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不理解他这句话含义,现在却有点懂了,可只是一点,她大半的脑子里还是茫然的。 金佑臣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你要跳窗?” 桃桃连忙从窗台上撤下了腿:“没有啊,我只是想在窗边透透气。” 不光金佑臣,保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不信,透气需要把腿架上去吗? 他们已经从辛保镖那里听说过桃桃跳飞机的光荣事迹,毫不怀疑如果他们少爷再晚进来一秒,少奶奶就要跳窗逃走了。 她逃,他追,她注定插翅难飞。 一旁的王得宝脑海里突然浮现起这句话来。 见金佑臣不善的目光落在王得宝和关风与身上,桃桃只得介绍道:“王师,混沌冢西南片区的负责人。” “还是叫我宝师吧。”王得宝插嘴道,“混沌冢几十个王师,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金佑臣淡淡地点头示意,桃桃又指着关风与:“我师弟。” 他听说过关风与,也知道他是桃桃的师弟,冷着的脸上带上了和善:“小师弟,你好。” 关风与:“……” 被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喊小师弟吗? 想起上一个口口声声喊他小师弟的男人,关风与蹙起了眉。 桃桃察觉到他的不开心,连忙对金佑臣说:“不要这样叫他。” “为什么?”金佑臣理所当然地说,“你的小师弟不就是我的小师弟吗?” “别没大没小的,他比你大很多呢。” 于是金佑臣改口道:“师弟,可以让我和桃桃单独待一会儿吗?” 王得宝幸灾乐祸:“这和没改也没区别啊。” 他同情地看着关风与,低声道:“一日为师弟,终身为师弟,是吧小师弟?” 关风与面对林泉时并不怎么客气,可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半大少年,能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呢? 桃桃求救地看着他,嘴型示意:“别走别走……” 可关风与装作没有看见,他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金佑臣、桃桃和保镖了。 少年脸上神情很复杂,既有些兴奋又有点生气。 偏偏他正在青春期,还要用冷酷的外表将这两种情绪都压下,强行装出一副成熟的模样。 桃桃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金佑臣板着脸。 “别总板着脸,你真的只有十四岁吗?” “人类心智的成熟度与年龄无关,你虽然十八岁了,可还是不懂爱惜自己,和孩子有什么区别?” 桃桃叹了口气,率先投降:“是的,我很幼稚。” 可金佑臣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问:“为什么在飞机上甩开我的保镖?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事情有多危险?要不是他们绑了王得宝进酆山找你,你打算怎么出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 “死路也是路?”金佑臣说,“辛保镖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路在哪里?” “替我谢谢辛保镖,但迷津渡那种鬼地方就算带他进去也没用,你不知道那里多邪门,他要是进去,估计就和其他人一样躺在地上失了魂等人来救了,我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你怎么能怪我呢?” 金佑臣漠然地看着她:“还顶嘴是吗?” 桃桃再次投降:“不顶了,对不起,我错了,好了吧?” “桃桃,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真的很像在外面犯了错,回家后毫无诚意,但为了避免麻烦只好敷衍地朝妻子认错的男人。” 桃桃:“……你连这都懂?” 金佑臣:“我父亲从前就是这样对我母亲的,我不要你敷衍的认错,如果真想道歉,就带着诚意吧。” 他眼眶红了:“你知道保镖说你跳下飞机的时候我有多担心吗?我恨不得派出所有的人去找你。学校学业很重,家族内部事情也很冗杂,得知你在医院后,我为了抽出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见你,已经好几天没睡过觉了。” 他这样说,桃桃一下子变得愧疚起来,她想了想,诚恳地说:“我不知道会让你这么担心,我以为就算辛保镖不清楚,你至少也知道我的身手,那里并不高,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桃桃,我真的很难过。” “对不起啊小佑。” “所以要怎么补偿?”金佑臣流下了两道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和我结婚吗?” 桃桃不假思索道:“想都别想!” 金佑臣见这招不管用,擦干眼泪,一秒变脸,状若无事发生:“和我结婚有什么不好?等我成年后就可以接手家族的产业,到时你就是金氏掌权人的妻子,是金氏财团唯一的少奶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想要什么都可以拥有,何必留在混沌冢给人洗脚?我父亲虽然现在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但等他老了就没有话语权还不是我说了算?至于我那废物大哥……” 他看着桃桃:“为什么挖耳朵,你嫌我啰嗦?” “不。”桃桃收回手指头,昧着良心说,“我耳朵痒。” 金佑臣静了静,而后朝门口的保镖说:“没听见少奶奶说耳朵痒吗?还不快叫医生来!” 保镖就要冲出去,桃桃喊道:“不用,我没病,只是耳朵里有些耳屎。” 于是保镖停了下来。 金佑臣蹙眉:“没听见少奶奶说她有耳屎吗?还不去把渝城手艺最好的采耳师傅请过来?” 保镖只得再次冲出去。 桃桃:“……我不痒了。” 于是保镖又回来了。 金佑臣视线环顾了整间病房,将这还算大的空间看了好几遍。 桃桃问:“你在找什么?” “野男人。”金佑臣冷着脸,“听辛保镖说,你身边有个叫林泉的人。” 桃桃低声说:“他死了。” 真正的林泉确实死了,但那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至于南宫尘,他消失了。 桃桃总觉得,只要他想,就算没有林泉的身体他依然可以回来。 可迷津渡一别,他却像是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消失得连一点痕迹都不留。 桃桃有时甚至会怀疑,自己生命中是不是真的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如果是,那到底哪个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是和她一起时温和的林泉?是梦中那妖艷残忍的邪祟? 是夜来香中冲破了浮生水铃的邪神?又或是在心魔魇境中温柔地握住她手,教她如何操纵灵脉的男人? 再或许,哪一个都不是真正的他,他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从未想过要留下。 金佑臣看着桃桃,知道她现在或许在难过,于是他的心情也跟着变差了。 一旁的保镖们听到桃桃的那句话,心底舒了口气。 ——野男人不见了,少爷没有了情敌,往后的脾气应该会变好吧? 可谁知金佑臣却投来了一瞥,声音冷得丝毫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我都还没发话,是谁动的手?”
