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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房间，一只蓝色的棺材被放置在中心。这一定不是水晶做的吧，只是玻璃而已吧…… 棺材半开着，可以看到希尔的脸，已经恢复成从前的样子。他被泡在红色的血液里。很奇怪的是这些血液没有腥味。他在这里显得非常苍白，漂亮的脸依然像是瓷器一样没有瑕疵。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很寂寞呢？我突然有些心疼他。 此时此刻他也会做梦吗？会梦见什么有趣的事吗？ 弗兰德把我放在棺材旁的台阶上，我伸手就可以碰触到希尔的脸。白的有些透明的脸，只要碰触就会破裂般的脆弱。冰凉又柔软，他还活着只不过是睡着了。对于我的轻抚，他的睫毛抖了抖。他会突然醒来吗？ “大概要等到夏天吧。”弗兰德告诉我。 “还要睡很久。”为了向我道歉，希尔赌上了自己的命。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原来的对他的怨恨都荡然无存了，看着他现在无助的样子，我心软了。 “我不是很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原谅希尔。”弗兰德的语气像是在请求我。 “我已经原谅他了。”我说：“我都醒来了。”我原来想回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因为希尔呢？总感觉有点放心不下。 “希尔，跟我不同，连母亲都不希望他出生。”弗兰德对我说着希尔的事：“直到母亲离开这个世界，她也不愿意承认希尔。”我想起了梦中的情景，希尔对我说过，即使是母亲也只会选择弗兰德。 “为什么？分明是母亲。”我问。 “因为希尔是被强迫出生的。刚好是父亲与母亲反目的时候。”弗兰德静静地说。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弗兰德说过，他觉得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幸福的事，为什么呢？ “我的父亲不会爱上任何人，母亲大概也只是父亲维护权利的牺牲品。”他向我解释着。 “弗兰德……”曾经认为通过我能找到他的母亲，他一定很想念莉莉丝吧。即便爱着自己的母亲，弗兰德也为了希尔留了下来吧。其实弗兰德对希尔真的很温柔。 “薇儿，我曾经很迷茫。如果我和莫菲也是那样该怎么办？我像是一个混蛋一样不停的哄骗她。”弗兰德自嘲的笑着。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我学着他的样子严肃的皱着眉。 “薇儿，你那算什么表情？嘲笑我么？”弗兰德无奈的说。 “我哪里敢。”我委屈巴巴的低下头。 “看着我，薇儿。”弗兰德俯下身子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去看他棱角分明的脸：“我不会对你这么做。”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有什么值得让你这么作的资本吗？”别的不敢保证，但是我绝对没有什么用，在这里只能作为累赘。 “别这么想。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弗兰德摸着我的头。 薇儿，你是我的光。我突然想起约修亚对我说的话。我有些担心的问出口：“为什么呢？”希尔选择我是因为害怕寂寞，约修亚喜欢我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他。但是弗兰德是为了什么呢？请不要用含糊不清的理由搪塞我。 “因为，你有着像母亲一样的味道。”弗兰德下定决心说出来。恋母情结？我惊讶的问。 “那是什么？”弗兰德笑着说：“你的血液就像是引诱人的陷阱，你的脸就像我永远都见不到的阳光，你的性格温柔的就像一片羽毛。不止如此，我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的长发，甚至喜欢你在我面前颤抖。”我被他说的有些害羞，低下头红着脸。太突然了这个表白。 “看着我，薇儿。”他再次说：“而且你能接受希尔，还有我……明明已经害怕的全身都僵硬了，还勉强自己留在我身边。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我……”因为他很帅气没错，也高高的，也有梦幻的身份，完美的几乎没有缺点。 “这些都不是重点吧。”他认真的看着我。 “你的全部，我都喜欢。”我向他微笑。 “你又学我？”他挑了一下眉。 “等一下，你这里会动。”我抱着他的脸：“怎么做到的。” “嗯？真是失态。你快忘掉吧。”他无奈的说。 “但是真的很厉害，我都做不到。”我仍然不放开他。 “薇儿。希尔还在旁边。”他提醒我。我有些慌张的放开手。 “对不起，希尔。”我看着他的睡颜。 “给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一点教训如何？”弗兰德突然对我说。 “什么？”我问。 “我们确定关系吧。在他睡醒之前。”他自信的说。 “你的意思是？”我睁大双眼。 “正如你想的那样。”弗兰德说：“我不想忍受这种暧昧的关系了。但是我不想邀请任何人。仪式可能会有些仓促。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一切来的太突然，我有些眩晕，都是他要在我几天都没有吃饭的情况下还要吸我的血，我摇摇欲坠的勉强自己扶着弗兰德站起来。 “薇儿？”他奇怪的看着我。 突然有点口渴，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好热，但是要看不清弗兰德了。我怎么了？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吗？ 他好像在呼唤我，但是我听不见……我要醒来了吗？
