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能从他怕水的事上来说道什么吗?怕水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止他云拾易一个。 “你可有证据?”秦起之自然也是不相信苏棠梨。 云拾易也在偷偷看着苏棠梨。没有证据吧?他当年做这事情的时候可谓是滴水不漏,从身份到容貌,他都没有用自己本身的。 甚至于,唯一让许白注意到的那颗浅痣,都是他怀着恶意,从秦起之手上模仿而来。 他笃定苏棠梨没有证据。 “等等哦。”苏棠梨冷静地从袋子里摸出来了一个纸皮泛黄的小本子。 秦起之面含冷意地瞧着,却听见苏棠梨声线清脆、抑扬顿挫、饱含深情,脸上却面无表情地念道:“雨水落在我的脸颊,就像是深情的恋人穿过破碎的世界吻过我的面庞。” 秦起之瞳孔震动,完全不理解苏棠梨在说些什么。而他身旁的云拾易这时已经泪流满面,浑身像是感动极了那样,止不住地颤动呜咽。 秦起之大受震撼,这很令人感动吗?他已经落伍了吗? “看起来别人的东西终究是别人的。”苏棠梨弯眸笑了起来,露出来手中的易道子,“偷来的天灵根好用吗?天灵根完全不随你自己成长,很苦恼吧?” 易道子讲究因果。苏棠梨研究了一会后,终于弄明白了易道子其中一个用法:放大因果逻辑。 她短匕的的刃尖浮空指向云拾易:“你当死。”
第22章 杀妻证道 秦起之原先还下意识用灵力去格挡苏棠梨的短匕,因为他心中仍旧存疑。 只是当秦起之发现苏棠梨的短匕上捎带的灵力并不多,他才偶尔放一刃过到云拾易身上。 他知道云拾易是天灵根的天才,却没有想到云拾易却被苏棠梨的刃锋劈了个满怀,周身的灵力居然丝毫未起作用。 就像是……灵根完全没有运转的状态。 “我一直认为无情宗之道乃是大道无情,却不知道居然有人会用杀妻来证道。”苏棠梨手中的易道子毛茸茸的,“这个样子仿佛是天道在说:‘我才不相信你修的是无情道’,然后云拾易用杀妻来证明:‘我就是无情,我就是修无情道的’。这样子实在是太幼稚了。” “我无情宗从未有过杀妻证道一说。”秦起之对宗门的责任感强烈,因而开口解释道。 只是这个时候无情宗的弟子目光都一同看向了云拾易。苏棠梨不过是说了简简单单一句话,为何能把他刺激成这样? 哪怕他们师出同门,此时也忍不住开始回想起云拾易身上的疑点。 比如说,他身为一个天灵根,为何修炼速度还比不上秦起之。再比如说,云拾易的身体素来孱弱。再加上畏雨和刚刚突如其来的感动,以及现在完全不起作用的天灵根…… 见到秦起之不解的目光,和身周师兄弟怀疑的目光,云拾易手腕露出青筋,他不能就这么认下。 “这都是你的诬……”云拾易抬起头。 “住口吧。”伴随着身后女声的响起,云拾易瞳孔一缩,身上的灵根剧烈地颤抖起来,被迫压弯了腰。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上簌簌掉落着泛着金光的粉末,这些细粉落在云拾易稍显瘦弱的脸上,发出刺耳的滋啦灼烧声。 “你躲的可真好,如果不是有棠梨道友的因果,我可能没有那么快能找到你。”许白的声线发颤,“你以为改变了容颜相貌就能躲过一辈子吗?” “你借了他的相貌来骗人。”许白指了指云拾易身旁正犹豫着的无情宗师弟,又指了指另一个师弟,“还伪造了这个师弟手上的剑,你贱不贱呢?” 苏棠梨低头看了看手中加速旋转的易道子,又抬头看向了许白。 许白耳侧的翠色印记已然消除。想来是许恣清最终还是决定了让她自己来面对这些风雨,而不是擅自把许白护在自己的伞下。 这就是因果吗?云拾易强剥他人灵根结了因,许白赶来又恰巧结了果。 “你个恶心的疯婆子!你们这些天生天赋异禀的人能懂些什么?”眼见遮掩不住了,云拾易终于露出了本来丑恶的面目,“我修炼多年,修为却始终不得寸进,而你们呢?明明修炼不如我刻苦,却轻轻松松压我一头。修炼一事本就是逆天而为,我要去更改这些不公又有何错?” 原先同仇敌忾的无情宗弟子此刻面色复杂,尤其是几个被借用了特征的弟子,手中的剑隐隐转了个方向,刀刃对向了云拾易。 “我们同宗同修,自认不曾亏待你半分,起之师兄也时常因你畏水照看你几分,你为何能做出这事?”一个无情宗弟子忍不住开口道 ,“你怎能、怎敢去剥夺他人的灵根!” “无情宗自当道心坚韧,像你们这般拘泥于妇人之仁又如何能成大道?”云拾易轻蔑地挑眉。 “你!”那弟子手中的剑气都跟着冷了几分。 “你什么?这般沉不住气,无情之道要你何用?”彻底撕破脸皮的云拾易冷笑一声,试图再次发动身上的灵根。 苏棠梨俯下身来,鸦青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而下,发间的小辫子跟着晃悠悠:“那你呢?天天和师兄弟们比较来比较去这样小气吧啦的人就能成就无情大道了吗?跟别人比较什么呢?难道你做的最好无情宗宗主就会给你奖小红花吗?那你可真棒哦。” “你!”云拾易抬头。 “你什么?这般沉不住气,无情之道要你何用?”苏棠梨直起身来,鹦鹉学舌道。 莲央也跟着附和,弯起来的眼眸月牙似的:“羞羞脸,不要脸,七个鼻子八个脸。” 