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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环顾四周，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想查文雯的事？” 乌小鸦诧异，“你知道？” 果果看了看她，“无聊的时候会看看新闻。”刚好看到她转发回复那条哈士奇的动态，就看了一下相关的事。 乌小鸦绽开笑容，“太好了！那我就不用和你解释了，我们开始吧！” 她没有细想，到底有多巧合，才刚好一起看到了这条沉寂许久的新闻。 不用她说，果果就很有默契地在天台上搜寻，他在搜寻可能有的植物。 乌小鸦想起上回果果让捕蝇草去文志的别墅大闹的事情，于是有了灵感。 眺远天台案已经过去一年了，除了文雯疑似被段章朗性\\侵之外，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和眺远有直接的关系。 最清楚情况的当然是在现场的人，以及去世的文雯，但是除了文雯，其他人多半同流合污，这一年都没被查出什么东西来，而地下的文雯是没法回答他们了。 没有人，那或许有别的生物？ 果果可以对案发现场的植物进行采访，如果现场有目击植物的话。 果果找植物的时候，乌小鸦试着找动物，但这么高的天台没什么动物上来，好不容易找到个鸟窝也早已鸟去巢空。 “鸦鸦，找到了！” 果果蹲在天台围栏旁边的缝隙旁，江城雨水多，天台上时常积水，久而久之墙角就会生出青苔这样微弱的植物。 乌小鸦惊喜地飞过来，借着月光小心地看着这抹绿色，“它会知道吗？” “我试一试。” 果果将手覆在青苔上方，点点绿色的荧光从他掌心落下，笼罩在青苔上。 青苔似乎变得更鲜活了。 果果努力和它沟通并建立感知链接，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风吹雨打的画面中，筛选出了他们想要的信息。 他听到楼梯间传来咚咚咚的凌乱脚步声，似乎有人慌张地泡上了天台。 “别过来！都别过来！” 是沙哑得像老妪一样声音。 可果果可以看到画面之后，看到的人却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生。 果果确认那个女生就是文雯。 文雯的衣着有些凌乱，脸色苍白，状态很糟糕，更奇怪的是她的嗓子。 她是个歌手，嗓子却毁了。 果果想起文雯妈妈说的，眺远老总让她在宴会上唱歌陪酒取乐，这些老总们狂欢了一夜，就逼她唱歌唱了一夜，这样本来就伤嗓子，还被灌了不少酒。 文雯缩在天台一角，惊恐地看着楼梯间上来的人，“别过来！都滚开！你们这样是犯法的！我要报警！” 可她的手机早就被收走了，再多威胁在对方眼里也只是虚张声势。 眺远娱乐老总还端着红酒杯，欣赏着她走投无路的样子，和旁边的人谈笑，“哈哈，她说她要报警？” 那人恭维他，“异想天开！区区人类那些破法律哪里奈何得了您？” 眺照哈哈大笑，充满恶意地看着狼狈的文雯，“我就喜欢将人类踩在脚下，看他们苦苦挣扎的样子，真渺小。” 眺照欣赏够了之后，摆了摆带着金戒指的手，笑嘻嘻地看着段章朗，“小段，这好像是你的粉丝，你解决了吧。” “好的，眺总。” 段章朗对眺照恭敬点头。 而后转头看向文雯，目光充满厌恶，高高在上、道貌岸然地贼喊捉贼，“我和妻子情深义重，你为什么要借口醉酒插足我们，我没有你这样下作的粉丝！” 文雯头痛欲裂，只感到世界天旋地转，嗓子沙哑刺耳到不像自己的。 “不……我没有……” 赵迢在旁边嘲笑，“哈哈哈小妹妹，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老太婆啊！” 文雯痛苦地捂住耳朵。 却堵不住赵迢尖锐的声音，“难怪不搭理我，原来是喜欢当小三儿啊！” “不……我不是……” “你的声音真难听，还唱歌？得了吧，放过我们的耳朵行不行？” “不！你不要说了！” “噗，你还想跳楼呢？跳啊，你倒是跳啊，威胁谁呢？不跳不是人！” “我轻轻一跳就能上的围栏你都爬不上去，哈哈哈哈哈还跳楼呢？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我见过的最没用的人类！” ——“嘭！” “啧，真脆弱。” “这……该怎么处理？” “酒后失足呗。” 尖叫声，警笛声，还有母亲的哭声，通通交织在一起，悲哀而喧嚣。 果果断开了感知链接。 “果果？” 乌小鸦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果果轻声说，“没事，妖力透支了而已，明天晒晒太阳就好了。” 而后他继续说，“是眺远娱乐逼死了文雯，眺照有践踏奴役人类的癖好，让文雯唱歌陪酒毁掉了她的嗓子，而段章朗也在这场宴会上趁机侵犯了她。” “在文雯慌不择路逃上天台的时候，段章朗在她身上泼脏水，赵迢故意嘲笑刺激她，最后才导致她跳楼……” 乌小鸦越听越气，张了张嘴。 果果知道她想说什么，“青苔的感知无法拷贝，不过我看到眺照旁边跟着边塞龙，他虽然和眺照等人是一伙的，但利益关系不牢固，我们或许可以问问他？” 乌小鸦想起来，边塞龙就是那条绑架过她的变色虫，现在在吃牢饭。 “那我们……” 乌小鸦想夜探监狱，但看到果果状态不太好，而且想起这是犯法的，连忙改口，“我们先回家，明天再去探监。” 果果说完后就撑不住了。 乌小鸦再次将他抱起来飞回家。 大抵是太累了，果果在途中显出原形，巨大的无花果树差点把乌小鸦坠下去摔成鸦饼，还好她坚持住了。 于是，苏青衣和林一皮坐在阳台上喝茶等待的时候，就看到夜晚的天边一只巨大的乌鸦抓着一棵树飞了回来。 降落的时候掀起巨大的风浪，把他们的茶杯都掀翻了，而且乌鸦将那棵树放下来的时候，差点砸坏了别墅。 “…………”OMG 还好周边没有什么别的居民！ 苏青衣和林一皮连忙下去。 “怎么了这是？！” 乌小鸦简短地将事情概括了一下，而后扶了扶树干，“果果太累了。” 