第44章 第四十二章湖水 每一个细胞都想烧起来一样，身体没有一处逃躲剧痛，我仿佛马上就会被撕裂……我想去一个冰冷的地方，我在脑海里搜寻着可以缓解疼痛的地方。要快点，我现在只想要寒冷的雪地，冬季……即使是河水可以。 那幅画面出现在我的脑中，少女静静伫立，红色的月下，手中的红色液体，血液……好渴，嗓子都要干裂了。 噗通。是什么声音？谁掉进水里了吗？清凉的触感，是温柔的水。咳咳！不能呼吸了。好像也不用呼吸，只要有血液，血液中有氧气。没有细胞核的红细胞，中间的清新氧气。只要有血液就够了！ 我站了起来。诶？什么时候，我可以站起来了，缺少的腿出现了，太好了，我可以去狩猎了，有着血液的动物，人也是动物不是吗？全身都是冰凉的，在哪里有温暖的身体？跳动的心脏是我最爱的乐章。我只有一个念头，把他们的一切都抢走…… 湖面上站着一个人，月下的银发，微长。他微笑着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个淘气的孩子。红色的瞳孔，危险的眼睛。可是我不怕！他是食物，万物都是食物。白皙的脖子里，包含着滚烫的液体。只要把它吞咽进去，一定可以缓解我的痛苦。吃掉他…… 我冲了过去，死死的抱住他。舔舐着我的解药，最甘甜的圣水。他没有反抗，任由着我胡作非为。我活着，我能感受到极致的甜美。血，血，血！ 我疯狂的吸取，他的生命。他只是轻柔的抚摸我的背部，用着柔和的声音说着：“慢点，我的孩子。” 我逐渐冷静下来。我刚刚在做什么？我向他眨眨眼睛表示疑问。他没有回答我，但是他脖子上还留着我的罪证。 “对不起。”我有些慌张的推开他。他是谁？ “那么，你是谁？”他问我。 “我叫薇儿，你没事吧，我刚刚……”是不是吸了你的血？我担心的看着他。 “哦，是薇儿。”他看着我思考着什么。看他不紧不慢的态度，应该没事吧。他的眼睛也是红色的，他也是吸血鬼吧。 我递给他已经被湖水浸湿的手帕：“刚刚对不起，不嫌弃的话请用。”他的脖子上有血迹，还是擦掉比较好。 “不需要……”他没有去接我的手帕。他用长长的手指，抹去血痕，用唇抿去。脖子上的牙印很快也不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变成吸血鬼？弗兰德不是说没关系吗？我只是喝了一点他的血液，应该不会……现在肚子里是暖暖的，我刚刚喝了他多少血？ “你真的还好吧？”毕竟是我先袭击的人的总要负责任才行。就这么走掉的话，太不礼貌了，而且可能还会给弗兰德添麻烦？引起什么冲突什么的。 “还没有人这么问过我。”他闭上眼睛笑着说。 “我今天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真的很抱歉。”我向他鞠躬道歉。 “所以，你今天才变成吸血鬼的？”他问我。 “嗯。”我回应他。 “感觉怎么样？味道如何？我的血液。”他问着我。 “刚开始全身都很疼，就像燃烧着。然后我就突然出现在这了……”我回忆着细节。 “刚开始的确都是这样的。”他安慰我。 “我的腿，本来已经没有了，但是现在又出现了。真是神奇。”我说。 “所以都是值得的不是吗？”他继续说：“只有在痛苦之后才能得到永生。” “怎么会有真正的永生。即使是吸血鬼也会死去的不是吗？”我看着他。 “的确，这是事实。”他说。我环顾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的场景很像我看见的画。但是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的样子。这是哪里我还能找到弗兰德吗？ “怎么了，你好像很困扰。”他说。 “我突然就到了这里，现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告诉他。 “你可以告诉我一些标志物，或许我可以带你去。”他说。我难道遇到了一个大好人？他没有责怪我的恶行，还为我带路。我该相信他吗？从小学开始父母就教导我们不要跟陌生人走。 “谢谢你，可是……”我有些犹豫。他看起来既优雅又帅气。穿着上看也是贵族的样子。但是不能以貌取人，万一这个时候人贩子很挣钱呢？你看那个非常有名的东印度公司不就是到处为非作歹吗？他们的高层不是也一副绅士样。 “有什么顾虑吗？”他提醒我：“天要亮了。” “你认识弗兰德吗？”先听听他怎么说。我想。其实这是一把双刃剑，要么他把我绑走，要么他把我交给弗兰德，至少不会卖给其他人什么的吧？交给弗兰德的敌人？战争时期他们应该会联手对付吸血鬼猎人吧……所以我回到弗兰德的几率应该比较大。 “嗯，我们很熟。”他笑着说。我总觉得他的眼睛眯起来笑很诡异，明明是这么英俊的一张脸，总觉得很奇怪。 “那太好了。可以告诉我路吗？我自己过去就可以。”还是自己走比较安全吧。我想。 “当然可以。”他说。 “谢谢你，嗯……要向哪边走？”我问。 “我正巧要去找他要一个东西，我们顺路一起过去怎么样？”他问我。 “诶？”我还能拒绝吗？还有什么办法甩开他吗？越来越觉得他很可疑。如果再拒绝的话，我会不会被暴露本性的他撕碎。 他轻笑了一下。我有些慌张的看向他。他不会也有弗兰德的能力吧，他不会也能听到我在想什么？知道我天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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