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师公子。” 铃铛看着师霁玉来去自由的,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不过当着面,自然不敢表露半分,毕竟昨天小姐出事可是师公子出了力,否则她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师霁玉嗯了一声,洞察地说:“好好照顾浅浅。” “铃铛,你盯着那处发呆作甚?”索浅浅的话唤醒了发愣的铃铛,铃铛哀怨地望着她。“小姐,昨儿……那贼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索浅浅不想说,毕竟这里面的事情太多了。她知道了反而不安全,笑笑,漫不经心地道:“没什么,铃铛啊,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呗。” 索浅浅露出拜托的恳求表情,铃铛叹了一声气,皱眉道:“好吧。” 经过那件事后,铃铛更是轻易不愿意她离开她的眼睛半步,把索浅浅盯得死死的。索浅浅自知理亏,好在系统让她只要静观其变,所以还算正常。光是盯着系统提供的最近剧情发展,她也知道了京城啊,近来颇不太平。
第51章 十三皇子 索浅浅出的意外, 是在师霁玉的意料之外,慕朝卿盯得紧,及时救下了她。 否则还真不知道谢康等人会如何报复他。 就连他们都知道师霁玉对这个青梅竹马的看重, 索浅浅的安全已经成为了他最在意的了。 南洲有时还真有些怕自家公子, 怕他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所以默默地加强了索浅浅周围的暗卫。 至于身份已经浮出水面的师霁玉, 自然也没有手软,八年前漕运案的真相就这样渐渐地被查了出来。 慕朝卿背后拓印的路线图及他本人的身份就是突破口之一。 师霁玉将物证呈上去后,皇帝独自在御书房坐了一日, 次日暗暗再召他入宫。 皇帝面对这位年轻聪颖的雪衣公子, 叹息地说着:“这些年, 在霁玉你的眼中, 朕是如何的一个人?” 这样危险的问题, 任谁都要细细思量才敢回答。 即便是算无遗策的麒麟公子也沉默着低首了片刻, 听着金鼎水声滴了二十声, 在一片死寂般浓稠安静中, 道:“皇上勤政爱民, 多年来省刑减赋,睦邻安边,才有我朝四十年来的和平。” 皇帝甩袖,脸上却不见一丝欢悦,“他们斗得厉害,其实也是朕之错, 为政二十年,早些时候, 我看宽儿的额头上都有白发了, 真是青春不再。” 皇帝口中的宽儿便是如今越发骄奢淫逸的太子。 八年前的漕运案, 他是始作俑者。八年的今天,越发猖狂,皇帝回望着御桌上一叠叠的证据卷走,还有那墙倒众人推的近日来朝臣们对太子恶行的奏疏,大到明里卖官鬻爵、走私海外,小到家奴欺压邻里。 “宽儿小时候,说他会做一个好皇帝。” 师霁玉知道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安静地站在一边倾听,跨出这道宫门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便是。 皇帝废不废太子他不知道,不过太子的狼子野心已然无法掩饰,就算是宸王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坐观龙虎斗。 在臣子的面前,皇帝到底还是没有太过悲伤,且发现眼前的雪衣公子眸色清霜一般寒漠,看不出过多的情绪。皇帝隐隐有些不喜,想起当年他设定兰林卫本意就是为了监督皇室与百官。如今却凌驾于皇室之上,就连掌管兰林卫的首脑都对皇室毫无附庸之感,连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了。 “兰林卫终究是暗地里存在的黑影,霁玉啊,你是世家公子,也是肱股之臣,有经天纬地之才,是朕屈才了。”皇帝才隐隐地想起,除此之外,师霁玉更是他为下任皇帝准备的清臣。 不过,谁要真是信了,谁就是傻子了。 师霁玉拜首道:“劳皇上厚爱,霁玉忝为兰林卫指挥使,已是下臣的荣幸。师家世代侍奉君王,不管在明,还是在暗,都是为我朝行事。” 皇帝扶他起来,饶有深意地道:“您能明白这一点,朕很欣慰。” 师霁玉离宫之后,唇角清润含笑的笑弧随即松弛下来,清瘦的身体紧绷得如同一张弯起来的青弓。 “要变天了。” 南洲本还想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自家公子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南洲立即道:“公子,接下来我们是否要紧缩?” 师霁玉颔首,想了想又道:“派人去找慕朝卿,让他快行动,否则我也保不下他。” 南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神情惊骇。慕朝卿目下还是宸王手下有客司的一枚棋子,可是纸包不住火,他最近出现得那么频繁,怕是宸王身边的李先生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为今之计,只有趁着京城动乱之时,灭掉李先生,掌控有客司,兵不血刃地取代了他的地位。 ------- 师霁玉回到师府后,就发现了正在月棠阁里等着他的师御史。 师霁玉稍惊,眸中却无异色,尤其淡定地作揖道:“父亲,你找孩儿?” “你又进宫了?”师御史打量着他,走来走去,神情中充满了烦躁,“玉儿,近来朝堂上因为八年前的漕运案,牵扯颇多,谢康已被投入天牢。我不管你在其中处于什么位置,你都要知道自古帝位交接,最是血腥残酷。” 