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开心了。 小骷髅怪没人性,吃完抹嘴不认主,竟敢这样欺负她。 贺楼生:“他没事。” 听到这句话时,苗六溪发现贺楼生背对着自己。 转过来啊,你不给我看看表情,我怎么知道你是随便说着玩的还是认真的。 贺楼生他沉默了一会。 “今时,不同往日了。” 苗六溪大概能懂他的意思。 应该是,以前不高兴可以抓个人随便杀杀,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不高兴只能像现在这样背过身去叹叹气,而且法治社会,随便杀杀是要被关起来的。 不错,还挺有底线。 “那胥老板把他带进去干嘛?”她问。 “人类是个很贪婪的东西,只要一日不解除心中疑虑,他就会一日想办法寻觅。” 苗六溪:“哦。” 不对。 东西?? 嗯??? 老孤寡,骂谁呢。 “可里面除了一棵大树什么也没有,还能寻觅到什么?” “那可不是普通的树,”贺楼生边说着边朝她走过来,“它是骷族之根。” 骷族之根? 苗六溪在梦见骷族消亡之时,那棵人形大树正好也倒塌了下来。 她未能记清前因后果,但心里隐约觉着,神树跟骷族有着莫大的关系。 原来,它就是命系骷族的根源。 传闻可以永生的骷族,就这么灭亡了? 只剩下贺楼生和胥巳了吗…… 她闷在心里没问。 一抬眼,贺楼生已经走到跟前。 “我在梦里见过那棵神树以前的样子,它好漂亮。”苗六溪夸赞道。 贺楼生点头,赞同。 足以支撑起整个骷族天地的神树,自然是世上最神圣、最壮丽的存在。 它是由千千万万个数不尽的灵脉所成,树底深处,埋藏着族人最美好的年华。 骷族人自出生起,就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瓷罐。 在他们二十八岁生辰当天,会将自己的容貌与肉身都装进瓷罐里。 每深埋下一个瓷罐,树上就会长出一片晶莹剔透的叶子。 神树,依靠着骷族人最美好的年华生长。 骷族,依靠着神树的生长方能支撑天地。 它们彼此滋养着。 苗六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告诉自己这些。 或许是因为自己梦见过神树,有缘? 但她还有一个更加关心的问题。 “那树,为什么长得跟你好像?” “想知道?” “啊。” …… 她后悔了。 因为贺楼生把脸凑过来了。 苗六溪郁闷地咂了下嘴,暗中环顾四周,顺便又再瞅一眼紧闭的石门。 她迅速啵了他一口。 贺楼生摸着刚才被亲的地方,嘴角情不自禁地往那边脸颊上扬。 “那棵树很神奇,每个人看到的形态都不一样,你之所以看到是我,是因为心里有我。” 苗六溪:“吹牛。” “真的,”贺楼生单手托住她的后颈,自己又肆无忌惮地抵住她的前额,“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怎么试?” 两双眼,以一个拳头大小的距离凝视着对方。 他的瞳孔如星辰般明亮。 他的睫毛很长,每次扇动都像一把黑色的小刷子挠着她心里的某处地方,会有些痒,却又不知道痒在何处。 苗六溪看得脸红心也跳,在对方的眼神暗示下,她试着,主动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回。 也还好,心里没有太多涟漪。 她沉吟了一会,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只是颜狗。” 贺楼生:“?” 苗六溪:“颜狗的意思就是……我很吃你的颜,但不太吃你这个人。”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诚实了。 然而诚实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那贺楼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总之脸上的表情随着一次次痉挛逐渐阴沉下来。 苗六溪见他喉间开始滚动,就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了。 她连忙安慰道:“但你也别太难过,万一遇上更好的呢。” 话毕,苗六溪后颈上的那只大手开始紧缩,以一种绝对掌控的方式锁定着她的筋骨,苗六溪心道不妙,怎么贺楼生软硬都不吃的? 她好怕,好怕他会在这个鬼地方就地胡来。 智者不入爱河,但智者可以服软。 苗六溪:“好好好……那个,我爱你我爱死你了可以吗,啵啵啵~” 为了稳住贺楼生,她又在他唇边嘬了几下。 怎样,爽吗。 很显然,他爽到了。 贺楼生很欣慰地抚了抚苗六溪的脑袋,又忍不住凑过去来了个深吻。 苗六溪:要命。 亲吻时间长达十秒,苗六溪被他搞得站都站不稳,这人长得又高,又吻得相当沉迷,靠靠靠,她脚都给踮麻了。 时间一过,终于结束,苗六溪从嘴唇到脖子全都火红一片。 反观贺楼生,吻技也就那样,但脸是红都不红一下子啊,依旧像块冰玉一样在那杵着,好气,他凭什么可以这么淡定。 苗六溪心里极不平衡,伸出双手就在他脸颊上揪,定要给他揪红起来。 这时,正好石门大开,胥巳和宋甄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个人看到门外场景,都浮现出不一样的震惊。 苗六溪听到声音立马停下动作,扭头去看二人。 见到宋医生好手好脚地站在对面,她欣喜地叫了对方一声,然而却没有得到应答。 而且他的神情明显不对,有种全身皮毛都炸开了的感觉,是被骷族的神树震撼到了吗? 苗六溪走过去,准备离他近点观察。 可刚前近一步,脑袋就仿佛扯断了线的风筝,整个人轻飘飘的,眼前场景猛地晃了几道,身子突然倒下。 卧槽,贺楼生,他竟然在嘴里下毒。
