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苗六溪感觉胥巳给靠边站的那副骨架,递了个什么眼神过去? 胥巳指指后面的大圆床,吩咐道:“搁那。然后再找个保洁上来,把这打扫干净,怎么乱七八糟的?” 苗六溪心想这是个疑问句? 她瞟了眼胥巳的手。 嘶,这双手也好长。 但绝对没有刚才那只黑手来得惊艳。 苗六溪虽然当时没有触感,但她感觉那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神秘人,才是真正的捏脸大佬。 对,所以一定要打探出大佬的行踪,然后找他办卡! 苗六溪在床上浅浅睡了十多分钟,才发现胥老板一直没走。 “我痊愈了吗?”苗六溪故意发问。 “清醒点,骨折哪这么快痊愈。” 苗六溪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她只是想顺口引出那位大佬。 “可刚才我记得,不是有位医生一下子就把我的手给治好了吗?那位是谁啊?” “就是我啊。” 苗六溪:吹什么牛,手都没有人家一半好看。 胥老板外表看着年轻,叹起气来居然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中医,总让人觉得啊,小姑娘命不久矣了。 胥巳:“唉,你摔断了腰,很严重啊,得住个院。” 苗六溪听到自己需要住院这个消息后,淡定从兜里拿出银行卡,搁到他手中。 “钱都在这了,你看着取吧,密码三个六三个八。” 胥巳:“你知道自己需要住院多久吗?” 苗六溪肯定知道。 断腰嘛,多少也得住上好一阵日子吧。 反正钱就是这点钱,如果实在不够,那她走就是了,大不了再联系宋医生…… 苗六溪猛然一惊。 宋医生? 怎么把宋医生给忘了! 她连忙拿出手机,点开屏幕,没想到通话页面居然还在保持。 苗六溪将听筒移到耳边,试喊道:“宋医生?” “六溪,你还好吗?”电话那头很快就回应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宋医生,我不知道你没挂断。” “没关系,找到医院就好,需要我来看看你吗?” “不用了。” “好,那我们回头再联系。” 苗六溪赶紧挂断。 怕是浪费了不少人家的话费吧? “哟,忙着呢。宋医生?谁啊?” 胥巳从他们开始对话起,就保持着这副交叉抱胸的讨嫌姿势。 “你一个大老板爱打听这些?” “之前都告诉你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板而已,八卦肯定爱听。所以这姓宋的到底是谁?男友?前男友?难不成是爹啊。” 苗六溪:靠。 后来苗六溪发现自己被耍了。 因为她问胥巳需要住院多久的时候,那大老板又开始端起他七老八十的垂死模样,语重心长道: “唉,你这情况,有点特殊,起码得住个一整天吧。” 苗六溪:? 住院一整天? 苗六溪:“把银行卡还我。” “干嘛?这可是你自己给我的,后悔来不及了。” 胥巳鼓着眼将银行卡踹进自己的屁兜里,顺势站了起来。 “就只安排一天住院需要这么多钱吗?还给我!” “妹啊,你可知住我这顶级豪华医疗套间一天需要多少吗?”胥巳随手比了个数,“八万。” 苗六溪:“……” 这么顶级的吗? 苗六溪:“那密码别忘了。” 好心痛好心痛,半年多工资没了。 不过,想想那位躲在暗处的捏脸大佬,行,她忍。 此处位于医院顶楼,当之无愧的八万一晚。 智能可调试的透明天花板,一睁眼就能看到星空。 苗六溪浅浅入眠,丝毫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 城市的霓虹交相辉映,月亮开始隐蔽,乌云慢慢聚拢,窗外下起零星小雨,室内逐渐透进清凉。 而房间里,那只靠着白墙站到现在的骨架,它缓缓动了。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养了幼年的恶霸爷爷》求小天使戳戳专栏收藏,爱你爱你!