苏青衣和林一皮听完他们今晚得到的消息，十分惊异且愤怒，而后安慰乌小鸦，“你们辛苦了，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边塞龙跑不了。” 乌小鸦看着地上的无花果树，摇了摇头，“你们睡吧，乌鸦是夜间活动的，我想看着果果，等他醒过来。” 苏青衣和林一皮并没有矫情，他们确实撑不住了，给乌小鸦搬了个椅子给她坐，而后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乌小鸦倒是一点都不累，坐在藤椅上晃着腿，撑着下巴看着无花果树。 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夜色寂静，隐约只闻鸢远远近近的蛙虫鸣叫，以及晚风拂过树的声音。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乌小鸦在临近黎明的时候闭上了眼，不一会儿，一缕晨光落在无花果树上，须臾，绿光闪过。 果果终于又变回了人形。 他有些茫然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黎明湛蓝的天空，很快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下意识翻身坐了起来。 而后便看到了藤椅上的乌小鸦。 果果心中刚升起喜悦，便似乎想起了什么，刚扬起的嘴角僵在了脸上。 等等，昨晚，他是不是…… 在她面前现出了原形？？？ 乌小鸦没见过他的人形但是见过他的原形啊！她不会认出来了吧？！ 瞬间，果果满脑子里回荡着的都是“剥树皮”“薅树叶”“烧树干”“果喂狗”“防风固沙工程”…… 果果打了个寒颤，看着乌小鸦紧逼的眼，心想，他是跑呢，还是跑呢？ 就当果果起身想溜的时候。 乌小鸦睁开了眼，打了个哈欠，惊喜地开口，“果果你恢复了吗？！” 果果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乌小鸦，看着她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神色咽了咽口水，“嗯，是的，我恢复了……” “太好了！” 乌小鸦松了一口气。 果果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故作无意地提到，“我昨晚是不是不小心变回原形了？谢谢你把我带回来。” 乌小鸦点了点头，“是的，不用谢，是我把你带出去的，我当然要把你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而且你是为了帮我，才妖力透支变回原形的，谢谢你，果果。” “不用谢。” 果果顿了顿，“那你看到了我的原形，嗯……你有想起什么吗？” 果果刚问完就后悔了。 这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是他心中非常忐忑，紧张地看着她。 乌小鸦摸了摸下巴。 “唔，是想起来一件事，你长得和那棵带窝跑的无花果树还挺像的……” 果果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而后乌小鸦又无所谓地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无花果树应该都长得差不多吧，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果果看着她平静的脸，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庆幸，按照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没看穿他的身份。 还是该郁闷，陪伴了她千百年的无花果树，在她心里竟然那么普通。 “长得还挺像的”“应该都一样吧”“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一样！他明明很特别！！！ 果果在心里呐喊，但是却无法说出口，而且他觉得乌小鸦那句“天下乌鸦一般黑”用得真是“妙”啊！ 如果不是知道她词句理解上有点偏差，这句话她还用来当《大手牵小手，闯关一起走》的队名，似乎不知道正确用法，他都会怀疑她在内涵他…… “你在想什么？” 乌小鸦静静地看着果果。 果果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乌小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会以为我会把你错认为那棵树，然后趁机把你剥皮抽筋当柴火烧了吧？” 果果沉默，你不会认错。 因为我还真就是。orz 乌小鸦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我眼神很好的，怎么会好坏树不分？果果是果果，他是他，你们虽然是同一个品种，但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果果：“…………” 我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乌小鸦继续说，“好长时间不见，我都快忘记那棵坏树长什么样子了。” 果果：“…………” 哪里好长时间了不见了？！ 这才多久？！不到一个季度，不对，刚刚才见，怎么就忘记了啊？？？ 乌小鸦打了个哈欠，“好啦，你没事就好，我去睡觉了，待会儿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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