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噗哈哈哈——就不该指望他。” 聂宗棠听着身后众修士的哄笑声,回头剜了一眼,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只好将矛头再次对准林驿: “好你个林驿,藏得真深,先是欺瞒章宫主收留你,又借圣火大会假死逃生,竟还建了林隐宗惹是生非,搅得修真界不得安宁。” “你……” 金筱气不过聂宗棠颠倒黑白,更不允许任何人往林驿身上泼脏水。 她说着,正欲从林驿身后出来,与聂宗棠对峙,又被林驿止住了。林驿拍了拍她的背,搂她更紧。 “咳——” 金筱本就憋着口血,被林驿这一拍一搂给逼了出来。 “阿月?” 林驿转身看她,一脸焦急,她不想让林驿担心,可又倏然没了力气,软软靠在了林驿身上。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朝林驿摇了摇头,不料视线刚好瞥到了叶岚庭朝林驿杀来的眼神,在叶岚庭朝她望来之际,她撇开了目光。 金筱本以为会听到聂宗棠继续胡说八道,却没看到在场修士的脸上惧色褪去,露出了本来面貌。 众人不再忌惮。 “对了聂寨主,听说林隐宗前些日子端了聂家寨,可有此事?” “若真如此,那聂寨主不会是被林驿胁迫,才帮他洗脱了弑父纵火的罪名吧?” 聂宗棠:“……” 又有人搅混水,“聂寨主为何不说话?若真如此,可得趁着林驿与这妖女啊——” 只见这名着尊胜宫玄色校服的修士,当胸中了一掌,被掌风打退数丈远,直至身子撞到一棵树上,才停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再无动静。 众人的视线从这晕厥的尊胜宫修士身上收回,落到了林驿身上。 林驿将推出这掌风的手收回,一手揽住金筱的腰,一手抄起金筱的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金筱强撑着眼皮,“林驿,我……” 林驿吻她眉心,“乖,我带你走。” “慢着!” 林驿眼中的不耐一闪而过,朝金筱笑了笑,回头望向了史宅一处。 喊话的尊胜宫男修见林驿不睬他,继续道:“林驿,你欺人太甚,不但灭门史家,现下还把我师弟打成重伤,我……” 林驿再不听他啰嗦,朝史宅一处喊:“桓砦,还不出来。” “来啦来啦。”桓砦的声音忽地冒出,在众人的愕然中,他于某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处,上演了场大变活人。 紧接着,他忽视掉那些个诧异的目光,停在了林驿面前: “宗主,我……”桓砦一顿,瞧见了林驿怀里面色惨白的金筱,“这——宗主,您先帮金姑娘疗伤,我上!” 林驿颔首,抱金筱坐到了台阶上,开始给金筱输灵力。 桓砦见林驿那边稳定下来,这才双手抱臂,朝那位尊胜宫男修喊话: “喂,你这人讲不讲理?” 男修左右看了下,见周围人都是一脸的同仇敌忾,扬头回道:“当然,但与你等……” “别废话,讲理咱们就讲理。”桓砦打断了他,“你方才说,我家宗主把你师弟打成了重伤?” “你眼瞎吗?我师弟现下就在那边躺着,这还有何异议?” 桓砦朝这男修翻了个白眼,顺带掏了掏耳朵,“粪坑。” “你说什么!”男修当即拔剑朝桓砦走来,这正中了其他修士的下怀—— 他们就等着有人先动手呢。 在场众修士,本就是因着接到了林驿与金筱还活着的消息,又听闻这二人在阳平坡作乱,才顺着一路上的线索,聚到了史宅。 接着他们便发现,史家的人,都死了,而金筱与林驿,果然在此。 虽说林驿确实是翻案了,是被冤枉的,从而证明了金筱当初的坚守是对的。 且方才有修士问聂宗棠是否被林驿胁迫,也只是单纯想踩聂宗棠一脚。 但坏印象已经先入为主,又有谁能证明史家灭门不是“死”了已久、却刚好出现在此的金筱与林驿干的呢? 何况,不知师门背景的金筱,对修真界来说,活着就是个隐患。 偏见和着恐惧,致使他们无法放任这样的金筱横行。 方才,他们看着金筱已然一副受伤的样子,觉得胜利在望,可对于金筱拼死护住的林驿,他们仍是不敢大意。 追溯一年前,尊胜宫圣火大会上,林驿在噬血丹毒性发作的情况下,还能掀飞大片修士。 这过去的一年里,林驿作为林隐宗宗主,即使神龙见首不见尾,也能给各门派惹不少麻烦,翻出甚多腌臜事。 所以,在场众人,对于林驿的实际战力,并不是很清楚。 于是在场的聪明人,都选择了观望,等那些个头脑发热的冲动人士挑起由头,再一齐朝金筱与林驿发难。 终于,在观望多时后,有人拔剑了! 无数条视线明里暗里在桓砦与那名拔剑男修之间穿梭,心中不断重复着:“打起来,快打起来……” 然而,桓砦嗤笑了声: “我仅仅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要被你这小肖拔剑相对,那你师弟都对我家宗主夫人不敬了,我家宗主还能让着他?” 桓砦理直气壮得将这话一口气说完了。 不料,他话音刚落,林驿和叶岚庭都“咳”了一声。 桓砦:“!” 他见众人一脸“成亲了”的蒙圈表情,后知后觉地捂了下嘴,敢又不敢地望向了林驿横来的视线,眼神道歉:“宗主我错了。” 