第74章 你看他看奥特曼笑得多开心啊! 保镖们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金佑臣:“三秒了,还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保镖们刹那间冷汗就冒了出来: “少爷, 不是我们啊!” “是啊,杀人可是犯法的,再说我们很久没有外出了, 一定是辛保镖干的!” “没错少爷, 上次就是他送少奶奶来的酆山, 也是他看见了少奶奶身边的野男人。” “胡说,辛对少爷忠心耿耿,他才不会不经少爷允许私自动手!” “可是……” 就在他们为究竟是不是辛保镖迫害了少奶奶的野男人争论不休时,桃桃开口:“林泉是死在邪祟手里的。” 保镖们倏然松了一口气, 金佑臣问:“哪个邪祟?我请灵师去灭了它。” 桃桃摇头, 他又问:“那我找人包办后事?最好的殡仪馆, 选一块风水宝地, 再请人超度让他在地下安息。” 桃桃还是摇头,金佑臣正色道:“桃桃, 我做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 我不是一个小气的男人。” 桃桃说:“什么男人,明明是个小男孩。” 她揉揉金佑臣的头发:“我饿了, 你要不要陪我吃个饭啊?” 听见小男孩三个字从桃桃嘴里出来时, 金佑臣脸色瞬间就沉了, 但下一秒桃桃的动作又让他脸上的乌云消散了。 他咬着嘴唇, 脸上依旧是开心但又极力掩饰的神情, 他看着保镖:“没听见少奶奶说她要吃饭吗?都出去!” 保镖们关门离开去准备饭菜了, 他一脸不高兴:“李管家和辛不在, 剩下的人没有一点眼力。” 桃桃:“辛保镖说你很喜欢那个新来的李管家。” 金佑臣点头:“他很有趣, 总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不会是你大哥派来的奸细吧?” 金佑臣摇头:“金斯南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可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一个恶毒的废物吧。” 金斯南是金佑臣同父异母的哥哥,虽说顶着同一个姓氏,但两人在金氏的地位全然不同。 金佑臣的母亲是他父亲唯一的妻子,也是唯一被金氏财团所承认的女人,她是混血儿,出身西方的一个贵族家庭,家世显赫,无论家境、能力、才华、样貌,都当得起做金氏财团的夫人。 金佑臣有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他的眼睛遗传了他的母亲,是一汪如纯净大海般的深蓝。 在他八岁那年,母亲意外去世。 他长大后无意间查到一些线索,发现母亲当年的死很可能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金斯南下的手。 相比于天才早慧的金佑臣而言,金斯南的才智不能说是差劲,只是在这样一个家族里显得过于平庸了。加之他是私生子,虽然比金佑臣大上十几岁,但他母亲似乎只是一个夜场的陪酒女,从未被他的父亲承认过。 因此,没有母亲家族的支撑,没有出众的能力,没有人觉得他会是将来金氏财团的继承人。 不能名正言顺,只好另辟蹊径。 假如继承人的母亲意外死亡,继承人也不在了呢? 当金佑臣把查到的线索拿给父亲看时,男人却平静地告诉他,在这样的家族里,杀机四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母亲自嫁入进来的那天就应该做好有天会丧命的准备,他无意去追究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也无意去调查金斯南。 于是金佑臣带着对父亲的不满和愤恨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的意愿是出于他本人,但后来超自然力量的介入就完全是有人在背后谋害了。 金佑臣和他母亲不同,他是家族全力培养的继承人,一旦死在外面,家族一定会将他的死因追查到底。 因此谋害他的人不能使用那些为人所熟知的谋杀方法。计划杀他的人原本想要将他困在那片走不出的区域里冻死饿死,这样的死法看起来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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