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差一下就减少了不少,鹤凌序直脊,她微微曲脊。 嘴唇终于染上绮艳的血色,不经她动作更近一步,他就自发启了唇,勾她进,又进她唇内,一点一点流连,拼尽所有地纠缠。 喉结滚动,津液被他咽下。 吻得很认真,堪比初初练剑之时的状态。 一吻缠绵结束,他不会就当即撤离的,他喜温存,会留恋不舍地继续碎吻她的唇畔,喘息间余舔去她唇上水渍。 摸上他有些微肿泛血色的唇部,宿半微亲了亲他挺直的鼻梁,有些绵哑地告诉他:“我其实已有了决定的,待先取完那半颗辟元石,回来后再允你,好不好?” 揽过她腰的手瞬间便紧了紧,将她扣得几乎毫无缝隙。 一声“嗯”低哑至极,似从深骨里传出的声响。 鹤凌序当真意乱情迷了,外面专为她设的阵也就自发破了。 到了应安筠的内室,才发现与外面金碧辉煌的装潢很不一样。素白地毯素白墙,乌木桌椅乌木床,仅有的装饰便是已经枯了却还没扔的兰草,和墙面上挂着的三两幅墨画。 唯一格格不入的或许是床边未合拢的衣柜里的景致了——占了小半个位的素色衣裙边上,是花花绿绿的宽大男子袍衫。 只扫了一眼,宿半微就辨出了,这间内室原是熙君前辈与应安筠的内室,几乎全是按照熙君前辈的喜好布置的,两人当时相爱可见一斑。 然而,也就是这种眷恋似的假象,才让人觉得眼前一幕尤为荒诞。 黎翠被半压在榻上,一脸不耐和嫌弃,而松垮衣衫的散发城主就趴在她颈边,身子在小幅度抖颤。 看起来真不是个愉快的场面,顾不得多作思考,宿半微当即一把掀开上面那个高个男人。 看到她,黎翠显得有些惊讶,残留吻痕的眼角被张开,很快就又笑了笑,“半微姐姐,你来啦。”像是寒暄一般。 瞥过有些湿润的肩上衣服,“你没事吧?” “没事,姐姐,能给我个帕子吗?” “我没有帕子。” “好吧……”没办法,犹豫了会后她还是拿衣袖使劲擦了擦,“这个变态城主拉着我念叨,亲了我眼角,还趴我肩上哭,力气太大了我都扒不动他。” 妥妥的嫌弃与厌恶语气,尽管这变态是仙颜榜第三。 见她无恙,宿半微也就转身走向了趴地上哭得失神了的那人。发落了满身,白雪样的脸上全是泪水,好像哭得痛不欲生。 自然曲起的食指上带着嵌翠戒指,她的视线一下就凝在了上面。 不多作说道,也没法跟个神志不清的人再说道,宿半微径直取下了戒指。 应安筠根本不反抗,眼里的水汽起了落,落了起,好像多年不哭一时开闸了关不住一般。 这样子,像被什么剧烈刺激了一般。她转身,对上好整以暇坐床上看戏的女孩,“你到底是谁?” 自她出现,就发现黎翠一直都不复之前维持的形象,似乎是任务达成也就不必要伪装了。 也是,天底下哪来这么多的巧合,宿半微一下就想到了鹤凌序。 “被发现了。” 随着清朗的男声出,由坐而站起的黎翠飞快变幻了身形与脸蛋。 身量拉高,肩背拉宽,颊肉消减后骨骼明显,眉斜飞入鬓,眼狭长深邃,唯浅蜜色肌肤与天生笑唇是她熟悉的。 一释放完真容,他被从袖里掏出一木质小鸟,松手之后便像有了活意,跟个离弦线一般往窗外去了。 毫不避讳的一手,让宿半微认出了他的身份,“机宿宫,擅机关,擅易容,鹤凌序会请动的,应是宫主方五邑吧。” 初来乍到之后,她还是掌握了一些比较出名的人的资料的,只是没想到这资料是这样的被动用出。 刚得以释放真容的仙君心情很好,“得半微姐姐夸奖,五邑不甚荣幸。” 毫不意外她猜到了,看来和鹤凌序消息通得很好啊。 宿半微舔了舔牙,真他娘的玩得一手好谋划。 一环接一环,还环环相扣。 “半微,咋样了?” 姗姗来迟的钟迟总算从机关里出了来。 还没等她答上了只言片语,就又有人闯了进来。 一回头,发现还是个熟人。 穿着乾泽道袍的少年似携一身风雪而来,乍望有他师兄的几分风采,落地收剑干脆得很。 虽说看到不该在这的两人感到极其惊讶,但还是秉持着第一要务,将还瘫在地上哽咽的罪魁祸首给捆了起来。 懵逼钟迟瞥了眼床边的陌生男人,又看向半微,眼神在疑惑发生了什么,怎么局势往他看不懂的方向发展了。 哪里有时间给她向他解释呢,扎扎实实捆完人的汤念板着脸,直接就警告他:“钟迟,你还欠顿鞭刑。” ……要不说,他已经忘了这茬了。 “半微,先走一步!” 面上看着淡定,实则有人在急切传音。 开玩笑,外面的人都知道,谁要是犯错被乾泽的人盯上了,就等着不断逃亡不得安生吧。 “等等,任意门你先拿着。” 传音完就把刚拿到的戒指扔给了他,钟迟接到后就唰一下跳窗跑了。 宿半微望着他的狼狈背影,不得不感慨一句:钟迟爬窗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娴熟了 。 眼睁睁望着人在眼皮底下消失,汤念一下子就暴露了并不稳重的性子,“宿半微,你……若不是师兄庇你,我定不轻饶你的!” 不过也只是放了句狠话,就匆匆带着应安筠回去交案了。 一是事急,二是……到底她为师兄愿受戒刑也要相守的人,也为自己……曾经真心想交的朋友。 本是翘着二郎腿默默看戏,但在听到他这话时,方五邑憋笑地挑了挑眉。 这傻小子,是你师兄缠着人家负责,千方百计要留人家,你叭叭在这放狠话,不怕你师兄拿剑追你劈吗。 ----
