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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服、鞋子，以及书包使用年限都在四年以上，都是他在海鲜市场淘来的二手。 能来这里参加夏令营的孩子，非富即贵，而谷逢深这种小孩，则成了被排挤的对象。 M国的少年打翻了谷逢深的餐盘，鸡腿和馒头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谷逢深抬眼看M国少年，眸子平淡，看不见半丝愤怒，只淡淡道：“我建议你道歉。” M国少年冷呵一声：“我道歉？做梦吧。华国来的乡巴佬！” 谷逢深叹息：“我建议你道歉。” M国少年犹如被刺激，又在鸡腿上踩了一脚，试图将鸡腿碾碎：“不道歉，你能拿我怎样？” 素苼苼在少年跟前蹲下，把踩碎的鸡腿从少年脚下解救出来。 M国少年大笑道：“快看看啊，华国的人多穷啊！这都要吃——” 他话音刚落，素苼苼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把手里被他踩碎的鸡腿塞进了他嘴里。 四周围观的同学倒吸一口冷气。 谁都知道M国少年家里有钱，肆意妄为欺负其它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M国少年被激怒，立刻就要一巴掌朝素苼苼扇过去。 可他扬起的手还没落下，就把素苼苼给接住。 他的手腕被小姑娘给掐着，随着对方发力，感觉骨头都要碎掉。 素苼苼抬眼看着他，声音人畜无害： “小哥哥，你怎么可以浪费食物呢？浪费食物是可耻的，你知道多少小朋友吃不上饭吗？请伱吃掉它们，不要糟蹋食物！” M国少年想挣扎，可手腕的剧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敢相信，一个小姑娘力气居然这么大，立刻就服软：“好好好，那你先松开我！” 素苼苼松开。 他得到自由，转身抄起一根凳子朝素苼苼砸过去。 谷逢深眼疾手快，接住对方的板凳。而素苼苼也迅速配合，扼住对方的手，侧身一個过肩摔，将对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少年被脸朝地摔在地上，满脸痛苦。 谷逢深一声叹息：“早就说了让你道歉。” 小姑娘力大如牛，最讨厌谁浪费粮食。 但凡看见谁浪费粮食，她必然化身小恶魔。 因为小姑娘讨厌人浪费粮食，谷逢深吃饭从来不敢在碗里残留一颗米。 02. 九年后，素苼苼和谷逢深因为成绩优异，被A大破格录取。 进入大学校园后，小姑娘逐渐有了青春期的懵懂。 她突然向谷逢深提出要求：“深深哥哥，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宿舍里的女孩子都有，就我没有。我不想和大家格格不入。” 两人从小就是天才，也是童星，比同龄人都要早慧。 他们从小学开始，就意识到与普通人不同，在同龄人中格格不入。 为了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他们隐去了从前的身份。 会为了装成普通人，故意考低分。 也会为了和同学们打成一片，故意装作很穷。 进入大学校园后，素苼苼走的是父母是老师的普通家庭人设，谷逢深则走的是父母是大山里的农民的人设。 小姑娘虽然不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但为了融入到女同学中，也必须有个男朋友。 于是，两人就这般懵懵懂懂的确定了情侣关系。 正值周末，素苼苼从教研室出来，去图书馆找谷逢深。 她刚来到图书馆门口，便看见校花吴语迪跟谷逢深表白失败。 谷逢深指了指吴语迪身后的素苼苼，低声说：“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吴语迪回头去看素苼苼，愤道：“谷逢深，你有没有搞错？选校花的时候她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居然喜欢她？我哪里不如她？” 谷逢深陈述事实：“你哪里都不如她。” 素苼苼之所以没选上校花，是因为素苼苼不想太露风头。 她黑进了投票后台，把所有的票都给了吴语迪。 吴语迪被谷逢深言语羞辱，记恨在心。 不久之后，吴语迪把素苼苼堵在澡堂更衣室： “我劝你离他远一点。谷逢深不过是个山里来的穷小子，他学习再好，以后出了社会也需要人脉。而你们这些穷学生，在大城市里能有什么资源？你们能在京市买房吗？怕是工作几十年，也只能买一间京市的厕所吧？多少情侣毕业就分手，你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素苼苼无言，就这么看着对方发疯。 吴语迪一脸骄傲道：“而我不一样，我们家有钱，在京市有十几套房，还有四合院，我甚至可以包养他。你行吗？” 谷逢深的确长了一张富婆都愿意包养他的脸。 素苼苼一脸天真看眼前的女孩：“所以，你到底有多少钱？” 吴语迪嗤了一声：“我手上几百万零花钱是有的，你怕是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吧？” 素苼苼点头：“嗯。我赚几百万，确实不需要一辈子，一天就足够。” 吴语迪气急败坏：“你！素苼苼，你真是大言不惭！你说大话不脸红吗？谷逢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知道啊。”素苼苼冲她露出一个微笑：“所以他才喜欢我，不会喜欢穷得只剩几百万的你。” 她转身离去。 吴语迪却冲她大吼：“素苼苼！我看你是有臆想症！疯子！” 素苼苼没有搭理她。 