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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老者回答，我纵身一跃，朝着红莲业火跳了进去，他惊得急忙现身，想要将我拉起，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能站在火光的外围，对我苦口婆心劝阻道：“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轻凌，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听到轻凌这个名讳，我的头皮瞬间一嗡，不可思议的扬起了头。 “你喊我轻凌？” “你到底是谁？” “你是师父？” 老者被我问的没有吭声，就像是有万千话语，想要告诉我，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快要放弃，准备在红莲业火里面运功，他才长长的叹下了一口气，对着我回道。 “我是，却也不是。” “轻凌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算走路撞到了南墙，也要把墙撞碎了，发现后面真的没有路了，你才会收手，这又是何必呢？” 我没有吭声，却很是好奇老者接下来会和我说些什么。 “我记得一百多年前，曾经告诉过你的一位部下，关于你的事情，他后来也真真切切的，用行动力在告诉你，不要和蓝澈他们做对了。” “但你死过一回，却还是要朝着南墙上撞……” “哎，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去吧。” 老者的话，落到我的耳朵里，我整个人都傻了。 宁长卿已经死了，我一直以为，关于他背叛我的原因，随着他逝去，永永远远的要被埋在地底之下，却没想到，竟然与这位老者有关。 我深吸了一口气，浑身颤抖的对他问道：“你——和宁长卿都说了些什么？” 老者似乎有些被我此时的模样唬住，“你这个反应，是在怪我吗？” 我难掩情绪的对他吼道：“你先回答我！” “我……” 老头有些自责的望着我，“轻凌，你是觉得我坏了你的事吗？” “我承认，我是骗了他，告诉他你要经历几世的劫难，上一世，早死一些，能少经历一些苦，让你快点转世。” “但我也是为了你着想。” 老者的这句话，几乎粉碎了我对他的所有期盼。 我当时有多希望，老者能助力与我，此刻我就多觉得自己极为可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我着想？” “好一个为我着想啊！” “上一个和我说，为了我着想的女人，戳瞎了我的双眼，甚至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你呢，为我着想，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呆在这圣火坛上，连条腿都不敢迈出，嘴巴倒是说的一套一套的。” “为我着想，连哄带骗的挑唆了我的人，站在了敌人的阵营，间接害死了一百多年前，那上千条无辜的性命！” “为我着想这个词还真是廉价，难道那么多条人命，在你们眼里，连路边的蚂蚁都不如吗？” “一句为我着想，却害死了那么多人，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曾梦见过他们？” 我几乎气的都快要疯了，猛地从红莲业火中跃了出来，轻而易举的便落在了老者的面前，一个伸手，直接掐起了他的脖子，逼迫他与我对视。 我没见过这个老者，也不知道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只觉得他在我手里，轻的下人，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纸片一样，哪怕是三岁小儿，也能轻而易举的将他抓起。 “你怎么不说话了？” “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你快回答我啊！”
第572章 恢复光明 老者没有反抗，也没有生气，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我，见到我这般暴跳如雷的样子，他忽然长叹了一口气。 “轻凌。” “你要是想替他们报仇，你就把我杀了吧。” “三千多年了，我守在这里，已经三千多年了，要是可以，我宁愿死在这里。” 我不知道他守在这里三千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本来心底里，对他还有一股杀意的我，莫名的有些下不去手，就连身上的气焰，都弱了几分。 “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你回答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会败？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如他们吗？” 话说到最后，我甚至自嘲的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说他是我师父，却也不是我师父。 如果是我师父的话，不该像蓝澈说的那样，对我极为偏袒，将所有的好处，都给予我一个人的身上吗？ “对不起。” 老者忽然对我致歉，我呆了几秒，松开了握住他脖子的手。 “你不要以为你对我示弱，我就舍不得杀你。” “你看不见那一条条鲜活的性命，但是我可以！” “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就能看见那一张张倒在血泊中的面孔。” “他们都是满心欢喜，信任我的人啊……因我而死后，我却连个交代，都没能给到他们。” 