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冷不丁听见他哥说:“你先出去。” 水无痕震惊的看着他哥,非常不理解。 水无渡咬咬牙,再次道:“你先出去。” 水无痕委屈极了,好不容易见到,他哥却赶他走,梗着脖子反抗,“我不!” 水无渡看着一脸倔强的弟弟,又看了看站在床边的女鬼,一阵头疼。他总不好一直以这种样子躺在床上,要没脸叫弟弟帮忙解开红绸带,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把事情解决了,而不是把弟弟牵扯到这种奇怪的局面中去。 黎画适时开口:“为什么要赶痕儿出去?你在小鬼王手里的这些天,痕儿一直都很担心你,好不容易见面,这么说太伤他的心。” 痕儿??? 水无渡眉毛狠狠一跳,脑补了一整夜的画面不可遏制的跳出来,叫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善,费了好大的克制力才勉强按压下来。 “弟弟还小,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 水无痕抗议,“我已经不小了!” 才起了个头就被弟弟迫不及待拆台,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想先让水无痕出去啊,不然有些话都不好说。他想将对方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但当着弟弟的面,怎么勾引的起来。 水无痕咬牙,“痕儿你先出去,听话。” 水无痕看看黎画,又看看水无渡,一脸不乐意。他还伸手拉过旁边的被子给水无渡盖上,看了看不满意,奋力将水无渡裹成春卷,只露出脑袋脖子以及被迫伸到头上方的双手。做完这一切,才咬着唇,惴惴不安的看向黎画,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带我哥走了吗?” 黎画有点可惜,水无渡现在的样子多有趣,可叫她涨见识了,不过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当着弟弟的面玩弄人家哥哥,遗憾的看了看,抬手轻点自己的唇,“可以啊。” 水无痕的脸一下子红了,比刚才还要红,这些天还是有长进的,能看懂一些暗示了。他羞得不敢看水无渡,硬着头皮站起来,走到黎画面前,鼓起勇气,闭上眼撅嘴凑上去。 “痕儿住手!” 水无痕颤抖一下,果然停住,紧接着听到水无渡愤怒道:“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对痕儿出手!” 黎画干脆伸手一把揽着水无痕,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痕儿这么可爱,别说的好像我要伤害痕儿一样。再说了,你不觉得这句话说的太晚了吗?你在小鬼王手里挣扎的时候,痕儿已经住进我的后宫,日夜陪伴。是他苦苦哀求我救你,说只要答应,叫他不论做什么都愿意。这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我对他可是怜惜的很,总是忍不住疼他。” 水无渡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黎画在水无痕耳边轻咬,“痕儿,我对你好吗?” 水无痕垂着头,脸蛋通红,诚实道:“娘娘对我很好。” 好吃好喝好睡的养着,就生活品质上来说,真的没啥可挑剔,虽然有点变态的样子,但水无痕不是没脑子,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男宠。 黎画接着问:“我疼你吗?” 水无痕:“……疼。” 黎画深深叹气,装模作样的说:“但是你哥哥好像对我有些误会啊,他是不是以为我虐待你,所以才这么凶我?” 水无痕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古怪,他觉得,就他哥现在的模样来说,真没什么好误会的,不但他哥觉得她是禽兽,他也这么觉得。 黎画委屈的说:“你哥绑成这样躺床上,又不是我下令的。” 水无痕眼中露出怀疑之色,“真的吗?” 黎画循循善诱道:“你想,如果是我下令,我昨晚为什么留宿凤阳宫?直接在勤政殿休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的很有道理,水无痕被说服了,他迟疑的问:“那我哥为什么被绑着?” 黎画果断甩锅,“大概是小鬼王的部下干的。” 不论是小鬼王恶趣味特意下令,还是负责送水无渡的阴差自发的行为,肯定不可能是小鬼王亲自动手,而是部下代劳。 真会玩啊。 黎画:“你想带你哥走,但你哥估计不想这种样子被你扛出去,叫别人看见他的脸都要丢光。”撸了撸水无痕漂亮柔顺的头发,温柔哄道:“你先出去,在门外等着,我跟你哥说两句。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解开比较好,以后大家要一起生活呢。” 水无痕迟疑,有点不肯。 “你出去给他找一身合适的衣服,换上了才好离开。” 水无痕想了想,同意了,一步三回头的强调:“不可以欺负我哥。” 见水无痕终于听话离开,水无渡明显松一口气,这种样子跟弟弟见面真的太容易崩心态,冷静不下来。没了分走他大部分心神的弟弟,水无渡终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黎画身上。 两人目光对视几秒,互相打量审视。 黎画在床边坐下,刚抬手想要解开被子,水无渡便投来凌厉的目光。 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水无渡似乎终于想起什么,收回视线,眉头紧紧蹙着,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闭上眼,仿佛准备献祭的死鱼。 