吴语迪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气得从包里取出一瓶香水，朝着她砸过去。 好在谷逢深及时出现，眼疾手快用手替她挡开了香水瓶。 香水瓶砸在了他腕骨上，导致他腕骨处破皮流血。 两人坐在学校公园椅上。 素苼苼取了棉签替谷逢深消毒：“深深哥哥，你什么时候到的？” 谷逢深：“从你们说话开始，我就在了。” 素苼苼一脸认真问他：“所以，你不喜欢那个吴语迪，是因为她穷得只剩几百万了吗？” 谷逢深摇头：“她虽然很穷，可精神更贫穷。我不喜欢她，纯粹是因为，我喜欢你。” “这样啊。” 她虽然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情爱，可当谷逢深这样说时，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心里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喜悦甜蜜，她突然就有了想更靠近他的冲动。 她朝着谷逢深靠近了一些。 谷逢深掏出手机，问素苼苼：“带银行卡了吗？” 女孩点头，不明所以取出银行卡，递给对方。 谷逢深接过银行卡，打开了自己的银行APP，给她转账。 紧跟着，素苼苼收到了一笔高达九位数的转账 她目瞪口呆：“深深哥哥，这是什么？” 谷逢深说：“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答应满足你的所有愿望。你的愿望是给你妈妈买一座岛，一片海。这是我从四岁开始攒的钱，足够帮你达成愿望。” 女孩目瞪口呆，瞬间明白，谷逢深这么多年装穷，不是因为想要低调，而是真的“穷”。 他把自己所有钱都存下来，就是为了帮她满足愿望。 素苼苼感动：“可是妈妈说了，无功不受禄，不能收别人的钱。” 谷逢深一脸认真：“苼苼，我不是别人。或许你并不明白情侣意味着什么，可对我来说，男朋友就是要对女朋友好，要给女朋友想要的一切。苼苼你想做正常人，那我也要和正常的男朋友一样，对你很好很好。” 素苼苼不傻，已经懂了，又有些疑惑：“可是她们的男朋友，并没有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只是送简单的化妆品和包包。” 谷逢深解释：“那是因为，苼苼在我心里的分量比较贵重。” 她的心瞬间就像是被什么融化，软得一塌糊涂。 “深深哥哥这笔钱，不仅是送苼苼的礼物，还是彩礼？我听其它女同学说，男生给女生很多钱，就是彩礼。女生如果收了，就得和男生结婚。深深哥哥也想娶我吗？” 谷逢深摇头：“不。这只是我帮你达成愿望的圆梦资助金。你的人生和自由，不该被这么俗气的东西买断。无论苼苼以后是否和我结婚，我都想帮你早点圆梦。 两人进入大学时候确立了恋爱关系，可一直以来，都不曾有任何越界行为，甚至连接吻都没有。 依旧和在幼稚园里一样，停留在牵手和拥抱。 素苼苼没有拒绝这笔钱。 她了解谷逢深，一旦是他决定的事，不会再改变。 她心里突然就有了少女的冲动，鼓足勇气问：“那，深深哥哥，可以再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嗯。” 女孩用手抓住对方一双耳朵，紧紧拽住。 她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当她亲上去，顿时面红心跳，红了耳朵。 女孩又在少年的耳朵上吻了一下，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小小声：“谢谢你，深深哥哥。” 少年也红了耳朵 素苼苼顺势把下巴搁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紧紧抱住。 “深深哥哥，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哪怕穷得只剩一百万！” 谷逢深浑身僵硬，这毕竟是他第一次被亲，被小姑娘这样抱着，显得有些局促。 他好半晌才点头：“好。” 03. 谷逢深和水宝本科毕业后，去了国外读研究生。 他们20岁生日那天，看到国内一则新闻。 昔日影后孟舒瑶，从精神病院逃了出来，成了街边讨饭为生的流浪汉。 她在街上讨饭时，认出了刚出狱不久的孔闻慕，把对方捅成了重伤。 两人在街上互殴。 孔闻慕被孟舒瑶捅成了下身瘫痪的残废。 而孟舒瑶也好不到哪儿去，双目失明，精神失常，被关回精神病院后，又逃了出来，不知道去了哪里流浪。 网上有人说，曾经在天桥下看见过她。 她对着垃圾桶大喊：“我是女主！我才是女主！我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女主！” …… 看完国内的新闻，谷逢深问素苼苼：“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小姑娘点头：“当然记得。只是没想到，她现在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去哪了，当年莫名其妙人间蒸发。” 谷逢深安抚她：“这不重要。恶人自有恶人磨，做了坏事，总会有报应。” …… 孔闻慕当年对孟舒瑶以及素希的所作所为，不足以判那么重。 可徐清衍并不想便宜他，找出了他那些年做律师时做的违反法律的事，被判了十几年。 孔家没人肯接受他，给了他一处昏暗潮湿的仓库作为住处，每个月只给他千把块作为生活费，让他艰难地活着。 孔闻慕住在昏暗潮湿的仓库里生活，每日与蟑螂、老鼠作伴，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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