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整体的氛围阴森,又有很多青淼族人家中常见的元素,只是一个开头,便让众人开始忧虑起这青淼妇人的安全,也开始在自己家中疑神疑鬼,担心起来自家的银手镯上会不会某一天也出现一个模糊的血色指印。 “那后来呢?”顾明箬问着苏棠梨,眼里有着兴奋,“是不是这青淼妇人从前害了人,那人化作厉鬼来找她寻仇了?那妇人担心自己的谋杀一事败露,所以向别人隐藏了这回事?” “我猜不是这样,狸狸这么提到这个故事定然是与邪祟有关。”白渺把耳边的碎发撩在耳后,“我猜是那邪祟想要吸取这妇人的魂魄,故而在她的银手镯上留下来了印记,就为了在特定的阴年阴月阴时将她的魂魄吞噬。” 看着顾明箬和白渺积极的回答,那边的莲央却只是侧眸看向苏棠梨,眉眼弯弯起来:“我猜,都不是。” 苏棠梨看到三个人都看向自己,便忍不住拨了拨自己的发尾,揭晓道:“是邪祟!是可恶的邪祟半夜饿了,去青淼人家里半夜宰鸡吃,逃走的时候一不小心在用手碰到了这家妇人放在一旁的银手镯,故而留下来了血指印!” “偷、偷鸡吃?” 离谱!这是什么虎头蛇尾的废话文学?这种接地气的文学真的能够有用吗? 白渺和顾明箬懵然之际,远在青淼那边的长老也帮助苏棠梨把这个故事传播了出去。 不同于白渺和顾明箬的懵逼,青淼族人对这个故事的接受可以说得上是相当良好。 “这邪祟真是个恶心人的东西,他居然会在我们家里偷鸡吃啊!” “遭天谴的,我们辛辛苦苦养的鸡,每年都可以拿来解解馋,这个邪祟说偷便偷,可当真不是个好东西。” 一时间他们对于偷鸡的邪祟可以说的上是偷仇敌忾。 白渺和顾明箬被谢赐带回到合欢宗前,可以说的上是锦衣玉食,自然不会明白对于民间而言,劳动成果的重要性。 邪祟传播的什么“莲央血统不纯”,对于有信仰的他们来说确实挺重要的,但是天命所归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太过虚无缥缈了。 而《银镯子上的血指印》不一样,无论是银手镯还是家中养的鸡,对他们来说都是那样的真实可感,更何况这个故事还有着这么耸人听闻的开头。 “你们不感觉到这样很让人生气吗?那可是辛辛苦苦养大的鸡欸!从它尚且还是小鸡崽子的时候就开始抚养,陪它度过了这么美好的一长段时光,好容易伺候它长得这么大。”边说着苏棠梨边开始用手比划着,眼眸之中像是忧伤,“鸡汤都还没喝上一口,辛辛苦苦养大的鸡就被别人宰了……” 边说着,苏棠梨边想起来自己后面一口也没有再吃到的狐狸爪爪糕。好心痛,她现在好想再吃一口。 白渺和顾明箬也忧伤了,他们忧伤地呆在了原地。 修士,通常而言就和民间所说的神仙仙女一样,可以只喝琼浆玉露,可以衣裳飘飘悠悠洁白无瑕而不染纤尘。 也不是说不吃东西,只是对于合欢宗的弟子而言,美美美在他们心中会是更重要的事情,他们心中想的更多的事情,除开来怎样修行,就是怎样钓更好的鱼鱼。 至于喂鸡养鸡……完全没有代入感!怎么会有修士能代入这样接地气的故事! 看到面前接地气的苏棠梨,师兄师姐们都面露忧愁。小师妹该不会是在他们看不到的时候吃了什么苦吧?怎么连一口鸡汤也要可怜兮兮地执着惦记着。 见白渺和顾明箬齐齐摇头,还露出来一副“小师妹你一定是又受委屈了”的神色,苏棠梨忍不住气鼓鼓地翻出来了水镜。 水镜之中,青淼长老很是欣慰地捋了捋自己已经花白的胡须,对着水镜道:“狸狸这个故事效果是非常的好,现在全青淼都知道了邪祟是令人厌恶的偷鸡贼,以至于我们后面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圣子是遭受了邪祟的抹黑。青淼的子民们就完全站在了圣子这边。” “虽然故事接地气了一些,但是只要有用就行,何须如此弯弯绕绕来?”苏棠梨自信地点了点头。 好像很有道理,但又感觉哪里不对劲。白渺再次挼了挼狸狸脑袋上的头发。 …… 而在邪祟那头,也开始议论起来了青淼一事。自从邪种即将长成,所有的邪祟都变得格外活跃了起来,活跃到都能聚集在一起举办一个会议。 时熙坐在邪祟们的会议之上,听着几个邪祟桀桀自信开口。 “让我们猜猜那些讨人厌的正派会用什么法子来回击我们制造的动乱?”蘑菇邪祟拨弄着自己手中的小蘑菇,把这个小蘑菇捏成一团,又展开。 “不如问一问阿眉,阿眉她呀,最近好像接触了合欢宗里的那几个正派。”另一个邪祟提议道。 邪祟的水镜一亮,其中露出阿眉一张温婉的脸来:“合欢宗的那几个正派?” 现在她只是一提到合欢宗,满脑子就是苏棠梨灿烂的眸光,以及清脆至极的“报官呀”,连累得她好几天都没能休息好。 早知道她就不该接主子这活。 “那我可得好好说道一下这合欢宗的小师妹苏棠梨。”阿眉压住心中哽着的那口气,脸上笑得温婉可人,“此人心狠手辣、心机深沉,不得不防。别看她表面看起来可可爱爱,保不齐转头就能送你们下地府入畜牲道轮回。” “阿眉你说笑了吧哈哈哈。”邪祟们听了之后,却仍旧没有把阿眉说的话放在心上。 “正道什么样子,我见的可多了,他们身上总是有着一种清澈的蠢。” “好吧好吧,那这苏棠梨她其实是温柔体贴,可爱细腻。”水镜后的阿眉维持着温婉的笑容,说了这么一句,便是边笑边不耐地关掉了自己的水镜。 别的邪祟也并不在意阿眉在不在,他们只是开始猜测起来了正派应付这次青淼流言的方式。 “正道应付我们的方式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嘛,不用猜了,我猜他们不过就是再在月牙形池子里种几个高尚至极的莲花来,以此来证明青淼圣子的洁白无瑕来。”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我猜他们会舍弃掉我们亲爱的邪种,把合欢宗那苏棠梨扶到青淼圣女的位置上,以此来平息动乱。” “正派这些修士说话做事讲究的是光明磊落,他们定然是用得到的桃花蛊解法来在青淼里悬壶济世,或者是在青淼振声解释宣布着我们散布的这些不过是捕风捉影。”蘑菇邪祟桀桀一笑,淡淡地说着,“正派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光风霁月,身上充斥着浩然之气。” 听了这话,会议上所有的邪祟都笑作一团,时熙则是在一边翻看着水镜之中苏棠梨的头像,眼眸之中晦涩不明。 “报——”邪祟之中一个小喽啰忽然之间闯入了会议,看到在场如此紫到发黑的邪气,他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有什么事要说吗?”蘑菇邪祟伸出手来,温柔地弹了一个小蘑菇到了邪祟小喽啰的身上。 这小蘑菇一弹到小喽啰身上,便迅速炸开,上边的火星燃上了他的发尾,吓得他手脚扑腾好几下,周围几个邪祟桀桀笑在一起。 还是一个邪祟给这小喽啰用灵力丢了一泼水,这才把小喽啰发尾上的火星给浇灭来。而在这小喽啰的耳边,已经被火燎出来了泡。 “说吧,什么事。”蘑菇邪祟又温柔地这么说着,手中一副要再次把小蘑菇丢到小喽啰身上的样子,吓得那小喽啰再次缩了缩脑袋。 一群邪祟再次嘲笑了他一番,这个小喽啰才战战兢兢地说:“青淼那边已经把流言蜚语完全解决掉了。” 这群邪祟听完后,并不觉得意外,为首的蘑菇邪祟慢条斯理地问道:“说吧,是怎么解决的?是把桃花蛊解蛊的方法拿出来了,还是青淼长老出面了?” “不,都不是。”那小喽啰一咬牙道,“他们污蔑我们邪祟偷鸡!偷他们青淼的鸡!” 在场的邪祟笑声齐齐一停:“?” …… 苏棠梨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青淼,这是她第二回 穿上青淼的衣裳。 狐狸谷桃花蛊的解法混上苏棠梨她青淼的血脉,在狐狸族长水镜之中的远程指导下,便能够成型出青淼桃花蛊的解法,只要再找几个青淼中了桃花蛊的青淼人,试验一番,这青淼桃花蛊泛滥的灾难,便能迎刃而解来。 眼前的祸患暂时是顺利解决有望,于是苏棠梨现在开始想着别的事情。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人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 脚下的钩钩鞋磨了磨,苏棠梨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发上青兰色的青淼发羽。她的动作带起来她腰间那束青色碎玉一阵的叮叮当当。 她穿着着第一回 见莲央的那套青淼衣裳,就像是穿上来了一身新战袍。这些熟悉的东西,让她心中燃烧起来了一雪前耻的冲动。 苏棠梨记得她第一回 来到青淼的时候,就被莲央这条鱼鱼一句话弄到脸红。身为合欢宗妖女,从哪里跌倒,她就要从哪里站起来! 现在她身旁有着钓鱼技巧娴熟的白渺师姐和顾明箬师兄,难道还担心不能在同样的地点把莲央逗得满脸通红落荒而逃? 青淼衣衫的衣襟上都镶有层层柔软的云边,苏棠梨试着把水镜藏在怀中,让这青淼的云边恰到好处地遮挡住水镜。她再试探地动了动,保证了水镜不会随着她的动作露出。 很好,这个藏水镜的位置非常不错。 于是苏棠梨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灵力从衣襟间不动声色地流淌进到了水镜之中,用灵力操纵着水镜中的消息输入: 【狸狸】:怎么样师姐?能看到我发的消息吗? 白渺很快回复道。 【白渺】:看到啦!你能看到我的消息吗? 苏棠梨用灵力感知着水镜之中师姐传来的消息。很好,也能够清晰地收到。 【狸狸】:猫猫点头.jpg 苏棠梨知道自己在合欢宗之道上没有天赋,但是没关系,勤能补拙。那些凡间绘画练字之人都是从临摹开始的,她自己不能做到独立撩鱼鱼,难道还不能让师姐手把手带着她吗? 没错,苏棠梨这般把水镜放在怀中,就是为了让白渺师姐能够随时随地帮她,帮她纠正翻译她的撩鱼鱼言语,最好能做到茶里茶气。 水镜对面的白渺默默把脑袋磕在自己的桌案上。没想到有一天她要做这种茶言茶语的翻译之事! 她早就该在狸狸小时候狠下心来对她板着脸,不然也不至于现在一看到狸狸泪汪汪的眼眸就心软,不知不觉间便把这事答应了下来。 那边的苏棠梨有了白渺师姐的协助,脸上的笑容愈发成竹在胸,她调用灵力,用水镜给莲央发送消息道: 【狸狸】:我们待会在青淼清濯宴的濯清池见一面,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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