本来怒意上头的许白和无情宗弟子,心中的怒气骤然就拐了个弯,像是从合欢宗八点档狗血话本子一拐拐到了符菉宗门前的摇摇车“爹爹的爹爹是阿祖~” 有点担心易道子压制不住云拾易,苏棠梨从袋中翻出来了图南剑,把图南剑丢回给了秦起之。 “这?”忽然摸到许久不见的宝贝剑,秦起之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之前答应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反悔。”苏棠梨回答着,她才不承认是自己修为太低害怕云拾易暴起。 秦起之心情万分复杂,他转身,图南剑搭在了云拾易脖子上:“先前的春意丹,是你在算计我吧?” “是又如何?”云拾易试图操弄自己的剑气,却被图南剑轻而易举地压下。 云拾易怒而大骂,嘴中脏话频出。 秦起之却没有一丝一毫动怒的意思,他只是图南剑反手挑下了自己手上青绿色的因果引,撂在云拾易眼前。 “此事我无情宗定然会给你和医林一个交代。”秦起之对许白拱手长揖,而后转身看着苏棠梨道,眸色复杂,“多谢。” 莲央手腕青玉叮当。 …… 天玄山了望角,山间松树云雾缭绕。 沈肃原在细细品茶,一头的长白发覆在衣袍上,眉眼间不曾流露一丝一毫的情绪。他侧耳问身边的道童:“天玄山秘境结束的时日快到了吧?” 道童回道:“是的长老,秦师兄他们应该快要从秘境中出来了。” 道童正说着,沈肃眼尾忽而扫到一处光鲜亮丽的身影。那身影的主人是个美人,她正侧躺在榻上,身周几个头长红角的小魅魔正在兢兢业业地抬着她。 “哟,这不是沈长老吗?”安喜乐胭脂红的指甲划过身旁一个小魅魔的红角,“怎么?也在关心你宗崽子呢?” 沈肃厌恶地皱了皱眉,并不去理会安喜乐。 安喜乐倒也不在意。她早已经从天玄山秘境中淘汰的几个魅魔手中得到了消息:据那几个小魅魔讲,南鹤已经夺取了整个秘境中最多的相思子。 虽然安喜乐很不爽南鹤从前对她的态度,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南鹤的骗术相当高超。 旁人如果骗术被揭穿定然是会慌张失措,而南鹤聪明,心态又好,单凭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哪怕别人知道他是骗人的,他也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好意。哪怕别人知道他是恶意的,也会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至于苍怜和小苍兰那两个蠢货,她完全没有印象。 “秘境结束的最终考核会用水镜转播实时场景,不知沈长老有没有兴趣去瞧瞧呢。”安喜乐轻轻弹了弹自己精致艳丽的指甲。 她已经迫不及待看合欢宗栽跟头的滑稽景象了。要是运气好点,指不定还能瞧见苏棠梨那丫头被南鹤骗得团团转的模样。 合欢宗终将会是他们魅魔的手下败将。 安喜乐笃定的很。 沈肃单一眼就看出了安喜乐的自得,他茶盖撇了撇茶中浮沫。啧,魅魔都不知道被合欢宗压了多少年了,居然还这么自信天真。 他知晓有些魅魔厉害,骗人的法子更是一个赛一个高超,但他们大都心绪不稳、情绪波动大,喜好各自为战。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更信任他们无情宗的弟子。 他的弟子他最清楚,秦起之天赋最高,责任感最强,一直以来都恪守无情宗宗门宗旨。二弟子云拾易虽说身体孱弱了些,却是天灵根,且素来尊敬师兄师姐,友爱师弟师妹。别的弟子们互相之间也相处融洽,齐心向道。沈肃并不太担心自家宗门的弟子,毕竟整个无情宗向来宗门和睦、兄友弟恭。 至于那个合欢宗……沈肃一撂茶盏,雪白的长发随山风飘扬。 他已经在进秘境前反覆警醒过本宗弟子“尤其谨防合欢宗”,口诀也让他们反反覆覆背过了,想来他们应当已经离合欢宗离的远远的,也不会有什么牵扯。 无情宗无须在这个魅魔秘境的考核之中拿什么第一,一切平稳结束,历练达到即可。 沈肃放心的很。 而在了望角一处漆黑阴暗的角落,透过一朵不起眼的监听蘑菇,远处一个披着浅金边墨色斗篷的男子笑声桀桀。 这愚蠢的无情宗,这愚蠢的魅魔,居然还在等小辈们归宗?做什么美梦呢! 沈肃和安喜乐恐怕并不知道,他们早已经安插了徐徒进入秘境,并且还让徐徒联系上了秘境之中那个丧女疯掉了的玉锦鲤。 为了保证绝对的胜利,他还咬咬牙出血安排上了从前辛苦得来的易道子。文武两方他都安排考虑好了,现在正是坐等收获的时日。 多么盛大的一场鸿门宴呐!他已经迫不及待准备享受这场宴席的修士们美味的魂魄了。 至于安喜乐和沈肃忧虑的合欢宗?嗤,愚蠢的正派,怎么可能影响他的晚宴? 他安心的很。 作者有话说: 叮!已收到读者小可爱们的建议,我偶尔会对前文不好理解的、赘余的地方稍作小修(并不影响剧情)。感谢小可爱们支持~ 顺便推一推我专栏里的预收们,小可爱们可以随意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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