第4章 大软床中央仰卧着可怜兮兮的断腰人士,其实按道理说,这类患者应该睡在较硬的床上,否则腰子无法支撑。 但苗六溪不以为然。 反正闲着没事都会骨折,那为什么不把该爽的先爽了。 打个比方,就像今日不慎失窃的那本《霸道女仆爱上我》,里面的男主就很识时务。 那男主一头白发如雪,圣洁到基本看不出头皮屑,五官又标致得跟刀削一样,美吗?美。 他还坐拥上千亿家产,随随便便小指一翘就能搞一套房,强吗?强。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最终还不是被小女仆给上了。 这样一个又美又强又惨的人都能勇敢面对生活享受当下,那苗六溪,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所以她扒扒衣服睡了。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的遭遇实在倒霉,搞得她现在钱与小说皆失。 “该死的小偷,下回见到先打掉他三颗门牙!” 闭眼前的最后挣扎。 苗六溪腰骨虽断,但一点也不影响四肢发挥。 被子该掀的掀该踢的踢,整个上身就挂着件米白色小吊带。 这时突然袭来劲风,苗六溪额边的小须须飘了两下。 紧接着,一件外套精准地扑到了她身上。 外套是苗六溪自己的,而扔外套的那只手,却是远处靠墙站的那只骷髅的。 他全身严严穿着深黑色的连帽斗篷。 从外表上看去,长得很像传说中的邪恶势力。 骷髅身形颀长,白皙玉润,左手食指上还戴着一枚银色指环。 他抬手轻微转动指环。 指环类似于人类语言的开关,可当视线对准苗六溪时,他开始呆滞起来,良久,只说了短短四个字:“好久不见。” 非常优质的青叔音。 . 胥氏医院负八层,往生室。 胥巳早就在这等了。 但他现在无聊得很,自己跟自己下棋。 过了大概十分钟,身后那道石门被缓缓打开,穿着黑色斗篷的骷髅走了进来。 “舅舅,”胥巳起身礼貌称呼对方,“您今天没事吧?身上摔到哪了吗?” “你说呢。” “哎呀,下回注意点嘛。” 他舅不跟他废话,坐上来看了一眼棋局,仅放置一枚棋子,就把这大外甥的白棋给全部围死了。 他舅转动指环,气质傲得不可方物。 “说过多少次,凡事都要细心,看你下的这是什么棋。” 胥巳:“……可是舅舅,我这是,五子棋啊。” 他舅:。 胥巳急忙干笑几声,然后拍拍手掌,灯起声落,原本暗得谁也瞅不见谁的室内瞬间亮起了灯光。 一棵壮硕的人形大树矗立在二人身侧不远处,树枝上还挂着好几串金灿灿的小彩灯。 只是可惜,这么壮观的一棵树,竟是已经枯萎了,黑褐色的树腰低垂支撑着,像是被活活晒死的农夫。 不过这棵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二位的关注,它显然不是主角。 胥巳起身走到另一处更为隐蔽的地方。 灵牌,古时为供奉死者而设立的灵牌。 成千上万块灵牌布满了整片石墙,似如茂密的藤蔓。 而石墙的下方,最为居中的位置,赫然竖立着另外一块灵牌。 ——骷族君主,贺楼生。 胥巳在灵牌后方蹲下来,窸窸窣窣地在摸些什么东西,良久后终于是把一个中型瓷罐抱了出来。 那瓷罐看起来精致得很,足有七八岁儿童的大腿那般高,碧蓝的底纹配上繁杂雕花,高贵,大气,花里胡哨。 胥巳将瓷罐带到一张石床旁搁稳,很豪迈地揭开了盖子,这就像是古代的勇士打仗前还不忘先喝上一坛。 “舅舅,来!”勇士朝骷髅招了招手。 骷髅慢悠悠走来,路上顺便摘下自己的指环。 他将往那瓷罐口里一放,只听“哐当”一声,指环掉落,却像是触到了什么开关,大片大片的白雾从里面涌了出来,在石床上化作一副人身。 男人的身体安然躺在石床中央,整间往生室顿时更凉了起来。 这是一副毫无生命体征的躯体,他看起来不过才二十七八岁模样,肤白冠玉,相貌清冷,脖颈间还挂着一条银色的项链。 骷髅没了指环无法说话,站在一旁的胥巳见到那个男子的面容之后,也是沉默了很久。 胥巳:“当年我将您的肉身与容貌带了出来,如今您与它已经磨合千年,恭喜舅舅,终于可以维持人形态十二个小时了。” 所以,站在胥巳身旁的这副骷髅,与躺在石床中央的这个身体,他们都是出自同一个人。 骷族君主,贺楼生。 贺楼生:“之前给苗六溪治疗的时候,她手机里有一个正在保持通话的人,胥巳,我不希望以后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贺楼生化为人形态之后,脖子上那根锁骨链就成了他的“传声器”。 人形时的声音会更加好听一些,但或许是因为他骷族君主的身份,说话的语气总会给人一种压迫感。 “舅舅,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人就是她的专治医生,不是什么坏家伙,您别总把聪明用来怀疑人啊。” “可有些人就是不值得信任,”贺楼生眼神淡漠盯着胥巳,并朝他伸出右手,“拿出来。” “什么啊?” “你当着我的面拿她的钱,要不要脸。” “……” 大外甥委屈,大外甥想哭。 他这舅舅的性子,千年来真是一成不变。 苗六溪前身历经九世,每一世都会被贺楼生照顾得相当妥帖。 不过他也只能在暗中偷偷照顾,因为那时肉身维持时间很短,先是几秒、几分,再是几时,直到现在也只能维持十二个小时。 而苗六溪世世容易骨折,全身上下脆得要命,一推就倒一掰就断。 前几世,贺楼生上前跟她打招呼的时候,总能给她吓个半死,甚至当场去世。 所以后来他就再不出现,只在暗中默默保护。 胥巳觉得舅舅偏心。 凭什么呀,亲外甥和苗六溪凭什么就不能有金钱往来了嘛。 那顶级豪华的医疗套间,讲道理一晚八万也不亏啊。 但他没敢反驳,他只能默默从屁兜里将银行卡交出来。 胥巳:“我还不想要呢,这里面一共也就两万多,还不够吃一顿饭。” 贺楼生点头赞同。 “那既然这样,你明天往里面打个三十万进去,让她多吃几顿。” 胥巳:“……” 贺楼生重新坐下,淡定喝了一口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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