见林驿收回视线,桓砦才继续鼓起士气,乜向了那脸上青白交替的男修: “你不是要讲理吗?怎还用剑对着我?” 男修咬着牙,将剑收回了鞘中。 桓砦又白了他一眼,“我没记错的话,你方才还说,我家宗主灭门史家?” “对!”男修像是受到了启发,再次扬起了头: “林驿不但灭门史家,还将史宅设下阵法、幻术,妄图藏匿罪行,若非我尊胜宫探查到此处有异,怕是史家上下几十口,就这般悄然惨死了。” 桓砦捕捉到了男修此话的关键: “哎呦呦,不愧是擅长阵法的尊胜宫,那还请你再探查一下,这阵法和幻术设了多少年了?” 男修一脸得意:“十年之久。” 谁曾想,他话音刚落,桓砦就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待注意到林驿的眼神,桓砦才收敛: “咳——十年之久,在场诸位都没问题吧?” 桓砦扫了眼四周,见无人质疑,继续道:“那我就给诸位算算,往少里算,就说是十年前,我家宗主才不过十二三岁。” “哪里能设下如此耗费修为的大阵?” 男修嘴唇翕动,又见周围有人开始向着林驿说话,匆忙道:“那金筱呢!她那一身的逆天修为,甚有可能!” 桓砦目瞪口呆,倏然怼道: “你丫有病吧,金姑娘当时才五六岁!”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看文~
第79章 趁乱离开 尊胜宫那男修被桓砦怼得一阵语噎,而修士队伍中那此起彼伏的嗤笑声,又将他的怒气一再推高。 前有同门被林驿所伤,后有桓砦屡次对他出言不逊,他可不想让尊胜宫在这群两面三刀的人面前,里子面子一起丢。 于是他开始补救自己方才的话: “五六岁怎么了?既是修行之人,年龄又怎会成问题?何况这妖……” 男修下意识瞥了眼林驿那边,在对方抬眸横向他的刹那,想起了他那还晕厥着的师弟,赶忙将原本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但是,惹不起林驿,还惹不起他手底下的喽喽吗? 只听男修话锋一转,冲桓砦嚷嚷: “你这人怎么回事?一会儿宗主夫人,一会儿金姑娘的,林隐宗就这般辱人家姑娘名声吗?” “哎我这暴脾气!”桓砦说着撸起袖子,朝那男修跨了去。 在场其他修士见此,再次于心呐喊:“打起来,快打起来!” 不料,桓砦停住了脚步,扭头望向林驿。 这期间,林驿一直注视着金筱愈发惨白的脸,而金筱自打被他抱上了台阶,就陷入了昏迷。 他将灵力不断输送金筱体内,可也只是暂时稳住了金筱紊乱的灵脉。 他面上如常,不想让这些碍事的人,从他的神情中推测金筱的身体状况,然而内心却早已巨浪滔天—— 金筱太能忍了! 那暴走的灵力在体内乱窜,任撞到哪一处,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可金筱自始至终没哼一声。 林驿甚至猜到,如果金筱能忍住不吐那几口血,怕是他都不会有机会知道,金筱受术法反噬如此严重。 哪怕他问起金筱面色的事,金筱估计也只说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 他真是又心疼又气! 可现下还不是离开的最好时机,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带金筱陷入把握不足的境地—— 再等等,等场面乱得一发不可收拾,立马离开! 林驿微抿着唇,对上了桓砦望来的视线,摇了摇头。 于是,众人又空欢喜了一场,看着桓砦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继续双手抱臂与那男修理论: “你丫别说不过就往金姑娘身上扯,这事左右都轮不到你置喙。况且咱们现下讨论的,是这史宅的阵法和幻术,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何急着岔开话题?” 未及男修开口,修士队伍中有了相同的疑惑: “对啊,尊胜宫这修士好像确实在转移话题。” “不单转移话题,还辱人脑子,他自己都说这阵和幻术是十年前设的了,却还怪罪到娃娃身上。” “道友所言极是,何况参加了一年前尊胜宫圣火大会的修士皆知,金姑娘因着儿时没有修为,差点被那苟四掳了去,这也说明,这阵法和幻术不可能是金姑娘设的。” 这些话不单讲蒙了尊胜宫那男修,把桓砦也搞得一头雾水: 这些人是在见风使舵吗? 还真是不着急明立场! 怕是一会儿打起来了,也只会向着利益更大的一方。 桓砦一想:这可不行,见者有份,大家都参与进来才好,要打咱们就打混战,让我家宗主和夫人趁机离开。 “咳——”桓砦白了那男修一眼,不耐道: “尊胜宫的人就这水平?满脑子浆糊就想往人身上泼脏水?不是要讲理吗?换个脑子清楚的人来。” 许是尊胜宫其他修士也觉得那男修丢人了,开始拉人归队。 那男修却是不甘示弱,挣脱开同门的拉拽,与桓砦继续理论: “我怎就转移话题了?此处有阵法和幻术,林驿与金筱又刚好在史家灭门后破阵出来的,怀疑他二人不是很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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