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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见到这一目光，我惶恐的浑身都在打颤，就像是透过了这个眼神，见到了一个，曾经让我特别特别熟悉。 却又令我特别特别惊恐，害怕到根本不敢靠近，宛若噩梦般的存在。 可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最大的敌人，难道不是圣女蓝澈他们吗？ 为什么他们害了我那么多次，我见到他俩，都没这种错觉，唯独见到这名老人，害怕到了这种地步？ 老人的目光极为狠辣，不仅一眼看穿了我眼中的害怕，还平淡的出声，明知故问道：“清凌，你怎么想？” 清凌，你怎么想？ 他的这一声，就像某种魔咒，萦绕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我的脑子瞬间一“嗡”，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直接落在了地上。 一段极为惊恐的回忆，像是片段般，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我拼了命的想要捕捉，可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凌音，你还好吧？”心魔的声音，自我耳旁响起。 待我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见到的是君上从人群里冲出，正欲踏上擂台的身影。 我急忙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回去，而后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对那老人小声的问出一句。 “我们以前，认识吗？” 我的声音很小，只有我和他能够听到。 老人的嘴角微微一勾，没有回答。 他的这个态度，令我极为恐惧。 君上和百里无忧，没有选择易容，陪我来到天府学院，是觉得这里天高皇帝远，可以在大战来临前，让我先巩固一下修为。 若是在这儿出了什么事，以他们俩的能力，也能第一时间应对，安全的带我离开这里。 可这老人…… 这么毫不遮掩的表露出，自己来者不善，大概率是一眼看穿了我的身份，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是我前世的劲敌之一，实力强到不敢想象，才敢如此猖狂。 但他若是我的劲敌，在认出我的同时，就算不认识百里无忧，也能看出君上的身份。 他好像…… 一点都不担心呢。 “清凌，时间不多了，你快点做个选择吧。”老人继续对我催促道。 他的声音很轻，那句时间不多，像极了威胁。 太阳才刚刚升起不到半个时辰，距离响午还有很久，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 “我……我觉得，陆萧老师有心教我，不论我在火院还是武院，做个没有元素属性的灵师，还是修炼武法，都没有太大的冲突。” 我的话，似乎超出了很多人的意料，台下响起了一阵阵吸气的声音。 我甚至听到了，人群中有人骂我不识抬举，赏识我的，替我择路的，可是天府学院的院长！ 多少人想见都见不到的存在，他这么关照我，我还不领情，简直是麻雀飞上枝头，认不清自己是谁了！ 还有用那嫉妒的口吻，说我这么个丑女，运气是真好，先是得了陆萧老师的赏识，又被院长看上，只是没有那飞升的福气。 这些话，落入了我的耳中，自然也被老人听到。 他笑眯眯的对我又问一句：“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真的不打算去武院试试吗？” “不打算了。”我咬牙回道。 老人将目光一收，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在我走下擂台前，用那只有我和他能听见的声音，留下最后一句。 “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清凌。” 哗…… 他的声音，就像是一股魔咒，落到我的脑子里，我浑身都在发抖，就像是坠落了千年寒冰一样。 特别是他每回喊道我名字的时候，那股熟悉而又惶恐的感觉，一次次的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 好似别人喊我清凌，是真的在喊我的化名。 他喊的，是轻凌。 老人在新生大会上，并未谈及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是官方的发表了一些欢迎的言论，并未再将焦点放在了我的身上。 只是离开前，故意投了一抹目光，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我一眼。 这么突兀的关照，即便是一向对老人恭恭敬敬的陆萧，都觉得有些奇怪，待大家散场时，特地将我拉到了一边。 “清凌，承意昨天该是告诉你了，我之所以收你为徒，是星象所示，既然将你收入门下，那我必然会对你负责，希望你也能对我坦诚。” 若说先前，我还有些怀疑陆萧收我为徒是否有其他意图，现在和他打了第二回 照面，直视上他的目光。 倒是发现，我之前似乎有些误解他了。 “老师想问什么？” “你在入学资料上，写的经历都是真的吗？”他一脸探究的对我问道。 “是。”我点头。 “那你之前，有在哪里，曾与院长见过吗？” “没有。” “那不可能啊……”陆萧小声的嘀咕，看着我的目光，尽是怀疑，却又没有再问下去了。 只是告诫我：“清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也不奇怪。” “你若想在这里学有所成，安安心心的毕业，一定要给予我信任，遇到了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我不能保证火院里的学生，百分百的团结可信，但我门下的这些弟子，你大可放心。” “谢谢老师！” 对于我这么一个‘废柴’，陆萧只因星象的指引，便将我收入门下，给予我一个进入天府学院的机会。 又当爹又当妈的，害怕我出事，对我这样再三交代，我心里是感激的。 但，我真的不能和他说太多。 