第55章 苗六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 屋内摆设不多,但整体格调高贵奢华,像那种重量级老板才会住的豪华酒店。 仔细会听到淅淅沥沥的小雨,每一滴雨声都温柔沉闷地打在耳膜上,感觉非常舒服。 苗六溪下床掀开丝绸窗帘,从宽大的落地窗中往外探。 她发现自己应该身处四五楼的样子。 楼下好像是一个大花园,有几名佣工装扮的人正在打着雨伞收拾残叶。 难道这不是酒店? 这是私人住宅? 外面焕然一新的天色告诉她,自己已经在这里睡过起码一整天了。 整间屋子从床品到装饰,都在向她暗示这家主人的基本信息。 她觉得,目前除了贺楼生外,朋友圈子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高逼格的人了。 怎么就来了他家? 哦对,昨天,应该是在昨天,苗六溪亲完他的嘴之后就晕过去了。 可恶,这老孤寡居然在嘴里下毒! 她打算找贺楼生问清楚情况。 打开房门出去,苗六溪顺着弧形楼梯往下走了两层。 感觉这栋房子尽是充满着贵族气息,但又贵得十分清冷,这种扶手上也要镶钻的奢侈调调,她偶尔在一些豪门狗血剧里看到过。 一层十分宽敞,光是客厅的部分,就已经比她家整个房屋面积都大。 挑高足有八米,水晶吊灯东一盏西一盏地垂着,灿若星河。 客厅旁是十二人桌的餐厅,但椅子上只坐了一人,远远望去,好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 女孩望着大门的方向,那个地方站着一个正在换鞋的男人。 苗六溪不认识女孩,她立马在楼梯口停住,心中万马奔腾,想着怕不是来错人家了? 但仔细一看门口那人,拿着黑色雨伞似乎准备出去,而那身影……像极了胥老板。 “今天是她忌日,你真的不去?” 男人对女孩说道。 苗六溪动了动耳尖,认为应该就是胥老板的声音。 “舅舅难得回来一次,我想陪陪他。哥哥,你代替我跟妈妈问好吧。” 女孩也说话了,声音温柔娇弱,好比即将破碎的铜铃。 苗六溪从这句话中提取了两个关键词—— 舅舅? 哥哥? 难不成她是胥巳的妹妹? 骷族小公主后来又生了个女儿吗? 看到胥巳,她这才放心大胆地朝二人走来。 “胥老板。”苗六溪喊了一声。 原本正躬身换鞋的胥巳一见苗六溪,脸上光彩不少。 “哟,睡一天终于醒了?” 好意思说? 你舅舅对我下毒了你知道吗? 苗六溪冷笑一声,但又不好在陌生女孩面前讨论那些。 她发现椅子上的女孩看见自己之后,整个身子明显往后退缩,眼神里充满着害怕,纵然苗六溪此时离女孩五六七八米远。 感觉女孩不太愿意见到外人。 “她叫小琳,是我的妹妹。”胥老板跟苗六溪介绍完之后,转而又朝向女孩,“小琳啊,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六溪姐姐,我们都是好朋友。” 小琳弱弱点着头,十分谨慎地盯着苗六溪看。 苗六溪脑子有些懵。 自己与那女孩,虽然从外表看起来年纪相差不大,但如果她真是胥老板的亲妹妹,那完全没必要喊自己姐姐啊,甚至这位还可能是祖宗级别的前辈。 不妥不妥,得罪得罪。 “你好,小琳。” 苗六溪笑着跟她打招呼,但是对方没有回应。 胥巳:“我出去一趟,你们自己玩。” 苗六溪立即问道:“去哪?你舅舅呢?” 胥巳反应迟钝了一下,这时有位中年男管家进来,说车已经准备好了。 胥巳一手摁开黑伞,另一手捧起旁边的金菊花,说道:“我去给亲人祭祀。舅舅很快回来。” 苗六溪连忙跟上,目送他们离开。 她正好在外面发现了贺楼生,那人也是单手撑着黑伞,从远处慢慢走来。 舅甥俩刚一碰面就不知说了些什么。 他们统一身着黑色西装,看上去就好像两位严肃的商业伙伴。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苗六溪侧头靠在门边,下一秒贺楼生也看了过来,对着她微微一笑。 随后胥巳上车,那辆不知品牌但看起来非常高级的黑车缓缓开走。 贺楼生朝她走过来,迎上苗六溪一双冷眼。 要不是因为里面有个小妹妹坐着,苗六溪真想把他堵在门口,问问他为什么要下毒。 还有,宋医生呢?你丫的把人家弄到哪去了? 贺楼生笑着说道:“快进去,外面下雨别着凉了,饿不饿?” 何止是饿哦。 想把你吃了的心都有。 苗六溪敏捷地躲过他伸过来的手,嘴上虽然半句话也不说,但眼神十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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