,他唯一能感知到的便是从唇齿处灌入进来,那一汩汩炙热的温暖…… 高塔之外,警员们已经形成包围之势,只等郎岐洛一声令下。如果今晚顺利的话,这将会是他们警方与玄门对抗的第一战,稍有不慎,他们便会被玄门反将一军,以无故偷袭之罪告上法庭。 为首的警员短暂松开握枪的手,在裤子上抹了一把手上的汗,然后又迅速握住枪柄,他身后的队员们也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等待着队长下一步行动。 手下人剑拔弩张,而郎岐洛却不紧不慢,又拿起一杯茶,放在鼻下轻嗅,他的手机就被随手放在茶具一旁,享受了片刻茶叶清香后,他才开口: “汤老师,跟我讲讲您在叶家的事吧。” “和那位程织绸的案件有关吗?还是您只是出于私人目的的好奇呢?”汤绪樱双腿交叠,端坐在铺着绒面坐垫的高脚椅上。 “只是出于私人好奇,不知道汤老师是否愿意?” 汤绪樱这会儿有些拿不准郎岐洛到底是什么意思,便索性陪他消磨会儿时间,带着笑说:“当然愿意,不过我在叶家的生活确实很平淡,比外人猜测的都要普通平凡。” “我和我的丈夫是自由恋爱,只是我出身很普通,他却出身正统豪门,一开始我们的恋爱确实充满阻力,但是日久见人心,他的父母以及叶家的长辈最后还是接纳了我,对我很关照。就算后来我的丈夫因为意外不幸去世,叶家人也依旧待我如初,我也很感谢叶家对我的帮助,所以一直陪着叶家长辈去世,才离开叶家,叶这个姓氏,我也是最近才去下的。” 另一边,叶家大宅中:“叶家的驯养魂魄的术法,我哥没学会,我也没学会,”叶乘泽凌晨被符原一把从床上薅起来,还没醒就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威胁,这才不情不愿开口:“但是叶家好歹也是玄门中有名有姓的大家族,这事儿肯定不能流出去,不然咱们叶家的身份可就败完了。” 说着,叶乘泽讨好地笑笑:“符警官,这事您能保密吗?现在叶家已经衰败成这个样子了,要是再让人知道现在叶家的人,连祖传的术法都不会,那更要上来踩叶家一脚了。” “你别管这么多,”符原双手抱臂,犹如审问犯人一般,冷冰冰看着叶乘泽,将正处于录制状态中的手机正对着他:“先把汤绪樱的情况给我趁早吐完了,不然,明天等汤绪樱脱罪了,那她第一个报复的就是你,你别指望她会像以前一样,顾忌名声放你一马。” 叶乘泽表情一滞,讨好的笑僵在脸上,逐渐变得惊慌,再次开口,语速都变快了些:“我听我妈说,当年我哥把汤绪樱带回来时,我妈、我爸,还有我奶奶都瞧不上她,后来还是我爸看汤绪樱有些实力,才没当场把她给撵走。” “后来我爸妈看她有些天赋,便准许她进入叶家,学习叶家的驯养鬼魂之术。” “你们不怕她学会后跑了吗?” “当时她只是个灰姑娘,我们叶家家大势大,她只要生出一点不该有的心思,便会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且,我们当时确实没办法了,那时候驯养鬼魂的术法还未被玄门限制使用,很多人都有求于叶家出手,帮他们驯鬼。但是我哥没学会这术法,我也不会,叶荔君那个变态还小,掌握得也不好,只能让我哥哥的妻子去学,学会后跟着我哥哥出去,假装是我哥哥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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