第46章 第 46 章 = 转身,宿半微对上他。 “乾泽山脚下,你就是在等我。”等我把你带到应安筠的眼皮子底下。 就说呢,怎么会莫名其妙觉得黎翠有点男儿郎的味道,还总是巧合遇见。 着靛蓝衣袍,方五邑不置可否,抻开长腿后就低笑调侃:“你想知道?半微姐姐,来啊!” “你不是喜欢摸我脸颊的吗?” 仙颜榜第二,机宿宫宫主方五邑,疑似在调戏她。 当事人表示想揍人,“注意措辞,什么叫喜欢摸你脸颊!” 就摸了一下,还是在他扮小女孩的时候,怎么就说得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关系一样。 圆领锦袍衬得他潇洒俊逸,自恃姿容的男人支肘在膝上,弯下腰就要凑近。 “方五邑。” 清泠冷声突出,一下僵住了他的身形。 警告之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方五邑头皮发麻,瞬间站起,“那个凌序啊,我就是试探试探……” 给他一百个胆子和顶了天的自信,也没底气去从鹤凌序手上抢人啊。 风起门开,一席白袍入了眼,似从苍云而下,衣摆轻曳如乘风而来,翘尾长簪扎入发间,眼眉漆比夜黑,唇竟还晕着红,就这样以仙风道骨的派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方五邑盯着他的嘴陷入了惊疑,好家伙,这嘴红的,明显刚亲热过啊。 虽然实在想象不到对人动情,厮混还丢了身子的这些荒唐举动是鹤凌序能做出来的。但他还真的不是故意挑这个时机的,天地良心啊,他真的只是想单纯试探下她能不能经受得住诱惑的! 先前有多自在得意,现在就有多尴尬心虚。虽说出发点说好的,但当面被抓,也委实丢份。 缓步进来的仙君姝容清冽,走动间可见含蓄劲道与从容气度,神情却没法说得上是愉悦的。 “若我未阻,你可要做什么?” 眼神无波,却颇有压力。 “我真没打算做什么……我发誓!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样挖墙脚的人。”顶着一副高大身材,方五邑真诚发誓。 知道他的尿性,也不再理会,转首便逮住了装死静默的宿半微,“想知道什么,过来问我。” 有何必要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 无关紧要的方五邑走时匆忙,还是因鹤凌序一句提醒,才知宫内出了事。 不过走之前给了她传了道音——“三日后,温居天字居,你想知道的,届时都会知晓。” 宿半微一听,便活了心思。 从鹤凌序处得到的信息太有限,他话总是一点一点地透露给她,要弄懂他布的全个局还是太费时间了。 如果是方五邑的话,兴许还会简单点…… 她思考的时候都很安静,鹤凌序一看便知她又在盘算些东西了。 “宿半微,你从不会见好就收,总是钟情试探底线。” 他说这话无喜无恨,一时让人听不出态度。 但……好像并没阻挠她的意思。 鹤凌序竟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宿半微扬眼,细细致致扫过他的面上,一时也没底他是不是听到方五邑给她传的音了。 * 温居还是一样的,灵韵之地,不是俗世间雕梁画栋可比拟出来的。 方五邑能把她约在这,也恰是说明资产的雄厚以及身份的不得了。 细致一想,好像她和钟迟接触过的人……好像都是些在这能叫得上名号的。 不说鹤凌序,就是汤念,在外也是响当当的汤念仙君,乾泽的下届长老。 这么一说,她还是高攀的那个。 漫无边际地想着想着,宿半微到了方五邑约好的天字居。 侍仆退下,宿半微当着他的面,昂首挺胸地进了来。 里面墨绿衣袍的男人撑着头笑,“半微姐姐,来得比五邑想得要早啊。” “你也挺早的。”懒得吐槽他的称呼,宿半微应付了声便开门见山,“鹤凌序到底布了个什么局,你今天就跟我仔细说道说道吧。” 将果碟与糕碟往前推了推,方五邑垂眸为她倒茶,“设了个假局引出罪魁祸首呗。” 与上次见面故作轻佻不同,此次的举动矜持且恰到好处,小小倒茶的动作都讲究极了。观他动作而心有考量的宿半微不作反应,等他继续说。 “辟元石,你知道吗?” 没人比她更知道了,宿半微依旧不作声。 透绿茶水散着清香热气,掐朱琉璃杯盏平稳被送到了她手边。 收回右手,方五邑接着说:“它被分了两半,施以联契,一半给了应安筠,你猜作什么的?” “不知。” “换拓经丹。”声音低沉,他抬起眼,望着她一字一字说道。 阴翳消得很快,他了云淡风轻了起来,“拓经丹嘛,开拓经脉吗,跟辟元石不一个功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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