师霁玉怔了一下,才发现一向隔阂颇多的父亲眼中全都是对他的担忧和不安心。 “玉儿,你明白为父的心吗?” 师霁玉默然,“父亲放心,我绝不会致自己于危险之中。” 师御史乐疯了,听着他的这番话,搁着,他这说了也等于白说了。“自古是儿大不由娘,你这是儿大不由爹。” 师御史语气里有些幽怨。 说完,父子二人面面相觑,晚风穿过湘妃竹帘,带来拂面凉丝丝的风意,也在这沉静之中多了一丝俏皮。自八年前,那位温柔的女子离世后,父子之间出现了无法跨越的鸿沟,这些年虽然会多少几句话了,但因做爹的愧疚,从来不敢多说孩子一句。 “父亲。”师霁玉也不太习惯他们之间这种过于亲密的气氛。 师御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忙归忙,有空也去看看浅浅。别让人家给带走了。” 他话题跳跃得太快,令师霁玉有点哭笑不得。 “孩儿知晓。” “老了,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师御史笑笑,摸着美须。 师霁玉视线穿过窗台,穿过那花圃假山,也好似穿过了那围墙,看见了坐在窗前的少女。 他笑容是无法隐瞒的温柔,把那缀着清辉月色的眉目都点染得宛若星河璀璨。连日来的倦怠在想起那个人时,变得水般的柔情万丈。 “浅浅。”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阿嚏——” 索浅浅打了一个喷嚏,手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才发现室内有点凉得过分了。 她瞧了一眼旁边冰鉴里凉丝丝的白线,还有浅浅的花香,一边啃着瓜子,一边和系统说着闲话。 系统说:“按照接下来的进程,太子逼宫的可能性很大,宸王鲸吞他的势力。不过宸王并不是最终的胜利者,当年慕家出事可有他的份,作为女主的仇敌想活到最后,那是不可能的。” 索浅浅道:“那最后是谁赢了?皇室当中就只有太子和宸王比较突出,看来这个赢了的人也是很能潜伏。” 系统道:“那是。你绝对想不到的。不过现在故事线和时间线都已经乱了,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取得胜利果实。” 索浅浅好奇:“到底是谁?” 系统也没有含糊,告诉了他,“十三皇子。” 索浅浅搜索记忆,她作为名门小姐,这五年来参加皇家大大小小的宴会数不胜数,唯独对这个十三皇子的印象实在不深,只记得是个小屁孩,肤白眼大,笑眯眯的,喜欢斗蛐蛐的的纨绔少年。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吧,母妃早逝,一直站在太子这边的。 索浅浅嘴角一抽,“又是个芝麻馅的坏水儿。” - 果然如系统所料,接下来京中风云变幻,感受到了那种奇怪的气氛,就算是世家勋贵也都老老实实地拘着。 某日下朝,索大人到了半夜才回来。吩咐她们娘俩,最近谁也不要理,不要乱出门,也不要随便参加什么宴会。 隔壁师府也是大半夜都亮着灯火,看来今日发生的事,师御史也同样的担心。 可惜,担心也没用。 太子急昏了头,被倒戈的宸王一激,在朝廷之上多次顶撞皇帝。甚至还说出了那等话,“父皇你年逾六十,也该享享清福了,孩儿做了快三十年的太子了,您也该体谅体谅。” 皇帝当时气得往金銮殿上砸下手上的奏折,力道之大,砸得养得金尊玉贵的太子额头都是斑斑血迹。 皇帝眼中划过一丝后悔,但还是直骂混账。谁能料到太子居然负气地在皇帝还未离朝的情况下就气冲冲地冲出大殿,甚至在禁卫拦阻他的时候,抽出手上的长剑刺伤了禁卫。 宸王冷眼旁观,看得并非他一派系的臣子都感觉到了唇亡齿寒。 因着太子的桀骜,当日皇帝便软禁了太子,并且卸下他身上的官职作为警告。 本来太子只需熬过盛怒即可,但不可忽视的是在中秋之夜的前夕,在东宫喝得酩酊大醉的太子最终冒犯圣上,父子二人冷目相对。 太子醒来以后,非但不悔,反而变本加厉,甚至受人蛊惑,在中秋之夜逼宫,被宸王察觉阻拦。次日,皇帝亲自于朝廷上追究八年前的漕运案,并太子案一同处理。可惜因为种种考虑,始终没有把太子归咎为漕运案主犯,并未给慕家重新翻案。归根到底,一旦戳破这一层,国民岂非对皇室都失去了信任。 所以只是废了太子,押往皇陵,此生不复出。而宸王及时拱卫,则被皇帝封为亲王,赏赐若干珠宝,风头一时无两。甚至朝中隐隐有取代太子之感。可惜皇帝因废太子的谋逆,起码这一两年都没有再立太子的心思了。 坐看朝中派系,少了一个太子,其他的皇子又开始了蠢蠢欲动。 秋日桂蕊幽香泛泛,幽花庭前,一只漂亮白皙的手折断了一枝桂枝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的主人是个年轻漂亮的少年,一双圆眸,笑意扬扬的,发丝有点儿微卷,因还未及冠,绑了个马尾,像是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绵羊。 他回首望向走了过来的雪衣公子,声音还带着少年的那种清脆明净。“霁玉,你可算过来了,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十三皇子殿下说笑了。”雪衣公子并袖行了一礼,气质温雅清贵。 十三皇子笑而不语,“今儿让你过来,是想介绍个新人给你认识。” 他手里扬着花枝,圆眸俏丽,周身却自有一股皇家气势。 师霁玉淡淡地道:“不知殿下招揽的是哪一位?” 就连皇帝也不知道,他最信任的兰林卫首脑早就是十三皇子的亲信,甚至是军师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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