看得出他似乎误会什么,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么禽兽,黎画也不解释,慢条斯理的解开被子,观摩了一下捆绑着他的红绸带。 这绑法可真是技术,看起来似乎是一整根的红绸带,都看不到头在哪里。 黎画研究的视线落在水无渡身上,叫他下意识紧绷起来,敏感的察觉到视线移动,这种感觉叫他极为不适,硬着头皮忍下来,却克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兴许是因为眼不见为净闭上了眼,却叫身体变得更加敏感,连视线落在哪里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给出反应。 经过一番研究,黎画确定绑着水无渡的就是一根红绸带,这可太有技术了,不是专业的根本绑不出来吧。整个红绸带的头在什么地方,如此色气的绑法,根据尿性来判断,最大的可能性估计是下面。 黎画的目光落到那个蝴蝶结上。 她伸手捏住蝴蝶结,明显感到手下的身躯颤抖一下,本就紧绷的肌肉更加紧张。 转头一看,水无渡闭着眼,满脸的羞耻几乎要溢出来,嘴唇紧紧咬着,几乎要咬出血,仿佛她捏的不是蝴蝶结,而是他的清白。 黎画捏着蝴蝶结的一边,用力一拉,绑了水无渡一整夜的红绸带顿时松开。 因为水无渡的挣扎而越绑越紧,陷入皮肉的红绸带勒出清晰的痕迹,松开后这些因子毫不保留的暴露出来。 水无渡终于忍不住猛然睁开眼睛,解开束缚浑身轻松,但一个更令他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可能是被绑着憋了一晚上,也可能是解开红绸带的瞬间被刺激到,挣开蝴蝶结的东西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颤颤巍巍的竖了起来,宣扬自身的存在。 “小别致长得真东西啊,这么精神奕奕,看来没有被勒坏掉,恭喜。” 水无渡:“………………” 这一刻,没有什么词汇能够描述出他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本来打算放存稿箱明天发的,不小心提前发了,想着要不做成人工防盗章,想想还是算了,就这样吧。 感谢在2022-05-10 22:25:50~2022-05-11 16:1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没有 50瓶;豆沙 37瓶;疏影阁主、樾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送温暖是一门学问 可能就和猫的尾巴与猫是两种生物一样, 那啥玩意想竖起就竖起,根本不管主人有多尴尬。 水无渡反应迅速,一把揪起旁边的被子猛然压下去, 按得过于用力, 痛的面部狠狠扭曲, 差点叫出声。 看他整个人都瞬间僵硬,黎画只能暗暗咋舌是个狠人, 对自己都这么毫不留情。 缓过来后, 水无渡已经冷静, 现在的局面的确非常羞耻尴尬,但昨晚躺了一夜也不是白躺的,他已经想好今后的对策。 酝酿了一下, 水无渡沉声道:“白玉京之主可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嗯,这个话术开头有点熟悉,黎画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能亲身体验。先开个震撼开头故弄玄虚, 然后趁着对方感兴趣开始施展大忽悠之术。 看来是法力被废了不能莽, 只能走智取路线, 攻心为上。 黎画面带微笑, 配合道:“什么难?” 水无渡也不在乎, 要是一句话就能吓得疑神疑鬼, 这种货色不可能当上鬼主, 他只是想要起一个头,把话题带入自己的节奏, 而不是被尴尬处境所左右。 水无渡问:“您从鬼母手中夺走鬼域之时, 可曾杀死鬼母?” 黎画:“没有。” “鬼母现在如何?” “跑了。” 水无渡斩钉截铁道:“鬼母他日必定报复。” 这个结论任谁都能得出来, 苦心经营的势力被夺走, 鬼母要是一直落魄也就算了, 一旦得势必定卷土重来。可听水无渡的语气,他似乎认定鬼母一定会东山再起。 不愧是被小鬼王铐住亲自提审的家伙。 黎画好奇的问:“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怕鬼母哪天杀回来,波及到你们兄弟两人?” 水无渡自嘲:“若我还是沉渊之主,自然不怕鬼母,可我现在已经成了毫无法力的废物,只能仰仗白玉京之主。” 黎画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下水无渡身上那些红绸带勒出的印子,被子只遮住了重点部位,身无寸缕满身红印坐在床上,可真是叫人心猿意马呢。 “所以爱妃是想通了,打算向我献身?” 水无渡木着脸,“……虽然失去了一身法力,但自认还算有几分才华,愿意为白玉京之主效力。” 黎画感兴趣了,“你打算投诚?” 小鬼王送来的俘虏中,水无渡还是头一个直言要为她效力的,司珏等人只是迫于现实不得不低头,对她虚与委蛇,谈不上投诚。 水无渡神色郑重,沉声道:“虽一朝落势,好歹曾经执掌沉渊鬼域多年,对此颇有几分经验,只要白玉京之主愿意给个机会,必定不会令你失望。比起以色侍君,困于后宫之中,收入麾下更有用处。” 作为曾经的沉渊之主,更懂新生鬼主的难处,他一针见血的指出,“白玉京曾经是女儿窟,从鬼母手中所得,一朝换主,迫于形势下面的鬼怪会听从你的命令,维系最基本的忠心,但这份忠心十分脆弱,经不起任何考验,一旦鬼母卷土重来,很容易被她收拢去,对白玉京造成巨大麻烦。” “初到乍来,手底下缺乏可用的心腹以及自己的班底,待底下鬼怪经历了最初的恐慌之后,很快就会察觉到鬼主的不足之处,不约而同联合起来架空鬼主,瓜分权力。” “鬼主实力是强,可若底下的鬼怪存心蒙蔽,手段多得是,哄骗也好,欺瞒也罢,花言巧语舌灿莲花,用尽一切办法欺上瞒下,最终把鬼主变成鬼域的打手,为他们顶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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