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慈伸手去拔:“那我拿走了。” 多好的乘白灵玉,扔了怪可惜的。 雎不得扣住她的手:“不行,我不要,你也不能要。” 林念慈眼珠一转,试探:“那你给我个新的我就不要了。” 他转手又掏出来一把一模一样的塞给她:“我有一座山。” 一座山,玉矿怕不是他家开的。 乘白灵玉采取不易,至今全修真界只发现了一处极小的矿场,且其制成的法器最次也是高阶,每次竞拍都引数人争抢。 短短几个字,让林念慈陡生敬意。 她僵住了,自己在没有钱买法器而炼剑时,是万万想不到他如此富有的。 她毫不含糊地把折扇收进储物戒里,感叹,若是能再给她一把就更好了。 大概是看出她的想法,雎不得这次直接掏出来一块砖大的乘白灵玉塞给她。 林念慈的心抖了几抖,若不是知道这灵玉有多珍贵,看这架势她还以为不值钱。 但她还是坚决地拒绝了诱惑:“一把就够了,再多了我怕我会杀人越宝。” 雎不得面无表情,不予回应,显然对这句话不以为然。 林念慈:我被伤到了。 她生起一丝好奇:“你以前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 她记忆里世家好像没有姓雎的。 雎不得冷哼:“有钱的可不是我,是我爹。” 林念慈继续问:“你这么跟着我,你爹不让你回去?” 雎不得蓦地笑了:“他管不了我。”已死之人,怎么管他? 林念慈见他笑,生出诡异之感,她蓦地想起,乘白灵玉矿好像在魔域与北洲交界处。 灵玉矿在哪个世家名下?难道那个世家姓雎? 她想了想,没想起来,便作罢了。 通道里弥漫着一股腥臭,两人走了数百米味道才消散。 石道后面是一扇石门,林念慈尝试着摆弄了几下,没打开。 她退开一步,雎不得靠近,手放于门上,一阵灵力波动,石门碎开。 林念慈心底微痒,进到门内后,她也把手放到石门上,学着他用灵力一振。 纹丝不动,连个裂纹都没有。 雎不得冷冷地嗤笑一声。 林念慈不服,她又试了一次,还是巍然不动。 “算了,它与我无缘。” 林念慈重新整了整衣衫。 里面是一个空旷的密室,密室里累累白骨,尽是捂臭的血腥味,墙壁上满是刀伤剑痕。 识海里的引力到密室边中断了,但两人把整个密室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暗道小门。 反而是不知道碰到哪里,半空又浮出许多字,这些字比寺外墙面上的还要潦草,林念慈一句都没有认出来。 石门消失,四面墙壁忽然剧烈震动,开始向中间缩进,若两人找不到出路,很可能会被挤压致死。 雎不得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长发用玉簪敷衍地束于颅顶,几缕发丝轻盈地散落,莫名闲适,一双眼睛漫无目的地到处看。 金字耀眼,她忽然想起来高元打开定禅卷时的手势。 她循着记忆摆出姿势,重复高元的话。 叽里呱啦说了半天,密室猝然金光大盛,再睁眼,已至一处更大的密室。 密室中灯火通明,地上摆满白烛供香,最前方石台上一具木棺。 两人躲开满地香烛,小心靠近了木棺。 青烟袅袅,此间尽是浓烈檀香。 他们毫无阻拦地走到石台下,看见木棺中的尸骨。 里面寥寥几根残破人骨,被仔细拼接起来,隐约能看出是人的尸骨。破损的头骨上,放置了一颗璀璨明珠。 林念慈一眼瞧出那颗明珠是传闻中的舍利,是定禅卷最珍贵的灵宝,人们最初进入定禅卷,便是为此而来,但千百年来,无一人寻得此物。 没想到如此珍宝竟被用来保尸身不腐。 从看见舍利起,她便清晰地感觉到其间引力,神识中要寻的力量,大概就藏在舍利中。 她没有擅自去动舍利,定禅卷中任何一个含有灵力的宝物都有灵兽守护,舍利这样的镇卷之宝,守护灵兽很可能也是卷里修为最高。 她正要再观察一番,雎不得悠道:“这里没有任何灵兽。” 怎么可能没有灵兽?那要拿到舍利岂不是容易得很? 难道……危险隐藏在舍利上? 林念慈向着木棺靠近一步,仔细看去,终于在舍利上看见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小字。 “是因果囚。” 雎不得显然第一次听说,露出一丝兴趣:“何谓因果囚?” 林念慈努力回忆以前看过的书:“传说一些修为高深的大能修到最后会困于曾经的经历,为了摆脱困境,他们便把经历连同因果剥离出来,置于灵宝之上,后来人想要得到灵宝,便需进入经历,成为囚中人,破开因果。” 雎不得更感兴趣了,这个听着就很有意思,便要伸手去碰。 林念慈连忙拉住他:“先别动。进入因果囚会失去所有记忆,所以我们很难影响囚中人物的行为性格,大概率只是把曾经发生的事实重新走一遍。而想要破开因果囚,需要改变结局,否则便会困在里面,永世不得离开。” 雎不得颇为怀疑:“变成里面的人也不能影响他们的性格?岂不是外面的人无论进去多少遍都不可能改变结局?” 这是忽悠人进去送人头? 林念慈摇头:“进入因果囚,便是已经完全变成那里面的人, 那些人经历的事便是你的经历,记忆便是你的记忆,所以性格很难有大的差异,但也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届时只能寄希望于这微弱的性格上的不同能改变结局。” 