老者见我这般痛苦，忽然用那哽咽的声音，继续又道：“对不起。” “一百多年前，确实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我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想告诉你，蓝澈和轻荷现在……” “真的太强大了！” “远不是你现在看见的那冰山一角，我不想你死的太难看，也不想你一世又一世的过来送死。” “三千多年前，你已经活的很不开心了，我只想你可以好好的重活一世，体验人世间的纸短情长，酸甜苦辣。” 老者的话，那叫一个苦口婆心，我听到耳朵里，却越听越觉得无比讽刺。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世间的纸短情长，酸甜苦辣。” “老前辈，我也是活了三世的人了，难道我要怎么过，怎么活，还需要你来教我做人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老者摇了摇头，朝着我上前一步，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要对我说。 我嫌弃的甩开他握住我的手，朝后一跃，整个人直接扑进了火光之中。 “你虽然是间接凶手，但是你想求死，我不杀你，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活着，或许比死还要痛苦。” “但你不是说，你想要帮我吗？” “既然你想帮我，那就帮到底，好好赎罪。” “红莲业火，我非拿不可。” “就算在这圣火坛上，引来天劫，破阶到仙帝之境，把蓝澈和轻荷引来，我也要渡。” “我相信，您老人家，这么为我着想，胳膊肘想必是向着我的，不会帮他们再害我一次了吧。” 我的话语里，讽刺至极，老者似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酝酿了很久很久，他才用那有些嘶哑的声音，回了我一个：“好”字。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更不知道，如果他是我师父的话，在五洲大陆随便踏上一脚，都会震三下的人，为什么会被禁锢在这里？ 还落得这么一副—— 凄惨的模样…… 踏入火中的我，根本来不及思考，滚烫滚烫的火焰，碰到我身上穿着的衣服时，直接烧了起来。 再加上我为了易容成布庄管事儿的样子，身上塞满了棉花，火焰这么一个燃烧，我瞬间变成了火人，烫的我还没来得及运功，便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直到我身上的衣服被烧尽，怀里带着的灵桑和极阴珠、极阳珠，也在火中裸露出来。 两枚珠子被烧的极烫，里面甚至还夹杂了一团，就像是火焰一样的东西。 那株灵桑更是瞬间枯萎，就在要被点燃的刹那，我急忙将它塞进了我的嘴里。 入嘴之时，一股清凉的感觉，由喉间布满全身，将那炙热的火气，瞬间消散。 我舒服的眯起了眼，浑身上下的灵力，也在这时，不听使唤的自己运作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有一股极为强劲的力量，一点一滴的朝着我的双眼游去，缓缓的修复了我眼睛上的创伤。 先前一片黑暗的世界，忽然照进了丝丝光亮。 我的视野由黑暗变得模糊，又由模糊，变得无比清晰，这双眼睛—— 好像比我失明之前，还要厉害！
第573章 雷罚降世 双眼恢复视力的真实感，远不是在记忆画面里，在幻境之中，恢复视力的感觉可以比的。 我在抬起眼的那一刹那，更是透过了跳跃的火光，见到了站在外围，一脸担忧的老者。 他的那张脸，与我在记忆中，见到的师父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没有了当年脚踏青鸾峰下，俯瞰众人的那丝霸气，更像是一个，已经迟暮的老人。 他的背有些驼，眼中尽是岁月带给他的沧桑之感，身上穿着的素衣，在这雪山之中略显单薄。 见到我恢复视力，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欣慰，更多的，是做好了赴死一战的准备。 这一刻，我忽然有些对他恨不起来了。 就像是一个全盛时期的年轻人，无法对个将死之人动手的怜惜。 同时，我还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浓浓的亏欠，就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像是身为人师，却没有好好保护我的愧疚。 我长叹了一口气，不敢再看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卯足了劲儿的，将无相诀酝酿到了极致。 极阴珠、极阳珠在我手中发烫，源源不断的力量，伴随着红莲业火中的至纯之力，灌入我的体内。 我不似之前那般，压抑自己的修为，反倒顺势而为的，将这股力量推向巅峰。 我好像听见，丹田之处，轻轻的响起“咔”的一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 只要我轻轻一跃，便能直冲云霄九天！ “轰隆隆、轰隆隆……” 先前被云雾遮挡的天空，忽然响起阵阵雷鸣，道道闪电犹如蜘蛛网一般，密集的划过天空。 我知道，属于仙帝之境渡劫的雷罚要来了。 任何一个修者，见到如此异动，都能猜到这个世界上，又将多出一位仙帝之境，半只脚成仙的人。 这是我给君上他们过来支援的讯息，也是蓝澈与圣女，发觉出我潜入拜火殿的讯号。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天上的雷劫在缓缓酝酿，我体内的灵力也在凝结，我不知道这道属于我的天雷，究竟能凶猛到什么地步。 但我有足够的自信，可以扛下这一道劫难。 随着雷罚酝酿的同时，天空中就像被人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团交织着电闪雷鸣的力量，愈来愈大，也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我在准备好的那一刻，忽的转过头去，对着迟暮的老者，问道一声：“这是蓝澈他们过来前，最后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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