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黎画很好奇,裴容从善如流的简单说了一下这位昭明神君的奇妙际遇。 “神官以信仰修炼,信徒们凝聚的信仰之力对神官来说,就如灵气对仙官的意义,一旦缺乏供奉信仰,实力就会下跌,法力无法得到补充。这位昭明神君曾经便陷入瓶颈困境。随着天庭神官越来越多,对信徒的抢夺也越发紧张,神官之间彼此竞争,压力很大。有人成为大神官,风光无限,就有人跌落凡尘,褪去一身荣光,从此消失匿迹。” “昭明神君曾经就遇到这种困境,人间供奉信仰他的人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要跌落神官行列,他却突然下凡进行历练,据说是要重塑根基。神官的根基是信徒,是信徒对神官神职的认识,打个比方,如果一个神官本是武神,信徒却认为他有文职在身,时间久了真的就会掌握这方面能力。” “神官重塑根基,与仙官下凡历劫也差不多了,一个不好可能就会永远回不来。昭明神君这番举动,在当时天庭其他神官眼里,就是走投无路垂死挣扎而已。若根基这般好重塑,神官又何必惧怕陨落。” “哪知道,这昭明神君还真的就成功了,不过短短二十几年,就从一个快要消失的神官,一路飞升,势头猛涨,一口气闯入大神官行列,成为天庭数一数二的神官,成就神君之位。” “如此传奇般的经历,神官中唯有他一人。” 这个经历的确非常励志,从快要消失的神官翻身成为神君,非常人所能及,也难怪仙官都对此津津乐道。 “我听明玉的口气,似乎对昭明神君颇为不感冒。”黎画思考了一下,提出道。 可能并不是每个仙官都对昭明神君有好感吧。 裴容道:“这恐怕得问一问鬼母了。” 黎画立马反应过来,试探的问:“你怀疑跟鬼母勾结的那个人可能是昭明神君?” 裴容摇摇头,“昭明神君重塑根基,势如破竹,风光无限,天庭未尝没有眼红的,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倘若他当真做出这种事情,只会自取灭亡。鬼母背后必定有天庭之人推动,但鬼母未必知道对方是何人,只有这样,才能在鬼母出事的时候把关系撇干净。” “两位真君下凡,未必是真冲着鬼母来的,也许只是抓到线索,想要顺藤摸瓜。昭明神君未必也就可疑,只是,到底是透着古怪。已经有仙官插手,昭明神君身为神官却坚持要参合,实属少见。” 黎画懂了,仙官和神官的关系就像两个部门,仙官先动手,神官忙不迭跟着插手,虽说没有规定不可以,但大家默认的潜规则如此。 桌上摆满了菜,明月明玉伸筷子夹中同一块肉,两人是师兄弟感情好,并不介意分享,但昭明神君突然神来一笔,也伸出筷子夹这块肉,气氛就变得奇怪了。 裴容:“鬼母必定察觉到什么。” 黎画突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鬼母好像很讨厌神仙。” 是出于立场的关系天然讨厌神仙,还是因为知道什么内情所以对神仙的感官极为不好。 或许两者都有也说不定。 心念一动,关着鬼母的棺材瞬间出现在黎画面前,刚把棺盖打开,鬼母立马从里面爬出来。脸色青白,眼神涣散,好似受了十分痛苦的折磨,整个鬼都失去了力气,只能用力扒拉着棺材边缘,跟慢动作似的翻身爬出来,噗通一下跌在地上。 鬼母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里的阴气,过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抬头看黎画的目光里透着惊惧,显然被棺材折磨的不轻。 黎画没空研究鬼母躺在棺材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开门见山道:“天庭打过来了,果然是青元真君青华真君和昭明神君,两个真君和一个神君亲自出马,阵容豪华的很。” 鬼母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嘴唇颤抖了几下,眼底满是绝望。扑上前去抓住黎画的裙摆,声嘶力竭的喊道:“走!快逃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黎画挑眉,“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们进不来鬼域。” 鬼母疯狂摇头,“鬼域还能再开辟,被天庭抓到就完了!趁现在他们还没闯进来,抛下这里赶紧走,把所有东西所有鬼怪都转移到其他地方去,找一个天庭还不知道的地方重新开辟鬼域,这里留着迷惑他们!” 黎画不为所动,裴容靠着枕头,神色淡淡的。 鬼母又惊又怒,“你们一个被关在封印里多年不知外面变化,一个不知道打哪里钻出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黎画诚恳道:“所以我才想要问问你啊,为什么这么害怕?” 鬼母咬牙切齿道:“这些个神仙虚伪的很,想要凡人崇拜他们,又不想整日理会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其在这些嘈杂事上费工夫,还不如干票大的!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凶神恶煞臭名远扬偏偏又正好能被神仙干掉的妖魔鬼怪。” “杀个小邪祟只是举手之劳,若把小邪祟养成大邪祟,在世人恐惧万分的时候,从天而降把大邪祟干掉,一下子就能收获许多崇拜,备受赞扬。” “你们当我是如何这么轻松偷出棺材,裴容这大魔头,落到天庭手里能讨得了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可若是你裴容不愿意就此安分认命,非得再闹一闹,卷土重来,天庭能收拾你一次,就能收拾你第二次。” “与其说是我手眼通天,能把号称天下第一魔头的裴容悄无声息偷出来,倒不如说是有谁借着我的手,让裴容重见天日。”