她继续道:“我记得书上好像说过,若是能从里面出来,回忆起来也只是像旁观了一个故事,不必担心自己本身受到影响。” 最后一句话把雎不得说得心间一动,能亲身经历他人的过往,还不用担心受到影响,听着更有意思了。 “嗯,”他点点头,“我先行一步。” 没等林念慈有所反应,他迅速触碰了舍利,然后顺理成章进入了因果囚。 剩下林念慈一人呆立原地。 她还没做好准备…… 算了,反正也必须得到舍利中的力量,做没做好准备又能如何。 她也将手放在舍利之上,一阵金光闪过,眼前一黑。 再睁眼,自己正坐在一面梳妆镜前。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却是自己的模样。 林念慈皱眉,那雎不得岂不是也是他的模样? 这样算的话…… 没等她想明白其中利弊,脑袋便忽地一空。 逐风拾起桌上眉笔,继续画眉。 边画边想,方才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一个丫鬟敲门:“姑娘,该去请安了。” 逐风放下眉笔,走出房间:“来了。” 春花盛开,清风拂面,她一路走得颇快,后面的小丫鬟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 走到长廊时,旁边假山传来砰的一声。 逐风蓦地停下脚步,提起裙角,扒开花草钻了进去。 念梦急忙去抓她,却连衣角也没捉到:“哎呀,姑娘,莫去看了,再看便迟了!” 逐风不听,固执地穿过假山。 一个灰衣小和尚倒在地上,一旁站了一个大和尚在踹他,见有人来,住了脚。 逐风没说什么,走过去,把小和尚扶起来。 淡紫色衣摆映入眼帘,寂空抬眼,一张盈盈笑脸。 那时小小的寂空还不知风月,只是觉得眼前的姑娘好看极了,眼睛好看,鼻子好看,气质好看,真是无一处不好看,怎么都挪不开眼。 作者有话说: 吓了一跳,刚刚差点瞄到数据
第14章 东洲(定禅卷) 那个大和尚也不过是逐风的年纪,见人来了,匆匆跑了。 寂空眼里还水汪汪的,眼眶通红。 逐风把人扶起来,用手帕替他拍掉身上的灰土脚印。 十岁的寂空虽然委屈得要命,却不肯掉一滴眼泪。 她给他把衣服整理好,问道:“你师兄为什么打你?” 寂空的睫毛沾了水,一缕一缕的,又长又翘。 “我不知道。” “他经常打你?” “好多次了……” “打你你也不反抗么?” “我打不过。” “你师父呢?他不知道吗?” “……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会打得更疼。” 逐风站起来:“打你,你才要告诉师父,让师父保护你。” 她拍拍寂空光溜溜的脑袋:“要学会反抗,否则欺负你的人只会变本加厉。” 寂空懵懂地点点头,他反抗过,可是师兄打得他太疼了。 逐风到夫人院子的时候,夫人已经同其他姑娘说了一刻钟的话。 “给夫人请安。” 她行了一礼,也没管夫人是什么表情,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 逐羽娇娇柔柔地扭着帕子:“姐姐今日来的怎如此晚?怕不是睡懒觉了吧?” 逐风翘着二郎腿,笑道:“我来得晚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夫人都没有说什么,妹妹提起来是想做甚?” 碍于夫人在场,其他人抿住唇角笑意。 逐羽的想法所有人皆知,只是没想到逐风竟然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逐羽脸色一白,向夫人道:“母亲,大姐姐如此作为,实在是未将您放在眼里……” 夫人打断她的话:“既然人都到齐了,该说的话也说了,今日便先散了吧。” 夫人年纪不大,将将三十,七年前作为逐将军的续弦嫁了进来。 刚嫁进来时,她看不惯府里几个非己出的子女,便先向最大的孩子逐风下了手,不曾想,逐风聪明得紧,忍气吞声几回后,直接往逐将军那里告了状。 将军罚了她,又派几个嬷嬷在旁协助管家。她气不过变本加厉向逐风下手,威逼利诱全部用上,逐风攒了攒,一股脑全给捅了出去,顺带还栽赃了几件。 从那以后,夫人便收了手,但两人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夫人不喜看见逐风,逐风便时不时地去请安,且一定要最后一个到。 这么多年,夫人也没生下个一儿半女,心气早被磨平了,如今对府里的事也不太上心,更不想掺和逐风与其他子女的争执。 偏偏逐羽之流不会看眼色,非要去惹逐风,弄得自己也左右为难。 逐风拍拍逐羽的肩:“妹妹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逐羽脸色更加难看,她为什么就是说不过逐风? 逐风走到半路,又看见那几个和尚。 她转身问念梦:“今日怎么来了这么多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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