倘若我与那老人，真有什么矛盾，也不能将陆萧这么一个无关紧要，又对我好的外人牵扯进来。 他见我如此淡定，话到嘴边，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 “算了，其他的话我也不说太多了，希望你把我刚才说的，都记住了。” “我的本意是想，无论你有没有元素属性，都可以跟着大家一起上课，哪怕真的没有，学点知识也是好的。” “其他的东西，等你熟悉了天府学院里的环境，我再教你。” “好！谢谢老师！”我再次道谢。 陆萧对我点了点头后，便直接走了。 他走之后，我在周围环视了一圈，并未见到君上和百里无忧，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忽然被人一拽，直接拉到了角落。 我吓得正要叫出声，百里无忧那调侃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是我们，别一惊一乍的。” 我回过头一看，拽着我过来的是君上，百里无忧叉腰站在一边，眼里尽是浓浓的嫌弃。 “喂，沈凌音，不，我应该喊你轻凌，你特么的，以前到底摊上了多少事啊？” “我之前还觉得，为了救公子润，拖累你俩与千宗十八山为敌，有那么些不好意思，如今一看，你的仇人好像更复杂啊！” “我……我咋知道？”我委屈的撇了眼君上。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君上竟在这时，冷眼出声：“这事不能怪凌音。” “进天府学院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这里有一股气息很熟悉，很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接触过。” “那个院长出现的时候，与这股气息对上了，但我也不记得曾经的事情了。” “他在试探凌音的时候，也在挑衅我。” 君上这话一出，我和百里无忧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两人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啥？” “他还挑衅你？” “是。”君上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明知你身份，还这么嚣张，肯定大有来头，这里又是他的地盘。” “不如趁着他动手之前，我们先走吧？”百里无忧问道。 “……” 我也想走啊！ 毕竟，天府学院里能学到的东西再宝贵，高塔里的灵力再让我觊觎，也不值得我在羽翼未丰时，冒这么大的一个险呐！ 只是…… 他都嚣张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我们要走，能走得了吗？
第672章 云霄真人 “现在怎么办？”我对君上问道，百里无忧也将目光转到了君上的身上。 君上没有立即回答，想了一会儿后，道：“这件事很奇怪，他不是突然出现的，是一直都在天府学院。” “对我们的到来，也没有一点意外，就像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在这里等我们一样。” “好像是有点这么个意思……”百里无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觉得我们留下了会会他？” “这恐怕……由不得我们选了。”君上的语气，带着一股沉闷，似乎还在思索这名老者的身份。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来都来了，就算是那个老人一早布好的局，我们也跳进来了，不如就正面和他会会，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我这话说的看似豪横，其实心里也有点儿没底，毕竟那老人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一个已经迟暮的老人？ 这种怕，就像是从灵魂深处激起的恐惧，是我根本不敢触及的阴暗。 “他，好像我脑海中的一个影子。”君上忽的出声，我连忙抬起头：“什么影子？”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每一年的八月十五，我都会梦到这个影子，时而像是在对我说教，时而对我讥讽，可等我醒来，梦里发生的一切，却又变得模糊不堪。” 君上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向来将自己内心的世界，压抑的极深，我明明拥有了，与他待在一起两世的记忆。 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聊起这些。 不知为何，我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一个，曾经让我无比敬仰的称谓。 师父。 这个师父，不是老头云清子，是我第一世在青鸾峰上，一步一个响头，拜下的恩师——云霄真人。 会是他吗？ 那个在我仅有的记忆里，一向对我包容至极，用蓝澈和圣女的话来说，是偏爱到了极点的老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君上似乎也想到了云霄真人，与我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却都明白了彼此眼中的含义。 百里无忧与青鸾峰并无关系，自然看不懂我俩的眼神，见我俩‘含情脉脉’的对视，一时间那叫一个暴跳如雷。 “淦！” “你俩在干嘛？” “有必要这样吗？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调情？有啥话直接说不好吗，把老子当外人了？” “哇，百里，你现在一惊一乍的，咋和个猴子似的。”我撇了一眼百里无忧，嫌弃道。 “人孙悟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呢，你是哪座山头来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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