第21章 美人撩心 裴容神色不变,对鬼母所说的话似是早有所料,平静的问:“你对昭明神君可有了解?” 鬼母忌惮道:“大名鼎鼎的昭明神君我岂会不知道。” “青元真君和青华真君可有耳闻?” 鬼母果断摇头,“以前不曾听闻。” 黎画有些诧异,“虽说仙官不需要信徒,竟真的就这么名声不显?” 裴容从容道:“信徒祈愿都是心有所求,有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有祈福求平安,还有恳求天官下凡降妖除魔的,神官回应积极,喜好兴建庙宇,上行下效,信徒自然知道该怎么讨好神官。仙官行事低调,不在乎信徒多寡,不在乎庙宇供奉,按照职责办事。有很多仙官,在天庭任职多年都没有一间庙宇,凡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行吧,苦修飞升的仙人就是这么任性,爱信信,不信滚。 修炼有成,得到真君称号了,在凡间名声不显,只能说明人家是真的不在意。 裴容道:“若说青元青华两位真君和昭明神君真身下凡,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的缘故,但在发现关着我的棺材之前,他们已经派下化身跟神官前来鬼域,其中何故,你可有头绪?” 黎画突然想起来,“据说以前有神仙下凡讨伐过你,那时候怎么没引来其他人?我听阿香姐姐的意思,鬼域这百年来一直都很平静。” 鬼母硬邦邦道:“只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神官罢了,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闯入鬼域讨伐我,被我反杀,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天庭里这种小神官多的是,没了就没了。”接着恨恨道:“怕是看着我渐渐坐大,终于忍不住下来,想为自己光鲜的履历增添一笔战绩。” 她冷冷讥讽:“仙官是不在乎人间的信仰,但他们难道也不在乎天庭的看法?身为仙官,总要拿出点功绩,否则岂不是显得太无能,尸位素餐,被神官完全比下去。” 黎画哦了一声,转头问裴容,“在天庭任职的统称天官?” 裴容点头。 “那在地府任职的呢,叫做地官?” 裴容颔首,“鬼差,判官,泰山王,全都可以统称地官。” 黎画若有所思,“天帝称号里也带了一个天,他只负责管理天庭?” “地府有自己的管理者,并非归天帝所管辖。民间传说里天帝能够直接对地府下令,不过是因为天帝身份高贵,他的意志可以传到地府,地官愿意不违背规则的条件下卖个面子,不想因为小事而得罪天帝。”裴容耐心的为她解答疑惑。 从鬼母这里好像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黎画决定放弃,随手提起鬼母就把她往棺材里塞。 鬼母大惊失色,死活不肯再被塞到棺材里。 见黎画铁了心要把她按到这要命的棺材里去,惊恐尖叫:“我说我说!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说!” 黎画一怔,这算不算不见棺材不下泪,威胁一下才知道老实? 鬼母生怕又被按到棺材里,态度配合很多,绞尽脑汁的回想。 “我曾经在鬼王玄心的手下效力,后来鬼王被讨伐,我就逃了出来,想要自己开辟鬼域统领一方鬼怪。奈何我的实力不足,达不到鬼王的级别,就动了歪念子,想要找个东西作为鬼域的中心,我开辟鬼域,这个东西来维持鬼域的存在,这样就不需要大量消耗我的法力,不是鬼王也能坐拥鬼域。” “这样的东西不好找,真有这样的宝贝早就被别的鬼怪藏起来,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骤然发现一座阴气肆意的山。这阴气的走向十分玄妙,是往地底下走,山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有异常,实则整个山下充满大量的阴气,还源源不断冒出来。没有实体的鬼怪穿过这座山时可以轻易发现,其他活着的却不行。” “我以为山里藏了什么好宝贝,就悄悄穿透山体深入寻找,然后就发现了被镇压在山里的封印。一看就知道,里面绝对镇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可能是天长日久,封印有所损坏,导致阴气泄露出来。我就着阴气修炼,想方设法窥探封印中心是何物,却不得靠近,只能在边缘处徘徊。” “一次山里连续下了三天暴雨,雨水冲刷下山体滑坡,封印位置受此影响,发生歪斜,力量大减。眼见阴气大量溢出,浮于地表,我怕引来其他鬼怪注意,就冒险一试,在封印的位置上开辟一小块鬼域,让镇压在中心的东西落入鬼域之中。当我取得棺材拖出封印范围后,与封印重叠到一起的鬼域便崩溃了。” “直到后来我成了鬼母,才隐约意识到,当日我偷出来的棺材可能正是被镇压于那座山下的昔日大魔头。” “一切看起来都是巧合,就那么凑巧封印有所破损阴气泄露,就那么凑巧连续三天暴雨导致山体滑坡,封印移动,力量大跌。” “镇压裴容的封印竟然这么不走心吗?” “不过是想要放出裴容又想撇清关系,故意制造出这种意外罢了。我只是刚好凑巧遇见,那天不是我,也会有其他鬼怪受阴气吸引,发现封印。” 黎画沉思片刻,作势又要把鬼母塞到棺材里。 果不其然,鬼母惊恐道:“讨伐鬼王玄心的神官正好是昭明神君,那是我唯一一次与他有交集,但我根本没见到昭明神君,趁乱逃走了!或许是从哪里知道我曾经为鬼王玄心效力,所以昭明神君才会关注到我,决定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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